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藍的表現,孤辰還算滿意,但還是有一些不足的。譬如剛一交手,小藍就把刀給丟了,最後還是憑借空手武學來取勝。對於一個劍客,或者一個刀客來說,刀和劍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如果一個高手與人對敵的時候,犯了和小藍一樣的錯誤,傳出去會被人笑死的。


    握緊刀劍,讓自己的刀劍與自己融為一體,是成為一個一流的刀客或者劍客必要基礎。想到這裏,孤辰決心帶小藍迴鬼穀,讓她練習一下揮劍斬水,雖然她未必隻用劍,但隻要能用好一種兵器,其他的兵器都是一通百通的。


    孤辰沒多想,帶著小藍,前往鬼穀。兩個人到鬼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進穀之後,孤辰沒有去師父那裏,而是直接帶著小藍,到了那瀑布旁,其實練習揮劍斬水,在哪裏都是可以的,但孤辰覺得,還是鬼穀裏麵,比較安全些,畢竟現在的小藍太過於單純了,很容易上當受騙。


    孤辰抽出一把劍來,在瀑布前做了一個示範,而後對小藍道:“照著我的樣子做!”


    “明白了!”小藍接過劍來,握在手中,深吸了口氣,揮劍斬水而過。由於是第一次練,所以並不那麽純熟。


    可看著小藍的動作,孤辰心中卻是讚許,心裏說小藍的悟性比自己高很多,以她這種這種水平,估計用不上幾天就可以完美的揮劍斬水了。


    孤辰讓小藍慢慢的練,自己則去找師傅王邯,因為他心裏有很多的事情,要問師傅。譬如鐵奴,火靈居士,還有自己的那個師兄憑和蘊的事情。


    鬼穀中,很是寂靜,孤辰知道瀟兒多半不在,因為如果她在的話,這裏的空氣,都應該是喧囂的,哪裏還能如此的靜。孤辰到了師父的住所,發覺師父還在午睡,他索性坐在師父院中的石桌旁,靜靜的等候,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王邯終於醒了,一睜眼,便看到了孤辰。


    “我一定還是在做夢……”王邯自言自語了一句,準備翻身繼續睡。


    孤辰立時出聲道:“師父,我等你很久了,適可而止啊!”


    “原來我已經醒了麽?”王邯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慢步走到孤辰麵前,拿起茶壺,也不往茶杯裏倒茶,而是直接嘴對嘴的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而後將茶壺放下,坐在孤辰的麵前,道:“小子怎麽有空迴來啊。”


    “因為想師父了啊!”孤辰笑道,心裏說反正說恭維的話,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麽。


    王邯擺擺手,道:“少來這套,你又不是瀟兒那丫頭,說言不由衷的話做什麽,是有什麽事吧,快點說吧!”王邯依然很是困倦的樣子。


    孤辰正色,將自己之前碰到鐵奴的事情,說給了師父聽,自然也提到了火靈居士用自己的弟子換寶劍的事情。而聽到這裏,王邯忍不住說道:“哼,那個老家夥,還是如此的惡劣啊!”


    “鐵奴和火靈居士,真的也是咱們兵家的人麽?”孤辰問道。


    王邯點點頭,道:“鐵奴什麽的,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你提到了噬元火海,那可是火宗的獨門武功,是火之卷上的東西,這個做不了假的,至於那個什麽火靈居士,十成十便是蕭不讓。”


    “蕭不讓?”孤辰一怔,他從沒聽說過這麽個名字。王邯道:“蕭不讓如果按輩分算的話,應該算是我的師弟,他是個武癡,也是個劍癡,酷愛練武,也喜歡收集寶劍。在拜入兵家之前,他叫蕭逸,人還是不錯的,很穩重。可是自從他修習了火宗的武學後,心性也變了,變的焦躁易怒,性如烈火。凡事都要爭先,故而咱們兵家的人,幹脆都叫他蕭不讓。就是因為他如此的性格,所以他在兵家的人緣很差。”


    “和師父差不多麽?”孤辰放肆的說道。


    聽了這句話,王邯竟不以為意,一擺手道:“不一樣的,師父人緣差,是因為那些人打不過你師父我,嫉妒師父的本領,而蕭不讓這個家夥,是單純的惹人討厭,怎麽能一樣呢?”


