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走吧,餓死了。」白清月拉著許琛的手往前走。


    才剛十一點,烤肉店已經坐了一半的人,都是家長帶孩子的組合。


    許琛找了個裏麵靠窗的位置,在白清月對麵坐下。


    「清月看看吃什麽?」許琛把菜單遞給白清月。


    白清月不客氣,點了肥牛、五花肉、雞胸肉等等,最重要的當然是『草莓冰沙』,一定不能少,然後把菜單還給許琛。


    許琛加了兩個菜,看分量差不多了,把菜單給服務員。


    「你點那麽大一碗冰沙,小心吃完肚子疼。」許琛關心道。


    「這不是有姐姐嘛。」白清月雙手握拳,撐在臉頰旁,笑嘻嘻地說。


    「嗯,好吧。」許琛答應。


    人比較多,上菜還有一會,白清月刷起手機。


    手機相冊裏有很多她和許琛的照片。


    高考後,白清月對她媽媽說是和同學出去旅遊,其實是和許琛出去了。


    白清月根本沒有其她朋友。


    也許是心裏默認隻有許琛才能是自己的朋友,不想讓別人占了屬於她的位置,或者是不想別人占據自己的時間。


    白清月沒有朋友。


    其她女孩和朋友在課間聊天的時候,白清月在看書;其她女孩一起嬉笑打鬧的時候,白清月在刷題;其她女孩手拉手一起迴家的時候,白清月聚精會神,不錯過眼前玻璃上許琛的每一個倒影。


    隻有在接近小區五百米外的無人小道,白清月才能聽清許琛的腳步聲,放慢步伐,和她同一頻率。


    等她們在路口分離,走進各自小區,白清月才在轉彎處,迴頭望一眼許琛的背影;運氣好,可以看到許琛若有所感的迴頭,和她視線相碰。


    這時白清月會慌亂低下頭,快步走到建築後躲起來。


    姐姐一直在她身邊。


    如果她有了其她朋友,心神被其她人占據,這才是對自己初心最大的叛變。


    姐姐的位置誰也不能占,我始終空著位置給她。


    許琛也一樣吧。


    她們的身邊都冷冷清清。


    老師誇許琛耐得住寂寞,從來不被外物所幹擾,一心撲在學習上,未來能成為研究家也不一定,反正是能幹大事的。


    許琛知道自己不是耐得住寂寞,自己是心裏有人。


    即使不可以在現實中與她接觸,隻能遠遠看著她,又如何。


    知道她一直在哪,從未離開,足夠了。


    白清月手機裏有她們各種姿勢拍的照片,親密得恨不得把過去的十多年補迴來。


    有她們同喝一杯飲料的,有握手相視而笑的,有抱在一起露出大白牙的......


    各種各樣的姿勢,隨感而發,也有找專門的攝影師擺拍的。


    白清月很喜歡這些照片,把對著沙灘拍她們握在一起的雙手那張設置為手機鎖屏,她們麵朝大海,拍的背影這張設置為手機桌麵。


    「您好,這是您點的菜,需要幫忙烤嗎?」服務員端著盤子上來。


    「不用了,謝謝。」許琛辭退了服務員的幫助,自己動手。


    許琛夾起凝固的油塊,在鐵盤上抹勻,鋪上肉片。


    「姐姐,烤肉都不叫我。」白清月放下手機,也拿起夾子一起烤肉。


    「我來就好,今天收拾宿舍這麽辛苦,你歇著吧。」許琛說。


    白清月放了幾塊肉,感覺胳膊的確是酸,抬不起來,就放下了夾子。


    「辛苦姐姐了~」白清月笑眯眯地說。


    「能給我們白大美人烤肉是鄙人的福分。」許琛調笑道。


    「哼,姐姐拿我取笑。」白清月嘟嘴。


    「沒有沒有,清月我怎麽敢。」許琛空著的那隻手舉起來投降,嘴角卻是掛著微笑。


    「姐姐,你怎麽不敢?」白清月站起來,坐在許琛那邊,挨著她,雙手挽住她的胳膊,憤憤不平道:「姐姐,你不但敢口頭欺負我,還敢動手呢!」


    「小祖宗,我怎麽可能對你出手,我可是連你一根頭發絲都不敢動的人。」許琛裝無辜,眼尾下垂,帶著點可憐意味看著白清月。


    「還不承認。」白清月握住許琛的手,許琛放下夾子,白清月把許琛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瞪著眼睛道:「上次我們去海邊玩的時候,就是這裏,你掐了一下,當時就紅了。」


    白清月把許琛的手按在她的腰上,讓她好好迴憶自己當初自己做過的『壞事』。


    許琛掩嘴幹咳一聲,感受到手掌下柔韌的腰肢,突然坐立不安起來。


    自己那天也不知道怎麽鬼迷心竅,看著白清月露出來的細嫩腰肢,就捏了一下。


    她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弄疼白清月的想法,隻是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收攏用力,捏那麽一下下,沒想到白清月的腰那麽敏感,當初嬌唿出聲,皮膚紅了一塊,追著許琛打。


    白清月感覺到許琛按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掌灼熱,不自在地動了動屁股,默不作聲,乖乖挪迴自己座位去了。


    「小姐,這是您點的『草莓苶苶好吃到達咩沙冰』」服務員端著盤子來到她們桌前,把沙冰放到了白清月麵前。


    「謝謝你。」白清月道謝。


    草莓冰沙配套的勺子都是草莓形的,鍍了層金。


    「肉烤好了,先吃肉。」許琛把烤好的肉片放到白清月麵前的盤子裏,叫服務員換了個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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