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玄奇答應翻譯的事情,孤辰便將那些裘氏一族的秘笈,全數交給了她,而他自己,則隻身前往白鶴觀。白鶴觀是江南的一個道觀,但是這個道觀,是不收任何玩家弟子的,隻是一個小道觀,就是孤辰,也沒聽過這個白鶴觀,所幸他的位置並不是什麽大秘密,孤辰去雲宗,花了一點點小錢,就打聽出來了。孤辰拿著雲宗給的地圖,很快就來到了白鶴觀的腳下,發現白鶴觀所在的位置並不算偏僻,因為驛道就在它的腳下經過,如果說它是一個招收弟子的門派的話,估計應該也是一個比較有名的門派了。


    孤辰沿著山路,直上白鶴觀,白鶴觀就建在山腰上,那個位置,倒是真的有白鶴經過的。白鶴觀並不大,隻有一個大殿,和兩個偏殿,還有幾間廂房而已。孤辰先是來到了大殿,發現隻有幾個小道士在掃地,卻是一點香火都沒。孤辰捐了些香火錢,從小道士的手裏得到了一些香,而後在神像拜了拜,其實孤辰這麽做,和去酒館茶寮,先點個吃食,然後找小二打聽事情,是一樣的,沒什麽分別。拜過之後,孤辰問那小道士道:“小仙長,你們的師父可是叫柳風君?”


    那小道士聽孤辰這麽問,便道:“施主認識我家師父?”孤辰聞言,笑笑道:“有過幾麵之緣,也算是個故交吧,他不在這裏麽?”


    “師父出去雲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迴來!”小道士對著孤辰打了個稽首說道。


    “嗯……那他什麽時候可以迴來?”孤辰問道。


    那小道士想了想,道:“可能三五日,也可能三五年。”


    “你妹!”孤辰心說這不是坑爹麽,就算知道了他的老巢在哪裏,見不到他的麵,終究也是枉然。孤辰想了想,心說自己是不能在這裏等的,便又給了那小道士一些香火錢,道:“若他迴來時,便說我來這裏找過他,嗯……三五日後,我還會再來!”孤辰說著話,離開了白鶴觀。三天後,孤辰再次登門拜訪,還是遇見那個小道士,卻還是不見柳風君迴來,孤辰耐著性子,又等了三天,再次登門拜訪,這一迴,柳風君被他堵了個正著,他來的時候,柳風君剛好沐浴完畢,正在大殿中做早課,孤辰也不吵他,由他去弄,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那個柳風君終於一切全弄完了。而這個時候,孤辰才現身,而那個小道士也發現了孤辰,便引著孤辰來到柳風君的麵前。


    那小道士道:“師父,便是這位施主找您,如今已經來了第三次了。”


    “哦?”柳風君迴過頭,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孤辰,此時的孤辰,卻是易了容的,扮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一個江湖俠客的模樣。任誰也難認出來,他就是道門的頭號通緝犯。


    看了半天,那個柳風君迷了眯眼,道:“這位小兄弟,你說你認識我?可我為什麽對你卻沒有絲毫的印象呢?”他剛一說話,孤辰心就撲通一跳,因為這個聲音真的是太熟悉了,那一日在不夜坊,自己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絕對不會錯的!”孤辰看著柳風君,心說律天宗的死,多半和你逃不開關係,但見他滿目狐疑,孤辰哈哈一笑,道:“道兄你真的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斷首刀客啊,那一年我還請你喝過酒的,你怎麽說忘就給忘了呢?”


    “是麽?”柳風君還是有些不相信,什麽斷首刀客,他也是從沒聽說過的。但見孤辰十分確定,他最後也是滿臉賠笑道:“是了,最近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連當年的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勿怪勿怪啊!”


    孤辰聞言,擺擺手道:“無妨無妨。”心中卻在笑,心說你是記性差,才會記得認識我。


    隨便寒暄了幾句,柳風君對孤辰道:“不知道兄到這裏尋我,所謂何故呢?”孤辰一聽這話,歎了口氣,道:“其實要說有事,也不算什麽大事,可是這個事情……”孤辰故作為難之色,那柳風君眉頭一皺,道:“老朋友,有什麽話就直接說清楚。”


    “嗯……”孤辰像是想了想一樣,道:“這事說起來也有些丟人的。我有一個不肖的侄子,前些時間,看上了一個村姑,便想收那個村姑當他的第十九房小妾,可是那村姑家裏死活不從,然後我那個侄子一怒之下,就把她們全家都殺了,本來這是件很小的事了,可是好死不死,一個叫什麽律天宗的家夥,正巧路過那裏,就把我那侄子給抓去了先閹後殺了。我那侄子是我們這一脈的獨苗,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們全家啊,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不能不報啊,我便想尋他報仇,可是聽人說,那家夥厲害的很,江湖上罕有能打的過他的人。我思來想去,認識的高手,也就隻有您了,您嫉惡如仇,公正無私,一定要幫我報仇啊!事後必然重重酬謝仙長。嗯……正好我那侄子的十八個老婆沒有歸宿呢,屆時就都送給仙長好了。”孤辰早就聽妙玄奇說過,這個柳風君是個風流的家夥,十分的好色,還曾想招惹妙玄奇,結果還沒等下手,就被天玄子發現,差一點被天玄子給打死在當場。


