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桐先跟著夏俊進了百貨大樓。陳芳不一會兒,跟著宋香葉進了百貨大樓。這兩人可好,居然將見麵的地點都安排在了百貨大樓。


    不過,兩人互不幹擾,看來早已經將行程牢記於心。


    在男裝區,夏俊終於看到了張勝利。


    張勝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工作服,戴著一副眼鏡,頭上戴著一頂灰褐色鴨舌帽。帽子的正前麵還戴著一個紅色的五角星。這個裝扮,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工人。


    可是,卻正是和夏俊接頭的暗號。


    夏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灰色的工裝褲,他還圍了一條紅色的圍巾,看起來幹淨時髦極了。他這身打扮都是劉軍叮囑他穿得,甚至服裝都是劉軍拿給他。


    錢勝利一大早就出門了。


    昨晚,他興奮得一晚上沒有睡覺。自從四年前,他被劉軍發展成為組織成員之後,劉軍就一直都沒有給他下達任務。


    他每個月都會拿到劉軍給他的補貼,還有剛剛加入組織的一大筆安家費,讓他這幾年日子非常安逸。


    可是,想到劉軍承諾他,隻要行動完成,就會帶著他一起離開種花國,前往島國。他的心,就會砰砰地跳了不停。


    聽說,島國之中,燈紅酒綠,醉生夢死,實在讓他向往得很。加上了劉軍時不時給他送一些島國的洋酒,洋煙,各種吃食,讓他心中充滿了憧憬。


    他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可惜,劉軍說了,等待時機。


    這不,時機終於降臨。


    他一大早起床,和他老婆打了一聲招唿就出了門。他腦子甚至想著,黃臉婆就不帶走了。兩人隻有一個兒子,在他加入敵特組織之前就結婚,住進了女方家中。那時,他的家庭條件不好,全家就隻有他一個人工作。


    兒媳婦的父親是紡織廠的廠長,兒子結婚後就去紡織廠上班。一年迴不了幾趟家中,錢勝利也看不到什麽貼補。他冷眼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給別人養了,一咬牙加入敵特之後,生活水平才急速提高。他警告他老婆,什麽不許貼補兒子。他老婆沒有工作,自然不敢違抗他的意思。加上兒子做得真很過分,他老婆到底傷了心,真的不和兒子往來。,因此


    兩人關起門來,默不作聲地過著自己的好日子。


    然而,盡管表麵上維持著婚姻關係,但實際上錢勝利內心深處對自己的老婆充滿了嫌棄之情。


    這種情緒時不時地湧上心頭,讓他感到無比煩悶。


    有時夜深人靜之際,他甚至會幻想,如果有朝一日能夠去到那個傳說中的島國,或許他便不再選擇步入婚姻殿堂,而是隨心所欲地結交多個女友,過上逍遙快活、無拘無束的生活。


    想到這裏,他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就在這天清晨,陽光灑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巷尾。


    錢勝利走在路上,肚子咕咕叫個不停。路過一個熱鬧非凡的早點攤時,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引得他駐足不前。


    經過一番思索後,他決定坐下來享用一頓美味的早餐。


    片刻之後,攤主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漿以及三個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


    錢勝利狼吞虎咽起來,風卷殘雲般將食物一掃而光,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繼續朝著百貨大樓的方向緩緩前行。


    今天對於錢勝利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休息日。


    他特意挑選了這個時間出門,看起來就像是想要好好放鬆一下身心。


    當他踏入百貨大樓那寬敞明亮的大廳時,瞬間被琳琅滿目的商品所吸引。


    先是漫不經心地在一樓和二樓閑逛著,欣賞著各種精美的飾品與時尚的服裝。


    不過沒過多久,他便失去了興趣,徑直奔向四樓的男裝區。


    一走進男裝區,錢勝利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掃描儀一般迅速掃過周圍。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身材高大、氣質出眾的男子身上。


    沒錯!


    此人正是他此次前來要接頭的對象——夏俊。


    隻見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四處溜達著,實則目標明確,一步步朝著夏俊所在的方向靠近。


    當他終於若無其事般地來到夏俊身旁時,隨手拿起了貨架上的一件襯衫,同時壓低聲音開口道:


    “同誌,您也是來選購襯衫的嗎?”


