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瘋了嘛?”李慕白提高聲音,半夏和白薇被李元乾留在了宮裏,說是要詢問一下避毒珠的事,在場的都是他家的人了,所以也就沒了顧忌。


    “小點聲,咱們還沒到家呢。”李元慶掀開馬車的窗簾,看著距離那巍峨的宮門越來越遠,方才放下簾子。


    “爹,你聽見白薇和我說的話了吧,她和那個半夏簡直就是瘋子,當著陛下的麵都敢胡扯。”李慕白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李元慶道。


    “因為我?”李慕白指著自己,“她白薇率先發難的,她如果不擦我的頭發,怎麽會引出接下來的事!”


    “你如果不先起壞心思去寧安苑布置機關,又怎麽會被人家反將一軍?”李元慶沉著臉問。


    “我、、、、、、”李慕白詞窮,這確實是他的錯,但他也不服輸,“那白薇不也提前跑到了寧安苑嘛。”


    “白薇提前跑來頂多是不合禮數,但幸虧是她提前來了。要不就看今日他們在大殿之上,天子麵前都敢胡扯的樣子,你覺得白薇真被你布置的機關傷到了,這事能善了?”李元慶反問。


    “、、、、、、”李慕白頓時詞窮,的確,如果按照白薇那瘋子一般的性子,如果真的撞到了自己布置的機關,那怕是就真的不好收場了,“那咱們就吃這麽個啞巴虧?”


    “你真以為白薇今日的發難就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咱們陛下就真的發現不了他們是在胡扯?”李元慶道,“人家是在給咱們所有人下馬威,意在告訴咱們,他們不是好惹的。但同樣的,人家也表明了,不同你計較,這事就算過了。你以後懂事點,大家就都相安無事。”


    “可是爹,你真的要讓這麽一個瘋子進咱們的家門嗎?”李慕白不甘心,“初來乍到就敢給咱們下馬威,以後進了門還得了?”


    “一開始我還不怎麽確定,經過這事兒我算是明白了,這個白薇就該是進咱們的家門的!”李元慶肯定的說。


    “哈?”李慕白伸手在李元慶的腦門上摸了一下,被李元慶的鐵掌打掉了。


    “你幹嘛!”李元慶瞪著他。


    “爹你失心瘋了?”李慕白一邊甩著被打疼的手,一邊不可置信的問,“他們都那樣了,你不躲著你還覺得他們好?”


    “瘋點好啊,瘋點才能製得住你!”李元慶道,“就你這個名聲,滿京都哪個人家敢把自己閨女嫁給你?這個白薇雖說行事是乖張了點,但也可見得確實是個極其受寵的。身份也高貴,與你匹配得上。”


    “爹,你別是被那個半夏下毒了吧?”李慕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嗬,別管我怎麽樣,我告訴你,這個白薇你是娶定了。”李元慶看著李慕白,“咱們整個皇室,也隻有你才能娶她了。”


    “不,我不要!”李慕白頭一甩,“娶妻當娶賢,至少也要像大嫂那般溫柔恬靜的,我才不要那個瘋丫頭。”


    “那你自己去跟陛下說,記得說明白點,別連累了家裏人。”李元慶很認真的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好自為之。”


    “爹啊!!!”李慕白立馬轉過去抱住自己老爹的手臂開始哭訴,“我不要啊!”


    “滾!”李元慶一把將他的手臂擼下來,直接就把人推到一邊去了。


    李慕白立馬又黏過去。


    父子倆拉拉扯扯好一陣才到家。


    半夏和白薇在宮裏用了晚膳,迴到寧安苑時,已經是晚上了。


    白薇蹦蹦跳跳的跟著半夏,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兩人進門時,就看見李元慶站在大門內等著了。


    “侯爺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半夏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笑著跟李元慶打招唿。一邊說一邊走到李元慶的麵前,全然沒有了昨日初見時的禮數周全。


    “在等世子爺和公主呢。”李元慶也不計較半夏的失禮,“我帶了一壇子上好的梨花釀,今晚月圓,可否一坐?”


    “侯爺邀請,榮幸之至。”半夏對白薇道,“薇薇,你先迴房休息。”


    “是。”白薇低眉應了,正欲同李元慶告退之時,卻被李元慶叫住了。


    “白薇公主也一起吧。”李元慶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也是一個桌子上吃飯的。”


    “好。”白薇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應了。


    三人屏退下人,一起到了院子裏的涼亭裏坐下,亭子裏的石桌上擺好了簡單的酒菜。


    “這梨花釀是十年前釀的,一直埋在後山那棵梨花樹下的。當時聖旨下來,說要讓我兒迎娶南疆公主,我連夜差人去將這酒挖了出來,預備做喜酒的。”李元慶親自為半夏和白薇倒酒。


