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攜淩瀟瀟走到門口時, 就看見裏麵相擁的兩人。


    兩人止住腳步,好生欣賞了一會兒,半夏才開口調侃道:“喲,我來的不巧了。”


    原本相擁的兩人急忙分開,林賢君背過身去擦擦臉,才轉身行禮:“見過半夏世子爺。”


    “客氣什麽。”半夏笑道,“不要那些個虛禮,煩得很。”


    “是。”林賢君低頭拿手擦擦臉,才抬頭。


    “你小子,昨兒才誇了你,今兒就這麽沒警惕心了?”半夏走到白鶴的身邊拍拍他的肩,“我在門口都站冷了,你愣是沒發現?”


    “、、、、、”白鶴有點尷尬,他還真沒發現,“世子爺武功蓋世。”


    “別拍馬屁,我不吃那一套。”半夏道。


    “、、、、、、”白鶴抿抿嘴 ,“是小的疏忽了。”


    “這陶寶兒還沒醒?”半夏走到陶寶兒的床邊,搭了搭脈,“脈象平穩,沒什麽大問題啊。”


    “可她一直沒醒。”林賢君道,“自從吃了姐姐給的藥到現在。”


    “她倒是個命好的,寒山鎮這麽大的災禍,她愣是躺過去了。”半夏笑道,“許是因著紫菀阿姐的血太過霸道,這個等葉大哥來吧。”


    “好。”林賢君點點頭。


    “你呢,小丫頭。”半夏看向林賢君,“你的手廢了?”


    “、、、、、、”林賢君咬咬嘴唇,“嗯。”語氣裏又帶上了點哭腔。


    “別哭啊,跟隻小兔子似的。”半夏站起來走到林賢君的身邊,微微俯身,一頭白發垂落在身前,“你想不想治好自己的手?”


    “!!!!”林賢君聞言猛地抬眼,半夏俊美的臉就這樣撞進她的眼中,但她沒有絲毫的停頓,急忙點頭,“有法子可以治嗎?”


    “嗬嗬、、、、、、”半夏垂眸笑了笑,直起身子,“有。”


    “那、、、、、、那我、、、、、、”林賢君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


    白鶴準備開口,一旁候著的淩瀟瀟拿手裏的劍攔了攔。


    白鶴看向淩瀟瀟,淩瀟瀟微微搖頭,白鶴隻能抿抿嘴,又停在原地,但眼睛一直盯著林賢君。


    “你的手葉大哥看過,普通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半夏道,“薇薇同我說,你的手廢了,等同於丟了你的半條命,讓我一定要想法子治好你。”


    “不管是什麽樣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林賢君聽明白了半夏的話外音。


    “不錯,是個聰明的丫頭。”半夏讚賞的點點頭,“但這個法子是以毒攻毒,其痛苦程度,堪比刮骨剔肉。你真能忍受嗎?”


    “可以的!”林賢君很堅定的點點頭,“我不怕疼。”


    “好。”半夏道,“走吧,迴你房間去。”


    “好!”林賢君抬腳就走。


    “走吧。”半夏走過去,拉起淩瀟瀟的手。


    白鶴跟在後頭,一起到了林賢君的房間。


    “當初王珍珍的手也是我接好的,但王珍珍的手不似你這般,她是已經養好了的。”半夏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林賢君,“你手腕上的傷還沒恢複,但如果等你的傷徹底養好了,再重新打通血脈的話,效果就會差很多。所以,你需要忍受的痛苦遠超當初的王珍珍。”


    “沒關係,我可以接受。”林賢君伸出手,解開手腕上的紗布,那裏橫著一條醜陋的傷口。


    白鶴看著林賢君的手腕,微微皺眉。


    “我會用蠱蟲來啃咬你的傷口,這個過程很痛苦。”半夏一邊說,一邊掏出一隻竹筒,“等蠱毒入侵之後,這個疼痛就會傳遍全身。這會兒剛入夜,你要痛一整晚。若是熬過去了,再養幾天,你的手就可恢複如初了。”


    “一整晚?”白鶴聞言,皺眉道,“沒有溫和一點的法子嗎?”


