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身姿輕盈地蹲下,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坑洞邊緣那略顯粗糙的磚石,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待將這隱秘坑洞的位置和用途細致入微地告知三人後,她緩緩直起身來,臉上疲憊的神色被一抹暖陽般的笑容驅散,宛如春風拂過湖麵,漾起層層溫暖的漣漪。


    “各位老師,”


    藍田的聲音輕柔且堅定,目光緩緩掃過馬平原、殷宏和李海鑫,


    “這世道亂得像團麻,可咱們不都在這麻團裏掙紮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互幫扶著點,不也是應該的?”


    她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篤定,


    “而且我心裏透亮,你們都是被冤枉的,不過是這亂世的犧牲品。”


    說到這兒,藍田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所以,大家一定要振作!要相信,這黑沉沉的天,總有雲晴的時候,光明總會穿透陰霾,撥雲見日!”


    “撥雲見日……” 馬平原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卻似有千鈞之力。


    殷宏和李海鑫也不禁身體一顫,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藍田身上。


    那原本黯淡無光、滿是滄桑與絕望的眼眸中,刹那間有了一絲閃爍的光芒,好似在無盡黑暗中漂泊許久的孤舟,看到了遠方那若隱若現的燈塔,熱切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又滿是對希望的渴望。


    許久,殷宏長歎了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悲涼:


    “周田啊,你不知道啊,這場禍事來得莫名其妙,我們幾個老家夥,一下子就被打入了穀底。那些平日裏寶貝似的兒孫們……”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哽咽了,眼眶也微微泛紅,


    “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登報劃清界限,就怕被我們連累。我們這心裏啊,真是像被刀絞一樣。”


    李海鑫也接過話頭,臉上滿是苦笑:


    “可不是嘛,我們這一輩子,為了家庭,為了事業,兢兢業業,到頭兒來卻落得這麽個下場。親人的背叛,比這亂世的風雨還要讓人寒心。”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要把這滿心的悲憤都攥在手裏。


    馬平原微微搖頭,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迴憶。


    一夜之間,世界都變了。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那些溫暖的親情,都沒了。


    身邊全是冷漠的眼神,惡毒的咒罵,就像掉進了冰窟窿,怎麽也爬不出來。


    藍田靜靜地聽著,眼中滿是同情與憐憫。


    待三人的情緒稍稍平複,她輕聲說道:


    “老師們,我懂你們的苦,可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放棄。就像這坑洞,雖然藏在黑暗裏,但隻要我們守住裏麵的希望,總有一天能重見天日。”


    殷宏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周田,多虧了你。你這幾句話,就像這寒冬裏的一把火,讓我們這幾個快涼透的心,又有了一絲熱氣。”


    那一夜,黑暗無盡蔓延,將他們的世界徹底吞噬。


    曾經圍繞在身邊的親朋好友,那些熟悉的笑容、親切的話語,在一瞬間都化為了泡影。


    環顧四周,入眼盡是冷漠、鄙夷與惡意,似乎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曾經認識的人全都變了一副麵孔,一個好人都尋覓不見。


    那些曾經親近的人,此刻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好似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他們的心窩,都在咬牙切齒地詛咒著,巴不得他們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好與他們徹底撇清關係。


    這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猶如置身於萬丈深淵之下的冰窖之中,徹骨的寒冷從四麵八方湧來,緊緊地拽著他們的靈魂,一點點侵蝕著他們的意誌。


    他們就像在狂風巨浪中漂泊的破碎孤舟,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原本那堅韌如鋼的求生欲望,在這無盡的絕望中被消磨殆盡,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從未想過,在這命運的洪流無情衝擊下,被放逐到劉家村這樣一個偏僻、貧窮,被世界遺忘的小山村,竟會成為他們人生的轉折點。


    這個鳥不拉屎、隱匿在犄角旮旯裏的小地方,原本在他們心中隻是苦難的代名詞,然而,就是在這裏,藍田宛如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帶著善良與溫暖悄然降臨。


    她的出現,讓他們在這冰寒徹骨的黑暗中,再次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輝與善良的力量。


    那一句 “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如同春雷乍響,在他們死寂的心田中震起層層漣漪,喚醒了那深埋已久的對未來的一絲憧憬。


    藍田看著三人,輕聲說道:


    “老師們,眼下的困境雖然艱難,但咱們隻要緊緊咬著牙一起扛過去,這段黑暗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堅定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希望的種子,播撒在三人那荒蕪已久的心田裏。


    這簡單的幾句話,這溫暖的笑容和堅定的眼神,卻如同一股神奇的春風,輕輕拂過三人那冰冷、破碎的心間。


    刹那間,他們好似感受到了春風拂麵般的暖意,那股暖意緩緩流淌,驅散了心中些許的陰霾與絕望。


    在他們的心底深處,有一顆名為 “希望” 的種子,在這一刻悄然破土而出。


    他們開始意識到,隻要心中懷揣著那一絲希望之光,隻要不放棄,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沐浴在光明之下,親眼見證那陽光穿透雲層、驅散黑暗的輝煌時刻。


