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和林賢君收拾了好一陣子,主要是帶的各種書和藥材之類的,不敢讓下麵的人動,隻能自己收拾。


    等收拾妥當了,天已經黑了。


    李慕白溜溜達達的進來了。


    “收拾妥當了沒?”李慕白明知故問。


    “沒呢。”白薇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先去吃飯,吃完了再收拾。”李慕白不接招。


    “你不是應該說你來幫忙嗎?”白薇沒好氣的問。


    “你們女兒家的東西,我怎好動?”李慕白笑道。


    “呸,你個懶鬼。”白薇毫不客氣,“去吃什麽?”


    “這是寺廟,自然隻有素齋。”李慕白道。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咱們都要在這裏吃素了?”白薇皺眉問。


    “嗯。”李慕白想了想,“理論上是這樣的,出家人不食葷腥的。”


    “好好好,來這兒曆劫來了。”白薇覺得自己的人生又灰暗了點。


    “這裏的素齋也很好吃的。”李慕白哄著白薇,“快些走吧,你肚子不餓嗎?”


    “是所有人一起用飯嗎?”白薇突然想起。


    “對啊,寺廟裏可沒有單獨的小廚房。”李慕白道,“不過可以叫人送來房裏。”


    “那還是叫人送來房裏吧。”白薇道。


    “怎麽?”李慕白賤兮兮的湊過去,“怕碰見我娘和大嫂?”


    “對啊。”白薇承認的很坦蕩。


    “那你是該害怕的。”李慕白想起自家大嫂說的話。


    “看樣子方才你們在隔壁是商量好了要怎麽收拾我了?”白薇道。


    “怎麽能叫收拾呢?”李慕白道,“隻是教你一些管家之道,這是咱們大慶女兒家都該學的。”


    “那我們苗疆的男兒還都得是身強力壯,力能扛鼎的,你能嗎?”白薇反問。


    “我不能。”李慕白也很坦蕩。


    “那你還要求我?”白薇問。


    “我沒有啊,是我大嫂要求的。”李慕白迴答。


    “、、、、、、”白薇無語了,“那我能不聽嗎?”


    “這是你的自由。”李慕白在白薇的笑還沒成形之前潑冷水,“但大嫂管著家裏的錢,你不聽,她就扣銀子。”


    “、、、、、、”白薇咬牙道,“那我自己就不能自己管錢嗎?”


    “可以啊。”李慕白道,“那你得先學著管家啊,管理家裏的鋪子什麽的,畢竟錢也不是平白長出來的。”


    “、、、、、、”白薇心死,得,又繞迴來了。


    “哎呀,別愁了。”李慕白拍拍白薇,“實在不行,咱們去長寧那兒看看?”


    “這倆有關係嗎?”白薇問。


    “沒有,但能讓你暫時忘了這事兒。”李慕白道。


    “、、、、、、”白薇無語的想了一會兒嗎,“走吧。”


    “小君,一起嗎?”李慕白問。


    “我就不去了。”林賢君道,“我念了寒山寺的素麵好久了,我要去解解饞。”


    “行吧。”李慕白也不勉強,帶著白薇就走了。


    “蕭幻兒的事已經告訴廟裏的人了嗎?”白薇邊走邊問。


    “應該已經說了。”李慕白道,“我大嫂還特地吩咐人多送了點銀兩去,好生的給蕭幻兒做場法事呢。”


    “你同你大嫂說了?”白薇問。


    “嗯,我娘也在。”李慕白道,“都是自家人,沒什麽好瞞著的。”


    “人家李長寧是公主,能缺銀子?”白薇笑道,“還需要你送?”


    “這你就不懂了吧?”李慕白道,“這銀子自然是不缺的,但這心意就不一樣了。而且這銀子送過去,也在告訴李長寧,此事我們家已經知曉了,並且原諒蕭家姑侄了。”


    “送個銀子而已,還有這講究?”白薇道。


    “這個叫人情世故。”李慕白道,“好生學著吧。”


    “得,學的東西又多一樣。”白薇道,“這麽快就說了,不怕貪狼司的人知道?”


