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了李慕白的懷裏了。李慕白靠著馬車壁,低著頭睡著了。


    白薇抬眼看著李慕白的臉,不禁感歎,這李慕白確實是生了一張美人麵,和皇後薑檸婉有著三分相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白薇不禁想,若是李慕白是個女人,那必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可惜了,他是個男的,還是個臭名昭著的紈絝,更可惜的是,他還不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


    思及至此,白薇不禁嘖了一聲。


    李慕白被這一聲吵醒了,睜眼就看見白薇仰著臉,直愣愣盯著自己。


    “怎麽,被你夫君的帥臉迷住了?”李慕白問。


    “我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把你毒啞了。”白薇認真的說,“不說話的你明顯要順眼很多。”


    “那可不行,謀害親夫也是天大的罪過。”李慕白笑道,“睡醒了?”


    “還行吧。”白薇道,“馬車好像停了?”


    “應該是到驛站了,你睡了一上午了,該出去透透氣了。”李慕白道,“咱們的午飯也要去驛站解決的。”


    “行吧。”白薇這才從李慕白身上起來,“這破馬車,睡的我腰酸背痛的。”


    “這已經是為了你能躺著舒服點改過的了,誰家馬車跟這似的,裏麵一半都是床?”李慕白靠著白薇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仿佛一隻剛睡醒的野貓。


    “走吧,下去透透氣兒。”白薇翻身下去。


    此時,隊伍已經停了下來,驛站的人早前就收到了消息,已早早的在驛站外候著了。


    寒山寺是京都最大的寺廟,不僅僅是老百姓,達官貴人,連皇親國戚也常去那裏上香。所以,京都城至寒山寺這一路,特地設了幾個專門的驛站,供前去寒山寺的官眷們歇腳。


    負責帶隊的是貪狼司的副使和寧致遠。他們一個負責和驛站的人對接,另一個負責和隊伍裏的貴人交流。寧致遠自然是負責安排隊伍的人。


    為了以示尊重,白薇的馬車走在最前麵。寧致遠還沒走到馬車前,馬車門就打開了,白薇鑽了出來,跳下馬車。緊跟著在後麵的李慕白艱難的挪了出來,然後齜牙咧嘴的下馬車,再麵目猙獰的一瘸一拐跟在白薇的後麵。


    李慕白這是讓白薇打瘸了?寧致遠在心裏暗道,不能夠吧,也沒聽見啥動靜啊?


    “寧大人。”白薇麵帶微笑朝著寧致遠走去,“咱們要在此處歇多久?”


    “如果公主覺得不舒服,咱們可以多留些時間。”寧致遠迴答,但眼睛一直瞟向李慕白。


    “他的腿不是我打的!”白薇仿佛有讀心術一般,跟寧致遠解釋。


    “當然不是你打的,這是你睡的!”李慕白走過去,方才在馬車上白薇直接給他一條腿壓的沒知覺了。這會兒走一步,那腳下跟踩了一萬根針一般。


    “我睡的時候可是坐著的啊!”白薇迴懟道。


    “那也是你壓麻的,你個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臭丫頭!”李慕白不甘示弱。


    “兩位要不進去吵?”寧致遠無奈的說,“後頭還有長公主殿下呢。”


    “對對對。”白薇想起自己還要看寧致遠和李長寧的熱鬧呢,趕緊拉著李慕白的袖子,“我倆先進去了,寧大人趕緊去接長公主殿下吧!”


    “你輕點!”李慕白被白薇拉著走,腳下的酸爽滋味簡直無法言說。


    寧致遠看著兩人的背影,搖搖頭,轉身卻看見李長寧已經下了馬車,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寧致遠一愣,繼而拱手行禮道:“臣參見長公主殿下,請長公主殿下移步驛站內。”


    “走吧。”李長寧輕聲說,跟在她後麵的兩個宮女低著頭跟著她朝著驛站內走去。


    寧致遠低頭,等李長寧從自己麵前走過去後,方才抬眼,視線順著李長寧望去。然後就看見了方才鬧著要走的白薇和李慕白,倆人湊一塊兒站在距離自己不過十幾步的地方,正一臉看戲的表情。但在李長寧走過去以後,倆人又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


    “…………”寧致遠無語極了。


    “所以兩位是在找什麽呢?”寧致遠走過去,對白薇和李慕白道,“是找不到進驛站的路了嗎?需要在下幫忙嗎?”


    “不用不用,寧大人這一路辛苦了,快請驛站內休息。”李慕白擺擺手。


    “還是世子爺和公主先請,我怕您二位又找不到進去的路了。”寧致遠皮笑肉不笑的說。


    “寧大人真愛說笑!”白薇哈哈一笑,“我這是在等君兒呢!你看,她這不就來了?”


