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挑著水桶走在前麵,而孤辰跟在他的後麵,那老者一邊走,一邊叮囑孤辰不要踩到他的樹。穿過漫漫林海,眼前豁然開朗,就見在樹林的深處,有一個不大的木屋,看上去很是簡陋。


    孤辰四處看看,發覺這裏風景還不錯,而他一抬頭,便發現那木屋附近,落著幾隻烏鴉,一看到烏鴉,孤辰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來。


    老者讓他進了那木屋,不多時,端出茶來,倒給孤辰喝。孤辰也不客氣,當下便喝了。


    “這茶如何?”那老者看孤辰見孤辰喝了幾口後,問孤辰道。


    孤辰想了想,笑道:“茶是上品,而這泡茶的泉水則更是上上品。”


    那老者聽了,眼睛一眯,道:“哦?那你倒說說,這水妙在何處啊?”老者如此問,孤辰倒是無語了,他剛才的話,並非是恭維之詞,實是那泉水確是他生平飲茶當中之最妙。可是若說究竟妙在何處,他卻是說不出來了。想了半天,他說道:“我曾聽人說過,這上仙界中,有一口山泉,名喚怒雲,隻因其每天辰申二時會定時噴發,噴發之時,泉水可高數十丈,直衝雲霄,故喚此名,傳聞其水清澈無比,為泡茶的上品,隻是……”孤辰心說那怒雲泉自己也隻是聽說,沒去親眼見過,鬼知道在上仙界的什麽地方。他看看那老者,心中想你總不能為了一口茶水,就跑去那怒雲泉接水吧。


    那老者見孤辰說這樣的話,哈哈一笑,道:“少年人年紀不大,見識倒是不錯,你說的沒錯,此水正是五百裏外的怒雲泉中的泉水。”


    “五百裏……”孤辰倒吸了口冷氣,心說這個老頭還真的去接水啊。他又仔細打量打量老者,心知這個老頭不簡單,能去五百裏之外,說明他的輕功一定不差。


    那老者拿起自己麵前的那杯茶,泯了一口,而後歎息道:“可惜現在隻有這上好的水,卻無那上好的茶了。”


    “老伯的茶本就是上品。如何……”孤辰不解的問道,卻見那老者連連搖頭,道:“我這茶不過是庸俗的凡品而已,如何稱得上是上品。”


    “那在老伯的眼中,什麽茶才算是上品呢?”孤辰問道。


    那老者神色變的黯然,說不出話來,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若想喝好茶,端陽日來這裏就行了。”


    “哦?”孤辰心說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來看個究竟的。之後孤辰和這老者又聊了很久,終於知道這老者名字叫碧落,是這山中的隱士,至於多大年紀,那老者自己隻說記不清楚了。看沒什麽線索,而天色也差不多晚了,孤辰起身告辭,隻說端陽日的時候,還要來這裏品茗。


    孤辰返迴客棧,也就是他安頓那書生的地方,發現那書生還在練著輕功,但孤辰看了看他練的,發覺他好像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和自己走的時候差不多。


    “師父,你還有沒有別的武功可以教我,這一套輕功我已經練的很熟了。”那書生說了一句讓孤辰差點吐血的話,聽了他的話,孤辰瞪著他,心裏說如果你東倒西歪,撞得滿頭都是包也算熟的話,那這世間就沒有水貨了。


    “專心練吧,你還差的遠呢!”孤辰不客氣的說道。


    之後的日子裏,孤辰除了在上仙界中練武刷npc外,還跑遍了整個潁州,他四處打聽關於這個叫碧落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問了許多年紀大的獵戶,都不清楚碧落是誰。但還是有見過他的,不過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隻說自己小的時候,那禿嶺上,這個叫碧落的人便已經在這裏栽樹了,而且幾乎是風雨無阻,每天都會栽樹,但是每天隻栽一棵樹,而且每年的端陽,他是不栽樹的。


    “好生奇怪的老頭。”孤辰調查下來,愈發的覺得奇怪。除了調查那碧落的下落以外,孤辰還在等另外一個人到自己的身邊,那就是羅千軍,畢竟自己按照約定,已經教了羅三清武功,按照一般的任務流程,羅千軍就算什麽獎勵也沒有,也應該過來看一眼,孤辰不稀罕什麽獎勵,他隻想知道,還有什麽後繼。


    幾天的折騰,漸漸的,已是端陽日了。而孤辰也想到了自己和那個叫碧落的老頭的約定,便要隻身前往那禿嶺一會那個名叫碧落的老頭。將走之時,孤辰心說帶上雪衣一起去也好,今天可是有上好的香茗招待的。故而他直接召喚雪衣到自己身邊,這幾日他一直在忙,而雪衣也差不多,所以兩個人已經是幾日不見了。


    “依舊是香甜無比!”孤辰擁吻幾日不見的雪衣以後,笑著和她說著。兩個人親熱了一會兒後,雪衣慢慢推開孤辰,左右看看,道:“這裏就是上仙界?”


