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元火海當中,孤辰會鬥鐵奴。鐵奴想不明白,為何孤辰的劍法會在一瞬間,變強了這麽多,而且還在逐漸變強,劍招淩厲,絲毫不拖泥帶水,如此的白虹劍法,若不是經曆了無數的生死之戰的話,是不可能達到如此的地步的。


    “他用雁翎飛刀壓製自身真氣的反噬,如此的做法,體內的真氣會受到阻滯,如果他想持續加強招數的威力,那麽用這一招壓製真氣的反噬隻能維持一會兒,隻要我再堅持一會兒,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會死了!”鐵奴打定主意要和孤辰死纏到底,而孤辰也十分明白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難知如陰一脈對我來說,算是什麽,我不喜歡給自己貼上標簽,但是今天的這一戰……”話說到這裏,孤辰第七根雁翎飛刀入體,啪啪啪三式連環,快如閃電,那鐵奴還未及看清招數,雙肩便已中劍,撲撲兩個血洞出來,他手一軟,手中火劍也已然落地。


    “……是難知如陰一脈贏了!”孤辰的第三招,已經送到了鐵奴的麵前,就頂在他的喉嚨前麵,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隻要手腕再向前一下,鐵奴便會死了。噬元火海也已經消散,隻剩下那還未被撲滅的些許火焰還在慢慢的燃燒著。


    冰冷如霜的目光,讓鐵奴這個身經百戰從不知何為畏懼的人,心中也多了幾分的寒意,而現在,他已經敗了。生死也已經掌握在對方的手上。


    目光對峙,鐵奴毫不懷疑對方會殺了他,因為如此的殺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而就在這是,就見孤辰猛的揮起右手,鐵奴微微闔目,以為孤辰是要給自己最後一擊,卻聽嘭的一聲,那拳頭沒有砸在他的身上,而是孤辰砸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的額頭上立即流下血來。


    “清醒多了!”孤辰這樣說著。又變迴了原來的那個孤辰,眼前的鐵奴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威脅了,因為他剛才戳在對方身上的兩劍,攻擊的都是重要的穴道,短時間內,鐵奴別說運功,就是雙手能拿得起東西,那都要算他功力深厚。


    “怕死麽?”孤辰笑著問著鐵奴,而他說話的同時,空閑的右手一邊慢慢拔出插進身體裏的雁翎飛刀,一邊給自己點穴止血。還有各種治療外傷的藥,也都及時的敷上,那動作十分的熟練,令人眼花繚亂。


    鐵奴看著孤辰,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而聽孤辰所問,那鐵奴眼睛一閉,道:“想殺就殺,廢話少說。”


    “若是尋常人,我殺便殺了,嗯……我有一句話問你。”


    “我不知道!”那鐵奴還沒等孤辰問什麽,就已經表現出極為倔強的一麵。


    “哈哈哈!”孤辰仰麵大笑,心說這鐵奴的骨頭倒是挺硬,自己的長劍就停在他的頸項之上,讓竟然絲毫不懼。


    “我想知道火之卷的下落。”孤辰知道鐵奴多半不會迴答自己的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鐵奴怒目道:“哼,難知如陰一脈的人,果然覬覦起旁宗的武學了麽?真是可恥!”


    孤辰輕輕一笑,道:“隨你怎麽說,我隻想知道火之卷的下落,或者你火宗一脈的高人的所在。”


    “火宗家規第一條,士可殺不可辱!”鐵奴向前便走,孤辰早就發現這個端倪,故而手中長劍及時的退迴。


    “哼,想死,哪裏那麽容易。”孤辰想要再逼問他幾句,但是他想起左秋硯來,心中道,師父說過,兵家六絕的卷冊,對每一宗的人來說,都是勝過性命的東西,就算自己逼問,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想到這裏,孤辰歎了口氣。將劍還鞘,轉身向著昆吾莊的深處走去。


    “你不殺我?”鐵奴見孤辰如此的舉動,反而有些愣了。對於他來說,兵家內部爭鬥,隻有你死我活,不殺死對方,他無法理解。


    “我是來借劍的,不是來殺人的!”孤辰沒有迴身,冷聲的說著。


    看著孤辰的背影,鐵奴半晌無語,他顫巍巍的給自己止血,而後去修養不提。


    且道孤辰,剛才與鐵奴一戰,讓他傷的不輕,單是七把雁翎飛刀,已經讓他流了很多的血,而噬元火海雖然沒了,但是體內無妄心劍的躁動,卻仍舊沒有停息,他逐漸運氣壓製那無妄心劍的躁動,而後逐一的將那雁翎飛刀拔出。


    孤辰行到昆吾莊一個無人之處,打坐調息。他進入昆吾莊後,整個昆吾莊其實就已經亂套了,單單是他和鐵奴對攻之時,昆吾莊就已經因此著了大火,那鐵奴的每一招,都帶著無比強勁的烈焰,每一招用處,都會連累一大片的莊院。而最讓這些莊丁們頭疼的是,最開始他們發現那火竟然是用水澆不滅的。隻因為那時候,鐵奴還沒收起噬元火海的護體罡氣,所以才會如此,而如今噬元火海沒了,那火也隻是普通的火了。


