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獻剛剛要抬腳走,禦史甲乙押解官丙丁就不願意了,大聲嚷嚷道“我等也是朝廷命官,無辜被你們捆綁,現在你們都去吃飯,不管我等,這這這,是什麽道理,我等抗議,我等不服氣,我們也是人,我們也要吃飯。”


    雪鬆問難的看了看侯獻,侯獻本不想搭理這四個罪犯,可畢竟不是在留守衙門,太驕橫了也不好看,因此上對雪鬆說“賢侄呀,這等事情你做主吧,子珪不在,隱清也陪著子珪了,這支出使的隊伍裏頭你官職最大,畢竟這事兒呀是你們先遇到的,人呢也是你們抓起來的。”


    雪鬆見侯獻這麽態度,反而疑惑起來了,在帳篷裏的時候,你留守大人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的是這事在洛陽出的,由我留守使上書朝廷才是合情合理的呢?怎麽見了犯罪嫌疑人反而低調謙卑起來了呢!


    不過人家留守大人說的也在禮,確實是田雪鬆抓的人,因此上雪鬆也看向陸戚石三位都尉,問道“三位怎麽看呢?現在武都尉送丹丹去了,楊副使也跟著了,這驛站裏頭就剩下咱們四個人了。”


    陸方見雪鬆問,也跟著詢問起來了,“二位兄弟這麽看呢,人是我們下令抓的,可也是因為當時榮國公要不好了,現在確實也緩過來些,這不送侯留守的別墅去休養了嗎?”


    禦史甲乙一聽榮國公被送走了,又不幹了,鬧了起來“你們怎麽可以把榮國公送走呢?隻有榮國公才能證明我等的清白呀,你們這麽悄沒生息的把他送走,這不是要製造冤獄嗎?我等抗議我等抗議。”


    雪鬆早就聽膩歪這群官僚顛倒黑白了,因此上也怒喝道“你們給我閉嘴,為什麽把榮國公送走你們不知道呀!他心悸大爆發,你們還時不時的鬼哭狼嚎的,他真死了,你們還能抗議,抗你個奶奶呀!等著被皇帝誅九族吧!在丫窮吵吵,老子先割你們的舌頭。”


    雪鬆一發威,禦史台這些官員也老實了,侯獻心中鬱悶也一掃而光了,就是戚石二位都尉態度曖昧,雪鬆態度還不含糊的。因為雪鬆生氣了,因此上也不管這四個人了,抬腳就跟著侯獻去吃飯。


    驛站裏頭也不是沒有能人,這才多大會功夫呀,就做出了可以供一百六七十口子吃的飯,也算是辦事能力強的了。


    侯獻其實不是很餓,可是也真真是膩歪了跟禦史台這四個人浪費唇舌,就是跟雪鬆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麽走也好呀,本來侯獻是定下來要一股腦的把這四個仇人都抓起來,折磨一番的,可他們四個如同禿尾巴狗帶卡子,賊歪楞橫,侯獻也思忖了,這四位磋磨犯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偏偏是這麽久了也沒有被拿下問罪,雖說十年來也沒有見他們飛黃騰達吧,可卻也安安穩穩當著他們的差。京城裏頭的事兒難辦,這裏頭水深水淺的,度不好把握呀!


    侯獻越尋思越覺的還是慎重點好,畢竟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兒,可別買不了好,落下一身的騷呀!


    侯留守和田大人都走了,戚正石角也被雪鬆的怒氣震撼到了,這心裏也膽突突起來,畢竟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榮國公他們也是見著,那小臉也是一臉的病容,想他本就多病,過不了兩天太上皇公主就來了,不說的別的,就是那榮國公往床上一躺哼哼兩聲,太上皇公主心疼了,別說禦史台人了,就是我們這兩個外出泡妞的人,被降了罪也是可能的呀!因此上也收斂了很多,可不敢隨便出頭了。


    禦史台這老四個也後悔的不要不要的,怎麽就按捺不住心火呢?榮國公現在是關鍵的關鍵,隻要他老人家吃好睡好活蹦亂跳,我們幾個就沒有什麽大事兒,怎麽就一聽說他被送走了,著急了上來呢!千不該萬不該,千千萬萬個不該呀!想想也是因為田雪鬆同意把我們幾個交代情況告訴榮國公,請他幫幫自己親姐夫和大舅哥,這書信也拿走了,卻帶迴來榮國公黑不提白不提,就這麽施施然的丟下我們幾個離開了,這這這,如何不叫人心火往上湧呀!這不是一時間忘了情,把他老人家怕吵丟到腦後了嗎?可轉念一想不對呀!榮國公都被送走了,還有什麽不能吵的呢。