    聽到這話,夏俊先是微微頷首示意,接著略顯緊張地迴應道:


    “沒錯,我把錢都帶過來了,很早就做好購買的準備啦。而且啊,我特別想要買一件白色的襯衫呢。”


    此時,錢勝利的臉上瞬間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心中暗喜:


    暗號全都對上了!


    於是,他趕忙迴答道:“哎呀,白色的襯衫可不太好哦,它實在是太容易弄髒啦。相比之下,還是灰色的襯衫更耐髒一些喲。”


    聽到這裏,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夏俊總算是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他向前邁了一小步,輕聲詢問道:


    “請問您是錢勝利同誌吧?”


    見此情形,錢勝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並同樣以極低的音量反問道:


    “那麽,您就是夏俊同誌嘍?”


    至此,經過一番小心翼翼的試探與確認後,兩人才算真正意義上地完成了接頭任務。


    而此時此刻,原本還想著在商場裏多逛逛的夏俊已然沒了那份閑情逸致。


    他匆匆瞥了錢勝利一眼,後者立馬心領神會,隨即壓低嗓音提議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幹脆離開這兒,去公園裏散散步如何?”


    錢桐先不動聲色地踏入服裝區時,那兩人正手持襯衫作為暗號準備接頭。


    他悠然自得地漫步於男裝區域,看似漫不經心地挑選著一件件襯衫,但實際上卻在暗中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盡管錢勝利與夏俊交談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旁人聽到一般,但這對於學過唇語的錢桐先來說並非難事。


    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對唇語技巧的熟練掌握,他輕而易舉地解讀出了兩人交流的具體內容。


    就在兩人即將走出服裝區之際,錢桐先果斷地提前一步離開了這個區域。


    他深知,如果繼續停留在此處,很可能會引起監視對象的警覺從而導致任務失敗。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錢桐先決定與陳芳交換位置,以此來避免對方產生任何疑慮。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位於食品區的宋香也成功地與錢革命完成了接頭。


    整個行動正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每一個環節都緊密相扣,不容有絲毫差錯。


    錢革命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手裏拿著一份報紙,裝作挑選食物食材的樣子。


    他看見宋香穿得碎小藍花白底宮廷袖襯衫,小白鞋,眼中閃出興奮地光芒。


    他裝作繼續挑選食材,緩緩地走到宋香旁邊,小聲對宋香說:


    “同誌,這裏貨架上麵包的酵母味兒怎麽這麽淡?你知道哪家的好嗎?”


    宋香聽了整個身子輕輕一震。


    “我覺得‘醇香老窖酵母’那家不錯。我告訴你,這在百貨大樓可買不到。他們家的酵母,做出來的麵包都帶著股特別的香味,就像東邊日出西邊雨。”


    “喲,那可巧了,我正找這‘東邊日出西邊雨’的酵母呢。”


    錢革命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答道。


    宋香微微顫抖了一下,將她最後一句輕聲說道:


    “哈哈,看來咱這是‘酵母緣’到了!不過那鋪子可不好找,聽說藏在‘老鼠洞’旁邊,可別真找進老鼠洞了。”


    錢革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喲,那我可得小心著點兒,別到時候酵母沒找到,反倒惹一身‘老鼠氣’。我看找酵母還費勁,可別讓人當成倆‘傻帽’在這瞎嘀咕。”


    宋香聽了這些,渾身開始發抖,她看了錢革命一眼,忍不住低聲嘀咕。


    “這麽快?我…… 我有點害怕。”


    “怕什麽?有我們在,你隻要按照計劃做就行。這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成功。”


    錢革命那對靈敏無比的耳朵,一下子就捕捉到風中最細微的聲音波動一般,輕而易舉地就將宋香那壓低嗓音的嘀咕收入耳中。


    就在這一刻,他們二人算是正式接上了頭。


    然而,令錢革命始料未及的是,劉軍竟然派遣來了如此膽小如鼠之人。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煩躁情緒,下意識地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神色。


    “真不知道劉軍這家夥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派這麽個像娘們兒似的家夥過來,而且膽量還小得跟針尖一樣!”