    “哦……”孤辰聽了,若有所思,就聽王邯繼續道:“蕭不讓雖然人緣不好,但還是繼承了火宗的衣缽,成了火宗的宗主,這個家夥做事什麽原則可言,你說的昆吾莊的那些人,他們把劍換給他,那是他們識相,若不換給他,哈……”


    “那當如何?”孤辰追問道。


    王邯道:“蕭不讓,既稱不讓,哈哈……殺人放火,燒莊奪劍,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想當年的內訌,最早就是他挑起來的,結果他是最先被眾人群毆,而後無奈出走鬼穀的人。後來內訌的結果你知道,是師父贏了,把他們都打跑了,那蕭不讓知道了,自然是不服氣,還迴來找我打過幾次,隻不過沒有打過我罷了……”


    聽師父在胡吹,孤辰便沒有仔細去聽了,待得師父說的夠了,他才問道:“師父可知道那蕭不讓今天的下落?”


    王邯道:“問這個做什麽?你今時今日的本事不錯,可是你絕對還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師父和他打,也是三七開的。”


    孤辰想了想,道:“我自然知曉這個,我隻是想知道一下他在什麽地方,也免得以後不小心衝撞到他。”


    聽孤辰這麽說,王邯搖搖頭,道:“他那個人,脾氣不好,瞪眼就殺人,因此仇家多的很,就是兵家內部的人,也有不少和他有仇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固定住在哪裏,到處漂泊,想找他,卻是難了。”


    “嗯……”孤辰心說看來這條線隻能從長計議了,想到這裏,孤辰又將自己在上仙界遇見憑和蘊的事情說給師父聽,事情說完,卻見王邯清醒了許多,可是眉頭卻皺成一團,慢聲道:“我沒教過的弟子裏麵,可沒有憑和蘊這個人。”


    “什麽?”孤辰一怔,心說這怎麽可能,白虹劍法,天下就這麽一家,自己和憑和蘊過招,憑和蘊的白虹劍法,是很完整的,很明顯是受過真傳的。否則也不會和自己打個平平。他又問道:“師父,你不會記錯了吧,那家夥可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他的白虹劍法也不弱啊。師父,是不是你教了別人,自己給忘了?”


    王邯一擺手,道:“你師父還不是老糊塗,教過多少人,還是記得的,我的弟子裏麵,除了你和瀟兒以外,其他的都在內訌中死了……”


    孤辰自然是不信邪,又將憑和蘊的相貌特征,給王邯形容了一遍,王邯仔細聽著,忽然沉默了,低聲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他……”


    “師父,你想起什麽了麽?”孤辰問道。王邯點點頭,道:“除了你和瀟兒外,的確還有一個弟子應該還活著,隻不過他已經算不得是我的弟子了。”


    “嗯?”孤辰靜靜的聽著。就聽王邯道:“兵家內訌之後,我還是收過一個弟子的,他不叫憑和蘊,而是叫袁平。這個叫袁平的人,資質不錯,我收的這麽多的弟子裏麵,大概也隻有你的資質比他高一些,我也曾想過,讓他繼承我的衣缽,便是將陰之卷傳給他。可是他練功太過於心急了,自從知道有陰之卷以後,便心生不良,要從我這裏盜取。如此不良的徒弟,我本應該一劍就該把他給殺了,可是我既然收了一個心性不良的人當徒弟,我自己也有失察之責,本想廢了他的武功,趕他出鬼穀,也就是了。可很巧的是,我正打算要找他廢他武功的時候,剛才說過的那個蕭不讓找上門,要和師父我過招比鬥,我全部的心思,都去應付蕭不讓了,沒功夫處理他,他自己也知道我不會輕饒了他,自己便偷偷的溜了。你師父氣量很大,沒功夫到處追殺他去,反正隻要他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敗壞你師父的名譽,我便由他去了。”


    “原來是這樣……”孤辰心裏說,怪不得自己一見到憑和蘊,那憑和蘊就問自己陰之卷的事情,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依然是念念不忘,可見這憑和蘊是賊心不死。


    孤辰和師父有段時間沒見了,聊了許久,天都快黑了,孤辰有些納悶,心裏說,照道理說,瀟兒早就該來師父這裏了,比如說問問師父晚上吃什麽之類的,怎麽今天沒有來,故而孤辰問王邯道:“瀟兒這幾天不在穀內麽?”


    王邯點點頭,道:“嗯,應該不在,上次你離開後,她也不在鬼穀中常住了,最近幾天倒是常迴來,不過總是風風火火的。”


    “嗯……”孤辰站起身,和師父告辭,離開鬼穀。在離開鬼穀之前,他還是前往了瀑布處,他原本打算,看上一眼,吩咐小藍幾句,然後就離開鬼穀,去繼續刷那些罪惡值高的npc去,他沿著鬼穀中的小道而行,還未到那瀑布前,便聽到了兵器撞擊的聲音,很明顯,在前麵不遠處,有人在打鬥。


    “怎麽迴事?”孤辰眉頭一皺,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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