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有孕一事在太醫去過後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在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十分關注,主要是有炸裂的事情在前。


    詳戈和柏文宏睡了三天都沒醒來,太醫守著,緒圖的人守著,就連清子也奉命沒日沒夜的守著。


    “娘娘,胎未穩您還是不要出去了。”玉蓮勸著要換衣出門的容嬪。


    容嬪手附在小腹上:“眾所周知,我的身子再難有孕,這一次懷是個意外之喜,可我……對不起他。”


    “娘娘,殿下若是知道定不願您以身犯險。”


    “這些年本宮過得如何,玉蓮你比誰都清楚,皇後在位一日,本宮便恨一日,憑什麽我兒墜井,始作俑者還這般瀟灑。”


    “娘娘……”


    “不要再勸了,玉蓮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找個人嫁了,改日我讓人給你尋個好人家。”


    玉蓮連忙跪了下來,眼眶一下子紅透,眸子淚花閃爍:“娘娘,玉蓮跟隨您這麽多年從未想過要嫁人,娘娘要去做的事定然需要幫手,玉蓮願意做這個幫手。”


    “玉蓮,你這又是何必呢?”


    “若沒有娘娘,玉蓮早就死了,已多活數年,死不足惜。”


    “……”容嬪扶起玉蓮,兩人手握在一起,一切都不言而喻。


    玉蓮瞧著自家娘娘眸中淚花,心疼不已,她還記得得知真相的那日,娘娘哭的泣不成聲,整個人癱在地上,恨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六殿下墜井並非意外也並非蘿嬪所為,那日中秋晚宴,貴妃當眾提出太子婚事皇上一口應下之時,皇後就動了心思。


    隻是誰都沒想到,這一切是由三皇子執行的,他帶著幾位皇子去找當時的大皇子玩兒,引著大家冒險,原本他是要推大皇子入井的,可大皇子覺得無聊,大家散開後他就離開了,陰差陽錯的,墜井的成了六殿下。


    幾位皇子都在各處躲藏,根本不知六殿下墜井,隻當是沒找到人,他自己嚇的迴宮了。


    等到發現時,人已經從井中浮了上來,一切都晚了。


    這也是三皇子那時忽然病了的主要原因吧。


    玉蓮現在想起,心裏都跟著恨,為了奪太子之位,還真是不擇手段。


    “玉蓮,給本宮換衣吧,本宮要去禦花園轉轉。”容嬪眸中堅定,手搭上玉蓮手背,特地換了一套喜慶一些的粉色錦緞長裙,頭上的簪子都比往常多了幾支。


    無一處不透露著喜氣。


    招搖,是容嬪的目的,自然要喜慶再喜慶。


    ……


    皇上怒急攻心,醒來後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疲態,滿臉愁容散不盡,時常歎息,每日能問上十幾遍那邊兩人醒了沒。


    周喜順盯著皇上按時休息吃藥,得到容嬪有孕的消息時,一秒都不敢耽誤的報給了皇上,總算有件喜事能讓皇上寬寬心了。


    “老九怎麽樣了?”皇上端起喝了口溫水,瞧見周喜順過來開口問著,“雅公子身子無礙吧?”


    “迴陛下,九殿下尚在恢複,王太醫說還有些時日才能下床,雅公子日日照料著,之前確實因為九殿下傷重疲累昏睡了一日,現在已經好了。”周喜順有些沒想到皇上忽然問起柏笙和雅公子,轉念一想,兩人手上有著日入過千兩的產業,皇上不擔心也得擔心。


    “芳嬪怎麽樣了?”皇上長舒了口氣,看得出身體十分疲累。


    周喜順給桌上的茶杯添了些水:“哭鬧的暈過去之後就讓太醫瞧了,現在守在四殿下身邊呢,隻是芳嬪娘娘還是辱罵詳戈王子。”


    “嗯,罵吧,畢竟他們理虧。”皇上喝了口水繼續問,“查的如何?老四是怎麽突然出現的?”


    “據見過的百姓講,四殿下是自己出現在歡合樓門口的,不知從何處來。”


    “這康安城,還當真有人在天子腳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看來是那些人平日肥肉吃多了膩了腦袋,這麽大個人都查不明白,”皇上麵上帶了怒意,手拍在桌子,震的茶杯晃蕩,“查,不把事情查清楚就全都革職!”


