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傳旨心裏那個苦呀!我等剛剛迴來,這就要迴去嗎?


    偏偏肖鋒還是個急性子,父皇帶著妹妹追過去了,肖鋒心裏頭本就不自在了,這兩天一直心煩意亂的,因此才叫上杜卿馬禮送春,立夏時節洛陽的牡丹仍然是盛開的狀態,這要是跟子珪純堅一起賞賞花,也是風雅的事情呀!


    皇帝是風風火火的人,而且還是皇帝除了太上皇誰也不敢忤逆他,因此就帶著一個貼身內侍就出發了,杜三百不敢當麵反對,可到底四名個人跟著,暗中保衛皇帝的安全,都要出宮門了,肖鋒意識到缺了啥了,吩咐內侍道“去皇後宮裏,提孫太醫出來,皇後如果問的話就實話實說,快點,別讓朕久等。”


    皇帝問兩位傳旨官“從京城到榮國公住的驛站你們跑了多少個時辰,太上皇和公主已經出發兩天了,他們及時能夠趕到。”


    傳旨官老實迴答“太上皇和公主的馬車要走十天左右,馬車每天大約可以行走六十至七十裏,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計算,從開封到洛陽四百裏裏需要大約七天左右的時間。然而,實際行程中可能會因為休息、維修車輛等原因導致時間延長,因此十天左右的時間是比較合理的估計?。我等飛馬狂奔朝發夕至。”


    肖鋒點了點頭,心裏頭默默的算著,父皇已經出發兩天了,最慢的話再過八天也就趕到了,朕必須要比父皇快,如果這幾天子珪的身體轉好就沒什麽事情,如果父皇看到子珪病發,八成又會埋怨朕做事沒輕沒重,耳根子軟不會謀劃了。因此問兩位傳旨官“朕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洛陽,應該如何行事呢?”


    兩位傳旨官真的被問愣了,陛下不至於吧!最快速度就是我們這種打馬狂奔啊,可您是天子呀,就算榮國是您親妹夫,也隻是他生病了您趕過去去見見而已又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您這麽問叫我等如何迴答呢?


    肖鋒見這麽個小問題,這倆個蠢貨都答不上更怒了,直接喝令到“朕要兩日內趕到榮國公身邊,你們這麽點任務都完成不了嗎?”


    傳旨官甲立馬殷勤的說“可以的,陛下放心臣等能夠做到,如此以來不能做大車了,要選擇輕便舒適的馬車,同時精選快馬,挑選體格健壯、奔跑速度快的馬匹拉車,可以大大縮短用時。這一路沿途設有眾多驛站,供過往官員與信使換馬、休息。臣等先行一步,提前安排好驛站準備充足的糧草與替換馬匹,確保旅途順暢。”


    肖鋒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就去落實吧,要快,朕在此立等。”


    當皇帝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反正幹活的都是別人,他隻需要指使人就行,在眾人的忙亂中,肖鋒帶著孫煙淼上了路了。


    要說孫太醫也不是一般人,先是做了太上皇入幕之賓,現在又成了皇後的入幕之賓,還好懸讓皇帝喜當爹,是太醫中的亙古第一人呀!皇後小產後一直高熱,因為孩子來路不正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用藥,孫太醫是救命的存在,現在可倒好啊,隨便被皇帝給提溜走了。孫煙淼也心中合計著這夫妻之間沒有濃濃的情誼呀,有時候連個仕女都不如啊!


    這一路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無非是趕路趕路在趕路呀!皇帝的馬車跟雪鬆楊察的馬車是遇到過的,隻是兩方都在著急趕路,沒有發現了彼此罷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咱們就先說說雪鬆跟楊察這一路,因為兩個人意見有衝突,因此上旅行途中除了馬車顛簸外,還有誰了說服不了誰的尷尬,馬上就到了京城了,兩個人還是在爭取對方按照自己方案行事,可是方案有兩個最後隻能做一件事情,雪鬆決定不爭論了,就對楊察說“隱清呀,你我一起來也是行事所迫,可來也來了,我們各自行事吧。”


    楊察聽愣了,心裏說這算怎麽一迴事呀,你我所求不同,各自行事不是相互掣肘嗎?因此上也直話直說“純堅,你我之間雖然不像你和子珪那樣有著不可言說默契,可也算交往多年,互不辜負了吧,你給我看信也是因為你信得過我,要不你完全可以瞞著我的。你不說,這信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存在,可事已至此了,我們還各自行事,如果泄露了機密讓人家各個擊破,我們不是自掘墳墓嗎?”


