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邊的射箭是怎麽個比法?”白薇邊走邊問十二。


    “迴貴客,這射箭不似下棋,是在後邊專門圍了個場子的。玩法也更多樣,有定靶,也有移動的靶子,還可騎馬射箭。”十二介紹道。


    “那你們是怎麽計數的?”白薇問。


    “迴貴客,主人命我們在球內裝好色粉,在射箭時拋出,射中便會炸開,色粉漫天。計數的人根據顏色來計數。”十二解釋道,“如此方不出錯。”


    “哦,原來如此啊!”白薇點點頭。


    “你們那邊沒有這些?”李慕白問。


    “我們那邊都是用的活物。”白薇道,“沒有你們這兒這麽講究。”


    十二心裏聽的直突突,這個小姑奶奶到底是什麽來曆,竟然用活物做靶。


    李慕白想起南疆多山林,少有平原之地,他們又一直與鳥獸為伍,射箭之類的自然是就地取材了。而且白薇之前並不是在宮裏長大的,而是在山林之間學習巫蠱,便讚同的點點頭:“你們那兒用活物也是正常的,那你射藝豈不是很好?”


    “這是必然的,你們學射箭是陶冶情操,我學是為了獵物,自然不一樣了。”白薇道。


    十二聽的更加害怕了,怎麽這世子爺還覺得正常?果然是京都的第一紈絝,視人命如草芥啊!


    白薇和李慕白不知道兩人隨口的幾句話,沒頭沒尾的就給自己坐實了一個惡毒形象。


    十二強撐著咽了口唾沫,讓自己盡量冷靜點:“兩位貴客,這射箭場很大,不同的比賽所在的場地也不一樣,不知道兩位是想怎麽玩?我好為幾位規劃路線,避免浪費時間。”


    “不用你帶路了,領路的人來了。”李慕白停下腳步,看著前麵站著的幾個穿著藍白衣裳的人。


    “又是天府學院的?”白薇皺眉,“怎麽陰魂不散的?”


    “看哪個領頭的人眼熟嗎?”李慕白勾起嘴角笑著問。


    “嗯?”白薇眯了眯眼,“是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但又不是很熟。”


    “他叫趙博文,是趙博遠的親弟弟。”李慕白道。


    “哦,難怪啊,是挺像的。”白薇恍然大悟,“所以他這是來找茬來了?”


    “趙博遠善文,趙博文善武。”李慕白解釋道,“剛才咱們在圍棋那兒下了趙博遠的麵子,趙博文估計是在等著給他哥找迴場子了。”


    “那他倆的名字反了啊!”白薇根本沒有把趙博文放在眼裏,反而興致勃勃的調侃起了兩兄弟的名字。


    “李世子,怎麽不過來啊?”趙博文陰惻惻的看著李慕白,“又打算當逃兵嗎?”


    “又?”白薇疑惑的問。


    “小趙公子這是要替你哥哥找迴場子嗎?”李慕白沒有迴答白薇的話,反而朝著趙博文走過去,“被我小廝下了的麵子,你打算怎麽找迴來啊?”


    “李世子既然好奇,不如進來比試一番啊?”趙博文道,“你父親和哥哥都是威震邊關的大將軍,想來李世子的射藝這麽些年了。也該有長進了吧?”


    白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但看樣子這兩人之間肯定是有過節的。


    “好啊。”李慕白應戰,“那就比試一番,讓我看看小趙公子多有能耐。可別像你哥一樣,輸的慘不忍睹啊!”


    “到底是誰要慘不忍睹,還未可知呢!”趙博文比趙博遠冷靜許多,對於李慕白的出言刺激並不接招。反而是讓開了身子,真的就迎了李慕白進去。


    白薇跟著進去,卻在擦身而過時,看見趙博遠望向白鶴的目光如一條陰冷的毒蛇。


    李慕白來的匆忙,也沒想過要參與這些比賽,所以沒有戴護腕等,穿的也是廣袖寬袍,並不適合射箭。但事已至此,他也去取了一根攀膊,將衣袖束好。


    “李世子自從離開了天府學院過的倒是十分的瀟灑啊,今日這種場合,都不穿身合適的衣裳。”趙博文看著李慕白諷刺道。


    “本世子就沒想過要跟你們爭什麽,隻是有些人實在是太不識相了,非要挑釁。”李慕白理了理衣裳,“那本世子隻能屈尊降貴的給你們一點教訓了。”


    “李世子別太狂妄了,當年你可是輸給了我的。”趙博文道,“出生軍武世家的世子爺輸給了文官之後,您難道忘記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今日是今日。”李慕白道,“還沒比呢,你怎麽知道輸贏?”


