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汐聞言身子一僵,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以為霍弈寒意識清醒了,內心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慌亂,她還沒想好該怎麽麵對霍弈寒,又該怎麽跟他解釋這一切的一切。


    顧顏汐緩緩將目光轉向了霍弈寒,隻見他依舊緊閉著雙眸,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起,顯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隻是在下意識地低聲呢喃著。


    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顧顏汐的心頭,一方麵,看到霍弈寒並未真正醒來,她暗自慶幸暫時避免了一場艱難的對話;但另一方麵,望著愛人如此痛苦的模樣,她又心疼得幾乎窒息。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波瀾,顧顏汐再次輕柔地握住了霍弈寒那冰涼刺骨的手,輕聲安撫他:“我在呢弈寒,不怕......”


    仿佛是感受到了顧顏汐帶來的溫暖與關懷,霍弈寒原本躁動不安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他微微蜷縮起身子,默默忍受著病痛帶來的折磨。


    沒過多久,醫護人員迅速將霍弈寒轉移到了icu病房。病床上的他顯得那麽脆弱無助,渾身上下連接著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醫療儀器,那些閃爍著冷光的數據和線條,無情地揭示著他生命體征的不穩定。


    之前插在他氣管中的插管已被傅延臻小心翼翼地拔除,就在顧顏汐輕輕為他蓋上被子的一刹那,霍弈寒像孩子似的將臉龐深埋進柔軟的被褥之中,緊接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盡管采用了局部麻醉,但對於耐藥性極強的霍弈寒而言,這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胃痙攣的絞痛和鞭傷所帶來的刺痛交織在一起,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霍弈寒脆弱的神經,不停地折磨著他。


    冷汗很快浸濕了他寬大的病號服,他緊緊地蜷縮在被子裏,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每一次抖動都伴隨著一陣鑽心的疼痛,隻能拚命壓抑著唿吸。


    時隔一年,顧顏汐再次看見霍弈寒這般痛不欲生的模樣,心比以前更疼,她輕輕地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為霍弈寒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她又拿起一支棉簽,蘸取些許清水,輕柔地塗在他那因缺水而略顯幹裂的嘴唇上。


    傅延臻也沒有閑著,他緩緩地將手伸進霍弈寒的被子裏,輕輕撫在他的胃部,即便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他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霍弈寒的胃正在不停地抽搐著,仿佛隨時都會掙脫束縛一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傅延臻迅速地為霍弈寒掛上了一瓶解痙消炎的吊瓶,並仔細調整好滴注速度,接著又給他戴上了氧氣麵罩。


    做完這一切後,傅延臻靜靜地站在了霍弈寒的病床邊,雙眼緊盯著儀器上顯示的各項生命體征數據,不敢有絲毫鬆懈。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屋內原本的寧靜氛圍。隻聽傅延臻的一名手下輕聲說道:“少爺,您所需要的物品已經送到了。”


    傅延臻聞聲迅速起身打開房門,他從手下手中接過那些神秘的物件,而後又輕輕地合上了門扉。


    轉過身來,他將其中之一遞到了顧顏汐麵前,是一張製作精良的人皮麵具。


    “戴上它吧,你們現在最好還是別見麵,獨爵島的危機還沒解除,而且他現今的身體狀況經不起情緒激動和刺激。”傅延臻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顧顏汐聞言眸色瞬間黯淡了幾分,然而,她還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接過人皮麵具戴上。


    緊接著,她再次走到霍弈寒身旁,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中是無盡的愛意與深深的眷戀。


    突然,門外驟然傳來一陣喧鬧嘈雜的聲音。顧顏汐幾乎是在刹那間就辨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神色一緊,急忙站起身來,如同觸電般鬆開了握著霍弈寒的手,敏捷地與霍弈寒拉開一段距離,壓低嗓音跟傅延臻急切地說道:“我聽到陸思淵的聲音了,估計黎浩宇和少楚也都一塊兒過來了。”


    傅延臻微微頷首,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嗯,別露出破綻。”言罷,兩人迅速行動起來,扮作普通醫生的模樣,佯裝忙碌起來。


    門很快被推開,陸思淵率先闖了進來,他看的霍弈寒虛弱又難受的樣子,剛剛勉強壓下去的怒火被再次點燃:“我們遠道而來跟你們合作、提供武器,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我們的,看看你們把人傷成什麽樣了!”


    負責接待他們人連連道歉:“真的對不起,那些士兵不認識霍總,誤會了,這才......”他也自知理虧:“我們......我們一定嚴懲那些人......”


    陸思淵哪裏肯輕易罷休,正欲繼續開口指責對方時,卻被一把拉住了胳膊,黎浩宇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輕聲說道:“好了,有什麽事等霍弈寒醒了再說,他還睡著,別吵他。”


    陸思淵看了一眼昏迷不醒霍弈寒,終究還是強忍住了內心的憤怒,他咬了咬牙,冷冷地對著屋內眾人低聲吼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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