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地震了,別吼了,再吼山要塌了。”


    蒙毅圍著圍裙,一手抄著隻鍋鏟,匆匆跑到後院扯著嗓子嚎。


    扶蘇一聲吼,山頭抖三抖。


    可不是開玩笑,林染和駱賓兩人停在半山腰處‘嘶’…硬是山間空氣充沛,要不然都要給兩人一氣吸完了。


    素兒剛洗完臉躺下,還沒怎麽睡沉呢,這下好了,直接給震醒了。倍兒精神滿臉通紅,怒氣衝衝跑到扶蘇房裏,咦,人呢?


    轉頭就看到扶蘇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從洗手間衝出來,臉上掛著彩。


    素兒一把揪住看都沒看她一眼的扶蘇,哈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神馬怒氣都化為浮雲了。


    “笑什麽笑,很好笑嗎?撒手。”扶蘇沒好氣地一扭身,結果素兒攥著衣領那叫一個緊。


    “喲喲喲,撒手,這詞兒咋聽著這麽耳熟呢。這麽快就學會口頭禪啦…哈哈哈…”素兒笑得整個人愈發精神抖擻起來。


    那邊還在睡懶覺的子夜,也一臉懵地揉著一頭卷毛,開了房門趿著拖鞋走出來。


    他眯眼打著嗬欠,見牙不見眼的。搓了搓臉,定晴一看,“我去,哈哈哈哈哈…”潤廬二樓跟抽了風似的,笑到停不下來。


    扶蘇……


    翻了個白眼,氣得手指直抖,指著素兒怒聲道:“你啊,就是跟這家夥走的太近了,都學成什麽德行了。”


    接著又轉而指著子夜,“笑笑笑,有何可笑的,整日裏沒個正形,還好意思嘲笑我,真是馬不知臉長。”


    原本平時說教說教也則罷了,這會兒都成啥樣了,還不忘數落別人。


    一本正經的神情,再配上這副尊容…素兒和子夜對視一眼,‘撲哧’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狂放到不能再浪蕩的笑。


    子夜故意裝作極力忍住自己的模樣,指著扶蘇說:“我臉長不長,照照鏡子就知道了,你這滿臉鬼畫符,照了鏡子都看不到嗎?是不是瞎。”


    素兒相對好心一些,“扶蘇啊,你這從洗手間裏衝出來是要幹嘛?著急先洗了呀。”


    扶蘇…徹底不想再掙紮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洗,不掉!”


    他話說的很小聲,兩人還是聽到了。


    素兒看著扶蘇無奈又沮喪的神情,心說不好再取笑了,再笑他估計真要發飆了。


    旁的人不知道,她還是有點數的。扶蘇平時表現的雲淡風清,但事實上,這貨骨子裏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容顏滴。


    並且,很為自己逛大街時吸引無數眼珠子而暗地自豪。


    就是個裝清高、扮傲驕的自戀狂。眼下,‘自戀狂’被毀了容真不好說會不會瘋。


    “怎麽會洗不掉呢?”子夜湊上去仔細檢查了一下扶蘇臉上的色彩,很快就有了判斷,“完了,這還真的挺麻煩。記號筆,不好洗。”


    素兒驚得呶了呶嘴,扶蘇兩眼一翻差點直接給昏過去。


    被子夜和素兒扶穩後,定了定心神,一甩手跑下樓。


    不好,這家夥是要找桑夏拚命去了。攔著,攔著,得攔著。


    這時候也顧不上去思考扶蘇根本不可能真把桑夏怎麽著,就像尋常人家夫妻兩要打架,親戚朋友總得要先接兩人拉開再一番勸慰。


    難道說,潤廬大型恩愛翻車事件,馬上就要上演了?!


    扶蘇一溜煙跑到廚房悶不作聲,隻在刀架上翻騰,好像在尋什麽趁手的作案工具。


    喲,這是要上演全武行啊。還帶動用武器的!!!


    “別,別別別,別動氣啊,扶蘇,冷靜一下,桑夏就算再不對,你也不能對人一個姑娘動刀子啊。”


    喬子夜是真有點慌了,熱鬧好看,慘案的不要。再說,現在的桑夏那動起手來,嗬…要不要先跑路呢?!


    扶蘇一把掀開喬子夜和素兒兩人,抬手舉刀就要往自己臉上招唿。


    我去!!!這麽嚇人的嗎?瘋了瘋了,真的瘋了!


