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的這四位心裏存著那雜役是胡說八道僥幸,跟著陸方一路小跑的來找田侯二人,可是聽到的消息跟他們期待答案正好相反呀!


    現在雪鬆誰的話也不聽,不管不顧的就要去看司馬丹,這四位陡然就生出了要自救求活命的想法,可是天大地大逃哪裏才能活命呀!


    四個人想怎麽保住狗命的時候,陸方快步走到了雪鬆身前,心平氣和的說“田副使,請你稍安勿躁,病人呢最最要緊的是得到醫生的救治,最最怕的是被頻繁被打擾,您呀著急趕過去起不到好作用,更容易起壞作用。”


    雪鬆還是一臉的怒氣,不善的說“你們說的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麵之詞,我可以不用理的。”


    陸方也不生氣,繼續勸道“你確實不用理我們,可是萬一榮國公緩過來了呢?你如此為他樹敵,讓他如何自處呀!田副使你還是聽聽大家的話吧,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隻有同舟共濟,才能共渡難關呀!”


    侯獻見無名說的如此誠懇,也勸道“賢侄呀,賢侄,老夫是長輩不會害你的,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楊察也連忙勸導“純堅呀純堅呀,子珪現在隻是發燒,你也說了,更厲害的關口都闖過去了,他不會這麽容易病死的呀!”


    侯暄沒有想到現在輿論導向又變更了,剛剛要發表不同意見,就被他爹一把捂住了嘴,雪鬆看侯留守如此操作之覺可笑至極呀!


    禦史台的四個人也一窩蜂似的湧了上來,紛紛勸說道“榮國公吉人自有天相,田大人呀!你不用太著急呀!真的不用太著急。”


    田雪鬆見他們四個也跟侯獻和楊察占到了一起,就氣笑了,問道“四位呀,你們知道不知道,侯留守和楊副使都鼓動著我去見皇帝,把這裏的一切都告訴皇帝,讓他老人家定奪呢?


    你們就跟著起哄,不明白這裏頭的事情就別瞎嘚嘚,都邊去了,我要去見司馬丹,誰攔著也不好使!”說罷就要上馬離開。


    侯獻看怎麽說雪鬆都不聽,一意孤行,因此上也煩了,不想阻攔了,你願意去見司馬丹你就去見吧,反正這裏頭本就沒有我什麽事兒,因此對侯暄說“兒呀,你跟著為父迴留守衙門,咱們爺們也不管了,愛咋滴咋地,反正昨晚上咱們爺們也不在,犯不著趟這渾水。”說完也要帶著兒子離開。


    他們都離開了,按理說禦史台的這四位應該高興才對呀,反正是沒有人要緝拿他們了,他們可以掩埋好屍體上路,也可以拖運屍體上路,這是多好的事情呀!


    可人偏偏就是賤皮子,田侯兩個都要抽身而退,這四位反而嚇慫了,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了,禦史甲大喊道“各位大人呀,各位大人呀!我等知道錯了,你們不能走呀!再說走的了一時,也走不了一世呀!你們看看昨天晚上送聖旨的那兩位欽差現在已經迴京複旨去了,咱們還不團結,皇帝陛下怪罪下來誰能夠獨善其身呀!”


    他這麽說,田侯二人反的愣住了,一起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都迴京複旨去了,你們不一直被關押著嗎?”


    禦史甲說“我不知道呀,不過根據我的經驗,應該如此,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找找這兩位仁兄,看看他們是不是如同我說的那樣已經迴京複旨了。”


    雪鬆忙詢問陸方道“陸大哥你可有曾注意到那兩位欽差?”


