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孤辰如何給雪衣解釋究竟燕歌行是誰,且說場中的兩個人。雨霽天晴這一路下來,有勝有敗,但所有的敗局,究其原因的話,全都怪他自己,不是因為飲茶而耽擱了進場的時間,就是他覺得對手相貌太過猥褻,實在不配做自己的對手,幹脆自己退出比賽的。一路上跌跌撞撞,如同預賽差不多,倒也是勝多負少。


    “人緣很好”的雨霽天晴,卻沒有一個塞外黃沙的幫眾來給他助威,在紫衣王朝宣戰之前,還是有一個觀眾來看的,那就是隴首雲飛,而如今隴首雲飛忙的沒空了,自然就更沒人來看他的比賽了。而他對麵的燕歌行,也差不多是如此。故而整個戰場頻道,竟然隻有孤辰和雪衣兩個觀戰者。


    “一路上遇見都是無趣的人,終於有一個懂得風雅的人了。”雨霽天晴似乎很滿意這個戰場環境,又自言自語道:“似如此的戰場,才配得上我絕代的風姿,優雅的氣質。”他四處看著,卻是絲毫不管自己的對手倒地是誰。若是一般的人,必然會被他這般樣子給死個半死,端是目中無人,可這一迴,他的對手,也在自言自語。


    “不是讓你選狂風麽?怎麽選成這樣了?”


    “上一迴,選狂風輸了啊。”


    “你還敢提,輸的原因還不是怪你,最後就該給那家夥一個痛快的,一刀兩斷的,可你偏偏心慈手軟,手下留情,結果被人反擊一劍刺死,你究竟要笨到什麽程度啊?”


    “我不想殺人……”


    “靠!幻境又不是真的殺人,你怕個什麽啊!”


    “但會流血,好多好多的血……”


    “哼,無用的廢物。”


    “我……我不是廢物。”


    “比賽應該開始了,看你對麵的那個家夥,東張西望的,似乎沒看到咱們一樣,正好你過去,給他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我就信你不是廢物!”


    “我……我……”


    “你若不敢,那就讓我來!”


    燕歌行一會向前走,一會兒向後退,不停的自言自語,和雨霽天晴的自言自語不同的是,他說話的時候,表情目光,都會來迴的變換。比賽已經開始了,可是兩個人卻都沒有出手,燕歌行在猶豫,而雨霽天晴幾乎已經忘了自己在比賽了。


    “欸,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雨霽天晴終於發現,在如畫美景當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老子自然是來殺人的!”就見燕歌行眉毛一立,惡狠狠的說道。


    “殺人?”雨霽天晴想了半天,才恍然道:“原來我的比賽還沒完。”他看了看燕歌行,道:“看你言語粗俗,形貌狠戾,想也知道,這場景是你誤打誤撞選的,真是讓人失望。”他長歎一聲,很是惋惜的樣子。


    “那是我選的,我不想殺人的……”燕歌行的形貌已變,目光中沒了狠戾的神采,反而多了幾分的怯懦。


    “原來是這樣……”雨霽天晴絲毫都沒有覺得眼前的那個人奇怪,反而張口問道:“你和他是一起來的吧?”


    這一句話一出口,還在觀戰的孤辰,一下就怔住了,而後便是哈哈大笑,心說這兩個人竟然可以無阻礙的交流,真是太有趣了。


    “是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那燕歌行點點頭,可是說完這句話,立即眉毛又是一立道:“你和他廢什麽話,殺了就是!”


    卻見雨霽天晴不怒不忿,優雅的捋著自己鬢角的頭發,道:“相識就是有緣,一會兒比賽完了,咱們一同去飲茶如何?塞外黃沙的幫主,可是一個不錯的主人家,熱情又好客,似你這樣的風雅之人,她一定也會好好招待的。”


    “好啊!”燕歌行麵貌又一次變成那幅怯懦的模樣。


    “你竟然去理睬一個瘋子!給我殺啊!”燕歌行變成那副狠戾的模樣,衣擺下長刀拔了出來,橫刀就斬向雨霽天晴,而雨霽天晴見刀鋒來的又快又疾,向後一飄,他輕功絕倫,樣貌也不差,這一番的後退,端是瀟灑無比。


    “看來我需要先讓你的夥伴安靜下來才行!”雨霽天晴說著話,手腕一翻,十根銀針在手,與那燕歌行鬥在了一起。


    他們的對話,孤辰在場外,都聽的清清楚楚,除了覺得好笑外,他心中也道,這下塞外黃沙可能又要多一個令人頭疼的角色了。對於燕歌行的雙重分裂,孤辰不以為然,因為這兩種性格都沒什麽,令他真的擔憂的,是他的第三種性格,那一日他見到燕歌行的時候,就看到了燕歌行的第三種性格,不知為什麽,從直覺上,他覺得第三種性格,有一些陰戾,不好捉摸。而另外兩種性格似乎又為他令是從。若是這燕歌行真的進塞外黃沙,那麽自己也應該提醒一下隴首雲飛,當她提防一下燕歌行的第三種性格。


    兩個人打在一起,高下難分,勝負難斷,就算是孤辰這般經驗豐富的,一時也看不出這兩個人誰更厲害一些,因為表麵上看,是雨霽天晴占據優勢。可是他的招數太過怪異,出招又幾乎不按常理來,有的時候已經優勢,隻要乘勝追擊,就可取勝,可他偏偏就要換招,而換招的後果是,被燕歌行逼的連連後退,這樣打來打去的,優勢來迴的逆轉,孤辰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能判斷他們的勝負。


    “好厲害的瘋子,今天要是再輸,就隻能怪你選錯了天氣,若是有狂風加持,我早就剁了那個瘋子了!”一邊打著,燕歌行一邊自言自語著,他刀法十分的狠戾,與霸海有幾分相似,但也有不同,霸海是豪邁的霸氣,而他則是兇狠的霸道。如同一隻狠毒的狼一般,連環進攻著,奈何他對麵的那個人,招數輕描淡寫間,瀟灑隨意間就輕而易舉的把他的招式化解了,弄的他更為的火大,招數一招猛過一招,力道用的越來越大,而這雅致的場景,也因他的粗暴,而毀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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