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杜鳴揚都沒有理會鬼哭狼嚎的莫有乾,腦海快速轉動,她難道看出那張金書是什麽了?不可能啊,她又沒有修習歸藏,又不是佛門中人,怎會知道那是什麽;然後仔細一迴想,沒錯,她確實不知那是什麽,不然不會問我那張金書的價值,不然也不會在我出去之前已經準備放棄那張金書,但是最後她看見我出去又改變了主意,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說她真的是看上我了?不是說她的癖好不同嗎,難道被我所吸引,扳直了?


    猛地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不在去想,到底是為什麽,晚上去了共書齋就知道了。


    “杜兄,那會百合姑娘究竟對你說的什麽,你就告訴我吧。”


    莫有乾還在不依不饒的問著,杜鳴揚轉過頭咧嘴一笑,“想知道嗎?”


    “想想想!”


    “來,我告訴你。”說著便是招手示意莫有乾附耳過去,莫有乾當真附耳過去,杜鳴揚險些笑了出來,對著莫有乾的耳朵大叫一聲。


    而後哈哈大笑著跑開,莫有乾急忙捂住耳朵,像個怨婦似的追著杜鳴揚而去。


    迴到院子裏,正巧十三和莫九山練劍迴來,正在喝茶調理氣息,看著杜鳴揚跑進院子,不禁有些疑惑,“你不是跟隨大祭師去讀易學了嗎,怎麽跑迴來了?”


    不等杜鳴揚說話,莫有乾又是跑了進來,手裏死死拽著一幅畫,進來看見杜鳴揚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提起茶壺倒茶,“來莫兄,喝口茶緩一緩。”


    莫有乾將畫卷放在桌上,坐下歇了口氣,十三看著那幅畫卷,“莫兄,這是什麽?”


    “畫!”


    “畫?什麽畫?”


    說著便是打開畫卷,遮天蔽日的靈劍描繪的入木三分,莫盡歡的神情與氣勢刻畫的一般無二,莫九山看著這幅畫竟是一時看呆了,這是誰人畫的,竟是如此惟妙惟肖,這稷上學宮當真是文人輩出,能者無數。


    “嘿,這是我用墨竹和百合姑娘換的。”


    終於是舒緩了氣機,喝了口茶,看著莫九山驚訝的神情,不由得有些驕傲,誰想莫九山一聽是百合花竟就是一手抓向畫麵,十三急忙將畫收起,丟給莫有乾。


    “九山兄弟為何一聽百合姑娘的名字就如此大的火氣?”杜鳴揚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因為那晚莫有乾喝醉的事莫有乾也沒有大礙,不應該如此啊,看著一臉怒氣的莫九山迴到屋子,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隻有莫有乾暗暗歎了口氣,目光隱晦的看了眼莫九山的房間。


    “對了,鳴揚,剛才問你話還沒迴答呢。”不再理會莫名其妙的莫九山,十三迴過頭看著杜鳴揚。


    杜鳴揚看了眼莫有乾,莫有乾也是久混江湖的人精,瞬間明白過來,“我迴屋把畫收起來,等迴去了就送給大兄,大兄一定會很喜歡的。”


    待到莫有乾迴到房間,杜鳴揚才又倒了杯茶,一口喝幹,神色嚴肅的看著十三,“我找到一頁歸藏殘頁!”此言一出,十三都是為之震動,歸藏殘頁,可非一般的寶物,說它貴重吧,對於佛門中人來說確實無比珍貴,說它毫無價值吧,其他人拿到手中也沒用,看不懂是一方麵,沒有佛法加持,是斷然無法修習的,除非如杜鳴揚般直接有高僧將畢生所修歸藏本源都是渡給了他,否則就是毫無用處。


    “確定是真歸藏殘頁嗎?”十三輕輕敲打著桌麵,連無根大師和空葉老方丈尋求一生都是未能集齊的歸藏竟是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被杜鳴揚發現一頁,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應該錯不了,無根大師曾說,隻要遇到歸藏真本,我體內歸藏便會自然生出感應,剛剛我體內歸藏莫名的躁動,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所以我斷定那是真歸藏殘頁。”杜鳴揚麵色凝重,終於遇到一張歸藏殘頁,如何能不慎重。


    “你的意思還在別人手裏?”


    旋即杜鳴揚便是將百合花出畫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給十三聽。


    聽完十三神色詭異的看著杜鳴揚,“鳴揚,歸藏是老方丈給你的,尋找殘頁是你答應的,再說百合姑娘也是百花榜上赫赫有名的花,隻有你犧牲一下了,不,算不上犧牲,這等豔福,隻有我們的青山劍主能享受了。”


    杜鳴揚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十三,“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我這十多年一路走來,經曆風風雨雨,你就這樣就要把我推入火坑?”


