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出來的白鶴倒並不是錢章和蔣正平擔心的那樣出了什麽意外,單純的就是因為東西太多,地方太遠,耽擱了。


    背著幾個大袋子,白鶴緊趕慢趕的出來,還是沒趕上大部隊。


    等他出來時,錢章等人已經離開一會兒了,重新入林采藥的人也進去了,林子外隻有一個人牽著兩匹馬等著。


    見白鶴出來,趕緊迎上來幫著把白鶴帶出來的草藥捆到馬背上。白鶴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見錢章安排妥當,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雖然現在采草藥的事很要緊,但白鶴還是決定先迴寒山鎮裏看一看,他在林子裏刻意的往裏走了走,並沒有發現白薇和李慕白的蹤跡,再加上蔣正平沒有留下抵抗瘴氣的藥,他也必須要下山去拿藥才能繼續入林往深處走。


    白鶴帶著人快馬加鞭的迴到仁心堂時,卻發現原本守在門口的士兵都沒有了,裏麵還傳出了一陣陣沸騰的人聲。


    白鶴一直在林子裏,並不知道糧倉被燒的事,但本能的覺得不對勁,翻身下馬就衝進了仁心堂。


    跑進去才發現,裏麵擠滿了老百姓,卻並不是一開始那樣都是染病的人,反而個個瞧著都是精神抖擻的,嘴裏大喊著:“把她交出來!”


    “快!把那個女的交出來!”


    “她的血可以治療疫病!”


    “喝了她的血就可以好!”


    白鶴聽著這些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而在仁心堂內,黃玉樓死命的護著自己身後的林賢君。


    當林賢君找到他,說想要找那個捕快的時候,他也明白林賢君的意思。但又遇上糧倉起火,人手都被調走了,根本騰不出手去找那個捕快。林賢君見此情景,也沒有要求繼續找。黃玉樓也抱著僥幸心理,那捕快當時已經瀕死,應該是什麽都沒聽見的。


    但林賢君和黃玉樓都忽略了,在喂藥的時候,那捕快能順利的喝進去,就說明他其實是有意識的。那個捕快將當時的情況聽的一清二楚。


    在喝了藥好了以後,那捕快就趕緊走了。他知道林賢君的血可以解疫病,跑了以後,立刻就去找了熟識的人,將這個事情誇張的宣傳了一遍。這個捕快原本就瀕死,這是有目共睹的,但如今他卻活蹦亂跳的出現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對林賢君的血充滿了渴望。


    雖然林賢君的身份並沒有人知道,但她在仁心堂裏救治病人,但靠某幾個人的是肯定無法將她帶出來的。那捕快與幾人一合計,便將此事宣揚了一番。目前為止,所有送進仁心堂的人,隻有這個捕快活下來了,眾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於是,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闖進了仁心堂。


    那捕快帶著幾個同僚,手上是有武器的。仁心堂的守衛本就薄弱到幾乎等於沒有,一行人幾乎沒費什麽勁兒就進了仁心堂。


    那捕快認得林賢君,但也存了私心,沒有將林賢君的樣貌說出來,隻說是個女子。眾人進了仁心堂,便開始搜尋裏麵的女子。


    黃玉樓是個極為聰明的,見此陣仗,立刻就明白是怎麽迴事,急忙趁著眾人不注意,將林賢君拉到了後頭,想趁亂將人送出去。


    但那些人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林賢君呢?


    黃玉樓的小心思沒有用,那捕快很快就帶人找到了企圖逃出去的林賢君。


    “林勇捕快,你這樣恩將仇報,不怕遭天譴嘛!”黃玉樓十分震怒。


    “黃大夫,你三代從醫,我們也都是受過你們照拂的,所以我少不得給你幾分薄麵。”林勇,也就是林賢君用血救迴來的捕快握緊手裏的刀,“但現在情況特殊,那個小丫頭的血可以解疫病。你也是大夫,這疫病多嚴重你也是看到的,整個寒山鎮如同地獄一般。這個時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哪裏還管得了什麽天譴!”


    “那隻是巧合,有用的不是林姑娘的血。”黃玉樓道,“解疫病的方子我爹和祖父已經快研究出來了,大家再等一等。”


    “等不了了黃大夫。”林勇提高聲音,“你爹和祖父研究了這麽久,到底研究了個什麽,我們也不知道。但這個小丫頭的血卻是實實在在的救了我的命,與其等你嘴裏那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研究出來的方子,不如先把這丫頭的血喝了。能解就解,解不了,也無妨嘛!”


    “林勇,你說的是人話嘛!”黃玉樓氣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林姑娘是宮裏的禦醫,你若動她,掂量一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喲,還是禦醫?”林勇痞笑,“那正好啊,醫者,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嗎?如今她有這個機會,以身解疫病,多大的功德啊!”


    “你瘋了,你們都瘋了不成!”黃玉樓見人群躁動,逐漸圍攏過來,護著身後的林賢君往後退,“你們不怕忠勇侯夫人帶人過來嘛!”


    “嗬,如今糧倉被燒了,那位夫人可沒有時間管這裏的事。”林勇道,“再說了,隻要我把你殺了,再把這丫頭擄走,誰知道是我幹的?這寒山鎮亂著呢,誰找得到誰呢?”


    “林勇你別衝動。”黃玉樓看著林勇蠢蠢欲動的手,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但依舊攔在林賢君前麵。


    “黃玉樓,我看在你爹和你祖父的麵子上才跟你廢話這麽久,你現在最好立刻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林勇步步緊逼,“殺了你,也不過就是順手的事。”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黃玉樓緊緊地護住身後的林賢君。


    “黃大哥,你走吧。”林賢君掀開蓋在頭上的鬥篷,露出自己的臉,“他們要的是我,你就不必再白白的搭進來了。”


    “不行!”黃玉樓一口迴絕,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在前麵胡亂揮舞著,“你們別過來!”


    “黃玉樓,你識相一點,人家姑娘都開口了,你就別擋著了。”林勇並不把黃玉樓放在眼裏,“你手無縛雞之力,拿著那匕首能做什麽呢?”說完猛地拔刀,一揮,就將黃玉樓手裏的匕首打掉了。


    黃玉樓被這充滿了血腥味的一刀驚的一愣,隻是這一個愣神,他身後的林賢君就被林勇一把扯了出去。


    瘦弱的林賢君被林勇掐住喉嚨,拉到麵前。


    “林醫官,我終於得到你了。”林勇唇邊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手裏的樸刀順著林賢君的臉頰滑動。


    “、、、、、”林賢君被臉上滑動的樸刀上濃厚的血腥味嚇的無法動彈,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她閉上眼睛,認命一般的接受了自己即將死亡這件事。


    “你們放開林姑娘!”黃玉樓迴過神,立刻撲上去。


    跟著林勇來的人將黃玉樓按住,壓在地上。


    林勇手中的刀微微傾斜,林賢君的臉就破了個口子,殷紅的血順著刀鋒流淌。


    “快!給我嚐嚐。”


    “給我喝一口!”


    人群躁動起來,林賢君的血仿佛是某種催化劑,將在場的人都變成了野獸。


    “不著急,人人都有!”林勇放聲大笑,放開林賢君的脖子,轉而抓起她的手,舉起來,對著手腕一劃,紅色的血立刻噴薄而出。


    圍著的人仿佛野獸一般,立刻朝著林賢君伸出了手。


    而原本押著黃玉樓的人也放開了他,全部衝了過去。


    被摔在地上的黃玉樓,隻能看見林賢君那隻淌血的手被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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