    陸方看了看被田副使吼迷糊的這六個人,心裏頭說“田雪鬆你也是個精乖的,你這大喝一聲去吃飯,也是妙呀!這忽悠人的差事又丟給了我呀!也罷,事已至此了,也就隻能上了。”


    陸方安撫著大家“各位各位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自從昨晚上榮國公出了事情,田副使呀,一直是寢不安枕食不下咽,殫心竭慮著呢?你們怕皇家怪罪,他更怕呀!他是榮國公的好兄弟,不說別人就是燦然郡主問一句‘純堅呀,怎麽你好好的,子珪卻這樣了!’他都沒臉迴話。”


    戚正見陸方說的實在,也跟著講道“陸大哥說的是真事,昨晚上我們出去當差了,今天抖一見到榮國公爺是嚇了一跳,就一晚上怎麽憔悴至此了,他本就單薄,現在更是瞧著嚇人,說話都要喘幾喘,把他送走是明智之舉,他出了事兒,咱們都得填命。”


    禦史甲乙也連忙告罪道“是我們唐突了,是我們唐突了,對不起諸位,對不起諸位,我們這不是也是害怕嗎?請你們原諒請你們原諒呀!”


    押解官們見禦史們連忙告罪,更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各位老爺呀,我們真真被嚇破了膽子了,真真不是要是鬧事,也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呀,我們需求很簡單,就是期待著各位老爺能夠伸出援手幫助我們走出困境,渡過這個難關呀!”


    陸方給戚正石角使了個臉色,戚石二位連忙把兩個押解官攙扶起來,邊攙扶邊安慰道“上差上差,您不用驚慌,我們這不是想辦法呢嗎?我們在想辦法呢?”


    陸方也笑著對兩位禦史說“禦史大人呀,你們見多見廣,你們出出主意,為今之計呀,我們怎麽做才能夠給大家脫困呢?”


    禦史甲乙相互看了看也是陷入沉思,陸方見他們如此也笑著說“我去給你們搞點吃的,這飯還是要吃的,身子骨重要呀!如果公國公身體壯實,咱們也沒有這場禍事呀!”


    禦史台這四個聽了陸方這大實話,更是覺的這陸都尉呀,是個實在人,能夠實心眼給辦事呀!


    在說侯獻跟雪鬆來到了飯廳胡亂的吃了飯,現在禦史台跟驛站的人都被放了出來,人來人往的鬧鬧騰騰的,要找個地方說說話都是不容易的呢,更有殿前司過來匯報“田副使,剛剛有想官員來驛休息,被守門兄弟打發走了。”


    雪鬆點了點頭,心裏說現在正亂套呢,可別在來人給裹亂了。


    侯獻聽到這話,反而著急起來“雪鬆呀!可不能這麽辦呀,這本就是驛站,他存在意義就是接待。驛站建立重要緣由就是為中央政府能夠高效的傳達政令政策,構建出來的可以快速、準確信息傳遞網絡。驛站,作為這個網絡中的關鍵節點,承擔著傳遞信息、接待官員之重任,極大地提高了治理效率。現在你不讓官員進本,就是讓這驛站失能呀!這要是被阻擋的官員上一本,朝中有的是沒事都找事的閑人的。”


    雪鬆見侯獻這麽說,也趕緊的鞠躬道“謝謝世叔提醒,小侄呀險些弄成大錯,來人呀,趕緊著去追那官員,放人家進來,我們也是客人是沒有權利不讓人家進門的。”


    殿前司的侍衛聽他這麽說,也連忙派人去追趕。


    雪鬆歎了一口氣道“世叔呀!我們也不能總這麽鳩占鵲巢呀!你老人家得做主,我們把禦史台這些人挪挪地方呀!”


