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酒席,其實是聚餐。


    每個學期末,許琛和白清月都會把兩個宿舍的人約在一起去酒店吃飯。


    雖然隻有一桌人,飯菜的花樣卻是婚宴的樣數。


    菜都是大盤子裝的,雕龍畫鳳,酒都是上了年份的,唇齒留香。


    私人小包間裏,許琛沒有擺架子,白清月『賢淑』地坐在她身邊,沒有給同學壓力,大家吃吃喝喝放得很開,兩個宿舍關係很好。


    大二考計算機等級的時候,許琛整個宿舍幾乎搬到白清月宿舍了,一人教一個;大三考六級的時候,白清月宿舍又幾乎搬到許琛宿舍了,一人幫一個。


    兩個宿舍各三個人,像她倆的娘家,反而她們的父母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家孩子在學校成績很好,不需要擔心。


    大學四年,多少情侶分分合合,分道揚鑣,隻有許琛和白清月一直在一起。


    公開的儀式好像沒有那麽重要了。


    舍友a想想,放下手機,不打算向她們打探感情狀況。


    一切都好,真令人艷羨。


    白清月在網上翻了翻新聞消息,都是些明星紅毯戀愛等八卦,沒有一條關於的這個病的。


    麵上越是風平浪靜,底下越是暗流湧動。


    舍友們不會無緣無故編造這些消息。


    看活都幹完了,白清月收拾好東西迴家。


    夕陽血紅,秋風蕭瑟,歸家的人拖著沉重的步伐。


    她們的公寓在普通的居民區,小區不大,進出方便,許琛可以先送白清月到學校,再去公司,下午白清月走路迴來也不算遠,當鍛鍊了。


    「清月,我迴來了。」


    許琛放下手裏提著的青菜蘿蔔什麽的,換鞋。


    「姐姐,迴來啦。」


    白清月剛好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


    「累死我了。」


    許琛伸個懶腰,在玄關處洗手。


    「姐姐,辛苦啦。」


    白清月提著許琛帶迴來的蔬菜,先進廚房。


    因為許琛下班迴來剛好經過菜市場,所以都是白清月提前一晚把菜單寫好,讓許琛去買的。


    「今天清月做了什麽好吃的?」


    許琛沒有在餐桌前坐下,也進了廚房。


    「姐姐你買的菜,你還不知道吃什麽呀。」白清月關上冰箱門,邊洗手邊說:「就那幾樣菜,我沒有手藝,也做不出什麽好吃的。」


    許琛取出碗筷,用臉頰在白清月頭發上蹭蹭,聞到了自己一樣的橙花洗頭水味。


    「清月做的我都喜歡吃。」


    白清月白她一眼,拿過碗盛飯,微微抱怨道:「你就奴役我吧,給你當黃臉婆,天天洗衣做飯。」


    「清月這麽白,怎麽可能成黃臉婆,明明是我的田螺姑娘。」許琛跟在白清月身後,進入餐廳。


    她們是誰先到家誰做飯,都很忙的時候點外賣。


    「貧嘴,真是欠了你的。」白清月把碗筷擺好,許琛殷勤地拉開座椅。


    白清月做的菜很簡單,是家常的菜色。


    番茄炒蛋、肉末茄子、紫菜湯。


    因為沒有放味精和各種醬料,保留了蔬菜純真的味道,微苦帶澀,算不上美味。


    飯桌上是『叮叮咚咚』碗筷碰撞的聲音,白清月沒有說話。


    許琛看她興致不高,也沒有開口了。


    等吃完飯,把碗放進洗碗機裏,她們在客廳坐下一起打發時間,白清月才再次開口。


    洗碗機發出『嗡嗡』地震動聲,配合冰箱製冷時的轟鳴,整座公寓並不安靜。


    「姐姐,你聽到最新什麽流行病的傳聞嗎?」白清月開口,咬著嘴唇,神色惶恐。


    許琛明白了,白清月被新出現的疾病消息嚇著了。


    「我得到過一些消息,新出現的疾病很兇殘,患病的人幾乎沒有救治的可能,在十二小時內必定死亡。」許琛講述她得到的消息。


    「這麽可怕!」白清月驚駭,小臉煞白。


    許琛連忙把白清月抱在懷裏,小聲安撫。


    「沒事的,它來得兇狠,去得也快,因為宿主很快就死亡了,這種病不容易傳播的,比較好控製。」許琛下巴抵著白清月的額頭,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身體。


    「查到是什麽原因導致患病的嗎?」白清月問道:「為什麽國家封鎖消息,不通知人民做好防範?」


    許琛沉吟良久,才迴答:「這次出現的疾病很奇怪。」


    發病的人都集中在某些區域,比如都去過某個超市、某個公園、經過某條馬路。


    這些地方平平無奇,當天沒有任何特殊事件發生,甚至之後再去這個地方停滯,也沒有患病了。


    這些地方還是被隔離起來了,前後經過這些地點的沒有患病的人也被隔離了,目前沒有發現異樣。


    地點不一樣,患病的時間是一樣的,在寂靜的淩晨四點,世界最悄無聲息的時候,經過這些地點的人突然變異,就像有人在這些地點投毒一樣。


    有目擊者稱,這批人先是眼睛暴突,臉上爬滿青筋,四肢抽搐,然後身體的皮膚漸漸失去鮮活,變成一樣的青白色。


    變異的人再也聽不懂人們在說什麽,隻會跌跌撞撞向身邊的活人攻擊而去,用滿嘴尖牙咬住人的脖子,硬生生撕下一塊肉。


    說到這,目擊者戰慄了一下,眼睛瞪大,滿臉驚恐,嘴唇失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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