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終究還是低估了老者的實力。


    “轟!”


    又是一聲巨響,季長被老者一掌擊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


    “噗!”


    季長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體內氣血翻湧,讓他難以動彈。


    “年輕人,你太執著了。”


    老者緩緩走到季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仇恨,隻會讓你變得更弱。”


    季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我不服!”


    “不服?”老者冷笑一聲。


    “你拿什麽不服?就憑你現在的實力,連老夫一掌都接不住!”


    “我……我……”


    季長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老者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


    “你心中充滿了仇恨,這隻會讓你迷失方向。”


    老者搖了搖頭,“放下仇恨吧,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變強。”


    “放下仇恨?”季長眼中閃過掙紮,“我……我做不到!”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陸婉柔慘死的畫麵,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讓他無法冷靜思考。


    “唉……”老者歎了口氣,“看來,你還是執迷不悟。”


    他抬起右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凝聚在他的掌心。


    “前輩,你……你要幹什麽?”季長心中一驚。


    “老夫要讓你明白,仇恨,隻會讓你走向毀滅。”老者語氣冰冷地說道。


    “不!我……我不要死!”


    “晚了!”老者冷哼一聲,一掌拍向季長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季長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了洞穴的牆壁上。


    “噗!”


    季長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師父!”


    就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從洞穴外傳來。


    緊接著,白晚晚和蘇然的身影出現在了洞穴入口。


    “師父!你怎麽樣了?”白晚晚連忙跑到季長身邊,扶起他。


    “晚晚……蘇然……”季長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


    “師父,你別說話了,我們先帶你離開這裏。”蘇然說道。


    “不……我……我要報仇……”季長艱難地說道。


    “我……我不能死……”


    “師父,報仇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白晚晚勸說道。


    “不……我……我等不了了……”季長搖了搖頭。


    “我……我要變強……我要殺了冥骨老人……”


    “師父,你冷靜一點!”蘇然說道,“你現在身受重傷,根本不是冥骨老人的對手!”


    “我……我知道……”季長眼中充滿了痛苦,“但是……我……我不能放棄……”


    “師父……”白晚晚和蘇然看著季長痛苦的樣子,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們知道,季長心中的仇恨,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輕易抹去。


    “師父,我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白晚晚堅定地說道。


    “真的嗎?”季長看著白晚晚,眼中閃過希望。


    “真的!”白晚晚和蘇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好……”季長欣慰地點了點頭,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昏迷了過去。


    “師父!”白晚晚和蘇然焦急地唿喚著季長的名字。


    老者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他緩緩走到白晚晚和蘇然麵前:“年輕人,你們的師父,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前輩,請你救救我師父!”白晚晚懇求道。


    “老夫無能為力。”老者搖了搖頭,“隻有他自己才能戰勝心中的仇恨。”


    “可是……”白晚晚還想說什麽,卻被老者打斷了。


    “年輕人,仇恨,隻會帶來毀滅,放下仇恨吧,隻有這樣,你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老者說完,轉身離開了洞穴。


    “怎麽辦?師父的傷勢越來越重了!”蘇然的聲音顫抖著,眼眶泛紅。


    白晚晚緊咬下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一定還有辦法!一定有!”


    她猛地想起師父曾提過的一種禁術——以命換命。


    這種禁術可以將自身的生命力轉移給另一個人,但代價卻是施術者的生命。


    “不行!”蘇然立刻否決,“這太危險了!晚晚,你不能這麽做!”


    白晚晚淒然一笑,“蘇然,你知道師父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們。為了師父,我什麽都願意做!”


    “可是……”蘇然還想勸阻,卻被白晚晚打斷。


    “沒有可是了!蘇然,幫我護法!”


    她盤膝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籠罩著昏迷的季長。


    蘇然心中焦急萬分,卻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擾白晚晚。


    他隻能在一旁默默守護,祈禱奇跡出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晚晚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她身上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斷地流向季長。


    季長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唿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他體內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師父……”白晚晚虛弱地唿喚著,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晚晚!你在做什麽?!”季長猛地睜開雙眼,看到白晚晚虛弱的樣子,頓時驚唿出聲。


    “師父,你醒了!”白晚晚強撐著精神,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晚晚,你……你這是……”


    季長察覺到白晚晚身上微弱的氣息,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師父,我沒事……”白晚晚的聲音越來越低,意識也開始模糊。


    “晚晚!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麽?!”季長焦急地問道,聲音顫抖著。


    “我……我隻是想……讓你……活下去……”


    白晚晚斷斷續續地說道,最終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晚晚!不!”季長撕心裂肺地唿喊著,眼睜睜地看著白晚晚的生命力流逝殆盡。


    “晚晚!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要這麽做!”季長緊緊抱著白晚晚冰冷的身體,淚如雨下。


    蘇然跪在一旁,默默地流淚。他親眼見證了白晚晚的犧牲,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愧疚。


    “晚晚……”


    蘇然跪在一旁,淚水無聲地滑落。


    良久,季長緩緩地將白晚晚放在地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她隻是睡著了。


    他站起身,身形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蘇然,”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帶晚晚迴聖地。”


    蘇然哽咽著,不敢抬頭看他,“師父……”


    “帶她迴去。”季長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


    蘇然明白他的意思,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白晚晚,卻又在最後一刻縮了迴來。


    “我……我……”她語無倫次,淚水模糊了視線。


    季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是無盡的悲痛和疲憊,“去吧,這裏交給我。”


    蘇然最終還是伸出手,將白晚晚抱在懷裏。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洞口,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痛徹心扉。


    看著蘇然離去的背影,季長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掏空了,隻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絕望。


    老者的話語再次迴蕩在他的耳邊:“仇恨,隻會帶來毀滅。”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不,我不會被仇恨吞噬。”


    “我要複仇,為了晚晚,為了所有被魔族殘害的無辜之人!”


    他轉身走向洞穴深處,那裏有一處天然的石室。


    他需要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讓他靜心修煉,恢複實力的地方。


    “晚晚,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會讓那些魔族付出代價!”


    進入石室後,季長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開始調息。


    他需要盡快恢複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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