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周槐晚上陸陸續續又見過那個男孩兒幾次,看到王招娣每次見到那個男孩兒,臉上的笑容比花還要燦爛,一口一個乖兒子,乖寶寶的叫。


    王招娣買的好吃的,什麽大白兔奶糖,麥乳精,水果糖,罐頭,以及豬肉,羊肉,都會被王招娣送給耀祖,說是給耀祖補充營養,隻有耀祖吃好喝好,她以後才有好日子。


    周槐一個孩子,不敢多說,不敢多問,表現得就像是不知道王招娣晚上會拉男人進她屋裏一樣。


    慢慢長大的周槐被王招娣打壓,被她使喚著幹各種各樣的活兒,漸漸的連她自己都忘了,她是王招娣的繼女,而不是什麽被隨意使喚的丫鬟。


    直到江瓷告訴她那些話。


    “握在你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是你的,吃進你肚子裏的東西才是屬於你的。”


    “你覺得王招娣對你好嗎?你覺得你的母親對你好嗎?”


    “一個人對你好不好,不要看他說了什麽,而是看她做了什麽。”


    一個隨便指使著幹活兒,看不順眼就要罵人;一個含在嘴裏,捧在手心,想方設法把所有好東西都遞到麵前。


    這是王招娣對待她和親生兒子的區別。


    她說不出王招娣對她好的話,因為周槐親眼見過王招娣對她的兒子有多好。


    而她爸爸不一樣,他給她買新衣服,教她讀書,教她騎自行車,將好多好多吃的捧到她麵前,耐心和她說話,爸爸從來不會罵她,也不會打她。


    周槐兩相對比,加上江瓷的話,她漸漸明白了什麽,可又不太能確定。


    直到父親離開,今天一早,周槐還沒睡醒時,聽到外麵有動靜傳出來。


    周槐從窗戶裏看到母親手裏拎著一個包袱,騎著父親買的自行車出了門。


    王招娣前腳出門,周槐後腳就出了房,往正屋裏走。


    所有東西全都空了。


    周構買的所有食物,沒有裁剪做成成衣的布,甚至是周構給周槐買的書籍都不見了。


    周槐的臉一瞬間煞白,整個人呆在那裏愣了許久。


    剛才她的母親出門帶的包袱,裝的都是父親買給她的,母親把屬於她的東西,沒有問過她的同意,帶走了。


    這些東西母親帶走能帶到哪裏去?


    幾乎不用周槐多想,她就有了答案——給了母親的兒子,耀祖。


    如果江瓷沒有對她說那些話以前,或許周槐壓根不會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


    而現在,周槐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本來屬於她的東西,被母親拿走給了別人。


    周槐冷得渾身都在發抖,平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憤怒。


    她六神無主的在屋內待了許久,好半天,她跑了起來,一刻停頓也沒有的跑到了江瓷家門外。


    這一路周槐都在哭,她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哭,隻是胸口發悶,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在沸騰,就像是一陣大風刮在尚未收割的麥田上,刮在平靜的湖麵,一片又一片的波浪被卷起,全是波濤。


    等江姨家裏的門被打開,周槐看到江瓷的那一刻,眼淚嘩啦啦的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說出了那句讓江瓷懵了許久的話。


    江瓷看她哭得滿臉通紅,甚至都有些岔氣的樣子,沒說什麽,拉她進了院子。


    周陽和周苗也起來了,還沒穿褲子,一個兩個都隻穿了一件大一點的短袖,蓋住了小屁屁,四條白哇哇的腿全都露在外麵,光著屁股蛋的小孩兒噔噔噔就跑到了周槐身邊,齊齊揚頭看她,“小槐姐姐不要哭。”


    江瓷去廚房給她倒了一碗涼白開,於大嫂也走過去,低聲問,“咋了?這小槐咋哭這麽狠?”


    江瓷低聲說,“剛才小槐說她媽帶著家裏的東西去找她兒子去了。”


    於大嫂:“?”


    啊?


    她也呆滯了。


    江瓷端著涼白開出來,把水遞給周槐,“先喝口水緩緩,把事情重新和我說一遍,好嗎?”


    她語氣沉靜,似乎擁有安撫人心的魔力,抽噎不停的周槐喝了水,慢慢緩了過來。


    她哽咽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清楚。


    聽完的江瓷無言了半天,又問,“你說你母親有一個兒子,他叫什麽?你知道他有多大嗎?比你小還是比你大?”


    周槐擦了擦紅彤彤的眼睛,低著頭說,“比我大,媽喊他耀祖。”


    耀祖。


    真是個“好名字”啊。


    江瓷捏了捏眉心,扭頭看向已經呆滯了好半天的於大嫂,“於大嫂,你知道周構和王招娣結婚之前,王招娣說過自己是二婚嗎?”


    於大嫂聽到問話,迴過神來,“哪能啊,王招娣說過自己是頭婚,她不是咱們終墨鎮的人,好像是前些年從外地搬來的,和周構見了兩麵就結婚了。”


    江瓷陷入沉思。


    王招娣為啥要隱瞞自己結過婚還有過一個孩子的消息?


    怕周構不給她養兒子?


    亦或者……她前任丈夫有什麽不能說的身份?


    不管是哪一種,王招娣拿著周構的東西去養自己的兒子,不顧周槐這事兒讓周構知道,他鐵定不會放過王招娣。


    思索到這兒,江瓷立刻說,“知道你媽去了哪嗎?”


    周槐想了好半天,擦著眼淚道,“好……好像是鎮上。”


    “行,我們可以先去找一找。”江瓷直接拍案決定。


    江瓷沒讓周槐迴家,她給周陽周苗穿上衣服,於大嫂又在她家張羅了早飯,四人吃了早飯,江瓷騎著自行車帶著周槐去牛棚那邊,周陽周苗被於大嫂帶去了她家。


    在路上江瓷又問了一些關於那個耀祖的事兒。


    周槐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事無巨細告訴了她。


    江瓷聽完,暗暗尋思,這王招娣真是會算計啊。


    周槐還小的時候隻是去廚房裏偷吃就能撞見她晚上見自己兒子,可見就算周構之前還有消息的時候,說不定王招娣就在晚上的時候見她前任和兒子。


    王招娣有兒子,還和前任一直見麵,這代表著什麽?


    王招娣不僅和前任還有感情,還十分疼愛自己的那個兒子!


    她嫁給周構的原因就能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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