    孤辰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柳風君,心說雜毛老道,我不信套不出你的話來。


    “這……這麽行呢?那是令侄的兒媳,怎麽好就給我呢?”柳風君連連擺手,做拒絕的樣子。聽他這樣假意的拒絕,孤辰心中立即就有了譜,他其實早就知道,想要柳風君承認自己和律天宗的死有關,恐怕不太容易,但旁敲側擊,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目前律天宗的死,知道的人,其實還是很少的,自己知道,那也是在黃泉中,見過律天宗的麵才知道律天宗死了,否則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身死了。而這個柳風君,根本就沒考慮自己是不是律天宗的對手的事情,也不說同門不好動手之類的話,反而是直接先拒絕要那些女人,那就不用說了,律天宗的死,他是知道的,而且十有八九,和他有關係。


    孤辰反應很快,連聲道:“仙長讓她們為奴為婢,那是她們的造化。送與仙長後,那就由仙長發落了。仙長就行行好,把們收留下吧!”


    那柳風君麵帶為難之色,好半天才道:“好吧,我就勉為其難。手下她們也就是了。”


    “那就多謝仙長了!”孤辰說著話,躬身還拜了一拜,心中卻說,不用想了,就是你了。其實他也不是亂拜的,因為他剛才發現,這個柳風君的手裏,似乎拿著一個東西,就在袖子裏,看的不是很清楚,孤辰拜得時候,故意離得近了,發現他手裏拿著的東西,正是一支木笛,孤辰曾經見過律天宗手裏的笛子,發現那笛子和律天宗手裏的笛子極為相像,但他不敢確定,那個就是律天宗的笛子,而就在孤辰躬身下拜的同時,就聽嗖的一聲破空之聲,而孤辰再抬頭的時候,吃了一驚,就見那柳風君的咽喉之處,破了一個血洞,血汩汩的流出來,竟然已經死了,站在那裏就死了。


    一見如此,孤辰大吃已經,本能的反身衝出大殿,三步兩步,跳上屋簷四處觀看,卻沒發現絲毫的人影,孤辰本想去追,但轉念一想,那個家夥能秒殺柳風君,說明他實力不低,同樣殺自己的話,可能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自己去追的話,有害無益。而孤辰還很疑惑的是,那個家夥,既然能殺柳風君,為何不殺自己呢。他想了想,心說隻可能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這個人認識自己,所以並不想針對自己,第二,這個人或許是個殺手,領了別人的命令來這裏,收銀買命,絕對多殺濫殺。第三,這個人或許想要利用自己,或者認為自己有某些當他棋子的功用,所以留著自己的性命。總而言之,不管是哪種結果,其實都可以判定,這個人,肯定不是好人。


    孤辰跳下屋簷,迴到大殿當中,大殿中的小道士們,早就都嚇跑了,而柳風君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任腳下早已是血流成河。


    孤辰心說,剛才自己是聽到有破空聲傳過的,那就是說,殺人的人,用的是暗器。如果找到暗器是什麽,或許就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孤辰檢查了一下柳風君的傷口,發現他的咽喉被一擊而穿,連帶著脊骨都被打碎了,直接後麵也給開了個洞,說明這個用暗器打人的人,指力極為雄渾。可是孤辰在大殿裏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那所謂的暗器。倒是在柳風君的袖子裏,將那個笛子拿了出來,發現果然是律天宗手中的那一根,因為笛子上寫著一個律字。孤辰將笛子收起,心說這東西也算是律天宗的遺物了。孤辰看著那屍體,忽然想起律天宗的話,心說律天宗說過,打死他的人,他並不知道是誰,而那個人用的掌力,是極冰冷的。想到這裏孤辰眼前一亮,幾步就跳到那神像旁邊,檢查起來,果然,神像上也破了一個洞,這個洞剛才孤辰已經注意到了,但沒在洞裏發現任何的暗器,而這一迴,孤辰在這個洞裏,發現了一灘水。


    “果然是高手!”孤辰心說,剛才那個高手,凝氣成冰,以冰塊一擊就打穿了柳風君的喉嚨。若不是律天宗說自己是被極冰冷的掌法給打死的,自己恐怕也被蒙蔽過去了。孤辰將自己獲得的情報,仔細整理了下,心說事情或許是這樣的。畢竟律天宗是個不世的高手,就算再厲害的人,想要偷襲他得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應該是這個叫柳風君的家夥先出現,吸引了律天宗的注意力,讓他放鬆了警惕,而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突然出手,將律天宗殺死,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笛子會在柳風君手裏,而律天宗卻說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而且柳風君可能根本沒出手,隻是旁觀而已,否則的話,律天宗不可能不說。


