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魔弦換掉了婢女小惠,取而代之的是兩位戰力不凡的婢女木棉和銀花。換掉小惠,起初梵月並不樂意,可魔弦的決定似乎不容置喙。她隻好垂頭喪氣地接受。


    梵月本來還不明白他的深意,第二個晚上木棉和銀花過來服侍她時,她明白了,這兩個婢女真是甩了小惠幾十條街。


    除了貼心侍奉梵月,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講,在梵月眼中她二人似乎是隱形的,總是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尷尬的時候消失不見。


    這種覺悟比起梵月以前在天宮的神族婢女,竟然不相伯仲,這一點讓梵月很是受用,最重要是,兩位婢女的戰力不凡,隻要梵月有需要,她們可以帶她去昭陽宮任何想去的地方。


    當然是征得魔弦的同意後,梵月想想後也就妥協了,畢竟凡事不能十全十美。


    魔笛等待了兩天,終於他等到了魔弦的召見,他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的,所以當他走進魔弦在昭陽宮的書房後,直接跪在地上,不置一詞,等候魔弦的處罰。


    魔弦低頭看著他,良久,輕輕地歎口氣,說:“魔笛,你可知罪?”


    魔笛低下頭,淡淡地說:“魔笛知罪,甘心接受懲罰,但求大哥不要處罰月兒,都是我自作主張帶她前往羽族宴會的,大哥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魔弦聽到後麵,猛然聚攏眼神盯著魔笛,他冷冷說道:“你抬起頭,看著我。”魔笛咬咬牙,抬起頭,目光堅毅,看著魔弦。


    魔弦盯著他的眼眸,問道:“你擔心她?……你喜歡她?”


    魔笛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他咬咬牙,終於迴答:“是!我擔心她,也喜歡她。”


    說完直視魔弦,竟然毫無畏懼。


    魔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允許你,在我麵前說出這句話,


    你可以在魔族,羽族隨意挑選你喜歡的女子。唯獨她,不可以。”


    魔笛臉色大變,掙紮良久,突然喊道:“為什麽不可以?你可以愛她,喜歡她,為什麽我不可以?”


    魔弦冷冷地說:“因為她屬於我,並且,她不愛你。”


    魔笛聽後頹然坐倒在地上,魔弦的話像利箭一樣,射中他的心髒。


    是的,魔弦說的沒錯。月兒在宴會上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愛的人是魔弦,她在意的也隻有魔弦。


    魔笛想到這一點,他的心猛地收緊,一種酸楚從心裏蔓延到全身。


    魔弦看著他,歎了口氣,輕輕說道:“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對月兒……什麽時候開始的?”


    魔笛有些失神,喃喃自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這樣開始了。”


    魔弦看著他,冷冷說道:“你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徹底忘記她。”


    他知道魔笛的感受,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對於這個弟弟,其他的他都能給,唯獨月兒,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他不會退讓。


    這樣下去對他有害無益,越靠近梵月,他會陷得越深,看來是時候讓魔笛離開了。


    沉默半響,他開口了。對魔笛說:“羽族使團離開了,這次羽族世女和我族子弟有不少都聯姻成功,唯獨羽族公主還未聯姻。


    因為月兒的事,兩族鬧得並不愉快,過兩天你就動身出發前往羽族,代表魔族修補一下和他們的關係。”


    魔笛低頭沉思,仿佛沒有聽到魔弦的話。


    他突然抬起頭,對魔弦說:“大哥,月兒隻是一個婢女。你身份尊貴,你給得了她想要的幸福嗎?”


    “婢女?她是這樣告訴你的。”魔弦一汗,這也行?自己的這個女人也太能扯,她那個樣子能當婢女伺候別人?估計沒人能當她的主人?


    她脾氣又臭又傲嬌,別人伺候她還差不多。就連自己這樣驕傲的人都得哄著她,她還能伺候別人?


    他不由得鬱悶萬分,這麽明顯的謊話魔笛居然也能信?