    陸方麵露難色道“我也一直有事要忙沒有注意到。”


    雪鬆忙對著戚石二位都尉講“傳令下去,四處尋找兩位傳旨官,找不到人知道去向也行,馬上立刻搞明白他們兩個在驛站的種種情況。”


    戚石趕緊去落實雪鬆命令,事已至此雪鬆也不擰著非得去別墅看司馬丹了,大家一行人都來到了客廳,楊察更是把驛長驛丞都提溜出來了,讓他們張羅茶水,並喝令道“過門是客,我們這些人怎麽也都是上差,你們不好好招唿我們就是失職的表現,老子一本上去包管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驛長驛丞現在也慫慫的了,現在水逆呢,實在是要夾緊尾巴做人呀,因此上也隻能默默的做好服務保障工作。


    就這樣,在司馬丹得外力加持下,居然發生了三曹對案,共商對策這種戲劇性的場麵。


    禦史台的人本來是希望這件事鬧到皇帝麵前的,他們合計的最好方案是上報個畏罪自殺,可是形勢比人強呀!從現有的條件看,這個最好方案是不能夠實現的了。


    因此上他們也就適當的降低標準,退而求其次了,既然要給皇家送信,那麽讓我等來吧,我等不怕麵聖的。


    他們主動攬差事,驛長驛丞也不幹了,也要去。


    陸方冷哼一聲道“行吧,田副使侯留守既然上差們要去就讓他們去吧。”


    楊察不懂陸方什麽意思,問道“陸大哥,他們都是嫌疑人呀,怎麽能讓他們先去見陛下呢?”


    陸方說“先見才可以先說話呀!怕什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不是呀田副使。”


    禦史台的這四位聽他這麽說,心裏頭的鼓,咚咚咚的敲了起來,禦史甲乙和押解官丙丁這時候才意識到,出使車師的這一群人手裏頭肯定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把柄,禦史甲乙同時心道不好,糟糕,書信已經被姓田的收走了。敵暗我明呀!現在真真是一動不如一靜呢!


    都是千年老狐狸,這不要臉了,也是可以食言而肥的,禦史台的這些人又都說“陸都尉這話說的對呀,說的對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等既然都有嫌疑,我們還是都在此戴罪才好呀!侯留守呀還是勞煩您把我等都帶到留守衙門吧,不管如何咱們先形式正確,隻有我們擺出了認罪姿態,也許還能得到陛下的垂憐呢?”


    這真實的上演了變卦比翻書還快呢?陸方聽他們這麽說,也忙著順風扯旗到“田副使呀,這幾位上差既然把該說不該說的都對你說了,就是把你當做可以托付的人呢!接下來的事情可就看您的了。”


    楊察見陸方這麽說,也跟著煽風點火道“純堅呀,既然這些禦史台的人都很放心你去給陛下報告情況,你就辛苦一下吧,這反正得去呀,你是太上皇禦兒幹殿下,是可以叫陛下一聲哥哥的,給太上皇和燦然郡主也熟悉,你出頭才能夠更好的安撫各方呀,讓事態不擴大,咱們大夥都能夠少受點責罰啊!”


    前朝詩人羅隱在《籌筆驛》中,有這麽兩句詩: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偏偏就這麽巧,侯暄沒有帶來壞消息的時候,陸方就跟雪鬆說要做局,讓侯留守和禦史台的這些人主動請雪鬆去麵聖,從這個角度來說,雪鬆真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時來天地皆同力,


    可是這代價是司馬丹的身子出了麵臨著讓人心顫的危險。


    雪鬆心裏想這個好運氣不要也罷!


    本次西域之行,雪鬆真真隻有一個想法,能夠幫助司馬丹完成心願。


    司馬丹要酒喝的樣子真真讓他很心疼,同樣是男人,他懂那顆想要擔事想要有為的心,在修運河這件事上,司馬丹是全力以赴的支持雪鬆的。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雪鬆也想成為司馬丹合格的知己,可天意從來高難問呀!


    從司馬丹誰也不告訴,堅清決絕的出京到現在也就短短的不足十天,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雪鬆真怕自己守候不住司馬丹的西域之行。


    勇於有為有什麽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什麽錯?老天爺呀,你為什麽這麽折磨人呀!


    侯獻楊察包括殿前司的四個人一看雪鬆又沉吟起來誰也不理了,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直撲騰。


    田雪鬆這是要置身事外站幹案嗎?


