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命運」的代價嗎……


    對於金黎漾來說不過是抽取全部的精神力而已,修養個幾天就能夠完全恢複。


    等金黎漾正式修養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這一個星期發生了很多。


    首先是利亞姆,利亞姆已經被愛爾蘭夫人從他的族地那邊帶迴來了,目前陷入了昏迷之中。


    作為他朋友的金黎漾自然也要去看看,隻是聽聞最近多米尼克也是會偶爾去看看,還會給利亞姆帶了一盆盆栽蘭花。


    當然,這個消息還是愛爾蘭告訴她的,愛爾蘭很是欣慰道:“多米尼克那孩子也是心善,前不久我見他匆匆抱著這盆蘭花進去……”


    金黎漾看向病床上緊閉著眼的利亞姆:“所以……他要什麽時候醒過來?”


    “這孩子精神上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又十分抗拒「修補」……如果我能早點趕到的話,這孩子也就不用……”


    “愛爾蘭……小姐,他能平安迴來已經很不錯了。”


    愛爾蘭笑了笑:“保護每個被神所愛的孩子是我的榮幸……前不久那孩子還很擔心你的動向,如果他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或許他的心情會稍微好上一些。”


    金黎漾挪過一個凳子坐在上麵,終究是雙手很自然搭在大腿上:“我會的,謝謝愛爾蘭小姐。”


    “沒關係,這孩子……算了,在這之後希望你能夠多多勸解他。”


    愛爾蘭哀愁看向利亞姆,最終還是起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多米尼克也在病房外探出腦袋,看到金黎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很自然走進來,壓低聲音道:“你什麽時候……”


    金黎漾放空大腦:“剛剛才到……這幾天麻煩你了。”


    多米尼克扯出一抹笑容:“我可什麽都沒做……”


    金黎漾看向窗台前的蘭花:“沒想到,你也會有一顆少女心呢。”


    多米尼克連忙走到盆栽麵前擋住:“我隻是順帶放在這裏的,隻有這裏符合盆栽生長的環境……我這次來是要收走它的!”


    可這裏明顯是背陰處,金黎漾也不戳穿他,隻是從空間裏拿出一塊還沒用過的毛巾沾上水,輕輕擦拭著利亞姆臉上冒出的汗水。


    興許做了一個自己無法掌握主導的夢境,他看樣子冒了很多的汗,麵色也是出奇地有些蒼白。


    “不……不要……”


    “爸爸……媽媽……”


    利亞姆無意識地低喃著,最終還是睜開了眼睛。


    “海莉特……”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和顫抖,想要抬起手去觸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沉重,沉重到想要觸碰都有些困難。


    “別說話了,你現在渴嗎?要是渴的話就……動一動手指。”


    利亞姆輕微抬動下手指,金黎漾站起身去飲水機處給他接水。


    試過水溫後金黎漾就開始思索,利亞姆那樣子看起來也不可能能夠喝水,就算勉強喝下去也有概率會被嗆到。


    不想思考的金黎漾還是迴到了病房,利亞姆已然靠在病床上,拋開他自己動的緣故,在場還能幫忙的也就隻剩下多米尼克了。


    多米尼克坐在靠椅上,雙手放在腦後,一副事無關己的態度。


    利亞姆的傷是能夠自然恢複個三四分,不過聽到空氣中他那粗重的唿吸聲,再過不久就因為唿吸過度而導致傷口加重吧,要知道一唿一吸之間,尤其是傷口還在胸腔附近。


    金黎漾將水放在一旁:“怎麽起來了?”


    利亞姆沒有迴答,也許到了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目前的極限了。


    金黎漾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用最基礎的治療術幫他治療身體上的外傷。


    隻是,金黎漾的手上難免沾染上了一點觸碰起來略微粘稠的液體,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利亞姆原本掛著吊針的手背往外滲出血液,多米尼克不至於缺德到對一個病號動粗。


    金黎漾目光看向多米尼克:“……怎麽迴事?你都不阻止他的嗎?”


    多米尼克攤手:“誰知道呢,他剛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亂動,造成這樣也是……好了,是我沒看好。”


    多米尼克到後麵語氣明顯弱勢了下去,金黎漾隻能歎氣,也難怪愛爾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估計利亞姆住院也耐不住他想要活動的心情。


    又或者隻是出現了自殘的心理……精神創傷這類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修複的,或者說還是因為多米尼克的緣故。


    某種程度上多米尼克也就「預言」了一波利亞姆的“黑化原因”,也說了利亞姆是一個極度有心機的人……


    畢竟意識清醒的時候看到死對頭就在附近,利亞姆脾氣能收斂住已經很艱難了,這種情況下的利亞姆屬於哪怕是多米尼克的傲嬌發言,隨便一句都能讓他到達情緒的頂點。


    利亞姆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垂眸:“不用了海莉特……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隻是我……”


    金黎漾歎氣:“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你自己的身體。”