    魔弦嘴角蕩出一絲嘲諷的笑,索性問個清楚,他淡淡地說:“好!你告訴我她是怎麽和你說的。”


    魔笛猶豫了一下,還是原原本本把梵月,在梨花穀為了逃跑和他說的話告訴了魔弦。


    不管怎樣?這些都是月兒親口告訴自己的,月兒雖然漂亮,但她隻要是婢女,那就和魔弦身份懸殊,魔族不會接受一位婢女做魔族的王後,自己說不定就會有機會,魔笛說完期盼地看著魔弦。


    魔弦聽後,臉都綠了,她還能再離譜一點嗎?自己被她說成了惡霸搶親了,看來這妞沒說自己什麽好話!


    怪不得魔笛這個傻孩子看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來她沒少黑自己,再看魔笛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什麽意思?


    難道她是婢女自己就可以放棄她?開什麽玩笑?看來自己有必要給這個傻孩子洗洗腦了。


    想到這裏,他冷聲對魔笛說:“魔笛,我再和你說一次。她是誰,做過什麽,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她隻能屬於我,她的幸福我會負責。”


    魔笛突然挺起身子,問道:“你喜歡她,但你可以娶她嗎?她是神族的人,長老會絕不會同意你娶一個神族的女人為妻。


    她現在的確不愛我,但是我愛她,我可以為了她放棄魔族的身份,我可以陪她天涯海角,不問恩仇。我可以……”


    “夠了!”魔弦大怒,一把抓起魔笛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


    他怒目注視魔笛,低吼道:“魔笛,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告訴你,我當然會娶她,月兒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嫂子,昭陽宮的女主人。


    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對她有一絲非分之想,三日內,你必須動身前往羽族。”


    魔笛難以置信地看著魔弦,問道:“大哥,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魔弦轉身離去,冷冷說道:“相信我,這是為你好。”


    魔笛哈哈大笑,對著魔弦狂喊:“大哥,你知道什麽是真正對我好嗎?你真的想對我好,就讓我留下,哪怕遠遠地看到她也好!”


    魔弦頓了頓,沒有迴頭,冷聲道:“這輩子,你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她,望月樓不會再歡迎你。”


    魔笛捏緊拳頭,銀牙緊咬,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毒。


    魔弦出了昭陽宮,徑直朝望月樓飛去,到了望月樓,卻不見梵月。隻有木棉在望月樓外等候,木棉一見魔弦,慌忙跪下施禮,魔弦問道:“月兒呢?”


    木棉猶豫一下迴稟:“迴君上,月娘娘今日興致不錯,說是想練練劍,吩咐銀花隨她到鏡湖去練劍了。”


    “練劍?”魔弦皺皺眉,說道:“她經絡還沒大好,不可使用內力,怎麽練劍?你們怎麽不攔著她?”


    木棉慌忙叩頭,對魔弦說:“求君上恕罪,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奴婢們不敢太過阻攔。


    娘娘說她今天不動內力,隻練招式,我們才沒敢繼續阻攔。”


    魔弦歎口氣,想想也是,自己也吩咐過隻要不是原則問題,都要順著她。


    他揮揮手讓木棉退下,自己飛出望月樓,前往鏡湖找梵月。


    眼下正是春季,鏡湖旁種滿了櫻花樹,正值櫻花開放的季節,紅的,粉的,白的櫻花密密麻麻,挨挨擠擠。


    在鏡湖旁形成一朵朵紅的,粉的,白的雲。微風吹來,下起一陣陣花雨,花瓣撒在湖水中,草地上,整個鏡湖都鋪滿了櫻花的花瓣。


    空氣中彌漫著櫻花淡淡的香氣,湖中遊弋著一群群的野鴨和天鵝,更顯得春意盎然。


    魔弦在花叢中飛躍穿梭,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在一株潔白碩大的櫻花樹下,魔弦看到了梵月。


    她真美,在如此櫻花美景下魔弦沒有絲毫的停留,可是在找到她的那一刻,他停了下來,在空中靜靜地欣賞他的女人。


    今天的梵月不同往日,為了方便練劍,她穿了一身緊身窄袖的火紅衣裙,更顯得她的身段玲瓏剔透,性感妖嬈。


    更妙的是,火紅的衣裙配上了一條長達數米的火紅披肩,在梵月的躲閃騰挪之間,揮灑出一片片紅雲,襯得她分外的英姿颯爽。


    空中的魔弦開始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想不到她的劍術如此精妙刁鑽,一柄普通的雪花劍在她手中如銀蛇亂舞,劍風刮起的氣流席卷了一片片的櫻花瓣,圍繞著她上下紛飛。


    魔弦不禁陷入沉思,如果梵月的修為沒有被封,她該有多逆天。難道現在的神族對一個女子也要求如此之高,還是她和戰神相處甚久才會有如此造詣。


    但是她畢竟才區區一千多年的修為,就可以到這種地步,看來神族沒有想象的弱小。魔弦開始想起魔笛告訴他的話,原來美貌的女人天生會說謊,把自己的傻弟弟騙得團團轉,那麽自己呢?