    心中有光,總有再見光的時候。


    藍田忙忙碌碌地繼續給他們收拾完,又從隨身帶來的布袋裏拿出了一些食物,有自家醃製的鹹菜、幾個熱氣騰騰的紅薯以及一些粗糧餅。“這些吃的你們就盡快吃了吧。還是熱的。我看你們今天沒有怎麽吃飯,這大冷天的,吃飽了才有力氣。”


    馬平原等人看著這些食物,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


    在這艱難的時刻,這些看似普通的物資對於他們來說卻無比珍貴。


    他們接過食物,千恩萬謝。


    藍田不多停留,讓嘚瑟二狗查看外麵無人之後,就悄無聲息地迴到自己的房子。


    (;′⌒`)


    在東源市邊緣地帶,劉家村宛如一座沉睡在歲月長河中的古老村落,田野間錯落有致地分布著農舍,炊煙嫋嫋升起,勾勒出一幅寧靜而祥和的田園畫卷。


    然而,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實則暗流洶湧,危機如同隱藏在暗處的鬼魅,悄然潛伏,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藍田,宛如一道劃破黑暗的星辰,悄然出現在馬平原三人的世界裏。


    她不顧自身安危,頻繁穿梭於夜色之中,為身處困境的三人送去溫暖與關懷。


    每一次的探望,她都帶著精心準備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那些食物或許並不豐盛,但在這艱難時刻,卻如同山珍海味般珍貴。


    她會細心地為他們鋪好棉被,輕聲詢問他們的需求,眼神中滿是真誠與關切。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馬平原三人那原本如堅冰般緊閉的心防,漸漸出現了裂痕。


    他們開始感受到了人性的善良與溫暖,就像在寒夜中瑟瑟發抖的旅人,終於看到了一絲溫暖的曙光,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慢慢地接受了這位在危難時刻向他們伸出援手的姑娘,將她視為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然而,他們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溫暖之中,渾然不知一場更為巨大的危機正如同洶湧的潮水,在黑暗的掩護下,無聲無息地朝著他們席卷而來。


    劉軍,隱藏在劉家村深處的敵特分子,在經過多番確認,確定來人的確是馬平原之後,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瘋狂與貪婪的光芒,開始緊鑼密鼓地著手策劃一場驚天陰謀 —— 對發電廠的破壞行動。


    他那雙充滿罪惡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發電廠的方向,已經看到了那片被摧毀後的廢墟和混亂景象。


    他深知,發電廠作為整個地區的能源心髒,一旦遭受破壞,其產生的連鎖反應將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引發難以想象的巨大混亂。


    屆時,整個東源市都將陷入癱瘓,陷入無盡的黑暗與恐慌之中,社會秩序將蕩然無存,人們的生活也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在劉軍的威逼利誘下,夏俊和宋香宛如兩隻被惡狼盯上的羔羊,內心充滿了掙紮與恐懼。


    他們深知自己即將踏上的是一條罪惡之路,一旦邁出這一步,便再也無法迴頭。


    然而,麵對劉軍那冷酷無情的眼神和惡狠狠的威脅,他們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座象征著工業力量與希望的發電廠走去。


    此時的發電廠,宛如一座燈火輝煌的鋼鐵堡壘,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的夜空,機器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激昂澎湃的工業交響曲,奏響著人類智慧與力量的華章,展示著這片土地蓬勃發展的生機與活力。


    工人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而有序地工作著,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對工作的熱情,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降臨的災難。


    在那座龐大而繁忙的發電廠內,錢革命和張勝利宛如兩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已經悄無聲息地隱藏了多年之久。


    當初,劉軍在成功潛伏之後,便如同一隻狡猾而貪婪的惡狼,開始在發電廠的眾多職工之中,用他那陰險狡詐的目光仔細甄別、物色著合適的人選,意圖將其發展成為自己罪惡計劃中的得力棋子。


    經過一番精心的挑選和長時間不擇手段的拉攏腐蝕,錢革命和張勝利就這樣被他拖入了罪惡的深淵,成為了其手下忠實的爪牙。


    多年來,錢革命一直蟄伏在汽輪機車間。


    汽輪機車間,無疑是整個發電廠最為關鍵的核心區域之一,猶如一顆強勁有力的心髒,源源不斷地為整個發電流程輸送著澎湃的動力,掌控著電力生產的命脈。


    他平日裏將自己偽裝得無懈可擊,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勤勞樸實的工人形象。


    總是默默地穿梭於車間的各個角落,寡言少語,很少主動與他人交流,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然而,在這看似平凡無奇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一顆罪惡的心。


