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和與寒月夫人相見,如今晉國眾將,郢教群雄,為何會狹路相逢於此,便是為了李小和,如今二人麵對麵,究竟作何定奪,眾人皆願洗耳恭聽,唯獨範吉射一人,仍舊左右攛掇,唯恐眾人罷鬥息爭,李小和身上有傷,無暇與範吉射過多糾結,而程桐目色冷厲,一轉眼瞪著範吉射,範吉射向來瞧不起程桐,方要譏嘲程桐,然而迴想起程桐手中魚竿那幾個巧妙招式,淩厲狠辣,毫不容情,如若被他盯上,靳先生若是無暇分心迴護自己,那可麻煩大了。故而見到程桐一雙怒目,當即也不敢作聲,隻把一雙眼目望著靳天羽,去征詢靳天羽的意思。


    靳天羽此時見眾人罷鬥,自己也抽身而迴,退到魏舒身側,羽扇翩然,向魏舒道:“魏大人,今日晉楚兩方盡皆是為了李小和而來,晉國眾將如此奔波勞碌,卻全然是聽憑欒公子的調遣,根本沒有晉侯的令喻,如此聲勢,是否有些越俎代庖?”


    魏舒念著胡須,不住點頭,言道:“靳先生,今日晉國眾多小將,皆依附欒公子,便是我這個長輩,也覺得欒公子大義聰穎,的確是個治國良才。欒公子今日所為,閣下可以認為是他擅自抽調晉國將帥,也可以認為他是為晉侯奔走江湖,廣納賢才,不過眼下情勢若晉不得李小和,恐怕為楚人得,到時候晉侯失一猛將,又何人擔當此責!”魏舒與靳天羽論及朝堂情勢,倒是很會推來讓去,互相打著口舌之戰。


    靳天羽心知此時魏舒向著欒盈,便也不多說,隻把麵色沉靜如水,望著李小和這邊。


    李小和心中早已明了,其中狡詐定然是範吉射所為。便也不再明知故問,隻淡淡的對寒月夫人言道:“夫人,李小和的一家人都受過您的大恩,如今您又跟著小和受罪,這讓晚輩實在是愧悔難當,如今能見到前輩您身子尚無大礙,小和心中方寬鬆一些,我這就叫人替你解穴!”


    李小和轉身看向欒盈:“欒兄,李小和知道,雖然您不能為寒月夫人解穴,但是她的穴道定然是您熟識的晉國高手封住的,還請欒兄看在小弟麵上,為寒月夫人解穴!”


    欒盈李小和甚至程桐此時都心知肚明,這晉國眾人之中能夠將寒月夫人的穴道封閉轉移的人,隻有靳天羽有這個能力。欒盈為人行事光明磊落,你叫他裝腔作勢,他卻是行不來,作不像。直接向靳天羽一抱拳:“靳先生,欒盈請先生為寒月夫人解穴,先生思路周全,怕這位楚國高手逃脫,才將她周身穴道轉移封閉,如今當事人盡皆在場,我等也沒必要替人抉擇,有勞先生了!”欒盈一席話,給了靳天羽一個台階下,將車中暗伏刺客之事讓過不提,靳天羽何等聰明,自然識得欒盈的體麵之言,微微點了點頭,將羽扇翩然一揮,三枚冰羽飛射向寒月夫人,但見那三枚冰羽一枚擊中了寒月夫人的肋下,兩枚打在她胸口,寒月夫人當即身子一顫,搖晃了兩下,似乎可以自如活動了。


    李小和見寒月夫人的穴道已解,向靳天羽一拱手:“多謝靳先生!”此時郢教一眾高手見到寒月夫人穴道已解,幾個人紛紛縱身跳過晉國幾個護衛甲士,圍攏到馬車之側,鬥烈和黃垂二怪朝著晉國眾人擺開架勢,以防對方偷襲,柳涵聽吳子元和細娘三人也紛紛叫道:“寒月夫人,郢君派我等前來接應您迴穀,並且帶話給夫人,李小和的毒由他來想辦法,且請珍稀身子,不可輕易踏足孤竹冰峰!”