    “人家早走了。”李慕白道,“貪狼司可是陛下的人,能送咱們來這兒已經是看在李長寧的麵子上了,哪裏還能一直留著啊?”


    “我說呢,怎麽沒看見那群黑衣人了。”白薇道。


    “到了,咦,這不是寧致遠嗎?”李慕白看見前方走來一個藍衣人。


    “見過公主,見過世子爺。”寧致遠也看見了兩人,上前來打招唿。


    “這麽巧?”白薇道。


    “不巧,我是長公主叫來的。”寧致遠道,“長公主預備今晚就讓蕭幻兒入土。”


    “今晚就要做法事?”白薇問。


    “法事明日再做,人本也是葬在這寒山寺的。”寧致遠道,“長公主的意思是,讓蕭女官先入土為安。”


    “也是,畢竟人已經走了一天了。”白薇道。


    “走吧。”李慕白道。


    三人進去,李長寧換了一身的白衣,身邊是四個和尚抬著的一具棺材。


    “你們來了啊。”李長寧眼睛紅紅的,“都來了也好,一起送送她吧。”


    白薇看著那棺材,許是時間倉促,那棺材頗為單薄,也沒個經幡紙錢的。


    “事急從權,我也隻能找到這樣的了。”李長寧注意到了白薇的目光,解釋道,“就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吧。”


    “也好。”白薇道,“生前喧囂不止,如今就安靜的去吧。”


    “走吧,後麵已經準備好了。”李長寧道,“一起送她最後一程吧。”


    說罷,幾人便一同到了後山的陵園。


    寒山寺的後山有一大片的陵園,裏麵葬著不少的人,有些是本寺的和尚,也有些是信徒,還有就是一些供奉人的家裏人。但葬在這裏的人,多數都是立的無字碑。


    蕭幻兒也不例外,但李長寧命人在碑上刻了一把琵琶。


    蕭幻兒的一生,成也琵琶,敗也琵琶。如花的年紀,就這般凋零了。


    等墓土合上,李長寧捧了一把土,灑在了墳上。


    “你們先走吧。”李長寧將除了李慕白,白薇和寧致遠之外的人都屏退了。


    “是。”那些人都走了,整個墓地就隻剩下四人。


    李長寧終於忍不住,抱著蕭幻兒的墓碑哭了起來。


    白薇皺眉捅咕了一下李慕白,示意李慕白去安慰。


    李慕白指了指自己,擺擺手。


    然後李慕白又捅咕捅咕寧致遠,示意寧致遠去。


    寧致遠看了看兩人,發現還真就自己適合過去。


    隻能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走到李長寧身邊蹲下,將那帕子遞給她。


    “公主,節哀。”


    李長寧沒有理會那帕子,隻是低聲說:“讓我哭吧,哭夠了,就過去了。”


    “好。”寧致遠收起牌子,“隻是天涼,公主還是不要抱著墓碑。”


    李長寧沒有理會。


    “臣得罪了。”寧致遠輕輕地扳過李長寧的肩膀,將人摟著靠在自己肩上。


    李長寧沒有反抗,隻是將臉埋在寧致遠的肩上。


    寧致遠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衣服很快被浸濕,溫溫熱熱的是李長寧的眼淚。


    李長寧就這樣埋在寧致遠的肩上哭泣,不知是在哭蕭幻兒,還是在哭自己。


    白薇和李慕白也在後頭站著,兩人難得的沒有打趣。


    直到李長寧哭累了,昏睡過去,寧致遠才站起來,將人抱著。三人方才離開墓園,迴了各自的房間。


    白薇迴去看見桌上放著一碗香噴噴的素麵。


    “姐姐你迴來啦?”林賢君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快來嚐嚐素麵,都要冷了。”


    “哎喲我的君兒哎,你可太貼心了!”白薇正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趕緊撲上去一通狼吞虎咽。


    “姐姐,吃完了就趕緊休息吧。”林賢君沒有問白薇去了哪裏,隻是叮囑道,“奔波了兩日,要好生睡一覺的。”


    “好。”白薇簡直要愛死林賢君了,“我吃完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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