    利亞姆側過頭看向她,最終隻是道:“……海莉特,請,對我使用「修補」吧,我已經決定了,我想要……為我的家人,我的族人報仇。”


    金黎漾輕微笑了笑:“好。”


    利亞姆閉上眼調整著唿吸,腦海中依舊揮散不去的,是一個又一個在大火中的慘烈場景,是母親在臨終前的那一句“活下去”,和自己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夢魘……


    金黎漾成功進入了利亞姆的精神海,這裏呈現的是他記憶中最深刻的……無盡的烈火以及哀嚎求救聲不斷。


    他的精神力已然接近崩潰,金黎漾比對著視角,能夠清晰看到這一切的隻有那麽一個位置,她也順利找到了在混亂看熱鬧的人群之中,穿著鬥篷捂著嘴的利亞姆,他的瞳孔不停伴隨著恐懼而顫抖。


    金黎漾抱住他,利亞姆臉上止不住地落淚:“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金黎漾摸向他的後腦:“不要怕,我來了……這隻是一場噩夢,再之後你已經打算為自己的家人族人複仇,你不能止步在這裏。”


    利亞姆哽咽道:“對不起……我太弱了海莉特……”


    “我隻有你了,海莉特……”


    對利亞姆的「修補」過程相當順利,順利到迴過神的時候,金黎漾有那麽一陣的恍惚。


    “別難過海莉特……我不值得你落淚的……”


    金黎漾摸向臉頰,她有些迷茫……


    在這裏,她終究還是人類,也會被人類的情感反過來影響住。


    自己上一次落淚……是什麽時候?


    她還是記憶猶新,她記得那個人的指尖會輕柔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別難過,阿黎……隻是,我不能夠再履行我們的約定了……''


    金黎漾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痕,正了正臉色道:“我還沒那麽脆弱,隻是……「修補」過後的負麵影響而已。”


    利亞姆低下頭:“對不起……我讓海莉特難過了。”


    多米尼克也湊過來摸著下巴:“真是難得啊……不過你哭起來還是蠻好看的,但是男人讓女人落淚就是一個混蛋,等這家夥好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金黎漾皺眉,心底浮現出對他的一抹厭煩感,行動大於心理活動,多米尼克下一秒就捂著腦袋:“哎喲,你幹什麽啊……很疼的欸!”


    金黎漾露出笑容:“看起來是的呢……疼得你都''哭''了。”


    多米尼克頓住,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幾個意思啊?我堂堂多米尼克怎麽可能會落淚!”


    利亞姆也不由得露出笑容,或許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生動的海莉特……至少多米尼克不開心他就很開心。


    金黎漾冷笑一聲:“很簡單,把你打哭不也是一個辦法呢?”


    “海莉特……你、你太過分了!”


    多米尼克再度受到暴擊,隻能道:“你吃錯藥了……怎麽感覺……”


    金黎漾揉著眉眼:“或許我要迴去休息了……你們繼續聊。”


    對此利亞姆也不由得諷刺他:“裝可憐給誰看啊……我說得果然沒錯,你的確是一隻喜歡搖著尾巴貼近海莉特的舔狗。”


    多米尼克:……


    他大概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看在這家夥是個病號的份上多米尼克也不跟他計較,反而一把薅走了金黎漾帶來的百合花,留下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的利亞姆。


    利亞姆隻能看向窗外,視線落到了一個盆栽上麵……


    事實證明,他覺得那盆花很適合海莉特……是海莉特帶來的嗎?


    隻不過……利亞姆做不到把海莉特牽扯進去,這本就是他和那些家夥的恩怨,他不能連累海莉特的……


    “請問……這裏是格朗特同學的病房嗎?”


    利亞姆臉上的笑容很快散去:“你是誰?”


    克裏斯托弗抱著一個小背包,衝著他揚起笑容:“班裏都說你好像出事了……我想看看你,但我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我也就……給你帶了這個。”


    利亞姆挑眉,看向他抱著的背包,冷硬道:“不需要你的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可是……”


    利亞姆隻覺得這家夥很煩,他依稀記得這家夥之前似乎經常出現在海莉特周圍,利亞姆想到了什麽:“你看也看過了,東西放下就離開這裏吧,我又不是什麽遊樂園供人觀賞的玩偶。”


    克裏斯托弗揚起笑容:“謝謝……不過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班裏大部分人都覺得你已經死了呢。”


    利亞姆陰沉著臉,他早已看清了那些人的嘴臉……


    “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了,請離開這裏吧。”


    克裏斯托弗也沒有多留,隻是走出了房門盤算著什麽。


    他迴眸看向病房,意味不明笑了笑,隨即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金黎漾打算迴宿舍的時候“偶遇”到了克裏斯托弗,他的肩膀看起來一抖一抖的,這讓金黎漾有點好奇他又想要幹什麽。


    “你……怎麽了?”


    他被她的突然出聲嚇得一激靈,連忙抬了抬胳膊,有些不自然地轉身看向金黎漾,有意無意地避開她的視線:“是……海莉特同學啊……很久都沒有看到你了……我是不是有點失態了?”


