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女士的腦子裏一直在迴想著剛才鄧西樓說的那句話，都說酒後吐真言，她難免有些動容。
哪怕隻是嘴上說說，她也實在是討厭不起一個他這樣的人。不然，就是對自己當初眼光的否定。
她又開始陷入內心的矛盾裏，反複拉扯。
今早在小區裏跟其她鄰居閑聊的時候，碰到了隔壁那棟的寶媽，帶著才幾個月的閨女出來曬太陽。
小臉白白嫩嫩的透著紅，笑起來尤其可愛。她還幫著抱了很久，稀罕的不行，多希望自己家也添一個這樣可愛的寶貝。
她這個年紀的家長，大多數人都會開始幻想兒孫繞膝的場景。她也不止一次的念叨著想要一個孫女，現在鄔言很有可能指望不上，鄔澤還那麽小就更別說了，她氣鬱難解。
所以她怎麽想，都無法同意他們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更多的還是為鄔言將來考慮。
“媽媽，你迴來了！”鄔澤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劉女士過去摸了摸他的頭，說“作業寫完了嗎？”
“嗯。”鄔澤點頭“都寫完了。”
“仔細檢查了沒有？”她又問。
“嗯，檢查過了。”鄔澤迴答。
“去洗澡吧，洗完早點睡覺。”她說。
以前兩個大的還在家的時候，還能幫著輔導。現在沒人輔導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課程她自己也不懂。她考慮給孩子辦個托管，放了學就送到托管那裏輔導完作業了再接迴來。
火鍋店裏，孫毅大手一揮道“你們隨便點，我過年收了不少的紅包，夠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多點兩盤牛肉。”楊洋掃了點餐碼，快開始看菜單。
“這肥短時間內是別想減了。”鄔言笑道。
林澤森看向他“沒事，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有道理。”孫毅讚同的點點頭。
“我點了幾樣，你們也看看想吃什麽啊？”楊洋說。
幾人在手機裏點了菜，又去調了蘸料，等鍋底熱起來還想要一會兒，便閑聊起來。
“哎，言，阿姨不同意，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啊？”楊洋問。
其他兩人也看向了他，等待他的下文。
鄔言有些沮喪的說道“能怎麽辦？就這樣僵持著唄！我反正是不會跟他分手的，不同意我就少迴家。”
“這樣也挺難的，你們還是上下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孫毅說。
楊洋接話道“就是啊！你在這邊倒好說，苦了大哥，遇到阿姨怪尷尬的。”
“沒事，他天天早出晚歸的，不容易碰見。”鄔言自我安慰道。
“但還是會碰見的吧？”林澤森直接潑了一盆水下來。
鄔言歎了一口氣道“碰見就碰見了吧，我媽總不能吃了他。”
“有道理。”孫毅附和。
楊洋倒是說出了別的方案“大哥實在不行換個地方住唄！反正又不是買的房子。”
“就是。”林澤森表示讚同。
鄔言搖頭“他不願意，說這樣像是要做縮頭烏龜一樣，不是他的風格。”
孫毅不禁讚歎道“大哥真是爺們兒。”
鄔言滿臉憂愁的樣子“而且，我估計他已經找我媽談過話了，隻是怕我擔心什麽都不跟我說。”
“總要麵對的，大哥真是個有擔當的人，你應該慶幸。”楊洋安慰道。
鄔言點頭，說“他能做到這樣我很知足的。”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把肉倒下去，吃起來！”孫毅招唿大家道。
楊洋嚷著要喝酒，被鄔言攔下了。他酒量不好，怕喝多睡著沒法給鄧西樓打視頻，他會擔心自己。
他如果不喝的話會掃大家的興，幹脆大家都喝飲料。
鄧西樓要比鄔言晚一點迴去，他迴去之後先去洗澡，然後才給鄔言打去了視頻“在做什麽寶寶？”
“我剛洗完澡，才躺下呢！”他縮在被子裏，把手機靠放在前麵對著自己。
他笑了一下“今天吃火鍋吃的開心嗎？”
“很開心啊！想吃的都點了，花了孫毅不少錢呢！”鄔言迴答。
“那下次你請大家，我給你報銷。”他說。
孫毅插話道“大哥，不用，你們對我們幾個夠好的了，別再破費。”
“就是啊大哥，你不用擔心鄔言，我們也會替你照顧好他的。”楊洋接話道。