    子夜素兒不顧一切地死死抱住扶蘇,蒙毅的鍋鏟早不知道扔哪兒去了,拚命搶奪著他手裏閃著靈力的水果刀。


    四個人扭作一團,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虧得是一大清早,明堂眾人還沒出來走動,不然讓人看到真得笑掉大牙。


    堂堂公子扶蘇尋死覓活,你敢信!


    “放開,放開我。”扶蘇形象全無地嚎著。


    “你這是要幹嘛?!”子夜都快哭了。


    什麽情況啊這是,最近是沒翻黃曆還是咋的,怎麽怪事一樁接一樁。整個潤廬還有沒有正常點的人了。


    “既然洗不了,那便用刀子劃了去,再使靈力修補傷口便是了。你們以為我要幹嘛,快放開。”


    扶蘇被四個人抱著兩隻胳膊,又被從後背死死頂住動彈不得。活像個被人肉捆綁的粽子,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按他的邏輯,好像也沒錯。隻不過手法有點血腥,不提倡使用。


    子夜,“那行,放手可以,但你別動刀子。我說不好洗,又沒說不能洗。


    你什麽腦子!呶,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手,不過你得保證不許劃臉。”


    抬頭盯著扶蘇一臉鬼畫符,可把喬子夜惡心壞了,不是說畫的有多醜,隻是聯想到他真下了刀子,一臉血哧拉唿的…還讓不讓人吃早飯了?


    扶蘇……蒼天啊,到底我是做錯了什麽事。以至於淪落到被人以為我要尋死覓活?還得朝自己一張帥臉動刀子。


    想到這,他麵色不善地看了眼喬子夜。


    能洗你不早說!不過,也對,確實說的是‘不好洗’。


    氣煞我也!得氣成什麽樣,才失了理智啊,連話都聽不明了。


    一大早的鬧劇終於落幕。


    正當此時,罪魁禍首搖頭晃腦地穿過後院,走進客廳來了餐桌處,端起水杯,一抬頭便見四個氣喘籲籲的人,一臉茫然:“咦,你們是去晨跑了嗎?”


    扶蘇背對著她,一聽問話,剛剛伏下的怒氣騰地又燃燒起來。轉身眯著眼,麵色陰晴不定盯著她,“你幹的好事!你…”


    噗…子夜素兒和蒙毅都傻了,六眼眨巴眨巴看著滿臉鬼畫符的扶蘇,被直直兜頭噴了個透濕,銀灰發梢上也掛著不少水珠。


    子夜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有種想要扭腿就跑的衝動。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寶寶還不想死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哈哈哈…不是故意的,哈哈哈…來來,我幫你擦擦,哈哈哈…”


    桑夏是真的在忍著笑,手忙腳亂抽了一遝紙巾,胡亂地蓋在扶蘇頭上、臉上,很對付地抹了抹,然後滿意地將紙巾扔進餐桌旁的垃圾桶中,麻利地拍拍手。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哈哈哈!…信了邪也不信你說的胡話啊。


    本就狼狽的扶蘇,這下更狼狽了。


    原本挺括的短發,因為特殊的顏色看久了還蠻酷的,結果被桑夏一通胡抹後,變成了癟塌塌的漢奸頭型。並且,發梢裏還夾著白色的紙屑。


    由於發色的緣故倒不是太明顯,可看清了以後就覺得真是不忍目睹。


    一臉鬼畫符,加上漢奸頭型,這模樣任誰看到,都無法與那個出塵飄逸、豐神俊朗的公子扶蘇,聯想到一塊兒。


    喬子夜已經腳底抹油,溜了。


    倒不是真的跑路,而是去藥箱裏翻出一瓶醫用酒精。


    自許久前桑夏那次感冒之後,潤廬就多了這個裝備。不然以扶蘇素兒這些神通,怎麽可能用得到普通人的藥物。


    趁扶蘇還沒有徹底發作,趕緊拉著他上了樓。不一會兒便傳來水流聲…


    “桑夏,你這次真的有點胡鬧了。”蒙毅拾迴鍋鏟在水槽裏洗了洗,重新打開燃氣繼續翻炒鍋裏的菜。


    桑夏呶了呶嘴,“不怪我。”


    昨晚素兒早早就巡夜去了,一氣跑了方圓兩千裏累的要死,根本就不知道夜裏潤廬發生了什麽。這時候已經徹底醒了,睡意全無,坐到餐桌旁啃起了饅頭等著聽八卦。


    “為何在扶蘇臉上畫那些東西?”蒙毅炒完最後一個菜,端起放到餐桌上,邊收拾著灶台邊問道。


    “是他說我不如原來那個桑夏,不會畫畫。所以我就畫給他看呀。”


    你說的好有道理哦!素兒有種想為她鼓掌的衝動。


    蒙毅張了張嘴,一下子給整懵了。這都什麽邏輯?