    她有沒有騙過自己?她也會像對待魔笛一樣對待自己嗎?想到這裏,他突然有些心慌,他開始覺得,月兒就像一朵美麗的罌粟,神秘,魅惑,讓自己欲罷不能。


    他發現自己已經中了她的毒,魔笛陷了進去,自己何嚐不是?自己甚至比魔笛陷得更深,愛得更沉,唯一的幸運是梵月也愛他,他簡直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地上的梵月可是沒有注意到空中的魔弦,她眼下正練得入神,一個轉身,人隨劍動,忘記了自己暫時不能動用內力的事。


    她輕輕一躍,飛上櫻花枝頭。空中的魔弦嚇了一跳,躍上枝頭的梵月也看到了他,抬頭衝他微微一笑。


    魔弦看到她的笑容,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的笑容驅散了他心底的陰霾。魔弦有些啞然失笑,什麽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他發現隻要梵月在他身邊,愛著他,哪怕她騙他。他也心甘情願,他覺得自己其實和魔笛一樣,都是傻瓜。他輕輕歎口氣,不再掙紮,沉淪在她的笑容中。


    他飛了下來,雙手輕輕一探,摟住了枝頭上的梵月。


    寵溺地說:“怎麽這麽不當心?你現在不能用內力,累了嗎?讓我看看。”


    拉了梵月仔細地打量她,還不忘吻了吻她的額角,梵月臉頰一紅,嬌嗔道:“銀花在下麵看著呢?”


    魔弦這才注意到櫻花樹下的銀花,眼下她正抬頭望上觀望,目瞪口呆地看著膩在一起的兩人,印象中的魔君和現在的這個男人也差距太大了。


    銀花看見魔弦注意到她,趕緊低下頭不敢作聲。


    魔弦在梵月耳邊低笑道:“怕什麽,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比這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還擔心這點小事?”


    梵月氣急,捏起拳頭準備打他,卻被他一隻手握住,帶到懷裏,哈哈大笑。魔弦這才對銀花說:“你先退下吧,我會照顧月兒。”銀花點頭稱諾,退了下去。


    魔弦溫柔地整理著梵月有些淩亂的發絲,低低說道:“累了吧!今日春光聲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梵月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的魔弦有些奇怪,她點點頭。


    魔弦不再說話,抱起她,飛到鏡湖中心的小島上。小島上隻有一株巨大的粉色櫻花樹,籠罩了整個島嶼,地上長滿了嫩綠的青草和五彩的野花,鋪滿了粉色的櫻花花瓣。


    魔弦抱著梵月坐下,倚靠在櫻花樹下,欣賞這鏡湖的美景。


    良久,魔弦輕輕開口,說道:“魔笛,我讓他動身去羽族了。”


    “唔!”梵月聽到魔弦的話,暫時沒有反應過來魔弦此話何意。


    魔弦看梵月還未反應過來,隨即說道:“他暫時不會再迴到魔族。”


    梵月一呆,衝口問道:“為什麽?他不是你的親弟弟嗎?”


    魔弦低頭看著梵月的眼睛,問道:“你真想知道為什麽?”


    梵月臉色一紅,有些心虛,她隱約覺得魔笛的事和她有關。


    但她不明白,要是隻是因為魔笛偷偷帶她出去赴宴的事情,魔弦如此懲罰他是不是有些過了。


    她低下頭,有些內疚,說道:“是因為我嗎?其實不關魔笛的事,是我威脅他的。你不要懲罰他,要罰就罰我好了。”


    魔弦輕輕摟住梵月,心中歎了口氣,他這個女人果然不了解男人。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對魔笛意味著什麽。


    良久,他幽幽說道:“魔笛必須要離開,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他自己。”


    “他自己,為什麽?他犯什麽錯了?你為什麽一定要讓他離開。”梵月十分詫異。


    魔弦卻沒有正麵迴答她,相反他盯著她說:“月,你告訴我,他如果離開,你會難過嗎?”


