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報社家屬樓不遠的椿樹胡同。


    一個院子牆外,一堆狗尾巴草不停的晃動,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來,定睛一看,竟然有個不大的少年從裏麵鑽了出來!


    原來這狗尾巴草遮掩的地方有一個狗洞!地方隱蔽,竟然沒人發現。


    穿著寬大滿是髒汙的少年黃折月此時此刻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難看不是指他的表情,而是狀態。


    黃折月捂住肋骨所在的位置,一瘸一拐的往胡同外走。


    剛出胡同口,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立刻找了個地方鑽了進去。


    “黃工!迴來啦!”


    “嗯,剛下班。”


    “哎,聽說公安局那邊把你侄子送迴來了,怎麽沒見他出來?”


    胡同口兩個認識的漢子在相互打招唿。


    被稱為黃工的男人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一臉的憨厚相,推著一輛自行車,聞言臉上掛上了慚愧,“這小子在外麵闖了禍,我就罰他在家裏不讓他出門。”


    “你們家也是辛苦,你親哥哥失蹤,留下個這麽不省心的兒子……”


    黃工不說話,隻笑了笑。


    等和認識的人分開,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垮了下去,隱晦啐了一口,“媽的,教唆小智偷東西,老子早晚把那孫子給弄死!”


    黃工罵罵咧咧的往家迴。


    沒看到藏在角落裏的黃折月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全都是冷意,沒有一絲笑。


    手掌發抖的捂著肋骨,黃折月從被東西遮擋的地方鑽出來,卻是直接跑了起來。


    如果黃工發現他不在家,一定會再次出來抓他迴去。


    落在黃工手裏,他指不定就是一個死,逃走就要趁快。


    就如黃折月所想的那樣,他才跑出去沒多遠,就聽到黃工在喊。


    “哎呦!黃折月他又跑了!”


    “大家快幫忙找一下啊!黃折月他又跑了!”


    黃折月立馬十分熟練的拐去其他胡同裏。


    京市這個地方,大大小小幾千條胡同,黃折月不說記下了全部,幾百條是有的。


    他仗著人小,七扭八拐,很快就跑到了報社家屬樓這邊,這裏他也摸透了,闖進去之後,直接往樓上跑,一股腦爬到了頂樓。


    到頂樓的黃折月已經快累死了,他幾乎才站穩,就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肋骨,冷汗往下掉,人直接趴在了那裏,不省人事。


    ……


    下午李愛蓮和程化昇來了一次,程化昇看到這小小的兩居室被周明禮和江瓷弄得擠而不亂,幹淨整潔,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下周三上午應聘,文允說是直接考驗廚藝,誰的廚藝好誰留下。”


    程化昇和李愛蓮坐在餐桌前,周明禮給她們倒了茶。


    茶葉是之前陶素素送的。


    周明禮記下時間,點著頭說,“好,我會準時過去的。”


    這次程化昇和李愛蓮一起過來,也是為了說黃致遠的事兒。


    程化昇大致轉述了一下程文允讓人調查的情況,也讓江瓷和周明禮了解這背後可能隱藏的一些陰謀。


    黃致遠與他同事的死亡到現在還沒有被人重視,公安局那邊也隻將其列為失蹤,還被人故意模糊,到現在還未查清。


    江瓷和周明禮相視一眼。


    江瓷進了屋裏,周明禮說道,“我們來之前,把黃致遠重新下葬了,下葬的地方還在那個山裏。”


    “之前江瓷也在信裏提過,我們是在找到他的屍體之後,才發現的那封信,其實黃致遠先是在一塊布上標注了藏著那封信的地點,位置就在我家後麵。”


    “早在我們發現這件事之前,江瓷帶著孩子出去玩時,就把藏著那封信的盒子給挖了出來,我們隻發現裏麵放了三根金條,後麵根據那塊布上的提示,才從盒子的夾層裏找到了信和那張照片。”


    程化昇和李愛蓮聽到這個情況,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


    意外之財並不是那麽好得的。


    所有的饋贈都有代價。


    把這件事說出來,是江瓷和周明禮早就做下的決定。


    隻要想幫黃致遠找到死亡的真相和那枚玉璽的去向,金條和信就壓根不可能隱瞞。


    周明禮解釋一番之後,江瓷也拿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在我們發現黃致遠的地方拿到的這塊布我們也帶了過來,和那封信一直都放在一起。”江瓷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


    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三根金條,江瓷將金條拿出來,按了某處機關,就聽哢噠一聲,江瓷把底部的木塊拿出來,露出裏麵的那封信和那塊布。


    程化昇和李愛蓮湊近了看,布上的字痕跡已經很淺了,也就隻有泛黃的信封上的字還能看得清。


    程化昇夫妻拆開看信的時間,周明禮又說,“我們已經去黃致遠所寫的地方去找了,根本沒有找到玉璽,他留下的提示明顯有被人破壞的痕跡,所以我們才在信裏寫那枚玉璽可能被拿走了,拿走的人極有可能是與黃致遠一樣來自京市的人。”


    程化昇看完了信,心情相當複雜,再去看那張照片。


    目光落在江瓷的身上,欲言又止。


    他其實更想問問江瓷,你的畫真是夠抽象的。


    和這照片上究竟哪裏像了。


    “這枚玉璽在京市並沒有出現過,我也去京市的故宮,國家博物館等等所有相關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沒有哪枚玉璽和這一枚一樣。”程化昇的記憶力相當好,看過照片上的玉璽真實模樣之後,就知道自己看過的玉璽就沒有和這個一樣的。


    這下就難辦了。


    江瓷,“就算對方真拿到手,這兩年恐怕也是藏著不讓外人知道。”


    那群紅袖箍剛剛被擼下來,十月之前,誰敢把這玩意兒露出來?


    除非是傻子,覺得自己腦袋上沒掛資本主義頭銜,不是地主,傻了吧唧的把我有錢明晃晃寫在臉上炫耀!


    “不過後麵或許就不會藏了。”江瓷意有所指。


    李愛蓮驚訝的問,“為什麽?”


    “現在也沒人敢把這種古董拿出來炫耀的。”


    江瓷耐心的解釋,“人都有炫耀的心理,國內不允許,就拿近的地方講,程先生你之前就在香江生活,也應該知道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家到底會不會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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