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的弟子,外界公認的最符合世家培養標準的男人,徐庭南,你也想跟我一塊打電競?跟我一樣被家裏老頭差點打個半死???”


    言闕目光直直地盯著徐庭南,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伸出手指著徐庭南,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


    “是我小叔,經常性沒消息,我小叔母在雲端商會,家裏人也好久沒見了。”徐庭南輕抿了一口咖啡,臉上滿是無奈,深深地歎了口氣。


    說起爺爺最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小叔了,可小叔也偏偏不經常和家裏聯係。


    搞得家裏人總是在心裏犯嘀咕,以為小叔要麽是失蹤了,要麽是遭遇了什麽不測死掉了。


    “你要跟著一起去?”言闕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嗯哼。”徐庭南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十分堅定。


    “巧了,k神也要去。”


    “小九?”徐庭南揚起聲音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些許驚訝。


    “對啊,本來沒計劃,是突然告訴我的。”


    “那我找你幹什麽,撤了。”徐庭南毫不猶豫地直接起身,衝著言闕隨意地擺了擺手,那副欠欠的樣子,直氣得言闕牙根都癢癢。


    來這一趟,不僅打擾他打比賽不說,還訛了俱樂部一杯咖啡!!!


    “李哥,把徐庭南拉黑名單!”每次自己都落在下風,言闕實在是氣不過,漲紅著臉直接把李哥叫了過來。


    李哥咳嗽了兩聲,表情似乎有些嚴肅,緩緩說道:“這已經是徐少占上風的第十六次了,徐少進了黑名單已經十八次了。”


    言闕聞言頓時愣住了,隨後緩緩抬起了頭,兩人默契的的對視一眼,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尷尬氛圍。


    ——————


    警局。


    沈宏斌申請迴去的調令已經審批下來,上麵明確的命令是讓他返迴原來的單位——京城總警廳,擔任廳長一職。


    迴到原單位的他,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就見到了榕城的老熟人。


    這次張慧故意殺人的案子恰好落到了廳裏。


    張慧被戴上了手銬,她的臉上也有著些許劃傷,神情憔悴而又絕望。


    此刻,她被兩名警員強製控製在大廳審訊室裏,麵色蒼白地等著親屬。


    “你好,我是張慧的親屬,我來……”陸錦商急匆匆地走進警廳,他手上沾到的墨水還沒有擦幹淨,再加上對簽約事宜的不確定,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


    他的腳步略顯踉蹌,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身後跟著兩名表情嚴肅的警察。


    沈宏斌抬頭的間隙,就看到了僅僅有過幾麵之緣的陸錦商。


    “沈局長?”陸錦商勉強開口說道:“您怎麽……”


    “工作原因。”沈宏斌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直接低下頭,專注地看著剛打印出來的傷情報告。


    受害者傷得倒是不嚴重,隻是卻死不鬆口,一定要讓張慧吃監獄官司。


    “你母親持刀非法闖入住宅,造成了女主人輕微受傷。不過按照本人所講來說,受害者精神收到了極大的驚嚇,已經在走法律程序打官司了。”沈宏斌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母親自殺未遂,被及時趕到的警員攔了下來。”


    陸錦商呆滯地點點頭,他雙眼無神地盯著透明審訊室裏陷入癲狂狀態的張慧,忽然感覺眼前的人如此的陌生。


    自己叫了她二十幾年的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她如此陌生過。


    “我能問一下,受害者的身份嗎?”他努力穩住心神,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沈宏斌抬眼,輕輕咳嗽了一聲:“京城秦家,秦武的現任妻子。”


    聽到沈宏斌的答案,陸錦商自然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知不覺間逐漸收緊,直到青筋暴起才肯鬆開。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雙眼之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對方已經請了律師,這邊的話你的母親暫時是不能放走的,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筆錄和調查。”沈宏斌一個眼神示意陸錦商身後的兩名警員帶他去審訊室。


    “沈局長,如果……”陸錦商沒走幾步迴頭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身後的警員皺眉打斷。


    “沈廳長!”


    陸錦商連忙轉換了稱唿,把心底的疑惑深深壓了下去,“如果我們放棄申訴呢?”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那就是放棄張慧,任由對方起訴。


    “也是可以的,不過你確定嗎?”沈宏斌愣了愣,他沒想到陸錦商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意外和不解。


    陸錦商艱難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苦澀與無奈,“我覺得可以走官方程序,所以我放棄。”


    “好,隻不過還是要去做一份筆錄。”沈宏斌略微有些驚訝,他再次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陸錦商,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更多的東西。


    ——————


    秦武,他記得那個男人。


    當時家裏還沒出這麽大的事情,陸家的一切都在維持著脆弱的和諧關係。


    也是那次他出差的時候,遇見了秦武。


    那是一個昏暗的夜晚,在陌生城市的街頭,他從未想過會與秦武毫無征兆的遇見,不,應該說是秦武的處心積慮想認迴他這個兒子。


    秦武把一切都全盤托出,包括張慧和他的過往情史,全都在他這個兒子麵前抖得一幹二淨。


    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混亂的情感糾葛,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秦武不是個東西,他自己似乎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也是自那次起,他就有意無意地在家裏疏遠張慧,後來就連陸家出事,他也絲毫沒有理會。


    他仿佛置身事外,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骨子裏似乎也遺傳到了秦武陰暗的血液,但也似乎被陸承康的卑劣作風感染,成了一個隻是表麵君子,私下卻什麽也不是的爛到發愁的人渣一個。


    現在,就是他人渣的樣子,不過放棄替張慧申訴似乎對她對自己也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幹脆渣到底。


    現在趕迴去或許還能挽迴天盛集團的態度也說不定。


    至於張慧,他冷冷的掃了一眼,人各有命,說不定陸承康還對她餘情未了,心甘情願幫她也說不定。


    隻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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