    雪鬆見他知道這道理,可還是胡亂杠,因此上也不善道“我答應了丹丹,什麽都不求救求個真相,你能夠助我我感激,你不能助我,我也能夠理解。反正我是不會變的,你隨意。”


    楊察都想罵人了,你說的絕,做的也絕,我還隨意個毛線啊,不就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嗎?那杜三百可是皇帝心腹,時時刻刻陪王伴駕的,咱們皇帝還是個性情中人,這腦子一熱誰知道能夠做出什麽來呀!


    楊察歎了一口氣道,我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忍,因此說道“可別介,我聽你的還不行呀,我聽你的,你說見陛下不透露信的內容,我不透露不就行了嗎?你不想我把知道的事情傳給我爹地和王尚書,我不傳總行了吧。”


    雪鬆見他現在這麽說,更心煩了,誰知道你不說會不會偷偷說呀,唉!其實我自己都在猶豫,要不我跟你拉扯這些幹什麽呢?楊隱清呀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看不出來呢?我說咱們各幹各的,也是真實想法,你不同意我的意見,還要跟我統一行動,這又是何必呢?


    楊察沒有看明白雪鬆猶豫,可他卻真真實實感受到了雪鬆心情不好與煩亂,行吧,都會發脾氣,我讓著還不行啊,兩人一起去皇宮求見陛下,被告知陛下大前天晚上出發去洛陽了,前天是福王率領百官迎的夏的,眾臣穿朱色禮服,配朱色玉佩,連馬匹、車旗都是朱紅色的,可是有臣無君,不知道老天爺還會不會保佑我們大順朝五穀豐登、六畜興旺、百姓和諧、江山永固。


    雪鬆看了看楊察,楊察也看了看雪鬆,沒有想到現在皇宮裏頭的內官也可如此吐槽了嗎?陛下去不去迎夏又不是什麽天大事情,不比別人就說太上皇,不就二十來年都不做這種虛應故事了嗎?怎麽還如此對我等吐槽呢?


    這個內侍本是想在田楊二位大人麵前賣個好,沒有想到兩個人反而精精怪怪的看著他,他一顆心也冷了下來,這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邊呀,真真是好無趣的很,無趣的很。


    所以當雪鬆問陛下不在我們有事情要稟告,找誰去呢?


    內侍也冷下一張臉道“陛下有令,他微服私訪期間,有折子遞送中樞。”如此官話套話,他不說雪鬆楊察也知道,因為話不投機,田楊二人也不糾纏了,離開皇宮了。


    雪鬆對楊察說“隱清呀,我們還是先去燦然郡主府,見見王兄吧,唉!畢竟丹丹病重,我們來到京城如何能夠不通知家屬呢?司馬伯母年齡大了,還是先通知王兄穩妥一些。”


    楊察覺的有道理,田楊二人一起來到燦然郡主府。


    因為陛下微服私訪了,今天下午王令就沒有去禦史台衙門,在家會客呢,這正好送客人出門就在門口撞上了雪鬆和楊察,王令自己倒是被唬了一跳,因此上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忙對這客人說“詠衷呀!我就不送了,這不有貴客登門了。”


    這位客人也很知趣笑著說“逢源兄留步,逢源兄留步。”


    王令辭別了客人,忙過來照顧田楊二人,雪鬆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了得說了一句“兄長,出事了,我們進去說。”


    王令也沒有細問,隻是前頭帶路去了,田楊二人跟在後邊,雪鬆在思忖著如何告訴王令司馬丹情況,楊察反而在思忖著要不要把這位客人情況告訴雪鬆。


    剛才那位客人雪鬆不認識這個人,楊察卻認識。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杜詩的弟弟,叫杜詞,開天二年的進士,想他一個賜同進士出身,卻因為是杜大參的弟弟,被呂相公推薦沒有外派直接添居館閣校理,這件事在新及第進士中,引發了軒然大波,可人家杜大參就是很有涵養,或者說臉皮厚,人家杜詞也頗居兄長之風,本著笑罵從汝,好官須我為之。鬧了半天也鬧了個寂寞。今兒在王令門口倒是看到這位大神。


    楊察思忖了半天還是決定跟雪鬆耳語一下的好,省的雪鬆不明就裏。


    雪鬆聽了楊察的話,這心裏直接咯噔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道,逢源兄呀!你可交往的好朋友呀!什麽開天四友,怎麽可以跟這種蠹蟲沆瀣一氣呢!


