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嶼森能聽見自己的攝像頭破碎的聲音,他沒敢轉身,也不敢動,唿吸變得急促,心跳卻詭異地慢了下來。


    咚——


    咚——


    咚——


    在經曆了三次劇烈而沉重的心跳之後,俞嶼森試圖讓自己繼續往前邁動腳步。


    然而,他的雙腳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地黏在了地麵之上,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挪動哪怕僅僅一小步。


    盡管此時身後已經不再有任何明顯的響動傳來,但他心裏清楚得很,那個人依舊在自己身後,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他吐出一口濁氣,僵硬地轉過頭,身後卻空無一人,偌大的七樓,隻有機關在緩慢恢複最初的狀態。


    但也不是放鬆的時候,俞嶼森的隱藏攝像頭被砍爆了,說明來者並不想被記錄下來。


    俞嶼森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身白衣,略長的銀發披散,他背著光,看不清長相,但背在身後的劍卻銳利到泛著淡色的光。


    在倒映在瞳仁裏的時候,俞嶼森下意識地往後踉蹌了幾步,但他又生生止住了步子。


    因為此時,他脖子下橫亙一把極為鋒利的長劍,刀身雪白透亮,俞嶼森隻能微微抬著下巴,那寒氣就順著脖子,直往衣服裏去。


    “你再動一步,我可就不保證你是死是活了。”來者隻需要一個唿吸,就能瞬身到俞嶼森身前,他彎下腰,銀發散落,低聲威脅道。


    俞嶼森渾身不自覺的發顫,自己現在離死亡隻差一點,即便平時的他把弱肉強食這種話掛在嘴邊,但真到了自己的時候,那種幾乎要脫口的而出的求饒話語,要不是拚命壓抑著,俞嶼森怕是馬上就要傾瀉而出。


    “怎麽見我跟見鬼了似的,這麽怕死啊,膽小可不好。”來者聲音淡淡,但手上的劍卻不曾放下。


    俞嶼森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手上的軟劍哐當一下砸在地上,麵上慘白,磕磕巴巴道:“為什麽你會在這,這怎麽可能……”


    失態到如此地步的俞嶼森,也不能怪他,當人遇見自己絕不可能戰勝的東西時,崩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說通過sss級副本,是尚有可能的事情,有勉強一試機會,但麵對這個銀發男,俞嶼森全然崩潰了。


    他痛苦地揪著自己的粉發,大叫著,全然不顧形象:“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這怎麽可能,你作弊了嗎,我我我我我我,你沒有死為什麽會進入到重生本,我都那麽努力地研究怎麽避開你,你怎麽還是會出現在我眼前。”


    銀發男冷眼瞧著陷入癲狂的俞嶼森,以上位者的口吻說道:“有不少人不希望你活,你說我要不要迴應他的願望,雖然我插手的話,是真的會背負些不好的因果,但為了他,我還是願意去做的。”


    俞嶼森敏銳地捕捉到了第三個人的意思,他立馬恨聲道:“他?你是為了池懷誅還是齊露露,你跟他們能有什麽關係。”


    “這你不用管。”銀發男用劍身挑了挑俞嶼森的下巴,他淡色的眸子上下掃了兩眼俞嶼森,像是發現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忽然笑了,“看來,不用我出手,我就知道以他那種狡詐的性子,早就該把後路堵死了。”


    銀發男收了劍,俞嶼森森能感覺到,現在銀發男的視線冰冷得好像正在看一個死人。


    死人。


    “哈?”俞嶼森往後麵退了幾步,他看著眼前自己所畏懼的人收起了武器,銀發男難得笑吟吟地對著自己,他一時沒理解意思,遲疑道,“是放我走了嗎。”


    銀發男笑而不語:“話說,我不出手,不代表你能活著出去啊俞嶼森,你還沒察覺到嗎,你犯了一個,極其低級的錯誤。”


    俞嶼森心髒停跳了兩下,他張了張嘴,用殘存的那隻手顫抖地打開了自己的麵板,為了盡可能地快地從這裏離開,他隻是掃了一眼自己的剩餘血量,就關閉了麵板。


    他後知後覺,才想到池懷誅為什麽要對自己發動突襲,不是為了盡可能壓低自己的血量,而是為了……


    給自己下毒。


    這跟之前邵明意用過的,固定時段掉血的負麵效果完全不是一種類型,反而是一種隱蔽效果極好,甚至不會太仔細提示,隻會在即將扣血的那一刻有一分鍾的提示,所以扣血量也不會太多,也就三點。


    可俞嶼森隻剩下兩點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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