    他憑借著自己過人的耐心和細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熟悉著車間內的每一台設備,每一個細微的操作流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被利用的細節。


    他如同一隻耐心等待獵物的蜘蛛,精心編織著自己的罪惡之網,苦苦尋找著能夠製造致命破壞的關鍵節點。


    隻待時機成熟,便會毫不猶豫地發動致命一擊,讓這片繁榮的工業景象瞬間陷入癱瘓與混亂。


    而張勝利,則被安插在了發電機車間。


    這裏,作為電力產生的核心心髒地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任何一點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故障,都極有可能如同引發雪崩的那片雪花,迅速引發一係列難以控製的連鎖反應,最終導致整個發電廠停止運轉,陷入一片死寂。


    張勝利同樣深諳偽裝之道,他在車間裏表現得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與同事們相處融洽,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但實際上,他時刻牢記著劉軍交代給他的罪惡使命,時刻留意著車間內的一切動態,準備在關鍵時刻配合錢革命,共同啟動那足以讓整個地區陷入黑暗的罪惡破壞計劃。


    這兩人,就如同兩顆被劉軍精心隱藏起來的定時炸彈,被深深地埋藏在發電廠的關鍵位置。


    劉軍深知他們的價值和危險性,因此將他們藏得極深,平日裏絕不讓他們有任何輕舉妄動,不到那決定勝負的最後關頭,絕不輕易啟用他們。


    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夏俊和宋香的到來,等待著那罪惡計劃啟動的指令,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吞噬掉這片光明與希望的土地,將災難與混亂無情地降臨在無辜人們的頭上。


    夏俊和宋香兩人收到劉軍的通知後,戰戰兢兢了一夜,兩人知道逃不過,就找了一個借口,說是要去縣城買東西,準備坐著村裏的牛車出發了。


    王勁鬆和李建國發現之後,就按照計劃讓李建國找上了村裏趕牛車的師父榮貴。


    “榮貴師傅啊,我臨時接到電話,要趕迴去縣裏,開個會。我聽村長說,你今天進縣裏去?”


    “村長昨天接到縣裏通知,讓我今天去縣委將今年的扶貧物資拉迴來。”劉榮貴五十出頭,一臉溝壑,頭發花白,皮膚看起來黝黑,非常蒼老。


    “那剛好,我要迴去開會,就搭你的順風車啦。”


    李建國搓搓手,一副剛好遇上了很開心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就走?”


    “還要再等一會兒。我昨晚遇到知青夏俊,宋香了。兩人和我說好了,今天搭我的牛車,去縣裏買點東西。”


    劉榮貴磕了磕他的煙杆,沒有動身的意思。


    李建國也不著急,就站在旁邊。他很有眼力勁,拿出一塊錢塞給劉榮貴。劉榮貴也就是趕牛車,每年有些收入。他身體差,很少下地。


    牛車雖然給村裏公用,可都是他私人的,因此,村裏每年都會填補他工分。


    兩人都沒有吭聲,等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夏俊和宋香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夏俊走近了,發現村裏新下來的調查員李建國也在。


    夏俊腳步一頓,他眼中下意識地露出驚慌的神色。


    宋香瑟縮一下,躲在夏俊的身後。


    藍田看到這裏,不由地嗤了一聲。


    這是什麽男主,女主啊?


    性格懦弱,沒有膽識,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這個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瞎啦?瘸啦?


    嘚瑟二狗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宿主最近怎麽啦?怎麽總是罵天道爸爸啊?她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天道也是身不由己啊?


    哦,想起來了,宿主還真不知道。


    嗯,嘚瑟嘴巴緊,千萬不要給宿主發現什麽?


    想到這裏,嘚瑟二狗一下子從小島之上跳入意識海中,沉了下去。嘿嘿,反正我是鴕鳥,你們能奈我何?


    藍田當然不知道嘚瑟二狗戲這麽多。


    她總是覺得,這個世界,違和得很。


    天道肯定不會瞎眼瘸腿,那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她微微撚起眼睛,低頭沉思。


    李建國看見夏俊和宋香兩人,微微點頭示意,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他對於這兩個人觀感不好。


    兩人聯合起來坑周田的事情,他已經調查出來。


    他暗自撇嘴,怪不得劉軍能夠成功發展兩人進入組織呢。


    這兩人,就是典型的好吃懶做之人。


    夏俊好不容易才克製著心中的恐懼。


    現在,兩人為了行動方便,也破罐子破摔,對外公開談起戀愛。


    這倒是讓兩人同出同進方便了很多。


    他伸手拉了一把宋香,心中暗自深吸一口氣,克製住心中的恐懼,將宋香扶上牛車,自己接著低頭上頭,躲開了李建國的眼光。


    李建國麵無表情的轉頭,一點都沒有顯露他心中想法。


    劉榮貴見人都到齊了,就掐滅了煙鬥,直接上車出發。


    “走嘍。”他長長地吆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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