    “火坑?明明是溫柔鄉啊,何況還是百合姑娘那等佳人,說不定最後一張殘頁也是百合姑娘用畫換到呢,你就偷著樂吧,好事怎麽就都讓你遇到了呢,真是羨煞我也。”


    “你變了,十三,你再也不是那個刀山火海都願意為我赴死的十三了。”


    “若是刀山火海,我自是為你趟了又如何,可這溫柔鄉,我真的替你消受不了,再說別人指明了要你去啊,你就認命吧,我會給你保密的。”


    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十三,杜鳴揚長歎一口氣,放下舉在空中的手,“那你要在外麵等我,若是有什麽不側可一定要來接應我。”


    “好,我在外麵等你。”


    得到十三的迴答,杜鳴揚才放下心來,有一名萬象境宗師接應,也是穩妥多了,便是做好準備,赴晚上共書齋之約。


    到了共書齋的時候百合花竟是早就到了,上次那個二十七八的女子將其帶到上次百合花的那個雅間,便是退下,杜鳴揚左右看了看,便是伸手敲門。


    “進來吧。”


    百合花清脆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杜鳴揚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隻見百合花正聞著香爐,喝著雨露釀,頭發還有些微濕,顯然是剛洗過,杜鳴揚不由得心頭一緊,難道真是……


    “進來啊,站在外麵做什麽,我很嚇人嗎?”


    說著竟還對著杜鳴揚嫣然一笑,杜鳴揚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真的不進來嗎?”見杜鳴揚仍是不進屋,百合花拿出那張金書,放在桌上,體內歸藏又是躁動起來,杜鳴揚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為了歸藏殘頁,拚了!


    “不知百合姑娘約在下來此,是要談什麽條件呢?”杜鳴揚笑著走進屋,卻是百合花輕輕頷首,“把門關上。”尷尬的笑了笑,又是將門關上,才坐到百合花對麵。


    “喝酒還是茶?”


    “茶吧,能把沒有錢那胖子喝成那樣,我可不敢和你喝酒。”


    百合花又是嬌笑兩聲,不愧是百花榜上的佳人,一顰一笑都是有著無窮魅力,杜鳴揚急忙端起茶杯喝了口,分散注意力,順便運轉體內劍氣稍稍壓製歸藏,萬不可被這朵帶刺的百合花看出蹊蹺來。


    稍稍緩解了一下氣氛,百合花又是將那張金書拿在手裏,“這張金書到底是什麽?或者說這上麵的字,到底是什麽?”


    杜鳴揚早就猜測百合花會如此問,便是早已想好對策,“這是一式劍招。”


    “哦?”


    杜鳴揚肯定的點了點頭,甚至將體內劍氣可以的湧動了幾分,“這一式劍招乃是我青山劍脈先輩遺落在外的,所以這劍招一出現我體內劍氣便是生出感應。”


    “難道不是你體內空葉方丈的歸藏生出感應嗎?”


    杜鳴揚瞳孔猛地一縮,卻是瞬間恢複如常,“百合姑娘何出此言?”


    百合花輕嗬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杜鳴揚身側,uu看書 .ukanshu 拿著那張金書在杜鳴揚眼前晃了一下,“你當真以為我百合花如此好騙嗎,我拿去問過大祭師了,大祭師雖沒有說著是什麽,卻是說這上麵的字乃是佛文,還是年代極為久遠的佛文,我或許不知道,但是大祭師不會認錯吧。”


    “百合姑娘在說什麽,在下不知,但這紙金書,卻是我青山劍脈遺落在外的劍招。”


    堂堂青山劍主,又怎會如此輕易就被百合花套出話來,當然是百般不承認,百合花卻是不以為意,輕輕摸了摸金書上麵的文字。


    “這上麵的文字至少是上千年前的古文,你青山劍脈的曆史,好像沒有那麽悠久吧。”不待杜鳴揚說話,百合花又是說道,“你是來找我交易這紙金書的,但你連這到底是什麽都不願意說,是帶著誠意來的嗎?”


    杜鳴揚終是收斂起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百合花,“那說說你都對這了解多少,或者你的猜測。”


    “我確實拿去問過大祭師,大祭師也確實告訴我這上麵的字乃是曆史悠久的佛文,至今極少存留,曉是大祭師博覽古今都是不能一眼看出這上麵的佛文究竟記錄了什麽,但是這紙金書又能讓你這青山劍主如此看重,而你與佛家的淵源似乎頗深啊,翻雲樓一役得無根大師相救,又得空葉方丈修習多年的歸藏,甚至已能運用體內的歸藏,又和無根大師之徒皎然小和尚同赴長白山。”


    頓了頓,百合花又是說道:“至於你說的感應,我想應該是你體內的歸藏生出了感應吧,所以這紙金書,應該和佛家歸藏有關,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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