“那就謝謝你們了，等我忙完了過來請你們吃飯。”鄧西樓迴答。
以前鄔言還會不好意思，經常都戴著耳機跟他視頻電話。現在完全不避諱，直接開免提，通常都能跟宿舍裏的其他幾位聊上幾句。
鄧西樓跟他們也慢慢的熟絡起來，經常會拜托他們多幫忙關照一下鄔言。不過看他相處融洽，自然也放心。
“今天喝酒了？”鄔言問，
他答“嗯，喝了挺多的。”
鄔言皺眉道“少喝點，別把身體搞壞了。”
“阿姨也是這麽跟我說的。”鄧西樓脫口而出。
鄔言震驚“你碰到我媽了？”
“嗯，迴來的時候在樓下碰見了。”他如實的說。
鄔言不免有些擔心的問“她有沒有為難你啊？”
對方輕笑了一下，說“怎麽會？阿姨人挺好的，沒有說別的。”
聽他這樣說，鄔言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那就好，她要是說難聽的話，你也別跟她計較，當做沒聽見啊！”
“知道，放心吧，不會的。”他說。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鄔言看他很累的樣子，便催促他去睡覺，哄了一會兒才掛斷視頻。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啊！”楊洋說“幸好阿姨沒為難大哥。”
“我還以為我媽會對他說一些難聽的話，還好沒有。”鄔言有些慶幸。
林澤森開口“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阿姨也該是個很好的人，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天，學霸真不愧是學霸，說的話都不一樣。”孫毅感歎道。
“難怪那麽討女孩子喜歡，這嘴真甜。”楊洋調侃道。
林澤森盡管知道他們在開他玩笑，但還是不由的臉紅起來“我很少女孩子說話的，我說的也是實話。”
“我不是好兒子，但我媽是個稱職的好媽媽。”鄔言說。
“不要這樣說，你也很好的。”
“就是，你也沒什麽錯，隻是每個人的思想不一樣，接受的東西也不一樣。”
“隻要你們是真心的，相信阿姨以後會同意的，別想太多了。”
大家紛紛安慰起鄔言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鄧西樓頭還有些沉，硬撐著起來去洗漱。出門之前，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緩解醉酒後的難受。
在公司樓下吃完早餐之後，他還是覺得頭有些沉，以為是酒後還沒緩過來，便又去買了一杯咖啡提神醒腦。
辦公之前，他習慣性的拿起工作機，查看有沒有什麽未讀的工作信息。
最上麵的陌生頭像映入眼簾，他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昨晚剛加上的方時亦。裏麵有他發來的未讀信息：鄧總，安全到家了嗎？
昨天太累，他在睡覺之前也沒看工作機，自然是不會及時迴複他消息的。
他打了一行字發送過去：抱歉，昨天迴去就休息了，沒看手機。
手機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對方就迴複了他：是沒看工作機吧？
鄧西樓啞然失笑，心道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婉轉，怎麽聽著還有一絲埋怨的味道在裏麵呢？
他隨後也直言道：一般朋友才加私人聯係方式。
方時亦迴複：那鄧總的意思是我算不上朋友了？那我也不是合作夥伴啊！
他這麽說，鄧西樓就借坡下驢：隻要方公子願意，也可以成為合作夥伴。
方時亦：可是我想跟鄧總先做朋友。
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談合作，先加私人微信，先搞好私人關係才能談其他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鄧西樓就算不想通過他談合作，也不能不給麵子：能交方公子這個朋友，是鄙人的榮幸。那就麻煩方公子通過一下，我的好友請求了。
加上私人微信，方時亦火速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以後別叫我方公子，叫我方時亦，或者時亦都可以的。
