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午之交


    榮寧長街,爆竹起火,人聲鼎沸,客似雲來,寶馬香車,絡繹不絕。


    寧國府中語笑喧闐,笙歌聒耳,射箭投壺,猜令劃拳。


    榮國府中錦衣霓裳,紅飛翠舞,圍棋抹牌,賞花看戲。


    其間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盛宴難再,其中景象,作者實難想象,思慮再三,下筆無言,原著都抄不明白,罷,罷,罷!


    盛宴追涼散,香輦踏月還。


    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台。


    殘暑蟬催盡,新秋雁戴來。


    將何還睡興,臨臥舉殘杯。


    八日慶典將過,兩道特色美食便已風靡京城,賈珍年初采購的鴨苗經過半年成長,已近出欄之時。


    正好賈母生辰筵宴,賈瑛建議在宴會上,將兩道鴨子美食展示出來。


    經過現代科學調配的配方,和科學設定的烤製工藝,雖然現在的條件不能完全複刻出來,但也比這個時代的烤鴨口味更妙。


    色澤金黃,皮薄肉嫩,香氣撲鼻的北京烤鴨;甜中帶辣,辣中帶麻,麻中帶香,香味入骨的黑鴨。隻聞其味,便使人垂涎三尺,食之不忘。


    之前賈瑛將配方工藝交給賈珠的時候,攛掇賈珠試製,兩人曾偷偷吃了一迴。


    這次公開之後,賈母知道這事,對著賈瑛好一通埋怨,直唿白疼了這孫子,連王夫人看著倆寶貝兒子都是一臉不開心。


    賈瑛連哄帶騙,連發幾個宏願,總算把兩人哄好。


    賈蓉作為如今的鴨舍舍長,主管一種養鴨製鴨事宜,每日往京中各達官貴人,豪門大戶,配送鴨子。


    賈府一幹主子們也沒想到,第一個進賬的,居然是配套的養鴨產業。


    整個產業流程,將貴族喜歡吃的鴨子精華部位單獨摘出來,每隻鴨子隻取一點,最後做成一份,定價都在幾十兩不等,最高的甚至上百兩。


    一隻鴨子去了精華,再去了邊角料,剩下的部位再根據市場需求進行分級,總之上上下下都能吃到對應檔次的東西。


    上下層次分明,貴族有優越感,中間的得了稀奇,下層也有一份實惠,賈瑛賺了一點錢,大家都很滿意。


    由於工藝獨特,別人一時難以仿製,賈瑛定價暫時都有些偏高,但平均下來,一隻鴨子居然也能達到五兩銀子。


    由於每日鴨舍出欄不多,賈蓉甚至幾次還想提價。隻是提價容易降價難,現在四個莊子隻養了四千隻鴨子,一個月基本就會消耗完。


    但以後技術成熟,更大規模養殖,那時候才是真正賺錢的時候,現在不過是培養市場而已,賈蓉人微言輕,隻得放棄,轉而全心抓起鴨子育苗技術。


    現在育苗技術尚未完全掌握,主要是溫度濕度等條件難以控製,導致鴨子補充緩慢。


    為了保證市場供給,還需要對外采購成品鴨,以致成本更高,但現在的價格,仍然有近四兩銀子的利潤,便是每日都有四百兩銀子流入兩府。


    隻以這個量來算,一年就有十五萬兩銀子收入,更何況賈府這些人都清楚,現在的成本高,主是因為前期投入多。


    而且由於近期新配方新工藝的出現,京城附近的鴨子都漲了價,導致向外采購成本進一步增加。


    隻等育苗技術完成,擴大養殖規模,那時便會降低成本,提高產量,增加銷量,卻不用降價太多,以賈瑛給出的最低成本,甚至可以低到兩錢銀子。


    那時,光是烤鴨這一項,對比現在的賈府,就已經是一個極大進項了,而且鴨子還有鴨蛋,鴨絨等衍生品,就連糞便都能利用起來。


    (百度搜索,明末天啟年間物價,鴨二百文左右,到清早中期,物價進一步上漲,但規模養殖降本增效,成本可以大幅度降低,飼料大規模使用河蚌,人工又不值錢。售價不會降低太多,畢竟再怎麽降,普通人基本也吃不起。)


    ……


    自從賈蓉負責烤鴨製作銷售,兩府每日都有銀子進賬,賈蓉這個負責人,如今在寧榮兩府,真是走路帶風。


    連秦可卿在賈老太太麵前,說話聲音都大了一點點,鳳姐看著她酸意直冒,隻恨自家賈璉怎麽不是負責人。


    八月初十,賈瑛收到城西莊子改造初步完成的消息,便稟了賈母和王夫人,在周瑞的陪同下,出了城前往莊子視察。


    賈璉因為暫時得閑,賈瑛便邀請他一道前來,賈珠因這段時間忙碌導致學業有所退步,正在家閉關勤學。


    如今,城西莊子已經大變樣了,靠近山脈的旱地基本都沒種東西了。


    賈瑛下令建了好幾個窯,一部分用來燒製玻璃,除了山上莊園需要的玻璃窗戶,賈瑛還準備修建至少五十畝溫室大棚。


    其他的窯,有燒製瓷磚瓷瓦的,有煉鋼打鐵的,還有一些小型工坊。賈瑛招聘了許多工匠,就地修了房屋供他們居住,畢竟他們做的東西都挺重要。


    賈瑛等人進了莊子,李莊頭帶著幾個人已經等在莊外,看到馬車立刻迎了上來,打千兒行禮問安。


    茗煙掀開馬車門簾,李貴跳至一邊,扶賈瑛下車,旁邊的賈璉也下了馬,李莊頭一幹人引著賈瑛賈璉等人進莊。


    “寶二爺,璉二爺,山上的莊子,主體房屋都建造完成了,隻差最後裝潢,山上的景觀亭台樓閣軒榭,山石湖景,奇花異卉,各類植物,都已妥當。”


    一路進了李莊頭家客廳,賈璉賈瑛上頭坐畢,賈璉令李莊頭等一旁安坐,侍應一一上茶,眾人稍歇。


    “寶二爺,璉二爺,這位是山子野先生,莊園諸般事務,便是他一手籌畫督造,這位是劉三刀,鐵器房的負責人,這位是柳江,負責一眾木工事務,這位是陶文昌,是周管家從保定請來的大師,瓷器和,和那個,都是陶大師在負責。”


    李莊頭將他旁邊的坐著的一眾小老頭,一一給賈瑛賈璉做了介紹,說到最後的陶文昌時,由於玻璃保密,便模糊了一下,賈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了。


    對著一幹事務負責人,賈瑛拱手環了一禮,說道,“莊子諸多事務得以順利進行,辛苦諸位大師,寶玉在此謝過。”


    山子野幾人忙起身拱手下拜,不敢受禮,反而紛紛還禮。


    “不敢當公子謝,寶公子用的上我等,也是我等的福分,也感謝公子給的機會,讓我等見識到這些神奇工藝,敢不盡心盡責。”


    賈璉聽了還有些疑惑,“神奇工藝?不知道是什麽神奇之物,寶玉,這裏都有什麽東西?”


    本次前來視察,就是收到李莊頭的請示,之前自己安排的幾件事,現在都已完成,接下來正要去進行驗收。


    賈瑛笑了笑,說道,“璉二哥稍待,現在就請李莊頭和幾位師傅,帶我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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