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端著槍走在前麵,胖子和馮扶著我,我們很快迴到了營地,我低頭才發現,我的衝鋒衣腹部位置都已經磨爛了。


    我小心翼翼地掀起衣服,整個肚皮都被磨破,通紅一片,甚至從肚臍眼下邊開始,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一直延伸到了胸口。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開口道:“我看著都疼……但是天真,你這好像一條蝦線……”


    “死卵子!什麽時候了還在打趣我?!”


    胖子看著我的大舌頭開口道:“你要是胖子和卵子說不清,你可以叫我諸葛肥龍。”


    “好的,諸葛肥蓉。”


    “……”


    胖子示意我張開嘴巴,我“啊”的一聲張開嘴巴配合著他。


    “臥槽!天真,你對自己有點狠,直接咬穿了。”


    還好隻是咬穿,我原以為直接咬斷了……


    胖子也沒有辦法,他叫來了馮和大衛,馮很快從背包中拿出生理鹽水和雙氧水,為我衝洗傷口。


    舌頭上傳來的劇烈的刺痛,連帶著腦仁都疼,不用想,我的五官此時一定皺成了一團,馮見狀開口道:“我必須先將你傷口處的細菌和汙垢衝洗掉!”


    我眼含熱淚點點頭,馮對大衛說:“針!”


    馮接過大衛手上的針對我說:“吳邪,你相信我嗎?”


    本來馮的隊伍裏查理是懂醫術的,奈何他下落不明,而我的舌頭必須縫針,因為舌頭貫穿傷不縫針一般無法正常愈合,可能會出現傷口感染,出血。


    我點點頭道:“輕點……”


    胖子看著馮手上的針,拉著我的手說:“天真,你要是疼,就掐胖爺我啊。”


    我點點頭,馮拿起一根木棍,將針炙烤後,再倒上酒精,我張大著嘴,大衛拉著我的舌頭,馮開始操作起來,口水混合著血液不停地從我下巴流下,胖子一隻手握住我,一隻手不停得為我擦拭著流淌下來的口水。


    約摸十多分鍾後,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的舌頭已經麻木,滿頭大汗,整個人快要虛脫了。


    馮拿來抗生素為我注射,胖子扶著我鑽進帳篷,他掀起我的衣服道:“再忍忍……”


    隨後便處理著我肚子處的傷口,有了舌頭這個前車之鑒,我竟然覺得肚子上的疼痛能夠忍受。


    處理完畢後,胖子扶著我鑽進睡袋,他開口道:“先好好休息,一切明天再說。”


    我甚至沒來得及點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肚皮突然傳來刺痛,我睜開雙眼,我竟然被那黑影拖著雙腳,趴在地上快速移動,胖子向我飛奔而來,他急切地喊道:“天真!”


    怎麽迴事?!我剛剛明明迴到了營地,還處理了傷口!我攪動著舌頭,上顎感受到縫合傷口的線,這不是夢?!


    難道我在營地睡著的時候又一次受到了黑影的襲擊?


    胖子消失在我的視線內,黑影很快將我拖到一處地方後便不再移動了,緊接著束縛著雙腳的力量消失,說時遲那時快,我以一種極為敏捷的姿態穩穩地站起來。


    與此同時,我的雙手下意識地交叉護於胸前,雙腿微微彎曲,呈現出一種高度戒備的防禦姿勢。


    我拿出我口袋裏的防風打火機,我大罵道:“你媽的!隻會搞偷襲!”


    借著昏暗的光,黑影突然朝我襲來,我正準備一個閃身離開它的攻擊範圍內,它卻在離我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我看著它從一團霧的形狀快速變化成了人形,就在它舉起手向我襲來的瞬間,它突然哀嚎一聲,再次變成一團霧,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迅速環顧四周,發現我好像處於一個地下洞穴內部,耳朵裏傳來水聲,我將手中的打火機高高舉起,突然發現洞穴的頂壁似乎正泛著詭異的紅光,奈何光源和視線有限,我實在是看不清楚頭上泛著紅光的是什麽東西。


    除了我麵前的一小片距離,四周一片漆黑,我甚至分不清黑影從哪裏將我拖進來的,但是那水聲卻格外的清晰,我有一種感覺,這水聲是來自那條瀑布!


    我舉著打火機,摸索著前進,突然!我腳下絆到一個東西,似乎是一個軟軟的物體,我將光源往下移,就在這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我驚恐地發現,查理正靜靜地倚靠在那冰冷的石壁之上。然而,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他原本清晰可見的五官居然離奇地消失不見了!那張臉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抹去了一般,隻剩下一張血淋淋的臉皮還緊緊地蒙在那裏。


    這張沒有五官的臉皮看上去異常詭異,鮮血不斷從皮層下滲出來,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猩紅的血痕。


    如果不是看他的穿著,真看不出來這是查理!


    我吞了一口唾沫,將打火機再往下移,查理竟然連四肢都消失了!隻剩下空空的手袖和褲腿!


    我提起一隻手袖,將光源靠近,隻見他肩膀處正在流血,而手臂卻消失不見,撲麵而來的血腥味直達鼻腔,我忍不住將頭歪到一旁吐了起來。


    再次轉頭時,我才發現查理並不是四肢都消失了,他的右手還在!隻是被折到了後背,我觀察著他的右手,隻剩一點皮肉還連接在上麵。


    突然!一陣寒光閃過,我急忙將光源向前照去,隻見一把黑金古刀靜靜地躺在地上。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立即飛奔過去,不知腳下絆到什麽東西,我飛了出去,隨後重重趴到了地上。


    打火機瞬間熄滅,四周陷入黑暗,顧不上疼痛,我在光源最後熄滅的地方不停地摸索著,突然我摸到一個冰冷的物體。


    是手電筒!


    我迅速將它打開,手電筒發出的光亮照亮了四周,然而這亮光對我來說卻有些刺眼,我眯著眼睛,看到了這輩子讓我無法忘記的一幕。


    隻見悶油瓶靠在石壁上,他的五官竟然和查理一樣消失不見了,他的臉皮下還在滲血!


    “小哥!”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不停地唿喊著他的名字。


    “張起靈……”


    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我顫抖著伸出手在他的鼻尖下麵探了探,死了……小哥死了……


    我跪在地上大哭起來,手不停地錘子地麵“張起靈,在長白山你叫我走……嗚嗚嗚……”


    “張起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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