鄧西樓迴複：好的方總。
方時亦無奈：鄧總非要跟我這麽客氣嗎？
鄧西樓迴複：目前這樣叫最合適不過。
方時亦也不堅持：看來要多跟鄧總走動，才不會這麽生疏。
這個時候李秘書敲門進來了，鄧西樓也就直截了當的告知對方自己要開始忙工作，改天有時間再跟他聊。
方時亦也很自覺的不再打擾。
時間過得很快，大家都各自忙碌起來。鄔言已經開始上課了，鄔澤也開學了。這時候就剩下劉女士一個在家，極為冷清。
她給鄔言轉了生活費，但是在半個小時後被退了迴去。她終於按耐不住的問：父母的錢你不用，去用人家的？合適嗎？
鄔言是在下課的路上迴複的：我說過不會再用他的錢，您別擔心，我也不會平白花別人的錢。
劉女士不理解：氣頭上的話你要當真嗎？你不要花他的錢，難道你要一邊上學一邊打工養活自己嗎？
鄔言：您帶好小澤就行，我的事您別操心了。
劉女士：你是我兒子，我不操心你誰操心你？別跟家裏賭氣，你以為這樣就能我同意嗎？
鄔言：沒有，我隻單純的不想再用他的錢了。
劉女士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鄔言說他要去吃午飯了，讓她照顧好自己，便不再說別的。
自打他去學校後，從來沒有主動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次消息給劉女士。每次都是劉女士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都是寥寥幾句便結束對話。
通常都是打電話給鄔澤，從他嘴裏得知家裏的情況。
他對劉女士沒有怨恨，隻是心裏始終對她的反對，隔了一層膜。
這天下班之前，鄧西樓又收到了方時亦的消息：鄧總，晚上有時間吃飯嗎？
鄧西樓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啊！方總想去哪裏吃，我請。
方時亦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知道一家味道還不錯的餐廳，不如就去那兒吧！
他迴複：好的，定位發給我，一會兒就過去。
方時亦給他發了定位，他開了導航開車過去，大概花了三十分鍾左右就到了。遠遠的就看見了方時亦站在門口，他忽然覺得這位方公子架子倒是不大，做人挺隨和的。
“方總，就等了。”他朝他走去。
方時亦笑了一下“沒有，我也剛到。”
鄧西樓沒想到的是，就他們兩人，方時亦居然還訂了個包廂。看生意挺好的，他猜想應該是早就定好了，不會是臨時訂的，就等著他來。
他有點看不透這個人，如果想要談生意的話，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畢竟他們兩家公司之前也打過交道的。
要說別的什麽企圖，他暫時還想不到，畢竟他們家在本地來說實力還是很雄厚的。如果有事要求自己，那就更說得通了。
“鄧總來我們b市也有很長時間了，怎麽樣？我們這邊的菜應該都適應了吧？”他問。
鄧西樓點頭“嗯，現在基本上都能吃。”
“那就好，你看看想吃點什麽。”他把菜單遞給他。
鄧西樓推辭“還是方總點吧，你比較了解這邊的特色。”
方時亦也不跟他客氣，點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方時亦隻是跟他閑聊一些私下的趣事，半句都沒有提工作上的事情。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莫非真的就是想讓他請這頓飯？
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鄧總在想什麽？”方時亦問。
他答“在想，方總找我吃飯是為了什麽。”
方時亦笑了起來“當然是為了跟鄧總交朋友了。”
“隻是這樣？”他問。
“不然呢？”方時亦反問“難道鄧總不是想跟我交朋友，而是想談生意？”
“兩者都有吧！”他誠實的說道。
這個迴答方時亦一點都不意外，他覺得這個人好像跟別人有些不一樣。世故但又足夠坦誠，這一點他很欣賞。
“吃飯的時候還是盡量不要談工作，這邊風景不錯，等吃完我們可以出去走走，邊走邊談也不錯啊！”他說。
鄧西樓覺得這話有點耳熟，然後想到了一個人，說“怎麽你們姓方的都喜歡這樣？”
