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令河朔四傑很是難堪,很是氣惱,但很快他們又都意識到,他們今天來這裏,對手是孤辰,而非其他人。故而他們暫時壓下怒火,再度將目光轉移到孤辰身上。


    “孤辰,敢不敢應戰?”紫衣的老大祭長風,喝問孤辰。


    孤辰聽了,輕輕一笑,道:“我從不阻擋別人送死!”話要講的有氣勢,可是對敵卻不能輕慢,孤辰很清楚,這四個人,不是可以隨便可以打發的。他們四人素來是以配合而見長,四人同心,可擋千軍萬馬,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這四個人,就算單獨拿出來一個,也可以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四人一起拔劍,各揮一道劍氣,直刺孤辰,孤辰縱躍,躲開四道劍氣,而四個人,也趁此機會,欺近大戰孤辰。


    孤辰從未這四人交過手,隻聽過他們的名號,對於他們的本事,還沒見識過。一交手,孤辰便心說有趣。因為他發現這四個人的招數相同又不同,說他們相同,是因為他們四個用的劍招,是出自同源的劍招,屬於一脈,可是卻因為他們用的寶劍的不同,以至於劍招走形,招數變的都不一樣了。紫衣的老大祭長風,手中提的是一把軟劍,他的劍輕巧靈動,變化莫測,常有令人意外之招,主要是以氣禦劍,隻因為他內功修為,是四兄弟之首。而白衣的老二白化龍用的則是一把十分寬大的大寶劍,劍招不快,但每招每式都十分的兇狠,動靜之間,猶如雷霆萬鈞一般,他膂力為四人之首,臂上有千斤之力,腳下穩如磐石一般,每踏出一步,都有深深的足印。而青衣的老三墨輕塵,則是以快劍見長,劍招攜帶狂風之勢,快如驚雷閃電,如同鬼魅一樣,往來於戰場之上。至於老四,用的則是利劍之招,他是四人中最弱的,但孤辰發現,他的劍招雖看似簡單,但每一招都附加著極強的穿透力,若被他的招數打中,就算身穿寶甲,恐怕也會被一擊刺穿。這四個人,用四種不同風格的劍招,彼此掩護,進攻,默契的簡直如同一個人一般,所以實際上,他們四人合力,戰鬥力卻比和他們一樣修為的人四人合力,要厲害好幾倍。尤其是這種他們人數占優的戰鬥當中,優勢就更為明顯。很快,四把劍,便將孤辰籠罩在其中,往來縱橫的劍氣,極為的華麗。而圍觀者,無不驚歎,他們驚歎的是這四兄弟真的很厲害,可也驚歎被圍攻的人幸好是孤辰,若是別人,恐怕早就死掉了。


    孤辰所以落入下風,並非是本事不濟,而是他要先知道四兄弟的真本事到底如何,知道他們的虛實後,再尋機一口氣打敗對手。故而他先選擇了固守,以手中之劍,與四劍相鬥,雖是頻頻顯露敗象,令人膽戰心驚。可他卻屹立不倒。而河朔四傑與孤辰交手後,也意識到了,孤辰是他們出道以來,碰到的第一勁敵,他們以四敵一的時候,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他們麵前走過十個迴合的,可孤辰在他們的劍招圍攻下,數十迴合已過,他們卻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


    “好厲害的家夥,果然名不虛傳!”四個人都是如此的心思。紅衣的老四黎若洪,性格比較急,本以為一上手便可以戰倒孤辰,可沒想到,竟打了這麽久,他心內焦急,劍招有些冒進。


    “老四,不要慌亂!”老大祭長風大聲提醒著老四,而就在他話剛出口,還未說完的時候,就見一直在防禦的孤辰,忽然身法加快,利劍直取老四黎若洪,黎若洪大驚失色,急忙閃避,虧得他修為不淺,孤辰奪命的劍招,從他頭上掃過,將他的發冠連帶一些頭發一起削去,黎若洪頓時披頭散發,孤辰還想再進一招奪他性命,卻覺得有三把劍在自己的背心畫影,他知道這是另外三人前來援護,此時自己若是出招宰了老四的話,自己恐怕也難以躲避身後的這四劍。孤辰當下側身閃避,避開了身後攻來的三招,而這樣,老四黎若洪也撿了一條命,他再不敢急躁冒進,隻是穩定心神,穩紮穩打,會鬥孤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為他已經知道,對麵的這個人,是一個極厲害的家夥,自己隻要露出一點點的破綻,對方就不會放過,這一迴自己沒有被殺,是因為兄弟的援護,也是自己運氣比較好,剛才孤辰的劍若是再向下一寸的話,他恐怕早就掛了。而下一次,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就難說了。