    “侯爺不可,怎能讓您倒酒。”半夏急忙阻止。


    “世子爺就別客氣了。”李元慶將酒壺放下,“我兒頑劣,心性未定,寧安苑之事,確實是他的錯。這杯酒,一是請兩位原諒我兒的失禮。二是今日在大殿上,也多謝兩位高抬貴手。”說著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半夏和白薇相互看了一眼,也端起酒杯,將杯中酒喝了。


    “侯爺,和親之事是我南疆和大慶一直有的。不管你我願不願意,這事都沒有商量的餘地。”半夏道,“咱們今日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薇薇在我南疆是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如不是情非得已,是絕不可能讓她來大慶和親的。即便是來了大慶,也斷沒有讓人欺負了的道理。李世子此舉實在是不妥,若是換個人,這事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但侯爺您不同,您年少時就征戰沙場,在邊關與戰士們同甘共苦,您手下的兵,曆來都是最厲害,也是最有紀律的。戰場之上,攻城略地,城池淪陷之後,遭殃的都是老百姓,唯獨您手下留情,從不傷及百姓。不僅僅是您,您的長子李慕鬆在接手您的軍隊後,也同樣遵守著您留下的紀律。就憑這一點,我半夏乃至整個南疆對您都是敬佩有加。也是因為這樣,才放心讓薇薇來和親的。”


    “汗顏啊,我李元慶管得了上萬人的軍隊,卻偏偏教不好這一個兒子。”李元慶聽著自己那輝煌的過往,又想起這兩日的事,心裏是五味雜陳。


    “李世子雖說是頑劣了一些, 但到底年紀不大,也並非真的就無藥可救。我觀今日他在大殿之上,也是懂分寸的人。”半夏道,“侯爺您已經有了一個寧遠侯那般出眾的兒子了,李世子平庸一些倒不是什麽壞事。若是李世子也同他兄長一般,驍勇善戰,那您這一門三侯,怕是就難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元慶大笑之後歎口氣,“半夏看的很通透啊,我也寧願這個小兒子平庸一些。”


    “身在皇室,過於出眾並非好事。”半夏道,“而且,我們也希望薇薇的日子更平靜一些。”


    “好好好。”李元慶一連說了三個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侯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半夏站起來,對著李元慶行了個大禮,“既然今日把話說開了,那以後,薇薇就拜托您多加照應了。”


    “客氣了,薇薇能入我家門,是我兒的幸運。”李元慶道,“薇薇,你們的婚事暫時擱置,你先在京都裏好生的適應一下,再談婚事吧。”


    “好。”白薇乖巧的點點頭。


    “坐吧,咱們好生的喝一杯。”李元慶又想拿酒壺,卻被白薇搶先一步。


    “我來。”白薇站起身,主動給李元慶和半夏斟酒。


    “侯爺就讓薇薇來吧,她是個坐不住的小丫頭,今日在宮裏循規蹈矩的,怕是早就憋壞了。”半夏笑道。


    “哈哈哈哈哈、、、、行,那我就坐著享受了。”李元慶也不勉強。


    “雖說這麽做有點於理不合,但我想著,幹脆讓我家那混小子搬來寧安苑住吧。”李元慶道,“薇薇畢竟是初來乍到,也需要人領著熟悉一下京都。”


    “可以,兩人正好也可以熟悉一下。”半夏答應的很爽快,“薇薇性子也活潑,隻是被家裏嬌寵慣了,行事難免乖張了些。隻怕,要李世子多加擔待了。”半夏說的很委婉。


    “哪有什麽擔待之說,我家那個臭小子就是需要有人製得住!”李元慶馬上接話,“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了,如果那混小子有什麽得罪的,你們盡管收拾他!隻要給他留口氣,我絕不插手!”


    “真的?”白薇眼睛亮晶晶的問。


    “當然!”李元慶答應的斬釘截鐵。


    “哥哥,侯爺說任我處置呢!”白薇一雙大眼睛裏盛滿了興奮。


    “你不許胡來。”半夏笑著摸摸白薇的頭。


    “放心,我有分寸的。”白薇甜甜一笑。


    一旁的李元慶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賣兒子賣的有點早了?不管了,這是他應得的,自己被這混小子氣了這麽多年,好容易換個人管他了,自己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明日去哪釣魚呢?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讓那個混小子搬來寧安苑。”李元慶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讓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會不會有點著急?”半夏看著李元慶那壓都壓不住的嘴角,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爽快,著了道了?


    “不著急,如今剛入秋,正是秋高氣爽之時,最適合出門遊玩了。”李元慶偷偷在心裏補充一句,山間的大魚也正是肥美的時候,“讓他們二人多多出去遊玩,增進一下感情,再合適不過了。”


    “侯爺說的在理。”半夏倒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應了,“侯爺喝酒。”


    “喝!”李元慶招唿白薇,“薇薇也坐下喝。”


    “好。”白薇甜甜一笑,跟著坐下。


    三人便一邊賞月一邊喝酒聊天, 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


    而獨自在侯府的李慕白打了一晚上的冷戰,怎麽迴事,天涼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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