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和周明禮昨天都折騰得不輕,睡得都比較沉,早上起來時周明禮也有些頭痛,但他的狀況比江瓷要輕上很多,發現江瓷臉都燒紅了,頓時察覺到不對勁,帶著人就去了醫務站。


    醫務站給兩人分別量了體溫。


    很好。


    江瓷發燒三十八度二,周明禮三十七度八。


    醫務站還有好些小孩兒,老人,都等著看病呢,很顯然是昨天突然降下去的溫度讓抵抗力弱的小孩老人都著了道。


    江瓷挨了一屁股針,整個人臉都是青的。


    雖然吃了退燒片,江瓷依舊昏昏欲睡,周明禮摸她額頭,依舊滾燙。


    周明禮有些不太安心,給程葉寒送了早飯之後,他把孩子放在了於家,帶著江瓷去了鎮上。


    因為下雨,自行車不太好騎,江瓷一點說話的念頭都沒有,抱著周明禮的腰,眼睛一閉昏昏沉沉的坐在後車座,自行車顛得很,江瓷睡了又醒。


    周明禮握了握她放在腰間的手,找著比較好走的路,一路歪歪扭扭的到了鎮上。


    周明禮和江瓷直奔鎮醫院。


    今天的醫院都比往常人要多。


    周明禮握著江瓷的手,直奔薑醫生的診房。


    運氣比較好的是,今天薑醫生上班,他剛送走帶著孩子來看病的病人,就看到周明禮和江瓷站在外麵。


    他還記得這倆人,衝著他們招了招手,“進來吧。”


    周明禮拉著江瓷進屋,關上診室的門,這才對薑醫生說,“薑醫生,我媳婦發燒了,來時在我們大隊醫務站打了退燒針,您給看看她還有哪裏不舒服。”


    “昨天淋雨了?”薑醫生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直截了當的問。


    周明禮點點頭。


    薑醫生嘿笑了出來,“你們真是我見過最配合的病人了,比三歲小孩兒都要配合我治病,讓你不要受凍受寒,你就跑去淋雨,太配合了,真是配合的我都想鼓掌了!”


    這醫生真是!


    陰陽怪氣!


    周明禮麵無異色,“那現在怎麽辦?”


    “你想小蔥拌還是辣椒拌啊?”薑醫生氣死人不償命,“這十天的中藥白喝了。”


    “坐下,我再給你把把脈。”


    江瓷嘴裏全都是苦味兒,一坐下,腦袋額頭就抵在了桌子上。


    困啊。


    江瓷現在想念床比想念吃肉還要更加強烈。


    薑醫生說,“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把我的桌子給砸壞了,我可是要找你賠的。”


    江瓷想甩給他一句,‘我缺你買桌子的錢?’再默默想想自家存款。


    很好,閉嘴了。


    薑醫生看了江瓷一眼,問,“昨天是最後一天的中藥?”


    周明禮點頭,“每天都在喝,全都喝完了。”


    “還行,沒有變得更差。”薑醫生道,“她犯困是吃過退燒片之後的正常反應,她現在需要休息。”


    “中午之前去找素素拿十天的藥。”薑醫生寫藥方,又看了江瓷一眼,“退燒片就不要再吃了。”


    江瓷有氣無力的點頭。


    “謝謝您。”周明禮扶起江瓷。


    作勢就要掏錢。


    薑醫生指了指他,“你也坐下。”


    周明禮微頓,想想這個薑醫生的確有兩把刷子,他沒必要推三阻四,索性就坐在了江瓷剛才的位置上。


    薑醫生拿了聽診器,在周明禮胸口聽了半天。


    “你也打針了?”


    周明禮點點頭,“我發燒沒那麽嚴重。”


    “嗯,看出來了。”薑醫生坐迴去,刷刷開了藥,“一會兒去拿藥,七塊錢是你媳婦兒的藥費,你的藥錢直接去樓下付。”


    “和你媳婦一樣,該休息休息,年紀輕輕的,拚命幹活隻會早早透支了自己的身體,這種人可不長命。”


    江瓷聽到薑醫生的話,抬眸看了周明禮一眼。


    他將錢拿出來給薑醫生,道了謝之後,拿著藥單起身。


    他神態自若的握住江瓷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江瓷想到了昨天的事兒。


    其實算起來昨天的周明禮才是最累的,從山上下來之後,又是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去給程葉寒送飯,又幫她叫牛醫生和周構到牛棚去,迴到家馬不停蹄的做飯,晚上到來之前趕到牛棚等她。


