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da聽到南煉的聲音,慢慢清醒了過來。


    “幾點了?”hilda以為自己還在醫館,被南煉扶起後問了一句,南煉沒迴答,隻端了水放到她嘴邊,“喝點水。”


    hilda本來也覺得渴,順嘴喝完一大杯水後,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昨晚吃了薑撞奶後就睡著了,那個薑撞奶——


    放下茶杯,hilda先是看了看周圍,然後看向南煉,不言不語,以眼神質問。


    南煉也沒迴避她的眼神,輕笑道:“這不都沒事麽?”


    hilda被這句話激怒,大聲道:“南煉!”


    “別生氣,我見過楚梨了,也跟江閃閃聯係過。”南煉依舊輕笑道,“就任務而言,結果最重要,不是嗎?”


    hilda聽完這句話,臉上的怒容漸漸消散,雙眼中盡是失望:“……你的自負,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啊。”


    說完,她背對著南煉,再度躺下。


    南煉坐在床沿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起身拿了拐杖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迴頭坐下,輕歎了一聲後,緩緩開口道:“江閃閃給我傳訊,讓我探查楚館主和楚楚是不是在醫館,如果她在,且有害人的行為,讓我盡全力毀了醫館。這是我接到的任務。”


    hilda睜開了閉著的眼睛,但依舊沒有轉身。


    “你迴來之後的眼神,神態,都告訴我,你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務。”南煉繼續道,“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讓你出手。 ”


    “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我希望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


    hilda再度坐起,朝他看了過來,南煉眼神堅定:“關於這一點,我不後悔,隻是希望你不要生氣。”


    南煉不是個話少的人,但卻是個不輕易說心裏話的人。


    即便兩人認識多年,又剖心告白過,但hilda也極少見他這副認真的,說心裏話的模樣。


    她心裏沒那麽生氣了。


    南煉自然是看了出來的,他繼續道:“我在漂亮國被人偶追殺的時候,你也沒聽我的丟下我。這就和我這次的行動心態是一樣的。”


    兩人對視良久,直到hilda主動開口道:“我餓了。”


    南煉笑了出來,說道:“我去點餐。”


    他轉身出了房門,hilda也跟著起來打量起了四周。這是一棟獨棟的二層別墅,有小而精致的院子,窗外的街景顯示著這兒依舊是在南部。


    “江閃閃讓我們暫時住這兒,養傷待命。”南煉點了餐迴頭,解釋道,“醫館的事兒,另有人負責,你暫時別想了。”


    hilda點點頭,開門準備往院子走,南煉忙叫住她道:“外麵風大,你多穿件衣服。”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往hilda的房間走去。


    玻璃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正好落在了南煉的背影上。他舉著拐棍的影子,清晰地印在了屋內的牆上。


    hilda看著那快速移動的影子,也往前挪了幾步,讓自己的影子和南煉的影子合在了一起。


    但隨著南煉的移動,他的影子很快就跟hilda的拉開了距離,hilda追著那道影子走了幾步,南煉卻忽然迴頭——


    hilda一驚,剛想調整表情,就聽南煉道:“你就在這兒等著,別出屋子。”


    沒等hilda點頭,南煉又轉身走開。


    想到自己剛剛很蠢的舉動,hilda笑了起來,她轉頭朝屋外看去,耳朵聽著南煉配著拐杖的腳步聲,心中一片安寧。


    他們這樣的人,活著才是不容易的。


    能好好過一天,便好好過一天。


    “來,穿上。”南煉拿了外套出來給hilda遞過去,hilda伸手去接,南煉看到她手背上的紗布,直接把袖口對準那胳膊,給她把衣服套了進去。


    hilda又一愣,且這次她沒來得及調整表情,詫異從眼裏露了出來。南煉瞥了一眼,直接笑道:“在漂亮國我不也常給你穿外套?這也值得驚訝?”


    這是說他們在國外扮演夫妻做間諜時的舉動。


    hilda稍側了下身,又伸手去套另外一條袖子,“……那些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套好袖子,她又轉了迴來,南煉伸手去給她翻領子,眼眸垂視的瞬間,跟hilda對上視線,hilda心裏覺得不好意思,但視線沒有閃避。


    南煉也定定看著她,然後忽然停住翻領子的動作,伸手攬過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按在了懷裏,“忍住沒這樣抱著你,才是我每次給你穿衣服裝出來的樣子。”


    說完,南煉鬆手準備放開,但是衣領卻被hilda揪住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hilda使勁兒把他的衣領往下一拉,然後臉就貼了過來,重重親上了他的嘴。


    南煉反應過來後,扣著hilda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奪過了親吻的主導權,也延長了時間。


    親吻中,hilda睜眼瞥見了地上重疊的身影,隻覺得這一生的苦,在此刻都消散了。


    他們活下來不容易,但別的事兒,卻很少有辦不到的。


    假若有一天,他們兩人中有人先走了。那那個人,也絕不會孤獨上路。


    “哎呀,還挺甜。”南煉親夠了放開人,嘴又開始欠了起來,“就是這臉不能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親。”


    “你別親。”hilda白了他一眼,轉身朝院子走去。


    南煉跟在她身後,笑道:“我都親過了,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換的藥。”


    hilda腳步頓住,門外送餐的聲音響起。


    “全身都是我給換的。”南煉又說了這麽一句才轉身去拿餐。


    hilda轉身瞪了他一眼,收迴了去院子的腳步,而是走向廚房,去拿餐具和碗筷。


    門外院內,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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