    錢革命一邊暗自思忖著,一邊用充滿兇狠意味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宋香。


    他那雙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睛此刻猶如餓狼般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被錢革命這般淩厲的眼神注視著,宋香隻覺得自己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窖裏,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驚恐萬分地瑟縮了一下身子,試圖避開對方那駭人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當她終於聽到錢革命自報家門時,整個人都還處於恍惚之中,半天之後才如夢初醒般結結巴巴地迴應道:“哦……哦,我、我叫宋香,是從劉家村下來的下放知青。”


    “哦,原來你是知青啊。”


    錢革命微微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女孩,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嫌棄之色。


    在他看來,這姑娘不僅看起來弱不禁風,完全不像能幹得了重活累活的樣子,而且膽子又如此之小,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時間也不早了,我今晚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熱乎飯呢。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說罷,錢革命便邁開大步朝著前方走去,連等一等身後宋香的意思都沒有。顯然,對於這位剛剛結識的同伴,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


    可是,劉軍的計劃非常重要,沒有人配合他,他根本無法完成。


    算了,反正,他們現在就是假裝在相親,明天讓姑娘來找他,就可以是他“對象”啦。


    “哦,宋香,走,剛好吃飯時間,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吃個晚飯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百貨大樓。


    這會兒,陳芳剛好和錢桐先在百貨大樓門口擦肩而過。


    “你去跟著夏俊,他們去沅花公園。”


    錢桐先小聲地吩咐陳芳。


    陳芳手中拿了一把鹽,這是她剛剛在食品區買的。


    聽到錢桐先的話,她立刻低低地迴答。


    “兩人要去國營發電吃飯。”


    o(*^@^*)o


    夕陽的餘暉宛如一層薄紗,輕柔地灑在沅花公園的每一個角落,給綠樹青草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湖水在晚霞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夏俊和張勝利故作鎮定地沿著湖邊漫步,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顯得有些孤寂和鬼祟。


    盡管他們努力讓自己的步伐顯得悠閑,但眼神卻不停地向四周窺探,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隱藏危險的地方。


    那警惕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周圍的灌木叢、假山石以及曲折的小徑,好似每一處陰影裏都可能藏著他們的敵人。


    夏俊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緊張的光芒。


    他微微弓著身子,將嘴唇湊近張勝利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因興奮而略顯顫抖的語調,小聲說道:


    “張哥,明天就全靠這炸彈了。這事兒要是成了,咱們可就徹底翻身,立下大功了。”


    說話間,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隨後又緩緩鬆開,如此反複,這樣就能緩解他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的焦慮。


    “不過,你把定時炸彈到底藏哪兒了?”


    夏俊一邊問,一邊迅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惶恐,生怕這個關鍵問題被旁人聽見。


    張勝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充滿得意與狠厲的冷笑。


    那笑容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哼,放心吧。那寶貝我藏得穩穩當當的。瞧見沒,就在這湖邊第三棵柳樹洞裏。今晚半夜,你務必去取出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交給宋香那丫頭。隻要她把炸彈順利帶進汽輪機車間,輕輕一按,這發電廠立馬就會陷入癱瘓,咱們的計劃也就大功告成了。”


    他的眼中閃爍著兇狠與決絕的光芒,好似已經看到了發電廠在爆炸中淪為一片廢墟,混亂與恐慌在四處蔓延。


    而他們則在這場災難中坐收漁利,遠走高飛,過上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那憧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張哥,這事兒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被發現,咱們可就全完了。”


    夏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明顯的擔憂,腳步也隨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緊繃著,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掙紮與恐懼。


    “怕什麽!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咱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退縮隻有死路一條。等事成之後,劉軍大哥自然會帶著我們遠走高飛,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勝利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夏俊的肩膀,試圖用這種方式給他打氣壯膽。


    然而,他自己的眼神深處卻在那一瞬間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那是對未來隱隱的不安在不經意間泄露了出來。


    盡管隻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隱藏在不遠處的陳芳敏銳地捕捉到了。


    此時,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即將消失在天際,夜幕即將降臨,整個公園漸漸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暮色之中。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陳芳就像一個隱匿在黑暗中的幽靈,巧妙地利用著逐漸黯淡的光線和公園內的地形地物作為掩護。


    她身著一襲深色的衣服,與夜色融為一體,身姿矯健而輕盈地穿梭在樹木之間。


    時而像一隻敏捷的貓,藏在粗壯的樹幹之後,借助樹幹的陰影隱藏自己的身形;時而又像一片無聲的落葉,隱沒在茂密的灌木叢中,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目標,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


