楚熙年盯著那一抹白心髒突然跳的很快,她咽了咽嗓子,聲音有些沙啞:「阿煙,你醒了。」


    她不能再把虞疏煙當成小姑娘看了,對方現在是個女人,成熟又豐滿的女人。可是就算虞疏煙再大,她知道一到楚熙年麵前就變成了嬌滴滴的大姑娘,和十七年前那個愛撒嬌愛嚶嚶的小狐狸別無二致。


    「師姐,我渴了。」


    「啊,」楚熙年連忙給虞疏煙倒了一杯水,隨後她坐在榻上一口一口地餵對方喝下去。


    虞疏煙像個小孩子一樣乖巧地就著楚熙年的手,將那杯水一滴不落地喝完了,她昨日的音量過大,嗓子有些不太舒服,又幹又澀。


    「再來一杯。」


    「好。」


    楚熙年伺候著虞疏煙喝水穿衣穿鞋,一隻手觸碰到虞疏煙腳踝的時候,她敲了敲那枚鈴鐺,還是忍不住疑惑問道:「阿煙,這枚鈴鐺不響了麽?」


    「鈴心不見了,」虞疏煙神色有些黯然,她道:「我沒找到,本想再添一顆進去,可是我一想到這枚鈴鐺是師姐給我的,我就……」


    虞疏煙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她咬咬下唇,兩條腿晃來晃去,腳踝上的鈴鐺也隨之晃蕩。


    「沒關係,師姐這裏還有。」


    「可是它陪了我許多年,我想一直保存起來。」


    楚熙年笑笑:「好。」


    還沒等楚熙年給她穿鞋,虞疏煙直接赤著腳站在地板上,正當楚熙年要說地上涼的時候,虞疏煙便光著腳踩在了楚熙年的鞋子上。


    「師姐,我怎麽還是沒有你高啊……」


    「我踩著你的腳都沒你高。」


    瞧著小狐狸不甘心的模樣,楚熙年忍俊不禁道:「沒事,以後師姐罩著你。」


    「啊?」


    虞疏煙不知道楚熙年這話是什麽意思,疑惑道:「師姐,什麽是照著我呀?」


    「就是……保護你的意思。」


    絕情涯風景依舊,楚熙年牽著虞疏煙的手轉了一圈,她道:「我昨日見了六六,她長成大姑娘了。」


    「我見過她幾麵,」虞疏煙道:「每次隻要一見到她,我就想起師姐來了。」


    楚熙年已經很久沒見過沈長淵和謝清延了,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如何。


    虞疏煙道:「大師兄這些日子忙著收服西海的魔物,暫時不在門派內,三師兄倒是不知道去了何處。」


    「以他的慣例,估計是又跑到山下賭錢去了。」


    「師姐,我想帶你迴妖界。」


    虞疏煙深深望了楚熙年一眼,鄭重道:「你願不願意?」


    還未等楚熙年答應,虞疏煙便自顧自說道:「你不願意我也要把你帶迴去。」


    楚熙年:「……」


    隻聽虞疏煙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絕情涯上方便出現了一隻火紅色的鳳凰,虞疏煙屬於萬妖之王,這隻鳳凰便是她的坐騎。


    楚熙年還從來沒有嚐試過騎鳳凰,她好奇地抓著虞疏煙的手上去,被人從後麵抱在懷裏。


    這一幕似曾相識,讓楚熙年想起了曾經和虞疏煙一同乘坐的仙鶴。


    她一直都是坐在虞疏煙後麵的那個,她抱著恐高的小狐狸,捂上她的眼睛,可是現在兩人正好反過來。


    跟著虞疏煙來到妖皇的宮殿之後,楚熙年環視了一圈,她瞧著那些宮殿守衛們,沒有一隻妖敢抬頭看。


    「恭迎陛下迴宮!」


    楚熙年好奇極了,她緊緊攥著虞疏煙的手,伏在她耳邊忍不住道:「阿煙,師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妖皇陛下。」


    「我也想讓你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這是何物?」


    一盞精緻的燈挺在大殿正中央的上空,燈芯中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仿佛是在源源不斷汲取著什麽似的,楚熙年又開始好奇道:「阿煙,這個燈……是用來照明的麽?」


    「不是,」虞疏煙麵不改色將那盞聚魂燈熄滅,隨後收了起來:「隻是一盞普通的燈罷了。」


    普通?


    楚熙年倒是看著一點都不普通的樣子,雖然她很好奇,但是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按照現在的小狐狸的脾性,她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


    「三兒,」楚熙年找了個靠譜的傢夥,她把係統叫了出來,問道:「剛才阿煙收起來的那盞燈到底是什麽啊?」


    【那個叫聚魂燈,】係統解釋道:【是可以將人的魂魄聚攏到一起的神器。】


    「……是給我用的麽?」


    【虞疏煙放出自己的心頭血來催動這盞燈,想要找迴你的魂魄,於是這盞燈就一直燃燒了十七年。】


    楚熙年道:「可是我的魂魄早就被你給帶走了,她根本就找不迴來的……」


    【所以她這些年來一直都堅信你沒有死,全靠你的那枚硃砂耳釘,以及這盞燈。】


    「青鸞,可是青鸞斷了。」


    楚熙年突然想到了那把青鸞劍,都說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她既然已經複活了,那青鸞也應該重新恢複了啊。


    【青鸞還是老樣子,必須要與你的神識再度融合才會恢複原樣,不過你這個小劍靈和女主可不對付,這倆是屬於相看兩厭的一對,等到劍靈重新出世,宿主你可有的忙了。】


    楚熙年剛聽完係統這番話,結果她就發現自己的腳踝上纏了一根細細的金色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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