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buya澀穀。


    華燈璀璨得不能再明亮了,隨處可見巨大的屏幕上翻轉播放著各種美輪美奐的產品廣告。各類打折信息、促銷手斷令人歎為觀止。


    當然,這些也僅僅引起了桑夏一時的新鮮感而已。


    沒過多時她就覺得刺眼難忍,嘟著小嘴:“這特麽比沙漠上那巨大的太陽還晃人,醜死了。”


    “不許說髒話。”扶蘇說完,意識到了什麽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


    嗯,沒有像以前那樣滿臉不屑地冷哼說,要你管。這也算是兩人之間關係上的進步了吧。嗯,是了,堪稱劃時代的進步。


    步子還是邁得太大了,大概是反應遲鈍,過了半晌桑夏突然停住腳步迴頭側著腦袋歪眼看了他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麽。訥了會兒也沒說什麽不中聽的紮心話,繼續急步往前走去。


    天知道她要去哪兒。搞得好像自己很熟悉這座擁擠之城似的。


    唉…扶蘇心歎一氣,好笑地搖搖頭,迅速跟上。


    澀穀街頭除了晃眼的燈光之外,其間行走的路人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除卻衣著正常的普通上班族之外,這兒擁有著大量的特立獨行者。他們的衣著明顯地與眾不同,標新立異在這兒似乎已不足為奇了。


    身著正裝的上班族們,對那些擦身而過頂著五顏六色腦袋的奇裝異服者,完全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情。


    不過月餘的時間,扶蘇的一頭銀灰短發長長了不少,看上去真的與那些中二青年沒什麽兩樣。


    並且,還是中二裏最不入流的類型。人家好歹是從發色到襪子,就差武裝到牙齒了。


    桑夏惡趣味地盯著扶蘇看了又看,繼而又將他去與不遠處一群身穿長袍手上還拿著道具武士刀的青年作了一番對比。搖搖頭,你這一身黑的衣著跟本不夠看啊。


    扶蘇大概也猜到了她在心裏不知道把自己揶揄成啥樣了,沒好氣地別過臉去。


    沒什麽好奇怪的,這群青年還算是正常的。不就是將頭發染成紅綠藍橙七彩色嘛,不就是穿著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一樣嘛,太正常不過了啊。


    “你沒看到嗎?那邊還有兩隻龍蝦呢。“


    “龍蝦?在哪裏?能吃嗎?”


    順著扶蘇的手指打眼看過去,桑夏一溜煙人就跑遠了。


    “這是人。人扮的龍蝦!人鑽在道具服裏扮的,不能吃。”


    “哦!可是好好的人為什麽要扮成龍蝦呢?”


    桑夏一臉迷茫地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突然咯咯笑起來,“扶蘇,你看,他們像不像一群魚?”


    怪這城市太過前衛,還是說這世界本就光怪陸離得已經見奇不怪了。至於人為什麽要將自己裝扮成別的生物,這個問題扶蘇也解釋不了。


    確實,打眼看去,那些穿行於斑馬線密織的人群,真的很像遊於深海裏被鯊魚追趕的魚群。


    這個城市的人行路時身後好像永遠都緊緊追著可怕的怪獸,恨不得自己能長出一對翅膀來,趕緊逃離。


    她兩眼冒著綠光,望著巨幕上滾動的美食廣告,哈喇子毫無掩飾地掛在一邊嘴角。


    扶蘇看了眼周邊的街道,分辨出方向後使了個眼色,向另一條街道走去。得趕緊喂飽這家夥才行,不然整個世界在她眼裏就都像能吃的食物了。


    當然,桑夏不可能真的跑去吃人,她又不是那個追著人屁股後頭跑的怪獸。


    隻不過樣子有點嚇人了,一本正經地指著圍在一家居酒屋前穿著浴服、梳著名為大銀杏髻頭的肥碩男子直咂嘴。


    “他們是相撲手。相撲是這個民族很流行的一種運動,類似於摔跤。最早是源於我國的,秦時我們將這種運動稱為角抵,到了南北朝時期才被稱為相撲的…”


    扶蘇煞有介事地解說道,十足的好老師。可惜了,這個桑夏卻不是之前那個乖巧的好學生。不耐地揮揮手,撫著肚子發出一聲巨響。


    穿過中心街區轉窄巷,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麵就是表參道。


    當扶蘇看到北青山的路標時確認了自己的記憶沒有是準確的。


    沒過一會兒,兩人步入一幢不甚起眼的小樓。桑夏緊緊跟在扶蘇身後,順著樓道往下走。滿牆的灰黑色隻有一束明亮的光打在上麵,簡單不過卻也顯出頗有些意境的韻味。


    叩門而入,一間古樸而兼具現代氣息的雅致精理店呈現眼前。


    沒有預訂,好在並沒有滿座,順利地跟著一個笑容十分可愛的嬌小女孩來到一外小隔間落了座。


    兩個人的晚餐,由一鬥名為‘隆一阿波山田錦特等米純米大吟醸’的料理揭開序幕。


    頭菜:岩手縣產鮭魚卵蒸蛋,魚卵的鹹鮮味與蛋的香醇和諧芳醇,充斥於味蕾之間,留下足夠迴味許久的濃香;


