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趙亦華張若錦二人攜一封書信和一道秘折迴城。


    次日,一支三十人羽林禁衛隊伍出城,往西莊而來,至西莊別院下了馬。


    李貴上前迎接,領頭的馮紫英已有些迫不及待,“別跪了,寶兄弟在哪,快帶我去?”


    李貴躬身迴道,“馮公子,二爺在試驗場,還請公子上馬,我們這就過去。”


    眾人重新上馬,向北越過實驗室區域,又過了七八裏路,方在一處低矮山坳處停下。


    遠遠已看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起,馮紫英迴身下馬,疾步如飛,又喚了起來,“寶兄弟。”


    李莊頭等將他迎了過去,賈瑛見他一身甲胄,許是因為跑的太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紫英,你們來的挺快嘛。”


    馮紫英笑道,“寶玉,這些天輪到我值守,可無聊的緊。”


    “今日一早陛下來了旨意,說要一隊禁衛過來配合你做什麽實驗,我就馬上申請過來了。”


    “寶玉,你這是要做什麽實驗?”


    賈瑛微微笑了笑,沒有迴答,隻領著他往裏走,片刻來到一處臨時搭起的露天帳篷裏。


    裏麵一張長案,上邊正擺著十支火銃,還有一些零散工具配件等等。


    “寶玉,這是火銃?看著好像和神機營裏的那些不一樣。”


    賈瑛點頭說道,“不錯,這是我重新設計,剛找人研製出來的,這次請你們羽林軍過來,就是為了測試它的效果。”


    “接下來你們要一直在這裏,陪著他們實驗完善,直到這支火銃定型。”


    馮紫英哈哈笑道,“那正好,在你這裏多玩幾天才是。”


    這時王榮進來迴話說道,“二爺,周圍五裏之內都檢查完成,路口也都封鎖起來完成了。”


    徐舉人上前說道,“二公子,試驗場地都已準備妥當,咱們是不是現在開始測試?”


    賈瑛點了點頭,便對馮紫英說道,“紫英,你安排一隊禁衛軍過來,咱們試一試這火銃的效果。”


    馮紫英應了一聲,出了帳篷叫來一隊軍士。


    賈瑛拿起一支火銃,遞給馮紫英,“紫英,我設計的這個,和之前的全然不同,我替他換了個名字,以後這個叫‘槍’。”


    “走,咱們去靶場試一試,徐先生,麻煩你仔細替羽林軍的將士們講解一下。”


    馮紫英帶著九個羽林軍士兵,各取了一支新槍,實驗室的研究員則拿著子彈盒子跟在後麵。


    徐舉人對馮紫英等人將新槍構造一一介紹,又說明了一些安全注意細節,才取出一枚定裝紙殼子彈交給了馮紫英。


    這支新槍以德萊塞步槍為基礎,紙殼子彈彈頭改成米涅彈。


    馮紫英在徐舉人的指導下,將子彈上膛,舉槍對著前方三十米的靶子。


    賈瑛拿了棉塞堵住耳朵,隻見馮紫英舉槍瞄了一會兒,便拉動了扳機,“砰”的一聲炸響,那靶子已經被打飛了起來。


    徐舉人伸手將槍杆抬起,槍口朝天,一個士兵跑了過去,將靶子拿了迴來。


    賈瑛上前看了看,“不錯不錯,第一次就打了個九環,紫英,你這槍感不錯呀。”


    “徐先生,你再指導一下,讓紫英試試五十米,一百米,兩百米的射擊精度。”


    馮紫英方才被那槍聲還驚了一下,這時卻是興奮起來,


    “寶玉,你這槍不錯,我覺得剛才應該是這槍往後頂了一下,我一時沒注意,這才偏了一點,等我熟悉了力道,肯定百發百中。”


    賈瑛笑道,“紫英,這個叫做後坐力,你多打幾槍,應該就能熟悉了。”


    隨後馮紫英又試射了幾次,也許是他確實具有射擊天賦,一百米距離居然都能一次上靶,隻是越往後麵,距離靶心越遠。


    馮紫英越玩越上癮,對著賈瑛大聲喊道,“寶玉,這個槍好,太爽了。”


    賈瑛揉了揉耳朵,“紫英,你別這麽大聲,我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馮紫英摸了摸腦袋,訕訕笑道,“寶玉,這不能怪我,連著打了十幾槍,我這耳朵裏還嗡嗡的呢。”


    賈瑛叫過徐舉人來,對兩人說道,“徐先生,接下來紫英會帶著羽林軍將士,配合你們完成實驗。”


    “這次實驗主要有幾個內容,一是最佳裝藥量,二是槍支疲勞性,三是穿甲性能,四是子彈快速裝填。”


    “時間現在緊迫,隻測試這些,至於射擊精度,現在不做過多考慮,隻要殺傷距離和穿甲性能足夠就可以了。


    馮紫英大聲笑道,“寶玉,這槍的射擊速度已經非常快了,我敢保證,若是都換上這種槍,組成射擊隊列,草原上那些韃子來多少死多少。”


    馮紫英說完,徐方兩個舉人,還有其他的舉人秀才們,都確定了心裏的猜測。


    賈瑛拍了拍馮紫英的肩膀,“紫英,接下來,你們好好配合徐先生和方先生他們,盡快完成第一次定型。”


    馮紫英拍著胸脯說道,“寶玉,你放心,先生們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


    賈瑛微微搖頭笑道,“紫英,不止這樣,你們要將自己的射擊體驗告訴他們,這槍是給將士們用的,要根據他們的使用情況來修改。”


    “這也是我請你們來的目的,否則我們自己就能測試,何必多此一舉。”


    馮紫英心有所悟,點頭說道,“寶玉,我懂了,你放心。”


    賈瑛看著他又說道,“紫英,等這次測試完成,以後你們肯定也要裝配,到時我給你定製一支高精度的,讓你百發百中。”


    馮紫英咧嘴笑了起來,搭著賈瑛兒肩膀,“寶玉,還是你懂我,到時咱們一起去鐵網山打獵。”


    賈瑛笑了笑沒有言語,又讓他們自行測試起來,直到天色漸晚,方才迴了別院。


    是夜,賈瑛刻意冷了兩個大寶貝幾日,這次才重新翻了鳳姐兒牌子。


    賈瑛鑽進被窩,摟著鳳姐的脖子,趴在她懷裏,又扭了扭身體,弄了個舒適的“窩窩”。


    鳳姐被他蹭醒了過來,順勢將他擁住,“寶玉,你來啦。”


    賈瑛閉上眼睛輕輕唔了一聲,“鳳姐姐,賈瑞這幾日沒去騷擾你吧?”


    鳳姐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臉,“沒呢,不過昨日他家裏人,倒是進府裏來告了狀。”


    “說是那畜生不知被誰蒙起來狠狠打了一頓,身上骨頭都斷了幾根。寶玉,是不是你讓芸哥兒去做的?”


    賈瑛在她脖子下麵拱了拱,“應該是的,芸兒跟我說了,要多讓他受點苦,現在還隻是開始呢。”


    鳳姐唿吸微微有些急促,卻沒阻止他的動作,反而將脖子和肩上的頭發往旁邊拂了拂。


    本以為賈瑛會得寸進尺,卻不想他拱出個舒適的姿態,便緩緩睡了,鳳姐見此隻好拉上了被子,摟著賈瑛也跟著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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