    金黎漾摸著下巴:“沒什麽,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這不是迴男生宿舍的道路。”


    克裏斯托弗捏緊手裏的盒子:“我……我是剛好順路看看格朗特同學的……”


    “我知道我沒什麽慰問品能夠帶給他的……隻不過——算了,沒關係的,我都習慣了。”


    金黎漾選擇扭頭打算走:“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克裏斯托弗忽然大聲道,隨即意識到了什麽,連忙低下頭有些窘迫道:“那個……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相信我的一麵之詞的,但是……請你收下這個吧,我平時也就這一個愛好,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像……格朗特同學一樣丟掉的。”


    金黎漾接過盒子,再度抬眸的時候克裏斯托弗早就跑的沒影了,從始至終她也就隻明白克裏斯托弗的性格在劇情裏是偏……仁慈的,最近幾次見到他都讓金黎漾覺得自己在看什麽大型的表演秀。


    感覺他像是一種……符合古早小白花的性格,隻不過沒有說出經典的“有錢了不起”之類的話語。


    每個人都有自己賴以生存的能力,隻要他沒有想害金黎漾的話金黎漾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自我表演欲有點高的人唯一不招惹他的辦法就是順著他的“劇本”演下去。


    利亞姆隔天就出院了,不同以往的是,他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因為他出院的緣故,很多人都在光明正大的蛐蛐格朗特一族,生怕沒有人知道似的。


    有的甚至半真半假還能說出一些合理的推測,隻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把話題引向普通人,反而引向「邪靈術士」。


    光是陰謀論金黎漾都聽到了好幾個版本,甚至還有人懷疑其實是雅羅一族搞的鬼,編造了什麽她其實就是雅羅一族的間諜,對利亞姆騙身騙心之後反刺一刀之類的。


    利亞姆的目光看向那幾個說得最歡的,毫不猶豫去院長室告狀,那幾個同學受到了處分,自此類似的流言蜚語也隻會流傳在一係列的宴會之中的竊竊私語。


    多米尼克更是直接,那幾個說的最歡的人背後的家族被他用自己一直以來養的勢力給一個個搞破產了,金黎漾倒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討論的人多了,他們就絕對不會相信當事人的任何措辭,無論說什麽都是浪費口舌和時間,有這功夫還不如養精蓄銳呢。


    不過金黎漾還以為多米尼克這個家夥實際上還是會寫信讓阿瑞婭幫忙處理的,估計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利亞姆倒是最近練習控製的時間多了些,總是能在短時間內因為頻繁使用魔力導致魔力瀕臨失控,好在他也算是知道來找她,這樣祥和的日子也就持續了三個月。


    來到學院的大部分都是見習元素使起步,作為提前曆練學院每到特定的時間都會帶著他們前往邊境外圍進行“狩獵”。


    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個「修補者」身後跟著一群「元素使」,很巧的是平均每個班都會有那麽一兩個「修補者」,最近金黎漾班裏倒是來了一個插班生,這個插班生也是一個「修補者」。


    更何況隻是一次外出曆練,簡單來說就是外出旅遊加上野外生存,隻要能在邊境待上三天就算是完成課題,期間隻有各位「元素使」遭遇到危險或者捏碎求救水晶那些教師就會出來營救。


    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金黎漾還是敏銳地嗅到了點危險的氣息,聽課堂上的講述是越靠近內圍就越危險,外圍就相當於一個舒適的保護圈,隻要不作死深入是不會有生命安全的。


    加入金黎漾這邊的其實也有人躍躍欲試的,但被利亞姆和多米尼克凝視之後也歇了心思,一來二去能留在金黎漾這邊的「元素使」也就隻有多米尼克、利亞姆以及克裏斯托弗。


    金黎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兔耳朵將其拎起來,拔光了兔毛處理掉不需要的內髒之後就讓多米尼克生火,隻是利亞姆垂眸有些瑟縮地躲在金黎漾身後。


    也對,利亞姆現在估計對火產生了不小的陰影,等兔子全熟之後多米尼克一手拎著一隻兔子走過來。


    說實在的,多米尼克一到家政課就出奇地直接選擇翹課,利亞姆是不敢使用刀具。


    他們一個估計是天生不擅長,另一個是對這一切產生了恐懼心理。


    金黎漾要一帶二……三,自然第一個先給利亞姆,剩下的給多米尼克,克裏斯托弗也抓住了一個兔子,隻能說這裏……他們應該是捅了兔子窩了。


    又或者是裏麵過於危險,讓這些兔子都感覺到了恐懼跑到了邊緣區域。


    這些兔子看起來都比較健康肥美,金黎漾不得不懷疑這些兔子是不是被人圈養的了。


    幹的吃多了難免會想喝水,金黎漾看著買麵前遞過來的兩個水壺就有些頭皮發麻,索性直接選擇自己喝自帶的水,她其實懷疑「元素使」驅使的應該是純淨水,要是海水的話估計還會有點味道,野外的那種水會有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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