    “你要畫便去畫室,有的是紙筆,幹嘛拿他的臉作畫?!”


    “他說不許我再去畫室了。”桑夏一屁股坐到餐椅上,捏起一隻饅頭就啃。


    話說得也沒半分感情色彩,就好像在說一件很理所應當,又很正常簡單的事情。


    “噯,桑夏,那你又是怎麽做到在扶蘇臉上畫畫的?別說臉了,就是頭發他都沒讓我們碰過。”素兒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是啊,扶蘇這種傲驕貨,怎麽可能乖乖讓你擺弄,還擺弄得這麽徹底!


    “他喝醉了。”說這話,桑夏臉上開始有了點得意的神情。


    素兒、蒙毅……


    除前不久的火鍋宴,從沒見過扶蘇喝酒啊。


    他酒量淺,這件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是拿著神呢,滴酒不沾都已經是他的個人名片了啊。


    “他,他怎麽喝醉的?”蒙毅納悶問道。


    “昨天夜裏你們都出去了,他坐在後院喝茶,我說‘茶有什麽好喝的,男子漢大丈夫不都該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嘛’。”


    “就這?你這麽說,他就喝酒了?”蒙毅大腦有點淩亂。


    心說,我們家扶蘇可不是這麽好攛掇的人呐。


    桑夏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同他說,上次他喝醉了,那個‘我’跟他一起去看了雪域極光,很開心的…”


    事情就是這樣,為了哄扶蘇喝酒,不惜找盡一切借口。連本體都搬出來,扯虎皮拉大旗了。


    結果,效果出奇的好,扶蘇聽她那麽一說,當場就跪了。


    二話不說,接過遞給他的一大杯白酒。酒是蒙毅先前買醉時剩下的,度數偏高。


    扶蘇咕咚一氣喝完,然而後麵的事情,卻與她設想的不一樣。


    這次醉酒後,他並沒有帶著她去看更美的風景,而是直接倒頭昏睡了過去。


    “你,你居然騙他?!!”


    蒙毅氣得手指發抖,大有一種辛苦拉扯大的閨女被人帶著學壞了的痛心疾首樣。


    “怎麽叫騙。我沒有騙他,是真的。”桑夏極認真地說道。兩眼透亮盯著一盤鹵牛肉,垂涎欲滴。


    “什麽?你說什麽?你沒騙他?怎麽沒騙他?”蒙毅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話也說的語氣倫次。


    “我真的沒有騙他呀。那天晚上我能感覺到,那個''她''也看到極光天空。”


    “真的嗎?桑夏,小桑夏,你能聽見叔說話不,應叔一句啊,小桑夏…”


    素兒無語地將一邊嚎著、一邊不停搖晃桑夏的蒙毅拖到客廳,再不製止,搞不好下一刻他就要被桑夏踢飛了。


    “‘她’應不了你。哎呀,我也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感覺你懂嗎?”桑夏癟癟嘴,衝著蒙毅解說道。


    蒙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雖然他不太能理解桑夏說的話,但意思是那個意思。原來的小桑夏,現在就在這身體的某處意識裏存在著。


    隻是,暫時沒辦法相見。


    暫時,不代表永遠。是了是了,是這個道理!


    就在蒙毅冷靜下來的當兒,子夜和扶蘇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洗幹抹淨又恢複到翩翩公子模樣的扶蘇,來到客廳,看了桑夏一眼。


    “哼,還什麽‘我有妙筆一支’,你那什麽破妙筆,簡直就是鬼畫符。”


    “我又沒畫過,總有頭一遭的。迴頭我再練練,下次一定給你畫個好看的。”


    扶蘇..........


    “下、次!你還想著有下次?”


    “咦,你不是喝醉了嗎?這也聽到了?”


    桑夏渾不知扶蘇心裏鬱悶得快要爆炸,反而好奇起這茬子事兒來。


    扶蘇眼神淩厲得如兩道激光,射向正在啃第二顆饅頭的桑夏。


    “哼,區區幾兩酒而已,你以為我是喝死過去了嗎?嗤…”


    “不知道是誰馬不知臉長…”一旁的子夜輕聲訥訥道。


    明明酒量淺得就是個渣渣,還區區幾兩…...扭頭就迎接到扶蘇兩道激光眼神。


    子夜咂巴咂巴嘴幹笑了兩聲,“哈,哈哈,吃飯吃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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