    寧致遠迴頭,看見林賢君在白鶴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臣參見寧大人,李世子,白薇公主。”林賢君過來,乖巧的行禮。


    “君兒,現在都出宮了,沒必要這麽客氣。”白薇走過去挽住林賢君的手臂,“你跟我和李慕白不用行禮,隻對著寧大人和長公主行禮就好了。”


    “這…………於理不合啊!”林賢君猶豫道。


    “什麽理不理的?”李慕白笑道,“本世子爺可是京都最大的紈絝子,最是離經叛道,哪裏管什麽合不合理的。”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賢君笑著迴答。


    “走吧,咱們先進去。”白薇帶著林賢君往裏走。


    “走走走。”李慕白腳已經恢複了,腳下生風的朝裏麵走去。


    寧致遠對於白薇和李慕白很是無奈,隻能跟著進去。


    驛站的驛丞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住房,幾人根據安排,進了房間裏休息。


    白薇拉著林賢君和自己進了一個房間,美其名曰是為方便照顧自己。正好,白薇此番出來,也沒帶隨從,林賢君就代替了這個角色。


    “薇薇姐,我方才怎麽瞧著世子爺是一瘸一拐的啊?”林賢君問。


    “我早上沒睡醒,就想著在途中眯一會兒,誰知道就睡到他腿上,大概是壓久了,就沒了知覺了。”白薇笑道。


    “看樣子我先前擔心薇薇姐你看上寧大人實在是多慮了,明明你和世子爺才是兩情相悅的啊!”林賢君笑著說。


    “你從哪裏看出兩情相悅來了?”白薇不可置信的問。


    “我的好姐姐,誰沒事兒讓人躺自己身上睡,腿都壓得沒知覺了還繼續忍著的?”林賢君湊過去,“我瞧世子爺不像外頭傳的那般。”


    “你才見過他幾麵,就知道了?”白薇笑道。


    “這是自然的,我們行醫之人都會點子相麵之術,世子爺眼神清明,絕非淫邪之輩。雖然說話吊兒郎當的,卻帶著一身正氣。”林賢君細數著。


    “你還會相麵之術?”白薇道,“小小年紀,學的有些雜了吧!”


    “不雜,我們同姐姐你們苗醫不同,我們也學五行周易,大多相關聯的。”林賢君道,“就好像你們巫蠱不分家一般。”


    “那倒是有意思了,得空你教教我。”白薇道。


    “好啊!”林賢君摸了摸自己肚子,“姐姐我餓了。”


    “走,姐姐帶你去找點吃的。”白薇站起來。


    “嗯!”林賢君乖乖的跟著白薇一起出去了。


    出了門就撞見了李慕白。


    “正說去找你呢。”李慕白道,“你倆就出來了。”


    “巧了不是?”白薇笑道。


    “君兒的臉如何了?”李慕白突然問林賢君。


    “!!!”林賢君被李慕白這突如其來的稱唿驚的一個趔趄。


    “小心點!”白薇趕緊拉住林賢君。


    “多謝世子爺關心……”林賢君咽了口唾沫,“就是這個稱唿……”


    “小白也管你叫君兒啊,我同她遲早是一家人,自然是跟著她喊的。”李慕白倒不覺得有什麽,一臉正經的問,“不行嗎?”


    “額……嗯……也……也不是不行。”林賢君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了,“要不……要不世子爺叫我小君吧。”


    “行吧。”李慕白撇撇嘴,“一個稱唿而已。咱們邊走邊說。”


    “多謝世子爺體諒。”林賢君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我聽說那日你臉傷的挺重。”李慕白道,“但現在看你臉上蒙著的紗布,也並不大啊?”


    “多虧了姐姐,我這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林賢君說著揭開臉上那一小塊紗布,露出白淨的臉上淺淺的一道疤。


    “謔!這才幾天,就隻剩這麽淺的疤了?”李慕白驚歎道,“小白你挺厲害啊!”


    “那可不是!”白薇一點都不帶謙虛的。


    “那你記不記得你還承諾了要替一個人治手的?”李慕白看向白薇。


    “…………”白薇這才想起來,“珍珍!”


    “對啊。”李慕白道,“你說第二日就去給珍珍繼續施針的,你還說那施針不可中斷的。”


    “我……我那不是被關在宮裏了嘛!”白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珍珍的手……”


    “我之後找了半夏,他去看了看。”李慕白道,“要不說還得是他呢,連著施了幾日針,珍珍的手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昨兒他又給珍珍開了一個月的藥,說按照他教的法子每日按摩,配合上他的藥,一個月後就能再拿起琵琶了。不過肯定是恢複不了從前的狀態了,但已經可以彈了。”


    “厲害啊!”白薇歎道,“真不愧是我阿兄!”


    “你還說呢,早知道半夏這麽厲害,我直接找半夏得了。”李慕白道。


    “那我紫菀阿姐更厲害,有本事你找她去啊!”白薇道,“肯幫你你就謝天謝地吧,還挑上了!”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李慕白趕緊追上去哄。


    一旁的林賢君笑著捂嘴跟上。


    而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後麵一個穿著宮女衣服的人捂著嘴藏在後頭,滿臉的驚恐和不可置信。


    王珍珍的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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