    “李世子這些年忙著賭博狎妓,還有時間練武呢?”趙博文身邊跟著的一個白麵書生出言諷刺。


    “你是何人?”李慕白看了那人一眼,搜尋了一圈兒,沒有印象。


    “少爺,這是幽州刺史的兒子錢恆,今年剛入京都。”白鶴上前湊在李慕白的身邊小聲的解釋,“和咱們老爺不對付,年初在大殿上被老爺打了一拳。”說完又退後幾步。


    “哦,原來是你啊。”李慕白明白了,自己這是要替父還債了。


    “哼,李世子當真是眼高於頂,瞧不起我們這些地方官員了。”錢恆冷冷的說道。


    “哦?”李慕白反問,“不知道你在朝中居何官職啊?”


    “、、、、、、”錢恆一愣,他才入天府學院,自然還是白身。


    “你一介白衣之身,竟敢代替所有的地方官員?”李慕白嘲諷道,“就是你老子,也沒有這個能耐吧?”


    “好了,咱們是比射箭的,耍什麽嘴皮子啊!”趙博文見錢恆落了下風,出言打斷。


    “行啊,那小趙公子說說咱們要怎麽個比法啊?”李慕白也不想繼續跟一個廢物糾纏,索性就放了。


    “如果隻是射定靶這麽容易,怕是要辜負了李世子這一身的好射藝了。”趙博文一本正經的說。


    “所以呢?”李慕白問,“騎馬射箭?”


    “那也容易啊。”趙博文道,“李世子自小就在馬背上遊戲,誰人不知?”


    “那你想怎麽玩?”李慕白今天倒要看看這個趙博文要搞點什麽幺蛾子。


    “咱們玩點刺激的。”趙博文陰險一笑,“普通的靶子太大了,咱們將讓人頂著這梨做靶子怎麽樣?”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


    李慕白在圍棋那裏下了趙博遠的麵子這事早已傳遍了故淵,大家都知道趙博文肯定是要想辦法找迴場子的,所以見李慕白過來,都停了比賽,圍過來看熱鬧。聽見趙博文這話,大家都愣住了。權貴之家自然也有拿活人做靶子的,但那都是藏著掖著的事,這趙博文居然在這種場合將此事公開的抬到明麵上來了。


    “李世子怎麽不說話?”趙博文追問,“是不敢嗎?”


    “哼,都說我李慕白是京都裏最大的紈絝,但現在看來,你小趙公子才是個中高手啊!”李慕白冷笑道,“我李慕白再混賬,也沒有拿人命戲耍的。”


    “李世子何出此言?”趙博文一臉的不解,“咱們射的是梨,以我的射藝自然不會傷到人,莫不是李世子對自己的射藝如此不自信?還是,李世子本來就想射人呢?”


    “哼,耍嘴皮子誰能耍的過你們兄弟!”李慕白不想跟趙博文詭辯,“好啊,來啊。”


    “那咱們得找兩個舉著梨的人啊。”趙博文指著白鶴道,“我看李世子身邊的這個小廝就很合適啊!”


    “搞了半天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啊!”李慕白迴頭看了看身後的白鶴。


    “我隻是提議,李世子如果不服氣,那也可以指定我這邊的一個人啊。”趙博文攤手,“還是說,李世子連個小廝都使喚不動?”


    李慕白咬牙,趙博文此舉擺明了是要報複白鶴,隻要白鶴站出去,不死也要重傷。


    “公子,我去就是。”白鶴木著臉上前,他在贏了趙博遠的時候就知道,今日自己必有災禍。就算今天躲過了,趙家也不會放過自己。還不如就現在站出去,讓他們把氣出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總不能真的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


    李慕白也深知這個道理,咬牙點點頭。


    白鶴正準備走去,卻被白薇攔住了。


    “既然要玩,就再玩大點了。”白薇上前,提高聲音,“讓小廝做靶子有什麽意思,我看李世子和小趙公子更適合做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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