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我,我賈家到底做了什麽孽,每一次眼看著就要成功了都會發生各種意外。”


    賈張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說好的事不過三呢。


    這次她把藥保護的好好的,從來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可是往鍋裏放的時候有鳥來啄她的手是真的沒想到,太詭異,太蹊蹺了吧。


    他們賈家好歹也是良善之人,為什麽命運如此坎坷呢。


    老賈死的早,自己當寡婦,媳婦兒又跟人跑了,兒子賈東旭染上賭博,就算不死也是廢人,孫子更是改換門庭,不承認自己是賈家人。


    到底為什麽,他們一家人要受到這樣的折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把房門緊鎖,賈張氏坐在床沿上,手裏端著的就是那碗砒霜,裏麵還夾雜著樹葉和泥土。


    剛才自己倉促間打掃的時候,帶進了不少雜質,可現在的她無心想這些。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碗裏白色的東西,她甚至有一種自己吞了的衝動,一死白了也不用活的這麽累,去那邊找兒子和丈夫去。


    現實的世界太詭譎,太折磨人了。


    她這段時間受的苦比陪兒子坐牢那三年還要多,中間更是穿插著別人的毒打。


    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各種積勞成疾的病症,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打擊,每一件想幹的事兒都沒有成過,簡直令人絕望。


    更可怕的是看不見一點點希望,她心裏有非常強烈的預感,自己下毒報複成功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這也算是經驗之談了。


    不知道觸了什麽黴運,或是真的暗中有什麽東西在影響著她,總之連續三次都沒有成功,第四次自然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一想到這裏,神色低迷的賈張氏不禁悲從中來,她感覺自己現在活著就是個廢物,沒有一點存在的價值。


    想要以死明誌,但看著碗裏的毒藥,事到臨頭了她卻下不了決定。


    一個人默默的服毒自盡,死在這無人問津的房間裏,她接受不了。


    可是想拉著別人同歸於盡卻總是因為莫名其妙的變故導致失敗,這就陷入了死循環。


    以賈張氏那核桃仁大小的腦子,都快轉冒煙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無論是進是退,好像都不行。


    關鍵是自己為此付出了太多,哪怕現在想收手,想要重新開始生活,過自己與世無爭平平淡淡日子,也完全不可能了。


    這三次請客擺席和買藥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那是她累死累活,不怕苦不要命的幹活賺來的。


    再加上時不時的被人套麻袋,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暴揍一頓,身體已經徹底垮了。


    她知道這事是誰幹的,卻又無能為力。


    招惹上一根筋兒的傻子,在對方沒消氣之前,說什麽都是不會聽的,越求饒對方還會越興奮,下手越重。


    積勞成疾加上時不時的挨打,是個人都扛不住,人已經徹底毀了,就這副破爛的身體,活著也是純純受罪。


    目光再次移向了碗裏的東西,眼神中充滿了空洞與迷茫,良久,還是沒有吃下去的決心。


    整個人半躺在床上,渾身充滿了崩壞的氣息。


    “好好一個人,竟然成這樣了。”


    周雲嘖舌,一邊是感慨賈張氏的脆弱,一邊感歎小雨水的手段。


    這是純粹的降維打擊,兵不血刃的把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折磨的心灰意冷,心存死誌。


    卻又算準了對方的性格,不會真正的以死明誌,隻會被動的苟延殘喘。


    “這才哪到哪,她可是賈張氏,那個好吃懶做,自私自利而且極為惜命的老虔婆,是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聽小雨水這話的意思,還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對方,可以的,不愧是你。


    這就是女人的瑕眥必報嗎,周雲表示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還得多虧了哥哥你,要不然我哪有這種手段收拾她,之前受過的委屈也就隻能忍一輩子了。”


    何雨水挽著周雲的胳膊,笑靨如花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清純,這也讓他再次感慨,果然張無忌他媽說的對呀。


    “我聽說男女的記憶力是不一樣的,男的甚至能忘了三五天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女的有些事能記幾十年,甚至再次提起的時候連具體的細節都能描述的絲毫不差,真是恐怖如斯啊。”


    “別人我不知道,對我來說小時候的事能記一輩子,賈張氏所受的一切全都活該。


    還有易中海,也別想那麽好過,現在的美好會讓他失去的時候更加懷念,更加難以割舍,也更加痛苦,多多享受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


    老易啊老易,你說說你,你惹她幹什麽。


    周雲替易中海默哀三秒鍾,賈張氏的慘狀大概率就是對方的前車之鑒了。


    被何雨水盯上,不死也得蛻層皮,看看現在的賈張氏,說一句生不如死也毫不為過。


    想想現在易中海的小日子,過得那是十分不錯的,每天都有錢有時間,還有孩子承歡膝下。


    本來應該幸福快樂的度過後半生,現在看來估計是難了。


    要說誰能管住何雨水,除了亦嫂亦母婁曉娥之外,也就隻有周雲了。


    但他可不會替易中海說話,這幾年雖然兩家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見麵都會打招唿,但對方心裏的惡意可沒少過。


    對方是易中海,周雲是能理解的,道德天尊嘛,四合院的超級惡人,不管幹啥都是合理的。


    可不僅是易中海,連他媳婦兒對周雲也有惡意,這就令人很難以理解了。


    我讓你有了後,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有別的壞心思,這對嗎?


    難道你不想要孩子?或者不想要易中海的孩子?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可是在轉念一想,這裏是傳說中的九十五號大院,牛鬼蛇神的聚集地,周雲不理解也能理解了。


    能和易中海生活半輩子的人,大概率也有特殊之處,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提升。


    “你隨便大膽的幹,我和你嫂子永遠支持你。”


    婁曉娥在旁邊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她可不管什麽錯對,更不會像周雲那樣想那麽多,她隻知道何雨水是自己養大的,不管發生了什麽都會向著自己人。


    “話說這鬧劇也阻止了,賈張氏的慘狀你也看了,是不是又準備找於海棠去。”


    “嗯呐。”


    “別急著走,中午我沒吃兩口,你迴來了正好做點好吃的,有什麽事兒明天再去辦。”


    司馬昭之心,婁曉娥和小雨水瞬間就明白了周雲的打算。


    想到自己一去還不知道需要幾天,何雨水也默認了下來,略顯羞澀的跟婁曉娥一起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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