    狼牙鱔鬆茸土瓶蒸,鬆茸的鮮味被鰹節高湯吊到了極致,口感溫柔得像有一股暖風從舌尖輕拂過似的。


    扶蘇配了青檸來飲,桑夏卻還沒來得及了解到有這種飲用方式就已經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三兩口就喝幹了。


    接下去便是主菜,向付:由鰹魚和真鯛的刺身搭配蓮梗切片組成,日本香菜、生薑末、本山葵,這些調料缺一不可。


    蜻蜓點水一般蘸取一些在魚肉上,置入口中,登時齒頰滿溢各種味道。香甜、微辛、淺辣交錯間譜出一支味覺之歌,美妙到無法言語。


    桑夏不懂,有樣學樣但還是蘸多了山葵一時間把自己嗆得臉緋緋紅。


    扶蘇笑著將一片蓮梗喂到她嘴邊,一口下去清爽宜人之氣竄至頭頂再落到胃裏。


    八寸登場:炭熏稻穗、大和芋泥和紅蝦的造物、烏賊的鹽辛、炭燒青鱂、帶子香魚、碳烤甘栗,還有陪襯用的小磨菇和小芋一頭。一大盤滿滿當當,擺放好看得煞人。


    大和芋鮮甜可口,烏賊的鹽味恰到好處,不漬舌這個分寸可是很難拿捏的。


    青鱂實為一夜風幹,以炭燒處理,脆而香口,帶子香魚以醋醃製,新鮮微酸味道極為獨特,絕非一般日料的寡淡印象。


    采用現捕的明石海峽鰆魚以炭火燒製,肉質勁道且完全不柴,火候與手法掌握得很好。


    還有一道以昆布和鰹節高湯燉煮的真鯛魚糜球,南瓜以及小鬆菜,非常溫柔的味道,令兩人被各種滋味充斥的味蕾得到了短暫的歇息。筆蒾樓


    說起來菜色很多,實質上真真不夠桑夏塞牙縫的。一副‘欲壑難填’的模樣,總算在米飯上桌時眼裏冒出了愉快的亮光。


    陶鍋炊飯同樣采用了昆布和鰹節高湯為基礎,現捕的秋刀魚還不是最好的季節,但並不影響秋刀魚飯的香美。晶瑩剔透顆料分明,配上味噌汁和新香,使得腸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最後是飯後甜品,名字很可愛,叫‘水菓子’,一小碗葛粉糕配三盆糖粉以及黑蜜,一小碟子青提和日本石榴配葡萄酒的啫喱,以及最為乏善可陳的抹茶冰淇淋。不是街邊小店隨處可買到那種,均為這間料理店自製出品。


    吃飽喝足,桑夏長舒一氣,打著飽嗝兩手撐在身後的坐位上整個人看上去癱軟得像隨時都要倒頭臥下,並同時不停地咂著嘴毫無形象可言。


    扶蘇並沒有因為周邊客人的異樣眼光而提醒她注重儀容姿態,不需要。


    人活著不就是圖舒服嘛,再說了,她也並沒有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隻是看上去不太成樣子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她開心就好。


    ‘呃’又打了個飽嗝之後,吞掉快要融化的抹茶冰淇淋。一點都不浪費,這個習慣真是好啊。


    “這些食物奇奇怪怪的,不過是真的好吃。比蒙毅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呢!”這已經是桑夏能想出來的最高評價了。


    扶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當然不知道這可是日本國內數得出來的料理。


    不說是頂級的吧,也排名日本餐廳第八十一位,米其林一星名店,可不是浪得虛名啊。


    當然,她更不知道自己這頓吃食,抵得上她給喬子夜打多久的工。


    就在兩人吃得不亦樂乎的同時,代代木公園周邊那家接待了兩位可疑人士的酒店裏都快炸鍋了。


    警察來來往往,不知情的路人私以為這兒發生了什麽兇殺案之類的血腥事件。


    不得不說,這個民族的人還真是淡定啊。沒有人害怕的,好事者哪兒都有,酒店門口圍著些好奇的人交頭接耳熱烈地討論著。


    有與酒店內部人員相熟的大致傳遞了個意思,有兩個穿著迷彩服的人也不知道怎麽的渾身都是血,還肮髒得像露宿者呢…


    警察也不淡定了,真是執著啊。酒店內的監控找不到蛛絲馬跡,還不依不饒地調看了周邊所有街道的攝像頭資料。然而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蒸發了。


