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笙換了身黑色錦緞長袍,前往皇宮的腳步帶著怒氣,今日皇上若不處置柏文祥,他還就要大鬧皇宮了。


    進入主殿,氣氛十分緊張,柏笙按規矩行禮後站到了一側。


    皇上臉黑的嚇人,柏文祥如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一是因為柏笙昨晚下手沒留情,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下手如此重你也是解氣了吧,你母妃如何?”


    柏笙聽了皇上的話,眸子微微抬了下:“很不好,一醒來就哭呢,遭此侮辱換做女子解一條證清白都有可能,爍哥是父皇的妃子,他作為兒子碰父皇的人,父皇以為如何處置?”


    皇上眉頭微皺,柏笙一句話就把事情裸露的擺在了眼前,正想說,門外便傳來純妃到了。


    柔妃進門瞧見臉上滿是血汙的兒子嚇的癱軟在地,連請安都十分慌亂,抱起柏文祥的腦袋,眼淚唰一下就下來:“祥兒,祥兒,母妃來了,你怎麽樣?”


    “母妃。”柏文祥像是見到了主心骨,拉著純妃哭了起來。


    柏笙目光移開,平白汙人眼睛。


    “陛下,祥兒糊塗也是受了周圍人的挑撥,陛下開恩啊。”


    純妃跪在地上,哭著求皇上開恩。


    皇上看了眼冷著臉的柏笙,欲言又止。


    純妃又說:“祥兒自小聽話懂事,又膽小,這事絕對是有人陷害啊,陛下明查。”


    “純妃娘娘,我帶著人過去,都瞧見了他的所作所為,娘娘這話是在說我撒謊?娘娘口中聽話懂事的二哥,隔幾日就到歡合樓,娘娘可知歡合樓是什麽地方?待客的青樓,樓中的姑娘沒有不認識他的,他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讓二嫂懷孕?因為他整日顛鸞倒鳳僅有的種子都給青樓女子,現在能不能行還不一定呢。”


    柏笙語氣冷的嚇人,話說的簡單又直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本宮自從對他嚴格要求,他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是嗎?不知是他瞞的好還是娘娘演技好,反正差個人去問上一問便全知曉了。”


    “陛下,祥兒您是知道的,他……”


    “純妃,事情已經查明,柏笙所言皆是真的,朕以為貪戀女色不算什麽,但給雅公子下藥一事罪不可赦。”


    皇上聽著純妃哭訴,一個頭兩個大,直接開口打斷。


    純妃怔住,看向柏文祥的目光帶著探究和陌生,似乎不認識眼前的兒子了。


    “看在並未得逞,雅公子身體無大礙的麵子上……”


    “父皇,事情發生在爍哥身上,爍哥是男子又如何?什麽叫未得逞無大礙?換做後宮其他娘娘受辱,父皇也這般寬容?”


    柏笙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皇上的話。


    皇上眉心皺起:“你覺得該當如何?”


    “下藥意圖辱沒後宮嬪妃,當斬!”


    “柏笙,他是你兄長!”


    “父皇,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換做百姓父皇如何處置?”


    “……”


    皇上眸子滿是不忍,盯著柏文祥頗有朽木不可雕的氣悶。


    柏文祥聽到當斬,就像是被按了開關,突然大笑了起來:“柏笙,你要斬我?是怕你和安隱爍那些齷齪事被揭發?昨日那藥纏綿不盡藥性不消,你們是怎麽解藥性的?我未得逞,你才是得逞之人,就你看安隱爍那個眼神,誰若說你沒有懷著不軌之心,都沒人信,你爽了卻要斬我?”


    “你以為你的藥就無人能解?不要在這胡亂拉扯。”


    柏文祥冷笑一聲,衝著皇上叩拜:“父皇,兒臣真實所見,柏笙對雅公子懷著不軌之心,昨日他們定當已經成了事。”


    皇上眉心緊皺,看了眼十分淡定的柏笙,又看了眼瘋狗一般的柏文祥,伯仲之分太過明顯。


    “祥兒,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純妃看著變臉的柏文祥,仿若在看陌生人。


    “無證據,莫要攀咬。”皇上冷聲道。


    “兒臣親眼所見,便是人證!”


    柏文祥高聲道。


    “柏笙,你如何說?”


    “既是親眼所見那便拿出切實證據,僅憑一麵之詞不可取,兒臣並未做過也不需自證清白。”


    柏文祥看著柏笙的模樣就生氣,他昨晚那兇神惡煞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模樣,現在還曆曆在目,這會兒卻是裝著淡定從容要治罪,他不服氣,他不服!


    “柏笙,好一個不需自證,隻要讓淨身房查雅公子的身子,便是鐵一般的證據。”


    “找死!”


    柏笙眸子一冷,抬腳就衝著柏文祥胸口踹去,柏文祥滑出撞在了純妃身上,一口血從口中噴出,看著柏笙的眼神中滿滿恨意。


    純妃扶住柏文祥,皇上也是沒想到柏笙直接動腳,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


    “柏笙!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竟敢動手?”


    “他折辱爍哥,兒臣無法忍。”


    純妃這會兒也怒了,衝著柏笙吼道:“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就是一點規矩也不懂,以為雅公子教了你幾年能有些教養,沒想到本性不改更加惡劣。”


    “純妃娘娘自己教出的兒子這樣惡心還有臉說別人,若是其他人教出這樣的兒子怕是都想一頭撞死。”


    “你!”


    純妃顫抖著手指著柏笙,氣的說不出話。


    “柏笙,他雖做了但罪不至死,你昨晚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便不要再拉著不放。”


    “父皇如何能說出這般冷漠無情的話?兒臣晚到一會兒他得了逞讓爍哥如何活?父皇幾句話就想給他免罪?”


    “柏笙,朕還勸不得你了?”


    “父皇恕罪,此事兒臣絕不讓步。”


    “……柏笙……”


    皇上有些無奈,他是很不想因為這麽一個事直接判自己兒子死刑,想了一下道:


    “柏文祥身為皇子品行不端行為不檢,貶為庶民,流放邊疆。”


    罪一定下,柏笙還沒說什麽,柏文祥先急了。


    “父皇,父皇,兒臣知錯,兒臣想留在康安,安隱爍他有私兵無數,兒臣上路就是死啊。”


    “私兵?怎麽迴事?”


    “兒臣前去查賑災銀兩貪汙一事,一路上安隱爍派人護送,還給兒臣遞情報,兒臣粗略計算安隱爍私兵不少於五千,他還有私產護膚鋪子每月進賬上萬兩,又開了香皂鋪子每月進賬沒有上萬也有幾千,靠著這些錢他養了私兵和情報網,意圖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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