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城內,涼州軍的戰鼓聲震天動地,街道上血流成河。魯王宗鄴海帶領殘餘部隊退守內城,他身披血甲,手持長劍,眼中滿是寒光。


    “殿下,敵軍攻勢兇猛,我們已無力固守。是否趁亂撤往太平城?”副將張翰滿身血汙,聲音顫抖。


    宗鄴海目光如炬:“退守太平城,天平道徹底淪陷,士族也會棄我們而去。傳令死守內城,務必拖延敵軍至援軍抵達。”


    他轉頭看向一名親信:“立刻派人將家眷護送出城,若事不可為,本王也要保留一線血脈。”


    親信不敢違命,低頭匆匆離去。


    宗寒立於內城門前,冷冷地注視著城牆上拚死反擊的魯王軍。他手中戰刀直指城門,命令道:“火鷹隊,從南側迂迴,點燃內城倉庫,製造混亂。天狼營從正門強攻,今日務必擒下魯王!”


    冷元拱手:“王爺,士族雖已傳遞內城布防情報,但其中或有虛實混雜,是否暫緩行動,待更多探報確認?”


    宗寒冷哼一聲:“拖延隻會讓局勢更複雜。既然他們選擇合作,就算是詐,也要用他們來撕開缺口!”


    隨著他的命令,火焰迅速從南側升起,熊熊烈火映紅了夜空,內城守軍疲於奔命,局勢岌岌可危。


    內城的一處宅院內,何崢神色慌張地指揮家仆將珍貴財物裝車。他焦急地對兒子說道:“城已破,涼州大軍勢不可擋,我們必須盡快出城,否則難逃屠戮。”


    年輕的孟正則卻麵色陰沉:“父親,我們已表態支持涼州,為何還如此狼狽?”


    “涼州的強勢讓人不安,若稍有不慎,他們隨時可能翻臉。”何崢冷聲道,“我們必須為家族留一條退路。”


    孟正則冷笑:“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兩麵三刀。士族的命運,終究操控在別人手中。”


    話音未落,宅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涼州士兵闖入,高聲說道:“何家主,王爺命令你們組織城內士族安撫百姓,協助接管城防。”


    何崢臉色一僵,隨即賠笑道:“請轉告殿下,何某定當盡力。”


    士兵走後,他神情凝重地說道:“涼州軍分明是要將我們當做擋箭牌。事已至此,隻能暫且順從。”


    與此同時,在涼州軍後方的密林中,荊州軍偽裝成魯王的騎兵悄然行動。他們將輜車排列整齊,澆滿燃油,火光瞬間騰起。


    涼州軍的糧草大營陷入火海,負責守衛的士兵措手不及,混亂中紛紛四散。


    領隊的趙易策馬指揮,冷聲說道:“分出一隊,襲擾天狼營的補給線,其餘人迅速撤退。不可與涼州軍正麵交鋒。”


    “是!”騎兵們迅速分散,打亂涼州軍的後勤係統。


    天平城外的隱秘據點內,宗清婉與蘇子恆正在緊張地分析最新情報。


    “涼州軍已攻入內城,但士族的背叛會讓局勢更加複雜。”蘇子恆眉頭緊鎖,“若宗寒徹底掌控天平道,士族必將遭受清算。”


    宗清婉點頭:“這正是我擔憂的。涼州的強硬手段雖能取勝,卻會引發天平道的長期不安。我們必須介入。”


    她拿出一份信函,遞給蘇子恆:“以安公主的名義,向涼州軍提出交涉,保證士族的自治權。若宗寒同意,天平道或能暫緩動蕩。”


    蘇子恆猶豫片刻:“若涼州拒絕,是否另謀他策?”


    宗清婉目光堅定:“若談判失敗,就隻能促使荊州與魯王聯手,繼續牽製涼州。但那樣一來,天下局勢會更加不可控。”


    涼州軍大帳內,冷元呈上最新戰報:“王爺,後方的糧道遭襲,疑似魯王軍餘部所為,但未能確認。”


    宗寒眉頭微蹙:“魯王已窮途末路,不可能有餘力策劃這些。必是荊州的手筆。”


    冷元試探性地問:“是否考慮暫緩攻勢,穩固後方?”


    宗寒冷然一笑:“後方的損失無礙大局,今日內城若不破,涼州的威勢便會動搖。傳令,所有後方部隊迅速歸隊,全軍死戰。”


    他頓了頓,又冷冷補充:“傳訊士族,命他們協助清剿城內殘敵,若敢陽奉陰違,滅族。”


    內城的防線逐漸崩潰,魯王軍已退至最後的中樞庭院。宗鄴海立於庭院正中,身邊僅剩百餘名親兵。


    “殿下,敵軍已逼近,我們恐怕……”副將張翰神情悲壯。


    宗鄴海打斷他的話,冷然說道:“本王尚未死,便不容涼州輕視!傳令所有士兵,堅守到底!”


    遠處,宗寒的戰旗已經越過最後一道城牆,他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天平城已破,所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這一夜,天平城的命運被徹底改寫,而權力的博弈卻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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