    “難過?為什麽?”梵月有些錯愕,好端端地魔弦為什麽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


    魔弦緊緊地盯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隻好說道:“我覺得如果是因為我,讓他受罰,我會覺得很內疚,他是我在這裏認識的朋友,他幫過我很多。”


    “朋友?”魔弦眼神一亮,問道:“所以你隻是把他當朋友。”


    我點點頭,看到魔弦如釋重負。


    我抓住魔弦,問道:“現在,你來告訴我,他到底犯了什麽樣的錯,你要讓他離開,你可不可以原諒他一次?”


    魔弦輕輕摸摸梵月的頭,說道:“魔笛喜歡你,他請求我將你讓給他。”


    梵月呆若木雞,魔弦的話就像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


    這是什麽情況?魔笛喜歡我?怎麽可能?等等?什麽叫把我讓給他?我又不是物品,怎麽可以讓來讓去?


    她一氣憤,直接衝魔弦吼道:“為什麽要把我讓給他?你憑什麽覺得我同意跟他?我又不是物品,怎麽可以讓來讓去?你說,你怎麽迴答他的?”


    魔弦一臉苦笑,好吧,女人的思維都這麽奇怪嗎?自己想要表達的重點是魔笛喜歡她,結果她關注的重點是後半句。再說自己也沒說同意把她讓給魔笛,她也不想想,自己怎麽舍得?


    他隻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趕緊表態:“當然不可能,我這麽愛你,你隻能屬於我。


    不過,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迴答我,為什麽魔笛會喜歡你?他還說你是婢女,他為了你可以放棄魔族的一切。”


    魔弦的表態終於將梵月拉迴了正軌,說到魔笛的事情她還真的有些心虛。畢竟當時自己確實騙了他,手段也不太光明。


    她見魔弦盯著她,隻好吞吞吐吐地說:“當時,當時我不是為了逃跑嘛?所以,所以就隨便扯了個謊打算糊弄他一下,沒有想到他真的相信了。”


    “是嗎?”魔弦挑了挑眉毛,決定敲打敲打她,“好像你還告訴他是我強留你?還虐待你?”


    “沒有,沒有,我隻是說被你抓了,真的沒有誣蔑你。”梵月趕緊否認。


    “哼,”魔弦卻不理她,直接問出下一句話:“對了,你除了那話騙他之外,有沒有對他有別的表示,讓他幫你逃走。”


    “當然沒有了,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梵月趕緊否認,因為她看到魔弦盯著她的眼睛裏跳動著危險的火苗,這個問題可不能含糊。


    因為她意識到魔弦在這個問題上可是零容忍。


    “嗯,這可差不多。”魔弦板著臉說道,梵月長舒一口氣,總算過關了,她不再作聲,轉過身子靠在魔弦胸前。


    魔弦心中一軟,終究不舍得對她太過苛責,摟過她,撫摸她的長發。


    梵月低聲說道:“弦哥哥,是我不好,不應該去騙魔笛。那個時候你不在,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覺,當時隻想脫身,就騙了他。


    以後不會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對,到了魔迦山,除了你之外就隻認識他,自己又貪玩,是我威脅他讓他陪我出去的。


    你不要怪他,他畢竟是你弟弟,我發誓,以後絕不見他。不再讓你為難。”


    魔弦長歎一口氣,對她說:“月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魔笛已經喜歡上你,我隻能趁他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讓他離開魔迦山,希望時間可以衝淡他對你的感情,也希望他能在外麵找到屬於自己的愛。”


    梵月有些驚訝,她坐了起來,看著魔弦:“魔笛對我?不可能呀?他對我一向冷淡呀?每次讓他帶我出去,他都要掙紮半天。我怎麽不知道他喜歡我?弦哥哥,你確定嗎?他一定要離開嗎?”


    魔弦歎了口氣,這個傻丫頭,還好自己不是魔笛,至少自己是幸運的,不用單相思。


    他開口說:“月兒,你並不了解男人,我很確信,他離開對大家都好。”


    “好吧,”梵月像泄氣的皮球,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拉上了魔笛,不由得有些愧疚,好端端的人家要流落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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