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茵剛出來,便聽到周母這一番挑撥離間的話。


    冷著臉看她:“婆母,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夫妻。”


    “夫君對她們兩個一點感情都沒有,這兩個人全都是靠著自己耍的小心機才能成為夫君的女人,我與夫君郎情妾意,兩情相悅,你就非得成為阻擋我們的那個人嗎?”


    周母現如今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們耍心機又如何,一個給我生了個孫子,一個貼心的伺候我,而你呢,作為我兒子明媒正娶的媳婦,不孝敬公婆,虐待幼兒,還掌摑小姑子,更是對自己的夫君大唿小叫,一丁點都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你……”沈晚茵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說:“想讓我孝敬你們的前提下,是得你值得我孝敬,就你這麽婆母,遇到你是我倒黴。”


    “才能那麽看不得自己兒子夫妻感情好,我從未見過你這種如此多管閑事的婆母。”


    周母被氣得捂住胸口,臉色憋得通紅,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她。


    周迴臉色一變,連忙去扶住母親。


    周母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罵著周迴:“你可真是個不孝子,娶了一個什麽人迴來,完全不孝順我,天天氣我,若是知道盼著兒子成親之後是這副場景,當初我還不如帶著你父親一起去投河算了。”


    “我這是什麽命啊!怎麽會攤上這樣的兒媳。”


    沈晚心連忙走到沈晚茵身邊,勸解:“大姐姐,這段時間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孝敬婆母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你怎會如此出言不遜,若是傳出去,外麵怕是要以為我們沈家不會教女兒。”


    芸娘也附和道:“婆母年紀大了,自小辛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娘子還是要多體貼婆母,莫要三天兩頭氣她,若是氣出了什麽好歹,也負責不起。”


    “你們……”沈晚心看著這些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差一點站不住腳:“周迴,你覺得我與婆母之間,是誰的錯。”


    周迴眉心緊緊皺著:“夫人,這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我自幼家境貧寒,遭人恥笑,父親癱瘓在床,一家子的糊口全靠我母親。”


    “你哪怕不看在我的麵上,亦要看著她是你婆母的份上,體諒一下她,不用該處處跟她強嘴,難道看到我母親真出事了你便會開心嗎?”


    沈晚茵:“……”


    心裏很是難過。


    完全沒想到連他都會這樣說話。


    她一時間有些委屈:“是她自己說要讓你去晚心跟芸娘的房間裏,是婆母意圖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她在針對我。”


    “那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周迴語氣有些不善:“芸娘跟晚心皆能討我母親歡心,為何獨獨你不可以,為何獨獨你與我母親合不來,這真的是我母親的問題嗎?”


    “我每日都為了前途四處奔波,我真的沒有那麽多閑心來管家裏的事。”


    “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讓我乘一點心,不要在外時還在為家中事情擔憂。”


    周母見狀,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間,原先有些熱鬧的廳堂便隻剩下孤零零站著的沈晚茵,看起來有些孤立無援。


    她咬緊牙關。


    她這個婆母可真該死。


    *


    沈晚棠與何芸玉相約在宮外的客棧裏。


    沈晚棠到達之時,何芸玉已經在裏麵了,此刻正背對著沈晚棠在欣賞著外麵的蒙蒙細雨,寒意透著窗撲麵而來,她也好似感覺不到冷一般。


    “二嫂。”她輕聲喚了一聲。


    何芸玉慢慢轉過身,沒有過多寒暄,開門見山:“你給我發的那些信封是什麽意思?”


    “二嫂是看不明白亦或是對那個人是太子後院的人感到震驚。”沈晚棠慢悠悠在椅子上坐下,將身上的披風攏緊。


    何芸玉神色恍惚了一瞬。


    “男人不止能喜歡一個女人,現如今隻要已經成婚的皇子,後院的女人都一隻手數不過來,沒成親的皇子隻要年齡合適,也全都有了通房丫頭。”


    “二殿下是個正常男人,與五弟後院的人牽扯到一起著實有些意外,可並不是一件很值得擺在明麵上說的事。”


    沈晚棠笑了笑:“二嫂,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在當初二嫂難產之際,二哥還找理由離開你的身邊,刻意去找那饒彤彤,著實有些讓人傷心。”


    何芸玉神情立馬就不淡定,咬緊唇瓣沒有說話。


    可隨即意識到她的身份,便穩住心思:“你是太子妃,如今找了這些事來跟我說這些,怕是居心不良吧!”


    “我確實有所圖謀。”沈晚棠點頭承認:“二嫂,你也知道,太子自幾年前那一戰,身子便一直不好,脾氣更是怪異無比,在他身邊呆著是一件折磨的事,可我們女人哪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這段時日,殿下身子更加不好了,怕是好不了,我雖身為太子妃,可也知道若沒有太子,自己會淪落到怎樣的境界。”


    “我總得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吧!”


    何芸玉頓住,目光緊緊鎖在她的麵容上,久久沒有說話。


    殿下生母身份一般,又自幼不得寵,這些年一直在暗地裏籌謀著,從未被懷疑過對那個皇位有異心。


    “你說的這個要求跟你跟我透露的這些事有何關聯。”


    沈晚棠直接從袖子裏拿出新的一封信封遞給她。


    何芸玉拆開一看,臉色大變。


    *


    沈晚棠撐著傘走出客棧。


    目光便被不遠處正在一間藥鋪裏低頭挑挑揀揀的李慕白。


    她想起墨淮序如今的身子情況。


    轉身朝那藥鋪裏走進去,裝作挑選藥材的模樣,走到李慕白身邊。


    “李神醫,能否與我單獨談一談。”


    李慕白沒有料到會在這裏看見沈晚棠,站起身:“自然可以。”


    兩人走到一處角落的位置。


    “我夫君如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李神醫能否給我一個準確的話。”


    四周還有人,沈晚棠對墨淮序的稱唿便喚了一個。


    李慕白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想起殿下那囑咐,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沈晚棠:“我不會跟夫君知,夫君如今的身子,我作為他的妻子,我應當有知情的權利。”


    李慕白糾結一番。


    “好,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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