“嗯？”方時亦皺眉“還有誰？”
哪怕隻是嘴上說說，她也實在是討厭不起一個他這樣的人。不然，就是對自己當初眼光的否定。
她又開始陷入內心的矛盾裏，反複拉扯。
今早在小區裏跟其她鄰居閑聊的時候，碰到了隔壁那棟的寶媽，帶著才幾個月的閨女出來曬太陽。
小臉白白嫩嫩的透著紅，笑起來尤其可愛。她還幫著抱了很久，稀罕的不行，多希望自己家也添一個這樣可愛的寶貝。
她這個年紀的家長，大多數人都會開始幻想兒孫繞膝的場景。她也不止一次的念叨著想要一個孫女，現在鄔言很有可能指望不上，鄔澤還那麽小就更別說了，她氣鬱難解。
所以她怎麽想，都無法同意他們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更多的還是為鄔言將來考慮。
“媽媽，你迴來了！”鄔澤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劉女士過去摸了摸他的頭，說“作業寫完了嗎？”
“嗯。”鄔澤點頭“都寫完了。”
“仔細檢查了沒有？”她又問。
“嗯，檢查過了。”鄔澤迴答。
“去洗澡吧，洗完早點睡覺。”她說。
以前兩個大的還在家的時候，還能幫著輔導。現在沒人輔導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課程她自己也不懂。她考慮給孩子辦個托管，放了學就送到托管那裏輔導完作業了再接迴來。
火鍋店裏，孫毅大手一揮道“你們隨便點，我過年收了不少的紅包，夠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多點兩盤牛肉。”楊洋掃了點餐碼，快開始看菜單。
“這肥短時間內是別想減了。”鄔言笑道。
林澤森看向他“沒事，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有道理。”孫毅讚同的點點頭。
“我點了幾樣，你們也看看想吃什麽啊？”楊洋說。
幾人在手機裏點了菜，又去調了蘸料，等鍋底熱起來還想要一會兒，便閑聊起來。
“哎，言，阿姨不同意，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啊？”楊洋問。
其他兩人也看向了他，等待他的下文。
鄔言有些沮喪的說道“能怎麽辦？就這樣僵持著唄！我反正是不會跟他分手的，不同意我就少迴家。”
“這樣也挺難的，你們還是上下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孫毅說。
楊洋接話道“就是啊！你在這邊倒好說，苦了大哥，遇到阿姨怪尷尬的。”
“沒事，他天天早出晚歸的，不容易碰見。”鄔言自我安慰道。
“但還是會碰見的吧？”林澤森直接潑了一盆水下來。
鄔言歎了一口氣道“碰見就碰見了吧，我媽總不能吃了他。”
“有道理。”孫毅附和。
楊洋倒是說出了別的方案“大哥實在不行換個地方住唄！反正又不是買的房子。”
“就是。”林澤森表示讚同。
鄔言搖頭“他不願意，說這樣像是要做縮頭烏龜一樣，不是他的風格。”
孫毅不禁讚歎道“大哥真是爺們兒。”
鄔言滿臉憂愁的樣子“而且，我估計他已經找我媽談過話了，隻是怕我擔心什麽都不跟我說。”
“總要麵對的，大哥真是個有擔當的人，你應該慶幸。”楊洋安慰道。
鄔言點頭，說“他能做到這樣我很知足的。”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把肉倒下去，吃起來！”孫毅招唿大家道。
楊洋嚷著要喝酒，被鄔言攔下了。他酒量不好，怕喝多睡著沒法給鄧西樓打視頻，他會擔心自己。
他如果不喝的話會掃大家的興，幹脆大家都喝飲料。
鄧西樓要比鄔言晚一點迴去，他迴去之後先去洗澡，然後才給鄔言打去了視頻“在做什麽寶寶？”
“我剛洗完澡，才躺下呢！”他縮在被子裏，把手機靠放在前麵對著自己。
他笑了一下“今天吃火鍋吃的開心嗎？”
“很開心啊！想吃的都點了，花了孫毅不少錢呢！”鄔言迴答。
“那下次你請大家，我給你報銷。”他說。
孫毅插話道“大哥，不用，你們對我們幾個夠好的了，別再破費。”
“就是啊大哥，你不用擔心鄔言，我們也會替你照顧好他的。”楊洋接話道。
“那就謝謝你們了，等我忙完了過來請你們吃飯。”鄧西樓迴答。