    眼看著四個高手,圍毆孤辰一個,打了上百迴合,卻難以戰倒孤辰,青衣劍客不由的有些焦急。這四個高手,的確不是倚劍聽雨樓中的人,但他們四個卻也的確是倚劍聽雨樓請來的,他們也是做收銀買命生意的人,但一聽說要殺的人是孤辰,這四個人,答應可以不要報酬。可如今看來,這四個人,想要戰倒孤辰,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做到的。


    “靠,他就不能犯個錯誤麽?”看著比鬥的青衣劍客,自言自語著。他發現孤辰與四劍相鬥,不管是步法,還是招數,都十分的沉穩老練,儼然是高手的氣度,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有章法,不急不躁,一點破綻都沒有,可謂防禦的滴水不漏。


    就在青衣劍客鬱悶的時候,就聽得身後人群一陣躁動,他迴頭一看,一個人已經來到了現場,正是邪灩。邪灩丟掉了所有的裝備,這讓原本就是怒火填胸的他,更是憤恨不已。她讓青衣劍客拖住了孤辰等人,而她則去重新弄了一套裝備趕了過來。


    “尤青,你在想什麽,敵人就在那裏,為什麽不上去殺了他們!”邪灩一來到這裏,便開口問罪。


    青衣劍客聽聞邪灩喊自己的名字,且如此的質問,淡淡一笑,道:“有四劍已經足夠了,沒必要付出太多的犧牲。”這個尤青的青衣劍客,是倚劍聽雨樓的長老,而邪灩不過是個舵主,如果按照幫中的地位的話,青衣劍客在邪灩之上,但邪灩的姐姐是幫主夫人,有著這層關係,所以青衣劍客也要讓著邪灩三分。


    聽尤青如此的講,邪灩冷哼一聲,看了看戰場,瞄到了對麵不遠處的雪衣,就見此時的雪衣臨風而立,衣袂飄渺,正認真的看著孤辰大戰四劍。一見到雪衣,邪灩的怒火更盛,對尤青道:“那你們為什麽不去殺了雪衣!”


    “這……”尤青心裏說,我要是和你說,我不想吃相太難看,讓倚劍聽雨樓太沒麵子的話,你一定也是聽不進去的。如此的想,尤青幹脆什麽都不說。心裏說,隨你的便好了,反正要是出了事,最後倒黴的也不隻是我。


    見尤青什麽都不說,邪灩冷哼一聲,道:“你們都被孤辰嚇破了膽,對付他們,不用講什麽江湖道義,殺就是了!”邪灩一聲唿喝,站在這裏的倚劍聽雨樓幫眾,有近一半的人響應,而另外一半,則是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隻因為平時邪灩頤指氣使慣了,幫中看不上她的人也不再少數,隻不過他們都不會真的跳出來直接反對她就是了。而一見其他的人,都已經準備要出手群毆了,這些看不上邪灩的人,也不好得罪她,也都各自準備。


    “十刀將,去困住孤辰,其餘的人,和我一起,去宰了那個賤人!”邪灩如此的吩咐著,何謂十刀將,其實就是聽雨樓中用刀很厲害的人物,單打獨鬥,都算的上是一流的高手。一聲令下,十個影子,飛竄而出,直接加入圍攻孤辰的戰場。而在這同意時刻,邪灩也帶著另外的人,直奔雪衣殺來。


    其實邪灩來到現場,雪衣早就發現了,而她也似乎早有預料,就在邪灩下令之時,她也很是優雅的正坐下來,將無華琴橫於自己的麵前。而後手中拿出一柄飛刀,投了出去。而這個時候,恰好邪灩帶著人衝過來,邪灩見眼前寒光一閃,正欲躲閃的時候,就見那飛刀竟然自己落了下來,插在了她的麵前大概一丈左右的土中。


    “嗯……”邪灩不解,她雖然恨雪衣,但她清楚,憑雪衣的本事,不可能丟暗器都失了準頭,這個是新手才會有的低級錯誤。她正思酌之時,已有兩人跨過了那飛刀,而就在那兩人跨過飛刀之時,就見雪衣拂動琴弦,琴音錚錚,葬送幽冥,兩個跨過飛刀的人,立即就被玄音震的爆體而死。


    雪衣這一出手,便震驚在場眾人,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吃驚不已。倚劍聽雨樓幫眾數萬,可是真的懂玄音魔音的人,加在一起還不到十個,可是這些人,也都達不到雪衣的這種水平,原因其實也簡單,一是他們的師父,沒有雪衣的玄音師父妙玄奇厲害,所謂名師出高徒。而第二個原因,是雪衣對音律有著極好的天賦,加上她肯專心修行此道,故而在玄音方麵,進步十分的神速。而看到雪衣竟有如此實力,邪灩咬了咬牙,心中怒火,又大了幾分,這怒火,除了嫉妒以外,還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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