    來迴又是兩趟。


    要知道昨天沒下雨之前,周明禮還去隔壁生產大隊幫忙去了,那幹的可都是體力活兒。


    周明禮昨天連軸轉的奔波一整天,今天又騎自行車帶她來鎮上看病。


    江瓷看了看他握著自己的手。


    “昨天累嗎?”她問道,“坦誠和我說,不要撒謊,也不要沉默。”


    周明禮聽到她的話,眸子微凝,隨即又釋然,笑道,“累。”


    他又不是鐵做的,和周構一起從牛棚迴來之後,他就想躺床上一點都不想動。


    雙手雙腳,渾身上下累得哪哪都疼,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周明禮相信自己隻要躺下,不出一分鍾就能秒睡。


    他想想江瓷,還一個人在牛棚裏照顧老人,就一點都不敢躺在那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超過了那個度,周明禮吃了點東西後再去牛棚,又沒有那麽累了。


    晚上得到的那纏綿的吻,和江瓷收起豎著對他的刺,周明禮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累。


    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瓷還在病中,聲音蔫耷,“話撂在前麵,你要是早死我可不給你守寡。”


    周明禮差點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多,有人差點撞到江瓷,周明禮趁機鬆開她的手,將人摟進自己懷裏,嘴唇在她耳朵上一點即離。


    他又氣又笑,“不給你守寡的機會。”


    兩人說著話,到了一樓拿藥。


    還沒到領藥的窗口,江瓷和周明禮就聽到那邊有人鬧騰。


    “你插什麽隊啊?!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領藥麽!”


    這是一個男人的怒喝。


    “有人說要排隊了嗎?沒人說我站在這兒就不算插隊!我告訴你,我兒子可是生病了等著吃藥呢!他要是因為你耽擱吃藥,你就是在害我兒子!我可和你沒完!”


    這是一個扯著嗓子撒潑無賴的女人聲音。


    “你這個娘們好不講道理!來醫院的人誰不是生病?你家孩子孩子金貴誰家孩子不金貴?大家都是自覺排隊,憑啥讓你插隊,你給我讓開!”


    說著,男人一把把女人給推開。


    女人作勢往地上一倒,開始哭起來,“沒王法了!買個藥還要被人欺負!真是沒王法啦!”


    “大家快來看看啊!這老爺們欺負我一個女人,不讓我買藥還把我給推倒了!他以強淩弱啊!”


    眾人看著女人撒潑打滾,對著男人指指點點。


    “誰欺負我媽?!”一個長相白胖白胖的十一二歲的男孩跑出來,一下子衝到了女人身邊瞪著四周的人,最後看向推他母親的男人,“是不是你!”


    “誰欺負她了,是你媽插隊!”男人可不慣著這撒潑的婦女,冷笑,“你撒潑沒用,你盡管哭!就算哭死老子也不讓你插隊!”


    男人衝著女人又啐了一口,“你還說你兒子生病吃藥,老子看你兒子好得很,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女人撒潑得更厲害了,“你這個老封建男人,這個年代你還敢欺負婦女,醫院的人呢!怎麽沒人管管他!?”


    “你欺負我,還詛咒我兒子,你肯定沒兒子嫉妒我!”


    男人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個時候醫院的人終於出來了,護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吵吵什麽?!這裏是醫院可不是你們吵架鬥毆的地方!再鬧我就把保衛科的人叫來了!”


    女人可不敢衝著護士撒火,狠狠瞪著男人,“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讓你好看!”


    男人冷笑,“我等著你讓我好看。”


    說完,男人依舊站在原地,同樣怒視的瞪迴去,總之就是不讓她插隊。


    女人簡直要氣死了,最後還是有一對好心腸的母女倆給她讓了位置讓她提前買藥。


    女人終於不生氣了,站過去時趾高氣揚的,“給我起開點,你們想擠死我嗎?”


    說完,拉著自家兒子一起站在隊伍裏,對著兒子噓寒問暖。


    那對好心腸的母女:“???”


    江瓷和周明禮看了全程,對視一眼。


    江瓷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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