以前鄔言還會不好意思，經常都戴著耳機跟他視頻電話。現在完全不避諱，直接開免提，通常都能跟宿舍裏的其他幾位聊上幾句。
鄧西樓跟他們也慢慢的熟絡起來，經常會拜托他們多幫忙關照一下鄔言。不過看他相處融洽，自然也放心。
“今天喝酒了？”鄔言問，
他答“嗯，喝了挺多的。”
鄔言皺眉道“少喝點，別把身體搞壞了。”
“阿姨也是這麽跟我說的。”鄧西樓脫口而出。
鄔言震驚“你碰到我媽了？”
“嗯，迴來的時候在樓下碰見了。”他如實的說。
鄔言不免有些擔心的問“她有沒有為難你啊？”
對方輕笑了一下，說“怎麽會？阿姨人挺好的，沒有說別的。”
聽他這樣說，鄔言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那就好，她要是說難聽的話，你也別跟她計較，當做沒聽見啊！”
“知道，放心吧，不會的。”他說。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鄔言看他很累的樣子，便催促他去睡覺，哄了一會兒才掛斷視頻。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啊！”楊洋說“幸好阿姨沒為難大哥。”
“我還以為我媽會對他說一些難聽的話，還好沒有。”鄔言有些慶幸。
林澤森開口“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阿姨也該是個很好的人，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天，學霸真不愧是學霸，說的話都不一樣。”孫毅感歎道。
“難怪那麽討女孩子喜歡，這嘴真甜。”楊洋調侃道。
林澤森盡管知道他們在開他玩笑，但還是不由的臉紅起來“我很少女孩子說話的，我說的也是實話。”
“我不是好兒子，但我媽是個稱職的好媽媽。”鄔言說。
“不要這樣說，你也很好的。”
“就是，你也沒什麽錯，隻是每個人的思想不一樣，接受的東西也不一樣。”
“隻要你們是真心的，相信阿姨以後會同意的，別想太多了。”
大家紛紛安慰起鄔言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鄧西樓頭還有些沉，硬撐著起來去洗漱。出門之前，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緩解醉酒後的難受。
在公司樓下吃完早餐之後，他還是覺得頭有些沉，以為是酒後還沒緩過來，便又去買了一杯咖啡提神醒腦。
辦公之前，他習慣性的拿起工作機，查看有沒有什麽未讀的工作信息。
最上麵的陌生頭像映入眼簾，他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昨晚剛加上的方時亦。裏麵有他發來的未讀信息：鄧總，安全到家了嗎？
昨天太累，他在睡覺之前也沒看工作機，自然是不會及時迴複他消息的。
他打了一行字發送過去：抱歉，昨天迴去就休息了，沒看手機。
手機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對方就迴複了他：是沒看工作機吧？
鄧西樓啞然失笑，心道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婉轉，怎麽聽著還有一絲埋怨的味道在裏麵呢？
他隨後也直言道：一般朋友才加私人聯係方式。
方時亦迴複：那鄧總的意思是我算不上朋友了？那我也不是合作夥伴啊！
他這麽說，鄧西樓就借坡下驢：隻要方公子願意，也可以成為合作夥伴。
方時亦：可是我想跟鄧總先做朋友。
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談合作，先加私人微信，先搞好私人關係才能談其他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鄧西樓就算不想通過他談合作，也不能不給麵子：能交方公子這個朋友，是鄙人的榮幸。那就麻煩方公子通過一下，我的好友請求了。
加上私人微信，方時亦火速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以後別叫我方公子，叫我方時亦，或者時亦都可以的。
鄧西樓迴複：好的方總。
方時亦無奈：鄧總非要跟我這麽客氣嗎？
