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君換好了衣裳,簡單的梳理了一下頭發,看著盆裏的水,想了想,還是去把白鶴的發帶拿了出來。


    她的手腕上還有傷口,不宜長時間的浸水,但她還是決定將這發帶洗幹淨。


    黑色的發帶放進水裏,慢慢的暈染出一片暗黃色,而後逐漸的加深,血腥味開始彌漫。


    林賢君小心的搓洗著發帶,不讓水沾到手腕,黑色的發帶打濕以後,逐漸顯露出上麵的青色龍紋。


    青龍使,貪狼司裏的惡人,陰狠毒辣,最善刑獄逼供,手段殘忍,無人能在他手下全須全尾的出來,也沒有他掏不出的秘密。


    這是林賢君之前聽說的,眾人口中的青龍使。


    可誰能想到,貪狼司那青麵獠牙的麵具後,竟是這樣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郎呢?


    林賢君迴想著自己第一次見白鶴,是在來寒山鎮的路上,自己被李慕白趕出了白薇的馬車,被迫和白鶴同坐一輛馬車。


    那時的白鶴穿著隨從的衣裳,作隨從的打扮,大部分時間都是低著頭,沉默寡言,一副很規矩的隨從模樣。仔細的迴想,其實自己都沒有注意過白鶴的長相,如果沒有寒山鎮的事情,自己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但偏偏造化弄人,自己就這樣和這個人牽扯上了。然後成了現在這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局勢。


    林賢君一邊想著,一邊將手裏的發帶洗幹淨了,朝四周看了看,最後隻能悄摸的掛在屏風後麵的架子上。


    就在林賢君看著發帶愣神的時候,白薇帶著藥迴來了。


    “君兒?”白薇進門就開始擺弄手裏的藥,“趕緊出來,我給你上藥。”


    “來了。”林賢君看了看掛著的發帶,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手帕覆蓋在上麵,今晚白薇會和自己同住,萬一被看見了,說不清楚。


    “快坐下。”白薇調和著手裏的藥膏。


    “嗯。”林賢君聽話的坐下,聞著有些熟悉的味道,“姐姐,這是和上次一樣的嗎?”


    “差不多吧。”白薇一邊仔細的上藥,一邊說,“不過減了些劑量,你這次的傷不深。”


    “難怪,我聞著要淡些。”林賢君道。


    “好了。”白薇將一塊紗布貼在林賢君臉上,仔細的端詳著林賢君。


    “怎麽了?”林賢君見白薇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臉,小聲問道。


    “沒事,我就是看著你這小模樣心疼啊!”白薇歎口氣,坐下,“初見你時,你跟朵桃花一樣,穿著太醫院的衣裳,看著都俏麗的很,短短幾日,就成這光景了。”


    “怎麽,我現在不漂亮了?”林賢君微微一笑。


    “也漂亮,我的君兒怎麽樣都漂亮。”白薇也跟著笑道。


    “姐姐、、、、、、”林賢君想著白鶴的事,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來。


    “怎麽了?”白薇見林賢君欲言又止的模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一天瞞著你什麽事,你會不會怪我?”林賢君小心的問。


    “瞞著我?”白薇一愣,“和我有關的?”


    “沒有沒有,不是。”林賢君擺手。


    “既然和我沒關係,那說不說就是你的事了。”白薇道,“這幾日,咱們都是分開的,我不知道你在這期間究竟經曆了些什麽,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告訴我,那你就保密。我也不問,好嗎?”


    “真的嗎?”林賢君沒想到白薇會這樣迴答。


    “當然啦,但前提得是,這件事不會傷害到你自己。”白薇很認真的說,“一點都不能。”


    “不會的。”林賢君放下懸著的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行。”白薇笑著摸摸林賢君的頭,“時候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睡吧。”


    “好。”林賢君扭頭看了看裏間屏風,那裏還掛著白鶴的發帶。


    白薇順著林賢君的目光看了看屏風,到底沒有進去查看。


    兩人將藥收拾好,便相攜睡去。


    天還未亮,寒山鎮外麵就出現了三個人,正是離開的肖扶桑,葉迦南和柳驚鴻。


    “我說肖瞎子,你能不能放棄你的驢,換成馬!”柳驚鴻實在是忍無可忍,“你這驢跑的太慢了!”


    “柳兄,著什麽急啊?”肖扶桑騎在驢背上,晃晃悠悠的說,“咱們是趕路,不是逃命,跑那麽快做什麽?”


    “那也不能這麽慢吧?”柳驚鴻咬牙道。


    “這大好河山,需得慢慢的看!”肖扶桑道,“你說是吧,葉兄。”


    “你說的對。”葉迦南溫和笑道,“咱們不著急,慢慢走。”


    “迦南,你別總偏袒他!”柳驚鴻不滿,“就算他是個瞎子也不行!”


    “驚鴻,你別總跟肖兄弟鬥嘴。”葉迦南對這兩人頗為無奈,明明也沒仇沒怨的,但一見麵就是看不對眼。跟倆小孩一樣,鬥嘴鬥個沒完。


    “看,你的迦南向著我呢!”肖扶桑賤兮兮的說。


    “找死!”柳驚鴻抬手就是一掌,對著的肖扶桑身後。


    “柳兄眼睛也不好啊啊啊啊啊啊、、、、、”肖扶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小心肝一陣狂奔驚的大叫。


    “看,驢也是能跑快的!”柳驚鴻得意一笑,那一掌他自然不是衝著肖扶桑的,而是衝著肖扶桑的小心肝。小心肝一受驚,撒丫子就開始狂奔起來。


    “你呀、、、、、、”葉迦南無奈的笑了笑。


    “柳驚鴻你不是人!!!!”遠方傳來肖扶桑的怒罵。


    “走吧,趕緊追。”柳驚鴻揚鞭策馬,葉迦南也跟上。


    明月高懸,孤星伴月,寒山鎮終於恢複了平靜。


    第二日,李元慶終於帶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趕到了。


    薑檸時一早就帶著李慕白、林憶慈和寧致遠等著了。


    “夫人!”李元慶一下 馬就立刻飛奔過去,將薑檸時緊緊的抱在懷裏,“受驚了。”


    “無妨。”薑檸時拍拍李元慶的肩膀,“先辦正事。”


    “好。”李元慶鬆開薑檸時。


    “見過公爹。”林憶慈對著李元慶行禮。


    “好孩子,受苦了。”李元慶歎口氣,看著自家最爭氣的兒媳。


    “爹。”李慕白也趕緊上前。


    “逆子!”李元慶立刻怒目圓睜。


    “???”李慕白看著自家爹,“我還啥都沒說呢,爹你變臉比南院的戲子變的都快!”


    “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戲子呢!”李元慶怒吼。


    “啊?”李慕白無語,“我、、、、、、”


    “別說了,先辦正事!”李元慶吼完心裏舒服多了,揮揮手。


    “???”李慕白看著李元慶的背影,嚴重懷疑自家老爹千裏迢迢的趕過來就為了吼自己這一嗓子!


    “見過忠勇侯。”寧致遠好似沒看見這父子倆的事,十分恭敬的朝著李元慶行了個禮。


    “辛苦寧大人了。”李元慶立馬換了副嘴臉。


    “侯爺客氣,若論辛苦,晚輩不及兩位夫人和世子爺。”寧致遠道。


    “我夫人和兒媳自然是辛苦的,至於那個逆子,哼!”李元慶一甩袖子。


    “、、、、、、”李沐陽咬牙切齒道,“爹,您可真是我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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