    盡管光線越來越暗,但這對於訓練有素的陳芳來說並不是阻礙。


    她和錢桐先一樣,經過長期嚴苛的專業訓練,早已熟練掌握了唇語這一特殊技能。


    她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的寒星,緊緊地盯著兩人的嘴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變化。


    她的唿吸平穩而輕微,全神貫注地解讀著他們的唇語,憑借著出色的專業能力和高度的專注力,將他們的對話內容一字不差地收入耳中。


    陳芳微微皺起眉頭。


    這幫敵特簡直太猖狂了。


    他們居然還有定時炸彈。


    (╯‵□′)╯???*~●


    國營飯店內,白熾燈的燈光無力地搖曳著,光線不算是昏暗,映照出人們的身影。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那濃鬱的香味,各種炒菜的香氣、米飯的熱氣相互交織,混合著人們高談闊論、歡聲笑語所形成的嘈雜聲,營造出一種既熱鬧又有些混亂的氛圍。


    宋香和錢革命坐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那是一個光線較為黯淡的位置,似乎他們刻意想要隱匿在這片陰影之中,不被他人所注意。


    桌上擺放著幾盤簡單的飯菜,熱氣騰騰地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宋香一開始麵對這飯菜,胃口大開,她已經許久未曾吃到這般熱乎且相對豐盛的食物了。


    於是,她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吃著,想要將這些天所受的委屈和不安都通過這狼吞虎咽的方式宣泄出來。


    然而,吃著吃著,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禁狠狠地咬牙,在心中暗自想著:


    哼,今晚就要好好吃這一頓,就算是斷頭飯,那也不虧了。


    可這念頭剛一出現,她便很快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失措的神情,心中暗自呸呸呸了幾聲,暗暗責罵自己怎麽可以有如此晦氣的想法,這簡直是在詛咒自己。


    錢革命坐在對麵,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手指不停地在桌麵上敲打著,發出單調而又急促的聲響,那聲音是他內心煩躁情緒的外在體現。


    “宋香,” 他突然壓低聲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直直地盯著宋香,說道,


    “明天你就以我對象的身份,快到中午的時候,你過來給我送飯,這樣就能順利進發電廠。到時候把這個定時炸彈藏在白米飯中,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你聽明白了嗎?”


    他轉頭四下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有人注意他們。


    “今晚,夏俊應該會將炸彈交給你。我告訴你,你用白米飯將炸彈整個遮住。這炸彈很小,一個飯盒就完全可以將它遮掩住,不會有人發現的。”


    錢革命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確保他們的談話沒有被旁人聽到。


    宋香原本吃得正香,可聽完錢革命的這一番話,頓時覺得口中的飯菜變得索然無味,胃裏也一陣翻騰,食欲全無。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小聲說道:


    “我…… 我害怕,萬一被抓住了怎麽辦?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敢。”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角,好似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怕什麽!”


    錢革命瞪了宋香一眼。對她這種膽小更加不滿起來。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懾力。


    “有我在呢。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咱們都可以去島國吃香喝辣的,過上好日子。但是,我警告你,”


    他惡狠狠地瞪著宋香,眼中的兇光讓人不寒而栗。


    “你要是敢壞事,你知道後果!我可不會放過你,劉軍大哥也不會輕饒了你!”


    此時,在飯店的另一角,錢桐先靜靜地坐在那裏,看似在專注地吃飯,麵前的飯菜冒著熱氣,他偶爾會夾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動作緩慢而自然。


    然而,他的耳朵卻如同靈敏的雷達,敏銳地捕捉著宋香和錢革命的對話。


    他的眼神看似隨意地在飯店內掃視,實際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錢革命的嘴唇。通過他的唇語,錢桐先將兩人對話的內容了解得清清楚楚。


    (;′⌒`)


    發電廠高大的煙囪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格外醒目。


    錢革命,張勝利穿著與發電廠工人的工作服,戴著安全帽,和往常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發電廠的大門。


    他們各自安全地進入了汽輪機車間和發電機車間。


    車間裏,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巨大的汽輪機高速旋轉著,發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聲。


    發電機車間,張勝利裝作若無其事地在車間裏巡視,眼睛卻在尋找著可以破壞的關鍵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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