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默了默,低頭炒菜。


    江瓷,“少給我緘默不言裝王八。”


    “沒裝。”周明禮低聲說,“王寡婦的確湊過來了,我沒搭理她,去其他地方收麥子。”


    江瓷打量周明禮,“你不是很喜歡那款?”


    周明禮抬眸看她,反問,“哪款?”


    視線相交的那一瞬,兩人同時沉默,江瓷想到了什麽,扭開腦袋。


    江瓷沒迴答,周明禮也未曾追問,隻說,“我看到了和王寡婦有染的男人是誰。”


    江瓷就問,“誰?”


    周明禮說,“生產隊裏會計家倒插門的知青,趙維。”


    江瓷:“?”


    啊?


    山定大隊有好幾個知青,除了還沒結婚的幾個年輕男知青外,其他嫁的嫁了,找鄉下姑娘的也不是沒有,而這個趙維是生產隊小學的老師,同時也是生產隊會計的女婿。


    說是女婿,其實趙維更像是贅婿。


    趙維比江瓷下鄉的還要早,他讀過書,因為家裏窮給他弄不到工作,這才下了鄉。


    趙維長得人模人樣,被會計的女兒一眼相中,不到一年火速結婚,現在趙維和他媳婦春花已經有三個孩子了。


    最小的那個還在趙維他媳婦兒春花的肚子裏。


    江瓷認識趙維,也認識他媳婦春花,不過沒說過話。


    可她知道,春花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媳婦兒,這鄉下丫頭可火爆著呢,誰要是惹了她,一定會惹一身騷。


    江瓷沒吭聲了。


    周明禮能提起趙維,就代表他心裏有數,兩人心裏憋著壞,沒再說什麽,很快的做好了晚飯。


    飯後,周明禮和江瓷先後帶著周陽周苗洗了澡。


    一家人躺在床上,幾乎沒怎麽交流,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裏的江瓷卻沒怎麽睡好。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做晚飯時冷不丁提起的周明禮所喜歡的類型,晚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全部都冒了出來。


    結婚後的江瓷和周明禮聚少離多,第一次發生的也相當離譜。


    江瓷記憶中似乎是因為某件事情吵架,冷戰了許久,再見麵時她們都喝了酒。


    因為那件事,她們迴到家走在路上就又吵起來。


    江瓷頂著富n代的光環空降家裏企業做高管,看不起她不拿她當迴事的人大有人在,江瓷壓力極大,心情也不是很好,不知為什麽,就提起了那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繼而又和周明禮吵兩句就煩了,想離開周明禮卻一直跟著她喋喋不休。


    江瓷聽得極煩,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讓他滾。


    那一巴掌落在了周明禮的臉上,江瓷看都沒看他,繼續往前走。


    腰際卻突然多了一雙手,單薄布料抵擋不住滾熱大掌的存在感。


    看上去清瘦的周明禮力氣卻出奇的大,幾乎一隻手就把她整個人都給抱了起來。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是夫妻,沒必要把事情理的那麽清楚。”他一邊臉巴掌印清晰,整個人卻理智清醒得嚇人。


    “江瓷,剛才那一巴掌解氣了嗎?”


    他幾乎大跨步的走進了客廳,砰的一聲關門,傭人,管家都安安靜靜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未曾打擾房屋真正的主人。


    周明禮扣緊她的手腕,往自己另外半邊臉湊,眼底似乎盛著足以燎原的火,燃燒理智,吞噬那名叫克製的弦,“要不要再在這邊來一下?”


    “打你我還嫌手疼!”江瓷抬腳就踹他,“鬆開。”


    周明禮在這個圈子有很多不懂,所以他很聽江瓷的話,她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


    可在她麵前一向聽話的人此刻卻沒有動。


    酒精放大著人的惡欲,更壯人膽。


    江瓷眼睜睜看著才挨了她一巴掌的人沉沉看了她許久,竟忽然低頭,親上她的手心。


    高壓下的江瓷釋放壓力的方法有很多,不論哪種都讓她暢快淋漓,所以江瓷從不將滾床單列在其中。


    從手心一路吻到她脖頸貼近血液流動的地方,仿佛純白之中滴進的墨,一瞬間漾開,染黑所有。


    周明禮的唇挪到了她的下巴,那過分嫣紅的薄唇開開合合,“江瓷,我這麽做,你能接受麽?”


    江瓷心裏亂成了麻,向來占據上風的人怎麽會露怯?


    酒精啊酒精。


    她抓住了周明禮的領帶,一低頭,親上了他的唇。


    他們忘記了為何吵架,隻是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明明上一秒還在吵架的兩人下一秒卻親在了一起。


    周明禮真不會接吻,雜亂無章的親,牙齒磕了牙齒,還敢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裏。


    疼的江瓷咬他,以為他會退開,結果周明禮是一頓,陡然加深那個吻。


    唿吸,精神幾乎全被他奪走,後背收緊的力量越來越重,周明禮一整個把她給抱了起來。


    外套,領結,襯衫,長裙。


    隨著他們移動的軌跡一件一件的脫落,哪怕不見人,也足以讓人補腦令人麵紅耳赤的一幕。


    進了房間之後,江瓷身上的衣服已經少得可憐,她唿吸不夠穩,要勒令周明禮停下來,話還沒說出口,周明禮卻又將她的嗚咽盡數吞下。


    江瓷:“&*%$”


    事前洗澡是她最後的倔強。


    周明禮厚著臉皮跟她擠進了一間浴室。


    誰會想到她和周明禮的第一次是在浴缸這種地方?


    她選擇和周明禮結婚時,可沒考慮過這件事。


    但她看男人的眼光應該不錯。


    至少周明禮看著雖然瘦,可他有腹肌,還有力氣。


    落在耳邊的低沉喘息像是催化劑,江瓷看著他被白霧氤氳後不夠真切卻異常俊秀的臉,想,這也是她丈夫,憑什麽不能做呢?


    她解開心房,一翻身,把周明禮壓到了身下。


    夢裏的江瓷一夜都沒能睡得著,二十四歲的周明禮和江瓷熱血方剛,剛剛嚐到這種事情的滋味,嘴上說著要睡覺明天要上班,周明禮隻是把手搭在她的腰際,兩人便情不自禁的糾纏到了一起。


    周明禮最喜歡最留戀的地方不是胸部,而是她的腿還有臀。


    她問過周明禮為什麽總是要捏她的臀親她的腿。


    周明禮眼睛卻飄起來,沒有看她,耳根發紅。


    他的親吻隨即落下,嘶啞的聲音透著情欲,衣冠整齊,話語下流。


    江瓷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窗戶外的天光,劇烈跳動的心髒還未緩過來。


    她不知感受到了什麽,臉色變了變,暗暗罵了一句,起身下床換衣服。


    周明禮剛剛做好早飯,聽到茅廁的動靜,知道江瓷也起來了,返迴去屋內看孩子們醒沒醒。


    冷不丁的,周明禮就瞧見了江瓷剛剛換下的內褲。


    江瓷有潔癖,她後麵又做了好幾條內衣內褲換著穿。


    周明禮習慣性的拿起她的內褲,出去洗。


    江瓷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周明禮在水邊洗什麽。


    洗什麽?


    江瓷一個激靈,猛地跑向房間。


    “周明禮!你在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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