    侯獻也點了點頭,“確實要挪挪地兒,這樣吧,一會吃完飯,你讓殿前司的這些人押解著他們去留守使衙門,反正哪裏房間多,就讓這些上差去哪裏修整幾天吧。”


    雪鬆急忙問“我們押解?世叔我覺的還是你們留守使衙門的官員押解合適呀!您也跟丹丹說了,這裏頭事情交給您,這畢竟是在洛陽出的事情,由你給皇帝陛下上書更和程序。”


    田雪鬆這麽推鍋,侯獻心裏更有底了,他來的晚,田雪鬆幫人在先,關押人在後,這該探查信息也探查了七七八八,現在反而想抽身了,這裏邊還真真是河大水深呀!咋地想讓我往前衝,我說司馬丹怎麽這麽痛快的把這一攤子都留下了,那麽著急跟著暄兒去鹿苑小築呀!這是知道踢鋼板上了,想要全身而退呀!


    侯獻越想越覺的就是這麽一迴事,要不怎麽禦史台官員欽犯死了,反而一個個賊歪楞橫呢?還逼逼啥隻有榮國公能夠證明我們的清白,怎麽能夠把榮國公送走呢?榮國公被你們氣的心悸大爆發好不好呀,嫉恨你們是正常的,給你們證明清白是絕對不正常的。


    侯獻也是官場老江湖了,這聽話聽音本事還是有的,既然田雪鬆這麽個態度,他更是要慎重自保了,這不求有功,先保證無過吧!因此上也笑著說“行行行,我叫人去叫留守使的那些差役,可是賢侄呀,你們也得給我走個手續呀!你們得到留守使衙門報官一下,這樣我的程序才是正常的呢?”


    田雪鬆也笑出一口白牙道“世叔呀!你都在這了,我麽還報這麽官呀!這明明是你帶著兒子來見榮國公看到他身體不是,要求他去別苑小築的,我們在去報官就不能自圓其說了,我看呀,就不用那麽費事了,你吩咐人去通知差役過來拉人是正經呀!”


    得!田雪鬆這這這是要一退六二五呀!侯獻也被他給氣笑了,“賢侄呀!這些上差可是你抓的呀!怎麽著現在都要推給老夫。”


    雪鬆被他這話也說的臉紅到了耳根子,湊到了侯獻的耳旁說“世叔呀!小侄爺不瞞著你了,這事兒呀,難辦,案子是皇帝定的!”


    侯獻心裏說,你小子到底是心沒有全黑,還知道給老夫通通地,因此上也點了點頭道“確實難辦呀,可是賢侄事已至此我等也不能不辦吧,過不了幾天太上皇就來了,他要是因為這是責罰皇上,我等這些當臣子的不能為君分憂,更是該死了!”


    雪鬆也連連點頭道“是的呀,是的呀!世叔呀,您老人家得趕緊給皇帝陛下寫奏章呀,不能走普通的遞送了,要八百裏加急,快速的送到陛下手上。”


    侯獻心裏說,行呀!田雪鬆真真是有你的呀!你鼓動著老夫上奏章,倒是把自己摘的幹淨呀!我可不能讓你那麽如意呀!


    在說司馬丹這一頭,驛站道別苑的距離確實不遠了,這不沒有多長時間就到了鹿苑了,候暄要抱人,被無名給呲噠到一邊去了“你這小孩兒不會幹活就別幹,就是因為你不會抱他還非得逞能,才讓他頭暈難耐胃氣翻騰的,沒有辦法老夫才點他睡穴的,現在邊去,可別在害他了。”


    侯暄一片好心被這麽禿老頭這番搶白,直接就掉金豆子了,楊察雖然埋怨這孩子以貌取人淺薄了,可是看他這又羞又臊的小摸樣兒,也又心疼起來了,忙過來安慰。


    武員手腳麻利的去抱司馬丹,這剛剛下車,司馬丹反而半睜開了眼睛,笑著說“爹爹,你來接我了!”


    把武員唬的好懸沒有把司馬丹扔地上,武員是王令的心腹,每年清明節的時候都陪著王令司馬丹等給司馬老爺子上墳燒紙的。


    這這這,這是咋的了!!!這從何說起呀! 司馬丹這句話說的很輕,可無名一直守候在身邊也是聽到了,老頭心裏說不好,這要出事呀!


    忙用巴掌抽打司馬丹臉,並且高聲說“丹丹,丹丹,你醒醒,看看我是誰?”


    司馬丹努力睜大眼睛,然後流下了淚來“娘親,我走了,爹爹來接我了。”


    天呀!不會吧!你可別嚇唬我們!!!


    無名著急上火摸了摸司馬丹額頭,完蛋了!又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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