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稍等,我去給您尋些蜜餞來。”林賢君拿帕子替白薇擦了擦嘴角。


    “多謝了。”白薇彎了彎眼睛,嘴裏苦的她根本不想張嘴。


    “您稍等。”林賢君說著就帶著空碗急匆匆的走了。


    白薇咂吧著嘴,實在是有些不得勁兒,她倒不是怕苦,但林賢君喂的也太急了些。


    “嘴裏苦的厲害嗎?”寧致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薇這才想起,自己還靠在這尊大佛身上呢!


    “還好。”白薇不自在的動了動,想從寧致遠的身上離開。


    “別亂動。”寧致遠道,接著便用手托著白薇的後背,自己站起來,又拿了軟枕給白薇墊在身後,“這樣可舒服些了?”


    “多謝。”白薇背後的溫熱軀體消失了,終於自在些了。


    “太醫院裏沒有蜜餞,您嚐嚐這個吧。”寧致遠說著從隨身帶著的香囊裏取出一顆散發著清香的丸子。


    “這是什麽?”白薇接過來,聞了聞。


    “這是臣隨身帶著的茶香丸,裏頭加了蜜,吃著也是甜的。”寧致遠解釋道。


    白薇將丸子送進口中,淡淡的甜味彌散開,還帶著薄荷的清涼,滿口生香。


    “這裏頭加了不少的好東西啊。”白薇拿舌頭玩著嘴裏的丸子。


    “是的,一則是清口,二是提神。”寧致遠道,“雖然去不了藥的苦味,但能壓一壓。”


    “寧大人可真有不少好東西啊!”白薇調侃道。


    “家中常備著,讓公主見笑了。”寧致遠在白薇對麵坐下。


    “今日真是多謝寧大人了,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我這背上恐怕就要開花了。”白薇道。


    “是公主差人去喚的我,算來是公主自救。”寧致遠道,“隻是臣有一事不明,公主為何會找臣呢?”


    “我在這大慶,除去被軟禁的李慕白,就隻和寧大人有過幾麵之緣。況且,寧大人也說過,我可以隨時傳喚您來陪我的。”白薇自然不會傻到把春梅的提醒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寧致遠仿佛鬆了口氣。


    “怎麽?”白薇佯裝不解,“可是我耽擱了寧大人的事?”


    “那倒沒有。”寧致遠搖搖頭,“今日之事,不知公主要如何處理?”


    “我如何處理?”白薇笑道,“哪有我處理的份兒。我連著兩天受傷,眼看著就快沒個人形了,我若是還敢自己出頭,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白薇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這話說的極重,寧致遠微微蹙眉。


    “公主言重了。”寧致遠道。


    “此事,陛下和娘娘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白薇道,“我相信陛下和娘娘會給我一個交代的。”


    “長公主素來驕縱,但她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寧致遠斟酌著說。


    “寧哥哥?”白薇突然放軟聲音叫了一聲。


    “!!!”寧致遠麵色一變,猛地抬頭盯著白薇的眼睛。他其實甚少直視白薇,就算有,也是立馬低頭,這次卻一直看著白薇。


    “看樣子我不是幻覺啊。”白薇也不躲避,看著寧致遠黝黑如墨的瞳孔,“我在昏迷中聽見有人喊了一嗓子,本以為是我聽錯了,現在看來,是長公主這樣喚您的啊。”


    “臣聽不懂公主在說什麽。”寧致遠眼眸低垂,不再看白薇。


    “寧大人是個好人,但也是個明哲保身的人,在故淵時,章時雨尚且替我和李慕白出頭,但你卻屢屢阻攔。”白薇道,“今日長公主如此對我,你卻一反常態的企圖替她求情。寧哥哥,這是怎麽迴事呢?”


    “臣與長公主君臣有別,還請白薇公主慎言!”寧致遠站起來,拉開了和白薇的距離,“不要汙了長公主的名聲。”


    “寧大人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不管你和長公主有著什麽樣的故事,我隻是來和親的,以後也是嫁給李慕白,並不會一直在宮裏。”白薇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見好就收,“如果不是今日長公主的發難,我應該和您二位也不會有什麽牽連的。”


    “白薇公主是聰明人。”寧致遠道。


    “我這個人曆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薇道,“你坐下,仰著頭看你我脖子疼。”


    “多謝公主賜座。”寧致遠說完,卻並不坐迴床邊,而是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看樣子寧大人和長公主頗有淵源啊,我就提了一嘴,您連挨著我坐都不肯了。”白薇打趣道。