    晉國眾將竟然沒料到楚人如此淩厲,借此機會迅捷的將馬車控製,眾甲士仗著人多,紛紛在外圍將郢教群雄和馬車一並圍攏在中間。範吉射聽聞郢教眾人唿喊,也跟著罵道:“那邊的楚人,莫要胡喊瞎說,這李小和體內的毒,唯有將寒月夫人送上孤竹冰峰,放才能夠解,爾等莫要在這裏誆騙,更何況此時人在我們手中,要不要送上冰峰,哪裏由得你們說了算!”


    “他媽的臭小子,老子今天碎了你!”鬥烈見一幹晉國眾將中,唯獨範吉射出言不遜十分討人厭,火爆脾氣炸起又要與範吉射對峙!


    柳涵聽此時站立在李小和身側,眼中流露無限關切,將手輕拂了一下李小和的麵龐:“小和,你的毒並非隻有孤竹君能解,郢君已經想到了辦法!跟我迴楚國吧!”


    李小和心中百般無奈,雖然不知道郢君究竟能否為自己解毒,但若是當初早在寒月穀時,說出如此之語,他也不會便獨自離開,那該多好。可是迴想起這許多日來的遭遇,他又慶幸當時並不知曉這一切,否則當初若多留在寒月穀幾日,欒玉便即會嫁給範吉射,便永遠都不能與自己相伴天涯了。想到此處,他又使勁搖了搖頭:“不,不,我沒什麽!”


    眼看李小和失魂落魄,似乎別有顧忌,寒月夫人道:“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當初你獨自離開寒月穀,便是因為知道了那孤竹君給你的任務便是尋我迴峰!你不願用我的自由來換你的性命,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了。你是個好孩子!”


    李小和心中無限苦楚,他所受到的煎熬哪裏是自己的生死命運,而是糾結在到底要不要用寒月夫人取換欒玉的雙眼,他這一會兒功夫望了多少次寒月夫人的麵,可是終究無法張開口將他心中的所求和苦悶講述出來。雖然心中百般的惦念著欒玉,他此時也知曉唯有寒月夫人上孤竹才能治好欒玉的眼睛,可是見到大恩人就在眼前,當即心中便湧起了無數的無奈和慚愧,甚至覺得自己曾經竟然答允孤竹君用寒月夫人來交換為欒玉治眼睛的機會,自己是多麽的忘恩負義,可是眼前的這一切現實又格外的殘酷,如果真的不能讓寒月夫人上孤竹,那欒玉的眼睛恐怕普天之下便再無人能治。


    程桐遙遙的望著李小和,傳音入密對李小和道:“小和兄弟,寒月夫人心中也有救你之意,我看不若先攜寒月夫人上孤竹,騙得他的解藥再想辦法救出寒月夫人!”


    “哎!”李小和歎息著搖了搖頭,很明顯,任何人都沒有把握從孤竹冰峰救人出來,即便是當日趁亂打劫的十一派弟子,日後也都被孤竹冰峰的侍女一一尋上門來,那趙秋尋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更何況寒月夫人乃是孤竹君百道孤竹令中最看重的一道,如何能夠輕易的說救走就救走。不過這些思慮還僅僅是李小和心中的一點點顧忌,更讓李小和難以逾越的乃是他心中對道義所界定的那一關,如若自己真的帶寒月夫人迴冰峰,而孤竹君又真的為欒玉治好了眼傷,那孤竹君是成了一個幫助自己的人,而自己竟然要從他手中將他所要的最重要的人偷走,那不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啊!雖然孤竹君也不是正道人士,雖然孤竹令總有一些要挾存在其中,但是對於李小和與孤竹君此時已經定下的盟約而言,讓李小和食言而肥巧計歪曲,那他的剛直內心下,又是一種無法說服自我的矛盾。


    “晚輩何德何能讓您老人家為我的性命去交換。夫人,李小和欠您的太多了,我今日來此,就是??????”


