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贏滿臉都是無法控製自身的憤怒。


    一眼就能瞧出她是被人控製了。


    能控製她的,也隻有把她內丹奪走了的刀知意。


    江閃閃和尹月看清楚屋內的情況時,就分析出了須贏的情況,兩人也沒磨嘰,對看了一眼,尹月就率先朝著老頭攻了過去。


    江閃閃腳畫圈,雙手掐訣,嘴裏快速念著咒辭。


    尹月還沒靠近那老頭,那老頭就跟先前的刀知意一樣,仰頭就朝窗外翻下去。隻不過這迴尹月早有準備,在老頭有這個動作時,她就大喝道:“火爺!翼翼!”


    火螭一下從她腦海躥出,翼翼從她背包飛出來的瞬間,就敞開鐵肚皮,朝著老頭連開數槍。


    火螭也同時探出尾巴,朝老頭卷了過去!


    刺啦——


    火螭卷到老頭了,但同時尾巴就像是被火灼了下似的,皮肉發出一聲聲響!


    火螭吃疼收迴尾巴,尹月卻拉著它的身體往窗外滑下:“火爺!”


    火螭和尹月合作多次,彼此間也十分默契,在尹月整個身體要滑到窗外時,它一個探身,身體繃成了一條直線往樓下躥去。


    讓尹月拉著它的尾巴往樓下躥。


    那速度,就跟墜樓一樣快!


    那老頭就在他們眼前。尹月另一隻手舉著槍就朝老頭開去!


    砰砰砰——


    軀體被擊中的聲音響起,但老頭依舊平穩下墜!


    尹月緊盯著老頭,眼睛被厲風吹濕都不眨一下。


    按照重力學來說,他們下墜的時間不可能維持這麽久!


    尹月反應過來,腦中思考著對策時,忽然,身旁竄過一道疾風,定睛看去,一道身影已經越過她和火螭,追到了老頭!


    是明溪!


    明溪扣住老頭後,又迅速轉身,朝著正在試圖刹車的火螭一個揮手,火螭和尹月就停下了。


    尹月停下後,起先不敢動。


    但看到明溪拖著老頭豎著往他們這兒走時,她震驚了。於是,她慢慢鬆開拉著火螭尾巴的手,這一鬆開,她就發現,她居然是能懸浮的!


    尹月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還是原先的小區,原先的樓棟。她就詢問火螭,“火爺,這什麽情況?”


    而火螭眼中的景象跟尹月看到的則完全不一樣。


    在火螭眼中,四周全變成了陰沉沉灰蒙蒙,像是冬天要下雪前的天氣一樣。原本被黑夜籠罩的樓棟場景,變成了這陰沉灰暗,卻有著亮光的模樣。


    在這灰蒙蒙的環境裏,還漂浮著一層層的黑色的氣體。


    那些氣體散落得到處都是。


    它能明顯感知到,這灰暗的空間,是他們誤闖的另外一個空間。這空間的每一縷黑氣,都像是藏著一股強大的,沉寂的力量。


    這一股股力量似乎帶著強大的威壓,讓它覺得很不自在。


    火螭是江閃閃的靈獸,雖然從辦案後待在尹月腦袋時間比較長,但江閃閃有事並不瞞著尹月和端木英英,所以它也是知道尾淵的存在,清和墟的由來,以及兩者之間的關係的。


    它觀察完四周,迴複尹月道:“你用符開天眼看看,這好像是你們說的那個叫清和墟的地方。”


    尹月聽了這話想要在包裏掏符咒的,明溪已經走了過來:“一般的符咒在這裏麵無效。”


    說著話,他手朝尹月一揮,尹月開了天眼,也將四周景象收入眼中,她就問明溪道:“這裏是清和墟?”


    “也不算。”明溪沒有正麵迴答尹月,說完這三個字,拉著那老頭道,“我們得離開這兒。”


    尹月剛想點頭,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兩人一獸抬頭看去,就看見江閃閃以下墜的方式,從頭頂落了下來。


    她手裏還拉著臉色蒼白,身體一半都被鴨羽覆蓋住的須贏。


    “這尾淵,清和墟,四個門,我是一直隻有機會聽,卻沒見過呢。”江閃閃落定後,衝明溪輕笑,“我得見見。”


    說完,她又看向明溪手裏的老頭,問道:“這老頭體內,有須贏的內丹?”


    尹月和火螭不明情況,都是認真聽講臉。


    “不是內丹,隻是從她內丹內剝離出來的一些靈力。”明溪應了一聲,轉而看向須贏。


    察覺到他的視線,江閃閃也看向須贏道:“他就是靠著那股靈力控製你攻擊明溪,又打開了這清和墟的空間的吧?”