    “也不是沒有,隻是把這個痛苦分散到幾天而已。”半夏道,“從一夜治好,變成幾天治好。”


    “就一夜。”林賢君道。


    “林賢君!”白鶴壓低聲音看向林賢君。


    “我一刻鍾都不想多等。”林賢君很認真的看著白鶴。


    “、、、、、、”白鶴抿嘴,最後道,“好,我陪你。”


    “你是得陪著。”半夏道,“找塊帕子塞她嘴裏,免得到時候疼痛難忍,咬著舌頭。”


    “好。”白鶴說嘴上答應著,但他身上並沒帕子。


    “這個給你。”淩瀟瀟遞過來一張疊好的手帕。


    “多謝。”白鶴接過手帕,握在手裏。


    “給我吧。”林賢君伸手,將手帕拿過來,“勞煩世子爺了。”說完就將那帕子塞進嘴裏,死死咬住。


    “愣著幹什麽?”半夏朝著白鶴抬抬下巴,“過去摟著,免得她跳起來。”


    “好。”白鶴走到林賢君的身後,猶豫了一下,伸手按住了林賢君的肩膀。


    “呆子!”半夏笑了一下,繼而嚴肅道,“那我開始了。”


    半夏拔開竹筒,裏麵爬出一隻通體黑紅的怪異蟲子,帶著濃烈的腐臭味。


    白鶴看著那蟲子,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半夏掐訣,那蟲子原地轉了幾圈,就朝著林賢君的手腕而去。


    林賢君咬著帕子,努力克製自己的恐懼,看著那蟲子爬上自己的手腕。那蟲子生了許多對足,足上帶著倒刺,爬過就好似利刃劃過,在林賢君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那是有血珠滲出。連帶著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林賢君皺眉,額角開始冒出汗。


    “來了。”半夏說完,那蠱蟲就對著林賢君的傷口啃了下去。


    白鶴感覺自己手下按著的瘦弱身軀猛地繃緊,林賢君喉嚨裏溢出痛苦的呻吟,但她還在強忍著,左手死死的壓在右上臂上,防止自己亂動。


    那蠱蟲鬆開嘴後,往旁邊挪了一下,又是一口。


    “嗯!”林賢君咬住嘴裏的布,目眥欲裂,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砸在桌上。


    蠱蟲下了第三口。


    白鶴感覺自己手下按著的身軀開始掙紮,想站起來。他暗暗使勁,將林賢君固定在原地。


    半夏道:“蠱蟲會沿著傷口咬一圈,每一口毒素都會累積,疼痛是成倍增長的。”


    白鶴聞言,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他低頭,看見林賢君的眼裏滾落著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她嘴裏的布已經咬爛了。”淩瀟瀟冷冷的聲音響起。


    白鶴定睛一看,就見林賢君嘴裏的帕子上已經能看到死死紅色,這是林賢君咬爛了帕子,咬到嘴唇了。


    白鶴彎腰,將林賢君整個裹在懷裏,一手捏住她的嘴迫使她張開口,另一隻手扯出咬爛的帕子,然後把自己的虎口塞到林賢君的嘴裏。


    林賢君在劇烈的疼痛下幾乎喪失了理智,死死的咬住白鶴的手。


    白鶴的手立刻就破了皮,紅色的血從林賢君的貝齒間滲出。白鶴卻好似感覺不到一樣,鬆開林賢君的臉,伸長手臂將林賢君的身子抱進懷裏。


    此時,蠱蟲已經咬了半圈了。


    劇烈的疼痛下,林賢君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林賢君?”白鶴感覺到懷裏的身子軟了下去,抬頭看了看半夏。


    “還沒完呢。”半夏道,“抱緊她,她馬上就會醒了。”


    蠱蟲在半夏的操縱下, 繼續爬行啃咬。


    白鶴感覺到懷裏的身子又一顫,林賢君在劇烈疼痛的刺激下,又醒了過來。


    就這樣,反複的痛暈又清醒,直到蠱蟲在傷口周圍啃咬了一圈,才終於結束。


    半夏收迴蠱蟲,看著白鶴懷裏已經失去神誌,滿身大汗的林賢君,微微皺眉道:“最痛苦的時候才開始,你今晚守著她,不要離開。”


    “好。”白鶴點點頭,“有什麽法子能減輕她的痛苦嗎?”


    “、、、、、、”半夏想了想,“有,但作用不會太大。”說著掏出一隻瓶子,放在桌上。


    “這是?”白鶴問。


    “藥。”半夏道,“一個時辰服一次,但怎麽喂進去你就得想辦法了,她今晚估計都很難恢複神誌。”


    “好。”白鶴微微低頭,“多謝世子爺。”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半夏收好自己的蠱蟲站起來,“你看好她,熬過今晚,就好了。”


    多謝了。”白鶴道,“恕我不能相送。”


    “不用你送。”半夏拉著淩瀟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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