    “你個該死的家夥!”孤辰心中抱怨,心裏說這個律天宗死了也不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說自己見到了柳風君的事,就怕當時在場的碧淩君知道是麽,結果害自己跑了這麽大的一個圈。而如今柳風君更是被人給滅口了。


    如果換做是旁人的話,也許這條線索就這樣斷掉了,因為柳風君這樣的npc,估計一年也不會刷新一次,或者說,幹脆就是一次性的,死了就沒了。而對孤辰來說,這件事情很明顯還沒完,因為孤辰能去黃泉界,他心中說,那個家夥死是死了,到了黃泉,自己也要問個清楚。


    想到這裏,孤辰便沒有猶豫,立即起身趕往黃泉界。在趕往黃泉界的路上,孤辰發現路上開始能看見一些稀奇古怪的坐騎了,什麽都有,有大象、劍齒虎,這些都不算太稀奇,當然也有一些非常離譜的坐騎,比如說長頸鹿,還有大猩猩。孤辰看到這些坐騎的時候,心說這幫家夥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孤辰將那個秘密告訴隴首雲飛後,其實孤辰自己心裏也有些犯嘀咕,破軍府的兵府玩家可以說沒有多少個,但是整個雲天世界的兵府玩家如果算一算的話,還是很多的,可是這麽多的兵府玩家,難道真的會連一個這麽簡單地馴服怪物當坐騎竅門都沒發現麽,畢竟這並不是很難,就算是誤打誤撞,也應該能做到了。而隴首雲飛等人,卻進一步的發掘了如何抓到坐騎的隱藏條件。光是兵府的弟子還是不夠的,你還必須在兵府中,刷至少五十萬的門派貢獻,當然你用過的也算。隻有這樣,才能判定你可以抓到坐騎。而如果門派貢獻不夠的話,那就不行了,任憑你再厲害,也是抓不到的。孤辰常年刷賊寇,破軍府的貢獻自然是妥妥的夠的,而隴首雲飛等人,自然也是一樣的。而沒過多久,就有人發現,實際上,就算是不是兵府的弟子,隻要在兵府裏麵有五十萬的貢獻,那也一樣可以抓npc怪物當坐騎。這個發現很快就不脛而走,許多連兵府門在哪邊開都不知道的人,也都紛紛踏進了兵府的門,刷各種兵府的任務,去抓坐騎,甚至還有的玩家,直接做了專門的獵人,開始專門販賣各種坐騎,趁著坐騎正火熱,大發橫財。兵府的買賣都興隆了,可是這樣一來,卻讓一些門派叫苦不迭,譬如當初孤辰敵對過的清風寨,如今更是苦逼了,之前不過是孤辰一個人去刷他們而已。而如今那些為了抓坐騎的人,成群結隊的來刷他們,有的玩家忍受不住,直接就叛出了清風寨,倒是想出師,隻是出師的那個npc,幾乎刷出來不到一分鍾,就被玩家集體給毆死了。哪裏有機會給他們出師的。而更有一些人,叛門之後,也加入了刷賊寇的大軍。平時那些在草原上跑來跑去的山賊什麽的,原本因為他們的給的經驗太少,又比較難打,所以平時除了兵府玩家外,幾乎沒人去碰他們,而如今,他們卻成了香餑餑,幾乎剛一出現,區域頻道就喊成一團,然後殺成一片,山賊幾乎是出現就被刷光了,而剩下的,就是玩家們之間的大亂鬥。一直打到下一波山賊流寇刷出來為止。


    孤辰一路走著,看到了不少不同樣式的坐騎,心中猜測那些坐騎的屬性比一般的馬的坐騎要好,但賣相卻是真的差了點。而人們都有跟風的心,現在坐騎正火熱著,隨便一個玩家,真的騎馬出去,就算是再好的馬,也會覺得顏麵無光的。因為那太普通了,如今隻有騎著不是馬的坐騎出去,那才算是拉風,可是五十萬門派貢獻,不是一個小數目,殺一個山賊,其實不過才一到十點左右的貢獻,而殺一個大號的山賊boss,也不過就是一百到五百點的兵府貢獻,所以短時間內,能抓到坐騎的人,還是很有限的,所以非馬類的坐騎的價格非常的昂貴,甚至一度賣到了五百金一匹,且不論賣相屬性如何。如果是賣相和技能都極好的,譬如孤辰騎的這一匹冰狼,真的擺上去,恐怕十萬金都會被人直接秒走。而在這股坐騎狂潮當中,也有一些所謂的職業騙子,也跟著發達了起來,那些人從兵府直接買來那些便宜的非馬類坐騎,直接擺去商城掛上高價冒充野外抓來的坐騎。本來是一眼就可以識破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是完全不缺乏笨蛋的,上當的玩家,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且還有上好幾次當的奇葩笨蛋。不過也因禍得福,成了雲天世界的知名人物,隻不過不太好聽,是知名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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