    “是。”周喜順雖覺不妥,但也不敢再勸,讓人傳口諭去了。


    百姓因為皇子和緒圖王子在歡合樓苟且被抓一事,議論紛紛。


    『四皇子失蹤多日是不是緒圖故意把人藏起來,就為了這樣羞辱大武』


    『才不是呢,你沒聽說啊,四皇子和詳戈王子情投意合,為了反抗和親才這樣做呢』


    『這還真是情深似海』


    『可不是嘛,這生米煮成熟飯,雖然不能生但也是行了洞房之禮,哪還能不成全』


    『詳戈王子長得威武壯碩,四皇子也是相貌堂堂,也很是般配啊』


    『聽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九殿下和雅公子十分般配,先前碰上一次兩人,背影都透露著……』


    『別說了,隔牆有耳,那是皇上的男妃!』


    有人提醒,茶館之中騷亂的議論聲才小了些,柏霖清坐在角落中品茶,饒有興致的聽著,傳詳戈和柏文宏情投意合不知是誰的手筆,但確實是個好計策,民眾都這樣以為,兩人好似除了隨口風應下這關係,隻有死一個的出路了。


    外麵議論開來之時,詳戈醒了,他對於那欲望占據頭腦的兩天兩夜是有印象的,一睜眼就有些泛嘔,倒不是惡心強迫了一個男人,而是惡心自己那控製不住的欲望。


    “王子,您還好嗎?”向爾孜試探詢問。


    詳戈聲音沙啞如粗糙的砂紙塞在了嗓子裏:“那個人是誰?”


    “大武四皇子。”


    “查,我進去之後就控製不住我自己了,不知是藥還是香,總歸是有人故意為之。”


    “王子,你暈著的時候,大武太醫還有咱們帶來的藥師都診脈過,您沒有中藥也沒有聞香,隻是喝了一點助興的酒而已。”


    “什麽意思?這一切都是我故意做的?”


    詳戈臉沉了下來,盯著向爾孜。


    向爾孜低頭沉默,這好幾天了,該查的都查了,歡合樓都關了門從裏到外翻了個遍了,也沒找出什麽,主要是緒圖來信,王子被舍了。


    “他怎麽樣?在這兒嗎?”詳戈忽然問。


    “四皇子在旁邊房中,您還是別去了。”向爾孜想到那個潑婦一般的女人,臉上表情有些怪異,開口勸著。


    詳戈起身,身上的鈍痛未消,臉上平淡的表情撕裂,忍不住嘶了一聲,但他還是想看看,與他兩天兩夜夫妻情的人長什麽樣子。


    隻是詳戈還沒進門,就聽到碎碎念的咒罵。


    “豬狗不如的畜生啊,把我兒折騰成了這副模樣,天殺的,畜生啊——”


    芳嬪眼睛已經哭腫了,趴在床邊還在不住的罵著,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可她就是不肯停下來。


    詳戈腳步頓住,轉向身旁跟著向爾孜:“把人弄走。”


    “是。”向爾孜應下,上前與守著的守衛溝通,半晌後,芳嬪被叫走了。


    詳戈進門瞧見床上躺著的人,他與記憶中不太一樣,那時候露出鋒利的爪子好似一隻炸了毛的小野貓,這會兒安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大武的四皇子。”詳戈饒有興致的低念,手指拎起被子瞧了瞧,“傷的很重,等你養好了再說。”


    詳戈來也靜悄悄走也靜悄悄,可在皇宮之中,他的舉止,皇上自然是可以得知的。


    向爾孜也再一次的來到了殿中。


    皇上目光沉沉的盯著向爾孜:“使者覺得此事要如何?”


    “此事還有蹊蹺,王子雖然喜男色,可他與四皇子並非如外界所說,陛下還請細查。”


    “朕派人查著呢,使者也派人去大理寺同查吧,這樣兩方都有人在,便不存在暗中搗鬼一說了。”


    “多謝陛下,”向爾孜這次態度好了很多,語氣更是尊敬了些,“無論如何,是我國王子折辱了四皇子,事情查明後,我國也會給予一定補償。”