    這說間就來到王令的書房,王令急吼吼的問道“是不是丹丹出事了,要不你們兩個人怎麽一起來到我家門口呢?”


    王令這急切的詢問,反而讓雪鬆心裏好受一些,暗暗的說“兄長呀,丹丹這次是跟杜大參杠上了,你是要小舅子呢?還是要你的四友呢?”


    想想司馬丹都燒的說胡話了,有想想王令送客的樣子,雪鬆的眼淚就劈裏啪啦的掉下來道“兄長,丹丹病重,不光心悸之症大爆發,更是燒的直說胡話,我跟隱清迴來本是想把這情況麵呈皇帝的,可陛下偏偏大前天就離京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向你討論對策的。”


    王令一聽司馬丹病重,腦子直接就翁了一聲,等他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雪鬆懷裏了,他也不管雪鬆說啥,掙紮著要起來,跟雪鬆說“我去興慶宮拉了司馬懿,我們馬上去洛陽。”


    楊察聽糊塗了,不解的問道“拉上司馬懿幹什麽呢?”


    王令怒喝道“她可以輸血救命呀。”這時候王令已經站起來,抬腳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們趕緊去換新的馬匹,我們在群牧司集合,我去找我夫人,就辛苦二位了,這事兒不能夠耽擱,等事情了了,我給二位磕頭。”


    這迴楊察聽明白了,這是要帶著司馬懿過去給司馬丹續命啊,可是王大哥王大哥,我等就是立刻馬上迴去,要趕到洛陽的話,也得兩天以後啊,司馬丹如果真的要死,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早就冷了多時了呀!我們辛辛苦苦迴來一趟,我還知道這種勾結宰執的大案子,我是不是應該給我爹報個信呀!


    可楊察的這個想法也隻能是個想法,因為雪鬆真按照王令的吩咐行事,不光抬腳就走,更是出了門就命令直接抽馬,這幸虧楊察功夫了得,要不就被雪鬆甩下了。


    有了這個被甩未遂的經曆,楊察反而老實了,心裏說,我完完全全跟著田雪鬆走,這樣他不出錯,我也就不出錯了。他如果出錯,那我就跟著倒黴吧。


    王令為司馬丹發癲,田雪鬆為司馬丹發癲,我呢沒有真癲還不會跟著裝癲啊!隻有這樣真出了事情,我才能夠跟雪鬆一樣。


    爹呀!形勢比人強,兒呀也隻能過家門而不入了。


    閑言少敘就是王令急赤白臉的來到興慶宮,急赤白臉的找到司馬懿,就說了一句“有重要的事情!”就拉著司馬懿往外走。


    太上皇帶著公主小丹走後,崔嬤嬤主動來司馬懿的房間,給她分析一下事情的經過,也說明太上皇發火的原因。


    司馬懿也思考了三天,越想越覺的崔嬤嬤說的對,太上皇就是因為看到自己對司馬小丹的厭惡,才下達誰要是在敢說小公爺不是榮國公的親兒子,就重打誰二十大板的。


    因為有了這認知,這三天以來,司馬懿一直戰戰兢兢的,現在相公又像個兇神惡煞一樣來了就直接拽人走,司馬懿直接當相公這是發現了她又做蠢事了,因此上屁也不敢放一個。


    他們兩口子急匆匆的往外走,自然有丫頭告訴楊蕙了,楊蕙此時正在指點思錦跟雲錦畫昆蟲呢,聽到丫頭這麽說,也趕緊追了出來,她出來了,雲錦思錦也跟著跑了出來了,丸子點點墨墨也跟著出來了。


    她們五個一起跑來也是很壯觀呀,楊蕙連忙說“姐夫姐夫,你等等我們,你這是要帶著姐姐去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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