鄧西樓迴複：目前這樣叫最合適不過。
方時亦也不堅持：看來要多跟鄧總走動，才不會這麽生疏。
這個時候李秘書敲門進來了，鄧西樓也就直截了當的告知對方自己要開始忙工作，改天有時間再跟他聊。
方時亦也很自覺的不再打擾。
時間過得很快，大家都各自忙碌起來。鄔言已經開始上課了，鄔澤也開學了。這時候就剩下劉女士一個在家，極為冷清。
她給鄔言轉了生活費，但是在半個小時後被退了迴去。她終於按耐不住的問：父母的錢你不用，去用人家的？合適嗎？
鄔言是在下課的路上迴複的：我說過不會再用他的錢，您別擔心，我也不會平白花別人的錢。
劉女士不理解：氣頭上的話你要當真嗎？你不要花他的錢，難道你要一邊上學一邊打工養活自己嗎？
鄔言：您帶好小澤就行，我的事您別操心了。
劉女士：你是我兒子，我不操心你誰操心你？別跟家裏賭氣，你以為這樣就能我同意嗎？
鄔言：沒有，我隻單純的不想再用他的錢了。
劉女士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鄔言說他要去吃午飯了，讓她照顧好自己，便不再說別的。
自打他去學校後，從來沒有主動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次消息給劉女士。每次都是劉女士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都是寥寥幾句便結束對話。
通常都是打電話給鄔澤，從他嘴裏得知家裏的情況。
他對劉女士沒有怨恨，隻是心裏始終對她的反對，隔了一層膜。
這天下班之前，鄧西樓又收到了方時亦的消息：鄧總，晚上有時間吃飯嗎？
鄧西樓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啊！方總想去哪裏吃，我請。
方時亦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知道一家味道還不錯的餐廳，不如就去那兒吧！
他迴複：好的，定位發給我，一會兒就過去。
方時亦給他發了定位，他開了導航開車過去，大概花了三十分鍾左右就到了。遠遠的就看見了方時亦站在門口，他忽然覺得這位方公子架子倒是不大，做人挺隨和的。
“方總，就等了。”他朝他走去。
方時亦笑了一下“沒有，我也剛到。”
鄧西樓沒想到的是，就他們兩人，方時亦居然還訂了個包廂。看生意挺好的，他猜想應該是早就定好了，不會是臨時訂的，就等著他來。
他有點看不透這個人，如果想要談生意的話，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畢竟他們兩家公司之前也打過交道的。
要說別的什麽企圖，他暫時還想不到，畢竟他們家在本地來說實力還是很雄厚的。如果有事要求自己，那就更說得通了。
“鄧總來我們b市也有很長時間了，怎麽樣？我們這邊的菜應該都適應了吧？”他問。
鄧西樓點頭“嗯，現在基本上都能吃。”
“那就好，你看看想吃點什麽。”他把菜單遞給他。
鄧西樓推辭“還是方總點吧，你比較了解這邊的特色。”
方時亦也不跟他客氣，點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方時亦隻是跟他閑聊一些私下的趣事，半句都沒有提工作上的事情。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莫非真的就是想讓他請這頓飯？
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鄧總在想什麽？”方時亦問。
他答“在想，方總找我吃飯是為了什麽。”
方時亦笑了起來“當然是為了跟鄧總交朋友了。”
“隻是這樣？”他問。
“不然呢？”方時亦反問“難道鄧總不是想跟我交朋友，而是想談生意？”
“兩者都有吧！”他誠實的說道。
這個迴答方時亦一點都不意外，他覺得這個人好像跟別人有些不一樣。世故但又足夠坦誠，這一點他很欣賞。
“吃飯的時候還是盡量不要談工作，這邊風景不錯，等吃完我們可以出去走走，邊走邊談也不錯啊！”他說。
鄧西樓覺得這話有點耳熟，然後想到了一個人，說“怎麽你們姓方的都喜歡這樣？”
“嗯？”方時亦皺眉“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