    這時候戚石兩都尉也找了過來,原來是他們二位在找傳旨官的過程中,聽到了侯衙內把他們弟兄給打了,因此也憤憤不平,也不找傳旨官了一起去找那個被打的侍衛的,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去了,


    他們二位是見識到侯家親戚的殘暴的,也是他們二位把牛二送去見官的,那就是昨晚的事情,這才隔了九十個時辰,就又故伎重演了,看來侯家父子及其親屬在洛陽是無法無天慣了的。


    這事情發生一次是偶然,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兩次就是故意的了!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們殿前司是皇帝陛下直轄的,要論是誰的狗的話,那也是皇帝陛下的狗,你一個小孩崽子就敢隨手就抽鞭子,反了你的了。


    他們正生氣,想著怎麽報複迴去呢,就有別的侍衛過來跟他們咬耳朵,傾耳朵仔細聽之後才知道是這麽一迴事呀!


    駙馬爺要不好,這也不是新鮮事情,從一大早就說要不好,侯家那個崽子一驚一乍的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呀!


    不過因為駙馬爺的這種情況倒是讓田雪鬆陸方侯獻等,能夠心平氣和的跟禦史台的人商量對策也是好事一樁呀!至少表哥暫時安全了,可以吐一口氣,慢慢的思忖對策了。


    石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戚正看他的樣子也是笑了起來。


    石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笑屁笑,你沒有關心過什麽人嗎?行了,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個情況吧,先在離脫離被追責還有著十萬八千裏呢。”


    戚正也知道他對表哥是有真實情誼在呢,因此也不阻攔,兩個人一起過來了,就聽到楊察在勸解雪鬆,戚石二人也決定再燒上一把火,因此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接收到對方的眼神,這是要相互打配合啊!


    戚正先開口道“田副使呀,你跟楊副使是在榮國公出發後一同被陛下點的差事,這本就擔負著要時時向陛下匯報的職責,現在出了這麽大事情,不說別的,就是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是應該的,你們本就有向陛下匯報的義務。”


    石角也連忙說“你們二位本就有義務向陛下匯報,這太上皇都要來了,陛下還兩眼一抹黑,什麽情況也不掌控,這要是太上皇給陛下修書,興師問罪,陛下答的不明就裏,可不是我們做臣子的過錯嗎?不能夠為君父分憂,我等真真是罪該萬死呀!”


    您還別說,戚石二位別看色心很重,這打官腔說套話倒是珠聯璧合,雙峰並壘相映生輝啊!


    陸方一看這二位都下場勸了,更是直接給侯家父子使眼色。


    侯暄真是膩歪大家夥墨嘰,就單刀直入了,問雪鬆道“田哥哥你給個痛快話,你到底去不去呀,你如果不想去,我替你去。”


    侯獻本來是想勸雪鬆,可入耳的,確是自己兒子又不知道天多高地底厚的胡咧咧,因此也來了起厲聲對侯暄說“你給我閉嘴,怎麽哪裏都有個你呀,你當汴梁是洛陽嗎?你去,你到了汴梁連宮門都進不去,你如何去麵見皇帝,你當皇帝是那麽好見的,隨便什麽人都能見到?”


    雪鬆心裏明白,這些人各懷鬼胎,心裏首先想得都是如何自保,不讓自己折進去,就是這個十七歲的小孩兒,還保持著赤子之心,因此上對侯暄又多了一份憐愛,笑著對侯暄說“放心我去。”


    雪鬆轉過眼來對楊察說“隱清呀,少不得你得陪著我走這一趟。”


    因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楊察也不感道意外,因此衝著眾人一抱拳道“各位呀,我們就此別過,這時間不等人呀,大家夥各自珍重,期待著大家夥都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侯暄見他們兩個都同意去了,因此也高興非常,其實他們去不去京城給皇家報信,對司馬丹的現狀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現在能夠幫助司馬丹的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的太上皇,皇上,而是老無名,不過既使明白這個道理,一聽說雪鬆楊察一起去給皇帝報信,眾人眼前的愁雲慘淡倒是消散了不少。


    至少大家都知道,有人在積極努力,這努力總比不努力強,本來這種事情就是可大可小的,如果皇家不趁機追究的,這些人也是願意忠君愛國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間情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夢想成真200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夢想成真2001並收藏人間情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