    李小和話音為畢,寒月夫人當場斷喝一聲,說道:“郢教各位英雄,今日寒月來此,並非是欒公子暗施偷襲,擄掠至此,乃是妾身自願前來。”


    聽聞寒月夫人一語,郢教眾人哥哥麵露驚詫,更兼他們此時口口聲聲嚷著要救寒月夫人迴楚國,但是此時寒月夫人乃是自願前來,這邊讓郢教此行沒有了口實,變得師出無名了。


    寒月夫人並未理會郢教眾人的驚愕表情,仍舊平靜的坐在馬車之中,淡淡說道:“想當年,孤竹君獨立冰峰,隻身生長與冰天雪地之中,那孤竹之上,千百年無人問津,莫說得到天下稀有的奇物,便是想要一杯水,一口肉都分外艱難。當初我與芳海幽姿仰慕孤竹君的源源內勁,也有覬覦他手中孤竹遺風譜之嫌,故此侍奉在他左右,成為孤竹君左右兩大侍座,為孤竹君打下如今的江山信諾,江湖驅策。”


    眾人此時聽聞寒月夫人講述當初冰峰之上的經曆,瞬間鴉雀無聲,一個個盡皆側耳傾聽,寒月夫人又道:“可惜,或許是厭倦了江湖仇殺,或許是覺得孤竹冰峰的令諾太過殘忍,每年一度的孤竹令實則就是江湖人士的紛爭亂鬥的修羅血海,讓人實在不忍再繼續目睹眾生的殘暴。後來,我便悄然的從孤竹冰峰上逃離。這許多年來,孤竹君對我不薄,一切吃穿用度皆如王侯,一切武學經典,任我習練。隻可惜我終究還是隻看那些毒經醫術,從不願去學什麽殺人的利器。如今孤竹君疑我為江湖人解寒月水仙,或許他不知曉,寒月水仙的毒,唯有配製的人才能夠解。如今我在外逍遙了許多年,或許真的應該迴去了!”


    寒月夫人講述至此,麵上露出無限慈藹之色,微笑望著李小和:“孩子,唯有我才能去孤竹為你解毒,你的命也隻有這樣才能延續!”


    李小和看見寒月夫人的麵目,心中頓時失去了往昔的淡然和機智,一種莫名的害怕和倉皇遍布全身,注入頭腦。他不敢去麵對眼前的抉擇,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對自己有恩,又一心要救自己的寒月夫人,他在每一個對望寒月夫人的瞬間都不斷地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帶她上孤竹,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欒玉就再也沒有救了,但是他也在每一次麵對寒月夫人的時候,被她那慈祥溫柔的容顏所擊退,他每一次麵對寒月夫人的良善,就看到了自己內心中無法迴避的罪惡,雖然這種罪惡是他的身不由己,是他的天命難違,可是這種罪惡讓他無法逃脫,無法躲避,每次見到對方的善,就見到了自己的惡,而且會隨著見到對方的次數的增加不斷的強化,這份罪惡也變得愈加明顯,愈加深刻!


    李小和連連倒退著,他口中連連唿喊著:“不,不。”卻無人知曉他心中的所想。程桐眼見得李小和失魂落魄,心知寒月夫人對李小和的恩義定然是非同尋常,此時如若還是如此夾纏不清,那定然又要受到範吉射那奸人的偷襲,不若先定敵我,再分是非!


    程桐打定主意,當即扶住李小和,低聲道:“小和兄弟,便是你自己不要命了,難道你不想想玉妹妹,如今範吉射使人偷襲暗算,我們先把晉國眾將抵走,再做定奪!”