    難道說這是什麽職業殺手潛入我們繁華的東京了嗎?可是為什麽又如此高調地在酒店開了房間呢?而且房內除了洗手間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隻有一套沾了不少血跡的衣服。拿去化驗了,也不知道那個血是什麽成份。


    悲催的澀穀警署如臨大敵,全員調集,必須找到那兩個可疑份子,不然萬一鬧出點什麽人命案就太可怕了。如果扶蘇了解到兩人正處於被半通緝的狀態,不知會作何感想。


    警員們都散出去了,滿澀穀到處轉悠比對著手上的照片,想著趕緊得將危險人物抓起來。


    然而,被半通緝的兩人卻老神在在地抱著飽腹悠哉晃蕩在表參道北青山街頭。


    幕夜在這裏大概也就是個樣子,抬頭看天,滿眼冒金星。


    不是真的有星星,而是到處都明晃晃的惹人討厭。不管多晚,這座城市好像永遠都有在趕路的人,行色匆匆,一臉冷漠卻又看上去挺和善的。這種奇怪交融於一體的氣質,讓桑夏很不舒服。


    走了沒多久,桑夏突然扭頭抓住扶蘇的雙手定定地看著他。


    說不慌是假的。扶蘇的心莫名地狂跳起來,連瑣反應唿吸亦同時急促起來。


    微微閃爍著眼眸,定下心神,溫柔地綻出笑容。


    “怎麽了?”


    他突然有了某種明悟,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有意無意地將她與本體對比了。


    就好像某一刻,他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她。是現在的她還是以前的她,都隻是她而已。這算是一種不忠嗎?


    這個問題他還來不及去思考,因為她笑起來真的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們再去看一眼黑馬河的星空吧!”明眸皓齒,她真的算不上美人,可在他心中卻無與倫比。


    點點頭,行到黑暗的角落裏,金光微閃。


    可憐了澀穀警署的警員們,苦逼地滿世界找人,找到兩眼發花。直到第三天,警部補才搖著無奈的大腦袋宣布停止了這項毫無意義的工作。


    告別東京,毫無依戀。櫻花很美,料理很棒,除此以外,在桑夏眼裏一無是處。


    在她的那雙眼裏,隻有漫天的星鬥銀光,傾泄了滿瞳的光輝,是天上的光,也是她心裏的光。


    黑馬河的星空一如既往璀璨,銀龍吞吐著宇宙間不可捉摸的能量。


    鬥夜有帳蓬明亮似草原上的星,有冬不拉的琴聲自遼遠的地方隨風傳揚。


    ‘嗚啦啦,遙遠的人耶,看一眼吧。


    看看這水草豐美的沃土吧。嗚啦啦,心上的人耶,看一眼吧。


    看看我為你摘下最美的花兒吧。嗚啦啦…


    你耶,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有一天,你一定會知道我。


    我是黑馬河,我是青海大地,我是草原上的雄鷹、是漠地的孤狼耶。


    嗚啦啦…你會記住我,請你記住我…’


    桑夏聽著那遙遠之外傳來的歌聲,由衷地說道:“唱的真好!真好聽!”


    靜靜地望著天宙星河,鬥轉星移是個漫長的過程。


    但她眼眸中的閃光,卻有種一眼萬年的歲月流逝之感。


    扶蘇怔怔地看著她閃亮的眸子,像陷進了深深的漩渦之中,難以自拔也不願自拔。


    沉淪,迷醉之感充斥於整個大腦,他彎著唇笑起來,笑容美好得堪比天上的星辰。


    沉默不語,卻伸出手輕輕牽住她的。掌心裏一陣暖流傳遞,他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微動作,她也察覺到了他溫熱的肌膚愈來愈熱。


    草原上,星空下,兩人久久凝望著。蒼茫天地間,一生一世一雙人。若隻如此,該有多好?!


    若一切不存在,該多好?


    沒有浩劫,沒有災難,沒有亡者界,沒有不知名的能量。


    沒有前世,隻有今生。隨便吧,任何可以不存在就都讓它不存在吧。


    隻要這樣久久地注視著彼此,管它什麽兩重身,無論是那個她還是這個她,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她。他沒有去想,也不願去想。


    許多事情是不需要去計較認真的,更無須費盡心機去找一條絕對正確的道路。


    管它的呢,不是嗎!


    走了再說,也許能走通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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