    “嗯,四皇子與你們王子發生這種事是朕不願看到的,可既已發生,那便是百姓口中情投意合、情難自禁,上次貴國提出和親一事,朕想好了,塔娜公主既然與三皇子情投意合,那便留下嫁入三皇子府,因著三皇子有正妻便再賜一個平妻之位吧,至於瑪呐和九皇子,朕覺得不妥,還有雅公子,那是朕的愛妃絕不會拱手讓人,王子要帶便帶四皇子迴去吧。”


    皇上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容置疑,話語間還忍不住咳了幾聲,心中歎息,又一個皇子離開了,後宮子嗣真的是太少了。


    向爾孜迴頭商討一下改日再議,便離開了。


    周喜順也正式得到機會跟皇上說起容嬪有孕一事。


    皇上臉上表情急轉,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走,去瞧瞧容嬪。”


    皇上驚喜的很,一股腦把這些天的不愉快都揮散了,揮袖起身就向著後宮而去。


    一連幾日,皇上日日宿在容嬪宮中,宮中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對待這子嗣的重視。


    可即便如此,秀女大選還是如期而至,各地先按照秀女的初選條件在當地進行初選,再從縣、郡、州府這樣一級級地篩選下來,如今春暖花開,最出色的女子已經開始陸續送到皇宮進行最後的選拔。


    康安的街頭熱鬧非凡,隨處可見前來參選的女子,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兩側有湊熱鬧的百姓低聲議論,看不清車中姑娘便議論起哪輛馬車好看。


    此時一輛低調的馬車進了康安城,馬車內的姑娘很明顯是第一次到康安,新奇的撩起窗布探頭探腦瞧著外麵:“祥措,快到了沒?”


    “快了。”祥措側頭迴了一句,已經瞧見了九皇子府。


    馬車在門口停下,恩珠就跳下了馬車,仰頭看著九皇子府,臉上堆滿了笑容,抬手敲門,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小姑娘。


    “姑娘,這裏可是九殿下柏笙的府邸?”恩珠出聲詢問。


    盡夏點頭:“姑娘是何人?為何找殿下?”


    “你跟他說我叫恩珠。”


    “好,姑娘在外等一下。”


    盡夏縮迴腦袋關了門,腳步匆匆前往主屋,主屋裏公子還在看書,殿下……在看公子,盡夏進門就覺得自己不該來,可人家姑娘等著呢。


    “什麽事?”安隱爍停筆看向盡夏。


    “公子,門外來了位姑娘,說是找殿下的,叫恩珠。”


    安隱爍眉毛不動聲色的揚了一下,轉頭看柏笙。


    柏笙皺眉:“哪來的?不認識,沒聽說過這人。”


    “那……讓她走嗎?”盡夏不確定的問。


    “都不認識了,不讓她走讓她在門口守門兒嗎?”柏笙不耐煩的擺手。


    盡夏應聲,匆匆離開,她就說吧,不該進這門。


    安隱爍手拄著下巴盯著柏笙瞧:“殿下真的不認識這位恩珠姑娘?不是在安樂城流落的桃花債?”


    “我隻有你這一個債主,”柏笙伸出手,“看完了嗎?來陪我聊會兒。”


    安隱爍起身牽上柏笙的手,坐到床邊:“聊什麽?”


    “我隻是有點無聊,要不然,你像小時候那樣給我講講故事?”柏笙讓開位置,讓安隱爍有地方靠著。


    安隱爍想了一下,開口講起了現代的便利:“那就給你講講你見過的汽車,它是一種交通工具,就像是馬車,家家戶戶就可以……”


    安隱爍還沒講完,門口盡夏的聲音又傳來進來:“殿下,門口的人說是從安樂城來的,隨行的男子名叫祥措,前來拜訪是受人之托談生意。”


    說起祥措,柏笙忽然就想起了恩珠是誰,是遊牧一族那位首領的女兒,他們這個時候來是談什麽生意?


    “既然是遠客到了,那就讓他們進來吧,備上茶水,我一會兒就過去。”


    安隱爍看著柏笙若有所思,就知道這兩人他是認識的,今日外麵亂的很,還是把人請進來為妙。


    “是。”盡夏應下,立刻去請人了。


    安隱爍捏了下柏笙的臉:“還真是朵桃花債啊,說吧,什麽來曆?”


    柏笙搖頭:“才不是桃花債,我跟她不過隻見過兩麵,我剛剛真不記得她是誰了,是因為祥措才想起來,是遊牧一族的人,就是幫著往各國售賣東西的,國際代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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