    孤辰點點頭,道:“是啊,這裏可是個好地方,哈,我可是差一點就成了人家的女婿。”


    “吖?”雪衣一怔,看了看孤辰,道:“大賊又在騙我。”


    聰明和死心眼,有的時候,也許就是一線之隔。女人都是聰明的,但聰明也分真的聰明,和自作聰明,自作聰明的女人或許真的心機多多,可就算機關算盡,也未必能獲得幸福。而雪衣算的上是一個真的聰明的女人,也正因為她的聰明,所以孤辰心心念念的,也隻有她一個人,而不會對其他的女人,多付出一分的情感。


    聽雪衣這樣說,孤辰哈哈一笑,道:“這次可沒有騙你哦。”孤辰便將自己這幾日在上仙界的所見所聞說了,雪衣聽了,半晌無言。好半天才道:“那憑小姐和羅書生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孤辰歎了口氣,道:“我能如何辦呢?若那憑和蘊隻是個強人,也就算了,我大可以直接殺了他,可他終是憑姑娘的爹,在這個世界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很有分量的,就算我去找我師父王邯來這裏,恐怕他也管不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管這種事。一切隻能隨緣了。可惜啊!”


    “可惜什麽?”雪衣不解的問道。


    孤辰道:“可惜那憑姑娘不聽我的話,否則的話,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雪衣搖搖頭,道:“那憑姑娘說的也不錯啊,她若真的和那羅書生走了,沒準反而會被羅書生看輕,而且還失了孝道。”


    孤辰想想道:“看輕或許會吧,但若說失了孝道嘛……兩個人走,三個人迴來,哼哼,我晾我那師兄也說不出什麽來,難不成還能把三個人都殺了麽,哈哈!”


    “真的是……餿主意!”雪衣歎道,可她想了想,似乎也隻有孤辰說的這個主意也是可行的。


    兩個人正聊著,就聽乒乒乓乓的雜亂聲響,一個身影橫衝直撞了過來,正是那個滿頭包的羅書生。


    看他過來,孤辰看了一眼雪衣,那目光似是在說我沒騙你吧。而雪衣也是眉頭一蹙,她看的出來,那書生用的的確是驚鴻步法,但和孤辰用的驚鴻步法真的是不能同日而語。


    那書生停在了孤辰和雪衣的身後,孤辰和雪衣還要轉過身來,走到他身邊。


    “師父,這位是?”那書生看了看雪衣,又看看孤辰。


    孤辰一笑,道:“我和你提過的啊。”


    那書生想了想,道:“心有所屬,歲月更迭,此念不移,滄海桑田,此心不變。”他說到這裏,孤辰點點頭,而雪衣聽了,看看孤辰,麵露緋紅,她知道那書生說的話,便是孤辰說過的。


    那書生看看雪衣,對孤辰道:“師父心念之人,果是絕代佳人,真是羨慕你啊。”


    孤辰笑著對那書生道:“你該叫她師娘的!”聽到孤辰說這句話,那書生麵露窘迫之色,而雪衣麵上更紅了,她輕聲對孤辰道:“你別欺負人家了。”孤辰哈哈一笑,一切作罷。


    “你不在那邊練武,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孤辰好奇的問那書生,那書生一拍自己頭,道:那書生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今天潁州南麵的山上,會有一場大火,十分的大,我來提醒師父,去哪裏都好,別去潁州南麵。免得被火所波及。”


    “嗯……”聽那書生的話,孤辰心說,自己上一世的時候,來這上仙界,看到那大火時,是第二年的端陽,不是第一年的。如何那大火便在這個端陽就起來了,還是說一年就有一次大火。孤辰立即否定了一年就有一次大火的想法,因為他清楚,以他當初看到的那場大火的規模來說,燒了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了,至少第二年不會有。


    “難道說,是因為我加速了這個事件的發展麽?”孤辰左思右想,心裏說,如果真的是自己加速了這個事件的發展,那麽唯一的貓膩,可能就在那個叫碧落的老頭身上,而這大火多半也和他有關,因為那個老頭問過自己日期,而且從他的言談話語當中,聽的出來,端陽日對他很重要。


    那書生告辭,繼續練他的武去了,而雪衣看孤辰在想著什麽,當下她也不打擾孤辰,隻是在旁邊站著,孤辰想了一會兒,看看身邊的雪衣,對雪衣道:“雪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嗯?”雪衣一怔,不解其意,孤辰道:“我帶你去喝茶!”說著話,孤辰帶著雪衣,便前往那禿嶺,雖然書生已經預言,那禿嶺之上有大火,但孤辰自負自己和雪衣的本事,就算有大火,也燒不到他們。而要解那其中的原因,那今天就必須去看看。孤辰一路上,把自己上輩子看到的景象說給雪衣聽了,而後又把自己見到碧落的事情也都說了。


    “他也許是在等一個人。”雪衣聽完孤辰的話後,這樣輕輕的說著。


    “嗯?你如何知道的?”孤辰納悶雪衣怎麽會得出這麽個結論來。而雪衣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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