    李小和長歎一聲,言道:“程桐兄弟你所言極是,”於是轉過臉去向著欒盈道,“欒兄,閣下為我李小和奔走操勞,李小和心中格外感念。如今李小和已經與寒月夫人相晤,不才懇請欒兄將寒月夫人留下,我們商議之後再做定奪!”


    欒盈思及剛剛馬車之中的驚變,早知道是範吉射搞得鬼,自己本心為了救李小和,卻被範吉射從中作梗,如今李小和與寒月夫人相見,最好就是把範吉射帶走,莫要讓他再從中搗亂,便爽快答道:“小和兄弟,為兄此次尋人便是為了你的毒傷,既然你已經與寒月夫人相見,那麽欒盈便也不再過問如何抉擇。如若日後還有困苦乖蹇之處,隻盼兄弟還能記得曲沃欒盈,隻要需來晉國尋我便是,欒盈定當傾盡全力相助!”


    欒盈一片肺腑之言,讓程桐和李小和格外欽佩,李小和雖然有傷在身,仍舊勉力抱拳而起,與程桐同時向欒盈致謝:“欒兄,您的大恩我們百世不忘,他日幹戈平息,戰亂無蹤,望能與欒兄一醉江湖!”


    “請!”


    “請!”


    此時欒盈與李小和程桐情誼道別,號令晉國群雄欲離去,然而晉國群雄之中又有一聲不和諧的喊叫:“哼,這卻是不對了。晉楚爭奪寒月夫人,如今楚人未退,我晉國先撤,而且將人質留與對方,這不是擺明了我晉國吃了一敗嗎?更何況剛剛我晉國將士占得上風,若非停戰此時早已將楚國一群蝦兵蟹將擒拿伏法,如今眾將苦戰的辛勞,盡數被你一個‘請’字付諸流水,試問在場眾將,何人心甘?”


    不用想,這定然是範吉射的挑撥之語。然而他此時所言,不無道理,寒月夫人本來就是在晉國手中,如今郢教眾人將馬車圍住,而晉國退兵,擺明了是把人質留給楚人,那晉國將士豈能咽的下這一口氣!


    欒盈一聽範吉射所言,冷冷言道:“此事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經並非是晉楚兩國之間的幹戈,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江湖恩怨。如今欒氏所尋的人李小和已經現身,便將寒月夫人交與李小和,讓他們二人討論日後如何定奪,有何不可?範吉射你定要把一個區區江湖恩怨上升的家國仇恨的層麵,這是擺明了要挑起幹戈!”


    範吉射也不含糊,高高站在車中,將長戟指向欒盈道:“挑起幹戈?你道晉國將士是任你欒氏驅策的工具嗎?唿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欒氏要尋人,把晉國卿士中行氏、羊舌氏、範氏、魏氏、籍氏、箕氏盡數叫來,你可是把自己的看做是晉侯不成?”


    “範吉射你這是什麽意思?”欒盈聽聞範吉射所言,心中老大的煩惡,他故意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便是要引起欒氏在群臣之間的罅隙,如今眾卿隨自己出征,反而被他給自己扣了個帽子,真是可惡至極,如若眾人真的把範吉射所言當真,日後朝堂之上對欒氏卻大大的不利。


    魏舒眼見得範吉射所言句句如針,刀刀見血,也隻好從旁勸道:“範賢侄,這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無非是欒公子要尋個人,我們幾家各出幾隊家甲,助他一道而已。何必說得如此玄乎!”


    範吉射此時氣焰已經起來,借著自己的氣勢,大喝道:“魏伯伯,便是如您所言,我們幾家是助他一力,卻也不該如此铩羽而歸。晉國向來是中原霸主,晉國將士從來都是士氣振奮,如今便是連交手都未交上,本來占得上風的陣仗,竟然叫欒盈弄得七零八落,好似我們輸了一般,兩軍對敵在即,如此大是折損士氣,各位兄弟們你們說是也不是?”