    須贏點了點頭,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她另一條胳膊上也開始長起了鴨羽。


    江閃閃見了,凝眉問道:“你有辦法取迴你的內丹嗎?”


    須贏先是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我的內丹,就是北門所在。我感知到現在的北門,是正在打開的狀態。我沒有氣力關上北門,奪迴內丹。”


    “沒事兒,我們幫你奪。”江閃閃說完,環顧了下四周後問道,“這兒不是北門?”


    “不是。”須贏搖頭道,“這兒隻是北門內清氣外泄而形成的一方結界。真正的北門就在附近。”


    江閃閃就問:“具體位置在哪兒?你能感知到嗎?”


    須贏點了點頭,但卻問江閃閃道:“你是打算進入北門?”


    江閃閃點了點頭,又道:“說一下位置。”


    “我勸你最好不要進去。”須贏沒說位置,隻道,“門內漆黑一片,被濃鬱的清氣充斥著。我們掌管四門千年,都不敢——”


    “陳芝麻爛穀子迴頭再嘮,現在得幹活兒。”江閃閃打斷須贏,再度問道,“北門在哪兒?”


    須贏聽出了江閃閃的不容置疑和不虞,她愣了一會兒,在明溪一個“你聽她的”眼神看過來時,抬手指了指西北方的上空,並說道:“要進去北門,得先離開這裏,你們等等。”


    說著,她緩緩抬手,開始閉眼念咒。


    隻是她那臉色蒼白的,江閃閃和尹月都覺得,讓她施術,有點像虐待傷患似的。


    江閃閃就問明溪:“你就看著?”


    “四門各司其職,我們接管四門時就被月鈴施以秘術,不可過多幹涉其餘三門之事。”明溪坦然道,“我可以強行破開這個結界,但是會受傷——”


    “行了,別阿巴阿巴的了!”江閃閃嫌棄地打斷明溪,也不管他一臉的木楞,伸手攔住須贏的動作,說道:“怎麽破,你跟我說。我來。”


    須贏又是一愣,跟著想起之前明溪說過的江閃閃的身份,不由開口道:“沒什麽特別的,用你的靈力,驅動清氣,施以你掌握的解結咒就可以了。”


    還真不難。


    江閃閃立刻就付諸行動,閉眼掐訣念咒,靜靜釋放靈力,去接觸周圍的黑氣。這一接觸,她發現自己的靈力似在瞬間暴漲似的!


    在尹月靈識內窩著的火螭,也在同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有力。


    而在一人一獸出現這樣的感知時,尹月,明溪和春九熒三人都被周圍的景象給驚呆了。


    灰蒙蒙的空間內,所有的黑氣似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湧來,將江閃閃裹挾。


    黑色的氣體,活生生的人。


    明溪和須贏還算淡定,尹月是有些被嚇著了。


    但是很快,原本詭異可怖的場景,因為黑氣緩慢又柔和的湧動,又因為它們與江閃閃靈力產生交織的一瞬而變成了輕軟的白色時,尹月漸漸鎮定了。


    這些黑氣,能被江部控製。


    尹月是鎮定了,明溪和須贏不鎮定了。


    須贏看著那些變成白雲模樣的黑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這……這是怎麽迴事兒?”


    明溪搖了搖頭,看著不斷變白擴大的黑氣,又緩緩淡定下來道:“也許,這就是楚梨要選她掌管四門的原因吧。”


    之後,誰也沒有開口。


    在白雲般的清氣布滿了整個空間時,江閃閃睜眼開口:“破!”


    四周景象一變,四個人連同明溪抓住的老頭,不受控往下墜落!


    “臥槽!”江閃閃大吼一聲,內心悲憤:踏馬的忘記是跳樓了!火螭!救命!


    火螭剛剛往一竄,就聽見唰的一聲,一道身影竄過來接住了江閃閃。


    火螭就趕緊往旁邊竄,用尾巴卷住了尹月,把她拋到自己背上的瞬間,它砸到了一棵樹上,然後借力住停下。


    明溪一手拉著老頭,一手拉著須贏,及時懸浮,緩緩停下。


    而江閃閃在感受到這個人抱住自己後,雖然落地很穩,但是他的背明顯砸到樹了。


    失重感消失後,江閃閃睜眼看到了盤古夜。


    “幸好我在附近守著沒走。”盤古夜一臉如釋重負的笑,看得江閃閃心裏一跳一酸。


    不是,酸?


    江閃閃揉了揉自己的心髒處,刻意忽略掉那令人有些不適的感受,而後利索從盤古夜懷裏下來,問道:“你為什麽在附近守著?”


    盤古夜還沒迴答呢,轟的一聲,從樓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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