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麽我不想要經紀人呀!」


    加迪爾沖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可是你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也許有的時候,你自己看合同覺得沒問題,但其實裏麵有問題,這會成為很危險的事情啊……」


    小小羅不想讓自己顯得這麽囉哩囉嗦,但是加迪爾無所謂的態度讓他覺得太擔心了……


    「你是對的,克裏斯,我明白,別這麽擔心。」


    加迪爾安撫他道:「雖然我沒有經紀人,但是我有一整個法律顧問團,所以這沒關係。其實,連我自己給我媽媽的代言都走了正常的商業合同……」


    「哎!」


    小小羅麵露迷茫。


    「是,是嗎?那就好……」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其實「名花無主」的加迪爾在經紀人圈裏是大傢夥做夢都想要接觸到、簽約到的金餑餑,小小羅自己的經紀人門德斯就多少次充滿夢想地提起過。


    「任由他這樣嗎?多麽浪費,多麽奢侈啊!他可以成為了不起的巨星,而這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打點和設計……」


    但是小小羅沒有向親如兄弟的門德斯報備他跑出來和加迪爾吃飯了,此時也沒有再向加迪爾推銷自己的經紀人。


    雖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樂意促成這件事,但是沒必要是現在。


    他不想有一點點可能來打擾或破壞,這次又普通又愉快的晚餐。


    都說到夏天了,足球界或者說全世界四年一度最大的盛世又要到來了,而他們正好是即將第一次參與進去的兩個球員,如何能不激動


    小小羅還以為加迪爾是要代表英國國家隊踢球呢,先是幫著他義憤填膺地痛罵了一通已經下課滾蛋的埃裏克森,接著就八卦起了哪位教練將會接任英國國家隊。


    這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事情,所以,現在談起自己的主教練貝尼特斯和弗格森爵士也無所謂了。


    「幸好下一次友誼賽是在5月底,不然及時找到教練可真不容易。就像新聞裏報導的那樣,sir確實接到了英國足協的邀請,但是他一口迴絕了。」


    小小羅活靈活現地模仿了一下弗格森爵士隔著電話把「癡心妄想的蘇格蘭人」罵得狗血噴頭的樣子,加迪爾笑得差點握不住自己手裏的勺子。


    背後議論別人不是紳士所為,但是加迪爾完全沉迷進了這種新鮮有趣的、和「同齡夥伴」(大概)八卦聊天的快樂裏,忘記了安德森文鄒鄒的教導。


    「貝尼特斯先生沒接到邀請——雖然他一直在說,自己才不想執教英國國家隊呢,但是等到幾位教練那裏都傳出風聲、甚至連拒絕的消息都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沒接到邀請。這讓他傷心了好幾天,還在某一天忽然嚴肅地預言英國國家隊這屆世界盃會輸給西班牙,史蒂文到現在還在為此生氣……」


    「天啊,這可真是……」同樣笑得捧腹的小小羅按住自己的額角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分析道:「穆裏尼奧教練和溫格教練倒是還沒有明確迴絕——但是沒準英足總不願意再找外籍教練了,埃裏克森的助手麥克拉倫上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加迪爾有點想說出自己要溜去法國隊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住了。


    畢竟他沒必要把保密的壓力扔給與此完全不相關的朋友。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那麽快,加迪爾眼瞧著已經九點鍾左右了,抱歉地提示小小羅自己得迴去。


    不然等到十點多傑拉德打完牌迴來發現他不見了,就可就麻煩了。


    「不能,不能再呆一會兒嗎?其實今天夜裏城西還有煙火可以看……」


    小小羅緊張地問道,但是卻隻得到了加迪爾一個滿懷歉意地笑容。


    他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了……


    一路上,加迪爾都有點無措地坐在車裏,眼瞧著小小羅委屈地撅


    著嘴巴,滿眼是傷心但是話語裏卻一直在說:「沒關係,加迪爾」「我很好,加迪爾」「聽你的,加迪爾」。


    直到汽車停進酒店的地下車庫裏,加迪爾覺得小小羅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


    他的表情明明就寫著:「有關係,我不好,不想聽你的,加迪爾」。


    怎麽會這樣啊!明明之前還很開心的!是我哪裏做錯了嗎?


    不知道對方提前準備得多麽充分,結果現在吃個飯就完了的加迪爾滿臉懵逼。


    他沮喪地低下了頭,垂著眼睛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小小羅聖誕節時候送他的那對耳釘,小心翼翼地問道:「克裏斯——我本來想拜託你幫我戴上它們的,現在還可以嗎?」


    小小羅siu地扭過頭來,怔怔地看著他還沒拆掉留置針的耳垂,和手裏那對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正閃耀著細碎光芒的紅寶石。


    「我,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打耳洞了……」


    「前幾天剛穿好,正好可以請你幫我換上。」


    「所以,是第一次戴耳釘嗎?」


    小小羅探過身來,一邊小心翼翼地幫加迪爾把耳垂中的小小塑料管拔掉。


    「是啊——就是為了你才想打的嘛。」


    小小羅都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幫加迪爾戴上的了。他感覺全世界都是模糊的,車頂光是昏黃的,下麵是加迪爾流光溢彩的金發,和雪白的脖根、雪白的臉頰、雪白的耳垂,剛打了四五天的小小耳洞周圍還有點泛著粉紅,他捏著小石頭,努力穩住自己有點顫抖的手,看著金針平穩地穿過小洞,沒入柔軟潔白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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