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


    “珊…兒…”


    老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望著門口,他的眼神逐漸失去焦距,瞳孔擴散。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一遍又一遍地唿喚著“珊兒…”。


    那是他心中最深處的掛念,是他生命最後的唿喚。他的珊兒,那個他從小疼愛到大的小女孩。她的笑容,總是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他的心。


    老人記得她小時候,每當他從外麵勞作迴來,她總是飛奔過來抱住他,甜甜地叫著“爺爺”。


    現在,老人帶著遺憾離開人世間,不能陪著她長大了。


    …………


    在通往東來城的官道上,夜幕如墨,一片死寂,唯有風聲輕輕吹過,帶走一絲絲沉悶的氣息。突然,寂靜的夜被打破,一道巨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急速奔騰。那是一隻威武霸氣的巨熊,毛發濃密,目露兇光。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巨熊的背上竟然騎著兩個人,她們被巨熊身上發出的淡淡光所包圍,保護她們,也隔絕風。


    “珊兒,你怎麽了?臉色如此蒼白,額頭的冷汗直冒”,寇丹,緊緊地抱著衛珊,眼中滿是擔憂。


    衛珊痛苦地皺著眉,聲音微弱而顫抖,“寇姐姐,我心如刀絞,難以忍受。我擔心阿爺的安危。”


    寇丹心中一緊,她深知衛珊與阿爺的感情深厚。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衛珊的爺爺不會出事了吧!


    寇丹用力握緊衛珊的手,試圖傳遞一些力量。


    “別怕,我們一定會找到阿爺的。”


    “大地之熊加快速度”。


    寇丹輕輕地拍了拍大地之熊,仿佛在給它打氣。大地之熊的四條腿在奔跑中仿佛帶著風,快到讓人感覺它仿佛在飛。


    她們穿過了森林、越過了山丘,一路上寇丹和衛珊都沒有說話,隻有大地之熊的唿吸聲和奔跑聲在空氣中迴蕩。


    月兒已悄悄掛在了中天,灑下銀色的光芒,為大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在月光的照耀下,東來城高大的城牆矗立在眼前,顯得莊嚴而神秘,城門緊緊關閉。


    一路上的緊趕慢趕,衛珊和寇丹還是沒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到達。


    衛珊看著緊閉的城門,眼中流露出些許的無助,轉頭望向寇丹:“寇姐姐,我們該怎麽辦?”


    “珊兒,容姐思索片刻”。


    寇丹皺著眉頭,思索著對策。她們不可能選擇翻牆或者闖門,那樣不僅有可能被發現,還會給她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思索著,眼神在城門和城牆上遊移。這一路上,她們都沒有遇到任何其他人。


    這讓寇丹感到非常奇怪,因為按照常理,大地之熊這種速度極快的生物,應該能輕鬆地超過一個背著人的衛莽子。除非他沒有選擇走東來城的官道。


    衛莽子知道城門關閉前一定不可能到達東來城,肯定會找落腳的地方。


    寇丹轉向衛珊,詢問:“珊兒,你可知,除了官道,還有其他小道來東來城的,且還有落腳的地方”。


    “有一條”,衛珊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條路來。那是從衛家村通往東來城的小路,路旁有一個破敗的小屋,雖簡陋,但足以提供一個臨時的庇護所。


    這條路是阿爺帶她走過一次,也經常聽阿爺提起過。


    突然間,衛珊好像明白了什麽,她的眼睛閃耀著明亮的光芒,她轉向寇丹問道:“寇姐姐,你是說阿爺他們並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找了個地方歇腳嗎?”


    寇丹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是的,他們不可能跑得過我的大地之熊的。隻靠腳力他們不可能在城門關閉前到東來城,此刻,他們應該在城外某個地方歇腳了。”


    “珊兒,你帶路”。


    衛珊和寇丹毫不猶豫地騎上了大地之熊,疾馳在小路上。


    待大地之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離城門口幾百米處的一棵大樹後探出頭來,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觀察了一會兒四周的情況,確定安全後才敢走出來。


    “哎呀,真是嚇死老子,這熊瞎子怎麽這麽大啊”。衛莽子心有餘悸地感歎道。


    衛莽子,剛到東來城,一眼就看見了城門口那座遠如山的巨熊。


    他被嚇得心驚膽戰,握緊身上的錢袋慌忙躲藏起來。


    “我好像聽到珊兒的聲音嗎?”衛莽子心中疑惑,但馬上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怎麽可能,一定是幻聽了。”


    能夠馴服如此龐大的召喚獸,定是出自大戶人家之手。


    衛珊怎麽可能認得到這樣的人。


    衛莽子悄悄迴到大樹後麵,打算貓到天亮,等等城門來了進城逍遙一番。


    …………!!!


    寇丹和衛珊的人騎著大地之熊,穿越了茂密的森林,終於來到了那座破敗的小屋前。小屋的牆壁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小屋。


    衛珊的身體瞬間僵硬,手裏冰涼,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如同決堤的水。


    衛珊的目光落在了屋角處,她看到了一位老人的屍體。他的眼睛還睜著,死不瞑目。


    “爺…爺…”


    衛珊哭泣著艱難的挪動著腳,來到身邊跪在爺爺身邊,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身體,淚流滿麵地喊道:“爺爺,你起來呀!”


    “爺爺,你起來呀”。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懇切和悲痛。


    衛珊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哀求:“爺爺,你醒來呀!不要丟下珊兒”。


    在那一刻,寇丹並未衝動地衝上前去安慰悲痛的衛珊,而是機警地掃視著四周。


    房間裏隻有一具蒼老的屍體,卻不見衛珊的二叔衛莽子的身影。


    他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現場也留有打鬥的痕跡,寇丹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上的足跡。


    寇丹發現有四個人曾在此處停留,他們的足跡各不相同。其中兩人的足跡輕浮而無生氣,顯然不是練武之人留下的。另外兩人的足跡則顯得深沉而有力,顯然是武林高手的足跡。


    然而,根據打鬥痕跡的腳印,隻有兩個輕浮足跡的人似乎發生了打鬥。這就意味著,那兩名練武之人並未參與打鬥,隻剩下老人和衛莽子。


    寇丹心中湧起一股驚疑之情。“難道…父子倆之間的打鬥”。


    寇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這個想法已經在她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寇丹懷疑,衛莽子可能與老人的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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