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吸似乎交纏了一瞬,江瓷猛地往後撤,若無其事的挪開了目光。


    她的手還被周明禮抓著,江瓷立刻就要收迴來,周明禮卻握緊,沒有鬆開。


    周明禮冷靜開口,“別亂動,被他們發現我們兩個就走不了了。”


    江瓷側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說我也不會亂動。”


    話落,她輕輕抬頭繼續看向李虎和夏磊出現的地方。


    這是三個人見麵,除了李虎和夏磊,還有個穿著棉布短袖襯衫和深藍色長褲戴眼鏡的男人。


    從江瓷看過去的方向,能夠清清楚楚瞧見三人正在幹什麽。


    那戴眼鏡男人左右看了看,隨即遞給夏磊一個包裹。


    江瓷唿吸不禁放輕,眯了眯眼睛,夏磊將包裹打開了,江瓷隱約看到從包裹裏露出半個青釉的盤子。


    那是……


    江瓷幾乎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麽。


    周明禮也看到了這一幕。


    在夏磊和李虎沒瞧見的地方,江瓷和周明禮夫妻偷感極重的觀察。


    他們毫無所覺,李虎和夏磊相視一眼,從兜裏拿出了有點厚度的大團結,交給了戴眼鏡男人。


    顯然,這種交易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了,眼鏡男看了看錢,知道李虎和夏磊沒有坑他,便默默把錢給收起來,轉身離開。


    夏磊很快把東西收起來,扶著自行車,和李虎離開。


    很短時間的交易,他們全程都沒有交流,做完交易之後便各自分散。


    江瓷和周明禮在李虎和夏磊看過來之前,異常同步的噌的一下低頭,兩個腦袋輕輕撞在了一起。


    江瓷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樹林有什麽東西輕輕搖晃。


    夏磊和李虎腳步一頓,立刻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有人?”夏磊壓低聲音,警惕的發問。


    “我過去看看。”李虎抬步就想走過去。


    距離江瓷和周明禮躲的地方越來越近,已經能聽到李虎拿著東西四處敲打的聲音。


    江瓷十分沉得住氣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低著頭,冷靜看著地麵。


    李虎撥著草叢繼續走。


    越來越近了。


    正當李虎感覺有什麽東西被太陽折射了光芒,想細看時,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夏磊立刻推著車子往來時的路退,壓低聲音急促喊了一句,“李虎!”


    李虎也被那些腳步聲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草叢裏有什麽,忙跟上夏磊的步伐一起離開。


    發出腳步聲音的人在很遠處,往四周看了看,“有人嗎?”


    “沒吧,這邊都是一些小動物啥的,應該是小動物發出的聲音。”


    “你說的對,但隊長可都交代了,懷疑考古隊裏有人監守自盜,咱們可得看嚴實,絕不許有人拿國家的文物出去買賣,知道嗎?”


    “我們懂,我們懂!”


    這些談話漸走漸遠,江瓷和周明禮耐心等了許久,直到四周沒有人聲才慢慢抬起頭。


    他們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周明禮推起自行車,和江瓷一起悄悄上前,走近。


    鐵絲網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屏障,屏障內部是防守嚴密的考古隊。


    這裏是那個墓坑,是被政府和軍隊嚴加把守的考古現場!


    江瓷和周明禮看完,沒有多做停留,背著竹網推著自行車,走向與夏磊李虎兩人截然不同的路下去。


    走出很遠,進了一片樹林後,江瓷和周明禮才交談,“我終於知道李虎那個陶碗是從哪得來的了。”


    “這是從考古隊裏搞來的文物!”


    “李虎和夏磊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他們很熟練。”周明禮語氣平靜,“他們在鬼市出貨?”


    江瓷點頭,“肯定是這樣。”


    她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這本書裏夏磊和柳殷殷迴鄉後沒多久柳殷殷就考上了大學,過兩年改革開放,夏磊順著東風就去倒騰東西幹買賣,後麵又去了東北搗鼓石油,賺了個盆滿缽滿,房地產開始發展,夏磊又利用搗鼓石油的錢投資房地產,成了全國首富。”


    “以你和我前幾天和夏磊的較量,你覺得夏磊是個聰明人嗎?”江瓷扭頭問周明禮。


    周明禮眼皮下斂,思索片刻才說,“他能想到讓你去牛棚那邊送飯以此來對付你,且不說他聰不聰明,夏磊為人一定殺人不眨眼。”


    “他睚眥必報。”


    江瓷輕笑,“真巧,我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穿來之前,“江瓷”和夏磊,柳殷殷之間的恩怨和她沒關係,但她穿進這本書了,她就成了書中的江瓷,“江瓷”和夏磊的恩怨順延到她身上,以至於夏磊算計她。


    江瓷現在不動手對付他,那是她連自己的事兒還沒理清,沒工夫搭理他,等江瓷騰出手來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夏磊和柳殷殷。


    “夏磊能有錢做啟動資金,很顯然,這筆錢是私底下賣文物賺的,在他們離開山定大隊返鄉之前,他們一定會繼續做這門生意,好積攢資金。”江瓷扭頭看周明禮,“這次咱們的運氣真好,抓住了他的把柄。”


    倒賣文物這個罪落在夏磊身上,夏磊還能翻身?


    她和周明禮不會按照書上的描寫去行動,隻要跳出既定的結局,那他們的以後便沒有約束。


    周明禮嗯了一聲,“在此之前,我們要安穩的度過這兩個月。”


    等到十月一過,那個團體徹底倒台,那群不問緣由亂抓人的紅袖箍就徹底粉碎了,等到那時候,夏磊還想利用紅袖箍陰她們?


    不可能。


    夏磊在暗中倒賣文物的事兒不能這麽輕易就舉報上去,畢竟他也不是傻子,聽到風吹草動,必定把東西給藏起來,她們先舉報,反而會暴露自己,逼夏磊動手。


    這個致命的把柄,就是一柄利刃,在必要的時候一擊必中。


    隻要平穩度過十月。


    不,甚至用不了兩個月,那個勢力一旦弱下,首先遭殃的就是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紅袖箍。


    這需要足夠的耐心,需要刻意的引導。


    江瓷和周明禮都沒有因為得到解決問題的答案而欣喜。


    她和周明禮都習慣了博弈,而博弈最需要的是什麽?


    果決,才智,冷靜,耐心。


    這些他們都具備。


    “周明禮!”江瓷忽然喊周明禮。


    周明禮側頭看向江瓷,卻見她盯著他的身後,身體緊繃,“有蛇……!”


    周明禮:“?!”


    果決,才智,冷靜,耐心,這些優良品質在一瞬間全部破碎,周明禮額頭冷汗直冒,眼底彌漫出驚懼,扭頭看去——


    一條將近兩米的大蛇正抬起頭和軀幹,冰冷豎瞳看著他們,嘶嘶的蛇信子吐出,衝著江瓷和周明禮發出危險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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