    “公主說笑了,您是千金之軀,又是李世子的未婚妻,臣本就應該和您保持距離。”寧致遠道。


    “我今日可是你抱來太醫院的,方才我還靠你身上呢。”白薇笑道。


    “事急從權,還望公主恕我冒犯之罪。”寧致遠道。


    “好了,不逗你了。”白薇道,“你想讓我不找長公主的麻煩,也不是不可以。”


    “公主有何要求?”寧致遠很懂事的問。


    “想辦法讓我出宮。”白薇道。


    “讓您留在宮裏是陛下的旨意,臣還沒有這個權利可以改變陛下的心意。”寧致遠皺眉道,“還請公主不要為難臣。”


    “確實是有點為難。”白薇道,“但我相信寧大人的本事,您可是大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總會有辦法的。”


    “公主、、、、、、”寧致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進來的林賢君打斷了。


    “公主。”林賢君走進來,兩手空空。


    “迴來了?”白薇衝著林賢君微微一笑,“我的蜜餞呢?”


    “迴公主,蜜餞沒有找到,但我給您帶來一個人。”林賢君說著讓開。


    屏風後出現一個白發男子,正是半夏。


    “阿兄!”白薇驚喜道。


    “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半夏皺眉道,“不過兩天,遍體鱗傷的。”


    “臣寧致遠,見過半夏世子爺。”寧致遠雖沒見過半夏,但知道他這一頭標誌性的白發,立刻行禮。


    “免禮吧。”半夏無心搭理,揮揮手道,“你先下去。”


    “臣告退。”寧致遠趁著這個機會走了。


    白薇頗有些遺憾的望著寧致遠的背影。


    半夏順著白薇的目光望去,而後對一旁的林賢君道:“還請林醫官暫且移步,我有話想和薇薇說。”


    “臣告退。”林賢君很識相的出去了,順便貼心的將門關上了。


    “怎麽,瞧上那小子了?”半夏走過去坐在床邊問,“人都走遠了還看。”


    “什麽啊,你別亂說!”白薇道,“你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把我出宮的機會都放走了。”


    “你這又是要玩什麽把戲?”半夏伸手捏了捏白薇的臉,“給自己搞這一身的傷,可憐巴巴的。”


    “我的好阿兄,你可真是我的好阿兄。”白薇一把拍掉半夏的手,“看我這一身的傷,你是半點都不帶心疼的啊。”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誰能把你傷成這樣還能全身而退?”半夏道,“你這一身的傷,一半是假的,另一半是你自己故意的。說吧,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哎喲!”白薇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這給我裝的,都成木頭了。你這幾日都幹嘛去了啊,天天見不到人影。你都不知道,這兩日可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呢!”


    “我自然是有正事忙的,你同我說說,都發生了些什麽。”半夏道。


    白薇將這兩日的事一一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覺得皇後是故意把寧致遠和長公主有關係的事透露給你的?”半夏問。


    “嗯啊,要不春梅和我才認識一天,就敢把這事兒拿出來給我說?”白薇道,“我方才試探,寧致遠的反應也驗證了此事啊!”


    “那又和你有什麽關係呢?”半夏問。


    “本身是沒什麽關係的,但我想出去,就有關係了。”白薇道,“我不想待在宮裏。”


    “皇上借皇後之口告訴你,將你留在宮裏是為了保護你。有這個由頭壓著,你還真不好主動提出宮的事,要不顯得你很不懂事啊!”半夏摸著下巴道,“況且,這皇上確實是在收拾戶部的人,不僅僅是戶部侍郎,戶部尚書也沒跑掉。”


    “這麽大的動靜?”白薇愣了一下,“李慕白呢?”


    “不知道,聽說是軟禁在王府裏的。”半夏道,“我試圖去見他,但被門口的人攔住了,說日子沒到,誰也不許見。”


    “那這就真有意思了啊!”白薇道,“本來隻是覺得在宮裏待著悶,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出去的。但現在看來,我是非出去不可啊,要不這場大戲我可看不明白了。”


    “那這事估計得好生的合計一下了。”半夏道,“此事在朝堂上也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整個京都人心惶惶的。”


    “那阿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想想辦法啊,我想快點出去。”白薇撒嬌道。


    “好。”半夏寵溺的摸摸白薇的頭,“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你收斂著點,別太過分了。”


    “知道。”白薇嘟嘴,“我有分寸的。”


    “你要是真有分寸,就不至於給自己弄這一身的傷了。”半夏叮囑道,“雖然這些都是小傷,但也就這一次,苦肉計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傷在身上也是疼的。”


    “好好好。”白薇笑著點頭,“你先走,趕緊去給我想辦法。想到了就進宮來找我。”


    “乖。”半夏摸摸白薇的頭,“那我就走了。”


    “嗯。”白薇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


    “躺著吧,多災多難的白薇公主。”半夏笑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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