    看到這一切,孤辰心說這鐵奴也是個沒腦子的,和自己在院落中用噬元火海,還好是打的時間不長,若是再打上一段時間,整個昆吾莊都燒成廢墟了。


    “噬元火海果然厲害!”孤辰終於將最後一根雁翎飛刀也拔了出來,而體內那股躁動之氣,也已經漸漸平息。


    “這家夥怎麽會甘心在這裏當一個鐵匠,個人愛好麽?”孤辰才想起這迴事來,心說莫不是其中有什麽原由不成。他這般想著。慢慢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走,沒有莊丁注意到他。一則是這一迴孤辰的步法十分的迅捷,尋常人隻會覺得是一陣風吹過而已,二則是那些莊丁都在忙著救火,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孤辰向前走了沒有幾步,就見三道白光閃爍,唰唰唰,四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三男一女,孤辰瞄了一眼,對麵的那四個人,他都認識,這四個人,便是此間昆吾莊的四個莊主了,大莊主看年紀已近古稀,須發皆白,手執月牙短戟,二莊主劍眉長髯,看上去有四十多歲,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長刀。三莊主,便是之前與孤辰打過的那個小個子,手執一把藍色長劍,而四莊主,也就是那個女子,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皓齒明眸,倒有幾分的姿色,手裏拎著一根毒龍軟鞭。四人一字排開,擋住了去路。


    孤辰知道來者不善,當下手按劍柄,麵上卻微微笑道:“四位莊主應該都是百忙中人,卻能一起出現,真是給我麵子啊。”


    “哪裏來的妖人,膽敢來我昆吾莊殺人放火,當真該死!”那女子率先開口,她聲音雖然好聽,可說的話,卻是十分的刺耳。


    “殺人放火?”孤辰右手拈了拈鬢角上的頭發,道:“火是你們自己人放的,與我何幹?至於殺人麽,我若肯殺人,現在來到我麵前的,恐怕就隻有三個人了。”說罷,孤辰看向三莊主,而三莊主則是一言不發,滿麵的愧色。


    那女子還要說什麽,卻被大莊主攔住,就聽大莊主道:“那壯士,我問你,你來我昆吾莊到底所為何故?”


    聽這樣的問題,孤辰一笑,道:“到茶館不說喝酒的話,到酒館不提喝茶的事,來昆吾莊,當然是為兵器而來,我想找昆吾莊借一些兵器。”


    “借兵器……”大莊主眉頭一皺,看看其他的三個莊主,二莊主怒道:“什麽借兵器,所謂的借,不過就是搶而已,告訴你,沒有就是沒有,一件都沒有!”


    孤辰心中道,這幫家夥,估計是想著我來這裏是借他們的好兵器的,卻不知道我隻是來討一些垃圾的。孤辰心道也怪自己沒有及時說清楚,故而他言道:“想不到偌大的昆吾莊,竟然連一件劣質的兵器的都沒有麽?”


    “劣質兵器?”四個莊主麵麵相覷,他們如孤辰所想,之前便是覺得孤辰是來討那厲害的武器,比稀有品質還好的武器。卻沒料到,對方來這裏竟然是為了劣質武器。


    “其中也許有詐……”四個莊主的目光交流,傳遞著這樣一個消息,他們是不信孤辰來到這裏,用了這麽大的力氣,隻是為了幾把劣質武器而來。


    見他們狐疑,孤辰一笑,道:“我要五萬把!”這句話說出口來,四個莊主又都是一驚。四個人都不出聲,半晌後,那大莊主走上前一步,道:“五萬把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昆吾莊,也未必拿得出來,壯士在這裏稍後,我和眾兄弟迴去商量下,定然給壯士一個答複也就是了。”


    “請隨意!”孤辰微微一笑,應允了大莊主的請求。就見四個莊主,尋了一個沒人之處商量起來。


    “我說大哥,對待如此的惡賊,你還如此的客氣,真是讓我昆吾莊顏麵掃地。”說話是二莊主,他脾氣剛戾,極力的反對借給孤辰任何的兵器。


    “就是,雖然五萬把劣質的兵器對我昆吾莊來說,不算什麽,但也不能便宜那個家夥,按照我的道理,就是一把兵器,也不給他!”說話的是四莊主,他和二莊主自然是同樣的看法。


    聽了兩個人的話,大莊主歎了口氣,道:“四妹也就算了,二弟你也年紀一把了,怎麽也如此的不曉事,他這般的惡徒,若是不肯滿足於他,必然鬧將起來,他與鐵奴大戰,噬元火海都不能將他如何,我等四人就算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反正他要的也不是什麽神兵利器,不過是五萬把劣質的兵器,不算什麽,直接給了他,打發他走了,也就是了,全當買一個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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