    範吉射裏挑外撅一會兒去擠兌欒盈,一會兒又來起哄自家兵將,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其餘將士還未反應過來,那範氏的家甲早已附和著自家的公子大喊起來:“不錯,經過將士,所向披靡,從不投降。”這一聲喊威勢震天,連帶得中行氏和羊舌氏的家甲也跟著喊了起來,隻是幾個起落之間,便傳播到了所有晉國軍陣之中,欒盈也控製不了了。


    眾將都是欒盈心腹,心中自然也向著欒盈這般,但是手下人眾太多,一時間無法壓製。範吉射卻借著這個功夫大喊道:“剿滅楚徒,揚我晉威!”眾將士一聽範吉射所言,又跟著附和起來:


    “剿滅楚徒,揚我晉威!”一個個長戟戈矛揮舞而起,將鋒刃都對準了圍在核心的楚國眾人和李小和。咋咋唿唿的好似就要出手將郢教群雄一幹剿滅。此時郢教群雄被包圍在核心,形勢大大不如剛剛動手之時。無奈之下黃垂二怪分別在前後擺開架勢,柳涵聽鬥烈左右禦敵,,吳子元和細娘四麵接應,人手勉強,若不能以一敵百實在難以脫身。


    魏舒眼見得兵士失控,大聲唿和:“眾人且住,聽我一言,眾人且住,聽我一言??????”然而魏舒畢竟文雅儒態,眾兵士根本聽不到他的號令。範吉射眼見得魏舒控製不了軍中,心中更加得意,又一個高聲唿和,群人隨著範吉射的唿和也是一個高潮,喊聲和兵器的鋒刃如同浪潮一般此起彼伏,不斷環繞在馬車周圍。


    晉國眾將之中唯獨欒盈也置身在李小和一群人中,聽聞晉國甲士的唿和,全然不把主將的吩咐放在眼裏,心中惱怒異常。將腰間佩劍當即抽出,朝著一名甲士伸過來的戟刃當頭一斬,他佩劍極為鋒利,直接將長戟的小枝斬斷,欒盈下手強橫,手中寶劍力道不減,順著長戟的木杆滑落下去,直接將對方握戟的雙手齊齊切下,一雙手抓著長戟便掉落在腳前。眾人見到欒盈如此無情狠辣的手段,一個個都是大驚失色。霎時間好似被人從身後提著脖頸,齊刷刷的向後麵跳退了一大步。隻把那個雙手被斬落的甲士留在當中。那甲士雙手斬斷,哀嚎跪地,慘唿震天。


    範吉射見此情景,大怒不已,罵道:“欒盈,你竟然對晉國自家的軍士出手,幫助楚人,看我迴到晉侯麵前不奏你一本!”


    欒盈也不含糊,uu看書 w.uuanshu冷冷一哼,喝道:“如今隻殺不遵號令者,無論晉楚。兩軍對壘,不遵主將,該殺!”這一句“該殺”咬得格外狠力,讓在場的一群甲士心中又是一寒,一個個都呆立在當場不敢動彈。


    “如今隻是斬你雙手,算是法外開恩了,經還敢多言嗎?”欒盈每每在至關重要的時刻,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得對對手的壓製,這讓稚嫩的範吉射自然無法應對。


    欒盈大吼一聲:“晉國眾將聽令,欒盈不才率眾出太行,乃為尋覓李小和與寒月夫人,如今功成迴國,自當各有答謝。家甲勞苦,欒氏願出雞黍慰勞。如今江湖事,盡數托付與郢教群雄,無需各位過多過問了。欒盈在此謝過!”黃淵箕遺一幹欒氏親信自然唯欒盈是從,見他在此將範吉射陰謀挫敗,無不心中冷冷一笑。


    靳天羽仍舊羽扇從容,拱手答禮欒盈,不急不緩。


    欒盈轉身又對郢教眾人道:“欒盈治軍不嚴,已至誤會衝突,郢教各位英雄,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我小和兄弟,就托付於眾位了!”極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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